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死亡袭击修道院
在珍妮维芙姆姆离世后一个月,修道院里发生流感。只有我和另外两位姊妹还能站立。我所看见、所经历的,是语言无法描述的。
祝贺我十九岁生日的,是一个死亡[1]。紧接着,是另外两起死亡。
这时,圣器储存室里只有我自己,因为第一负责人病得很重。我必须预备葬礼,在弥撒时间,打开合唱处的栅栏等等。神给我许多的恩典,使我刚强。
如今,我觉得奇怪,我怎能做了一切而不觉得害怕呢?
死亡大大地掌权。那些勉强能动的,照顾病得最重的人。只要一个姊妹一停止呼吸,我们就必须离开她。
有一天早晨,我醒来后,预感到抹大拉姊妹死了。黑暗仍然笼罩着宿舍,没有人出来。我决定进到抹大拉姊妹的单室,因为门大开着。我看见她装束整齐,躺在床上。我没有一丝惧怕,看见她没有被祝福过的蜡烛,就去取了一个,还拿给她一个玫瑰花环。
副院长姆姆死的那一夜[2],我单独与医护同在。当时整个社区的悲惨景象是无法想象的!那些能够起来活动的人可以略作描述。
在这样的荒凉里,我感到神正看顾着我们。死者毫不费力地进入更美的生命,一绝气,脸上就立刻显出平安、喜乐的表情,让人感觉似乎只是睡着了。这当然是真实的,因为在今世的虚像过去之后,她们会醒来,享受那为被选者预留的永恒欢乐。
[1] 社区里最年长的圣约瑟姊妹死于1892年1月2日。
[2] 菲布朗妮(Febronie)姊妹死于1892年1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