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重要的宗教真理,但它也是困难的、自相矛盾的,并且冒犯了人们普遍持有的观念。评判一个人的道德价值,应该参照他死时的状态,而不是他一生中善恶的总体平衡,这似乎是不公正和不合理的。
尽管如此,基督教教导人们,一个人的永恒命运取决于他在死亡时所处的道德状态:因此,它并不取决于他过去的道德状态,而是取决于当死亡降临时他的道德生活所达到的现有境界。另一种观点认为,一个人的命运取决于对善行和恶行的权衡,赛格内里2 Segneri将这种观点归因于一些拉比(师傅),穆斯林也持有这种观点,他们提到了“米赞”(mizan),即“功过权衡”(balance of merits)。但天主教会的教义主张一个人当前的道德状况具有决定性;这一教义已在教义问答中阐明,在每个讲坛上宣讲,并由里昂第二次大公会议的教义法令加以界定3。
罗斯米尼非常敏锐地解释了这一难以理解的真理:“我们不应该把一个人的道德善良看作是同时存在的两种品质,既增加又减少,相互抵消;我们也不应该说,当一个人邪恶的数量累积到天主根据祂的意志和祂的律法所设定的程度时,人就被诅咒了。整个人是好是坏,真正与基督一起埋葬的人没有被定罪的迹象4。善不可能真正存在于一个坏人身上,因为“基督与魔鬼有什么相干呢5”?善人身上确实存在着小罪,但这些小罪并不能使他们从根本上不再是善人6。
我知道常识,甚至《圣经》记载,以及将最后天主的审判描绘成对灵魂这一生的功过做一番计算的传统描述,都会给我们带来困难。尽管如此,一个人在特定时间点上的道德状况的重要性还是源于基督教的明确教导。道德行为是人与自己最终目标的关系,或与调解这一目标的律法的关系;道德行为不是与被造物、世俗目标或人类未来的关系。现在,人对律法的尊重是在每时每刻都应有的,也是在每时每刻都应守的,而不受其他任何时刻的影响。
生命中的过去和未来的时刻在当下都不存在,但人与他的终极目标,即天主的关系却始终存在,人与天主的关系支配着整个人,并且不会让他将自己的任何一部分从天主那里减去,而将其交给有限的事物。这就是道德生活严肃的原因。人的一生中没有一刻可以自由地用于犯罪;这是基督教历史上每个时代都在宣扬的真理。每一刻被浪费的时间都必须得到弥补,也就是说,必须将每一刻与超越世界的天主联系起来,离开了天主,无论是形而上学的还是道德的,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2. 保禄·塞格内里 S.J.(1624-1694 年),17 世纪意大利最著名的布道者。
3. 1274 年。见Denzinger,464。
4. 参见圣保禄致罗马人书 8:1。“为在耶稣基利斯督的人,就是不按肉身而行的人,就无罪可定了。”
5. 参见圣保禄致格林多人二书哥 6:15。“基督与魔鬼有什么关系?” 原文:基利斯督与百力牙(魔鬼之别名),有什么相合呢。
6. 罗斯米尼,书信,第四卷,第 214 页。
7. 参见圣保禄致厄弗所人书,5:16。但要如同明智人,爱惜光阴,因为现在的时日,(世道风俗)是丑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