如果以人为本的现实概念在一个被认为是有限的、并被封闭在行星范围内的宇宙中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就像古人认为的那样,那么在一个在各个方面都是无限的、并且无限超越卢克莱修的小矮人(地球)的宇宙中,这是相当令人难以置信的,因为卢克莱修的小矮人(地球)在空间和时间上都是无穷小的。(注:宇宙中的星球比地球上任何一个海滩上的沙子都多。) 现代科学的发展冲破了卢克莱修世界的高墙,将人类创造的极限推向无限的后退,使梵二会议采纳的以人为本的观点更加脆弱。宇宙不可能是为人类创造的,因为宇宙无限地超越了人类。
如果一个人去寻找天主创造无限的原因,使我们的世界和其他所有的世界都远远超过我们渺小的存在,那么当然可以合理地说,人类被置于一个无限的世界中,这样他才能认识到他的本质,从而认识到他自己作为一个精神存在的相对无限性;这就是帕斯卡尔Pascal关于“玫瑰笔4”的幻想。尽管如此,当我们考虑到有多少宇宙的知识可以了解时,我们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就无限大还是就无限小而言,宇宙都超越了人的有限存在。因此,宇宙对人类的无限超越,实际上是为了彰显天主的无限,而不是人类认识无限的能力。
人是宇宙中心的观点被神学和这些宇宙学观点所排除。断言人是天主愿意为其自身存在的唯一受造物,这种说法似乎否认了《箴言》中的庄严申明:“上主为自己造万物5”。事实上,神圣的意志不可能以其自身的善以外的任何事物为对象;所有有限之物都是由于无限之善才得以存在,无限之善也不可能通过寻求有限之物而与自身格格不入。正如圣托马斯所教导的,“天主既旨意祂自己,也旨意其他事物:但祂自己是目的,其他事物也是为了这个目的6”。6 因此,天主要创造的有限事物是为了祂自己,而不是为了它们本身,因为有限不可能成为无限的目标,神圣的意志也不可能在某个有限的实体面前被吸引和被动。有限之物不是因为可爱才被天主创造出来的;它们之所以可爱,是因为天主愿意它们可爱并赋予了它们意志。
因此,将人置于存在的首要目标与当代潮流相当一致,但从基督教的角度来看,这却是毫无根据的,因为基督教把一切都指向天主,而不是人。人本身并不是目的,人是指向另一个更高的目的的从属目的,人服从于天主的主权,而天主是整个受造物的普遍目的或目标。
备注:
4. “思考的芦苇”。
5. 《箴言》,16:4 “上主为自己造万物”。
6. 《神学总论》,1,q.19,a.2 "因此,天主既旨意祂自己,也旨意其他事物:但祂自己是目的,其他事物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7. 同前,q.20,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