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巴贝耳塔

建筑巴贝耳塔是骄傲的杰作。建造者意在照自己的理想去建造某种东西，而违抗了天主的领导。当诺厄的子孙增多时，其中最明智的、最有经验的人聚会决议，执行一种非常宏伟的、壮丽的工作，致使未来的所有世代都叹为观止，让人们都夸奖建造者最为工巧，是人中最为有本领的人。他们不寻找天主，而只寻找自己的光荣。一如我曾清楚地说，如果不是这样，天主要容许他们竟其全功。闪的子孙们没有积极参与这工作，他们住在平原地，有棕榈树和类似的上品水果出产。但是，他们必须对建筑贡献一些力量，因为他们那一代人的居住地并不像以后的远。只有含和耶斐特的后裔承揽这种工作。因为闪族拒绝参与其事，因而被人称为愚蠢的民族。闪族数目不及含和耶斐特的子孙，其中有厄贝尔的家庭和亚巴郎的先人蓄意对此事采取消极态度。一如我们所知厄贝尔没有参与这工作，天主则另眼看他，使得在普遍的紊乱与败坏之中，他和他的后裔有别于其它的人，而成了一个神圣的民族。天主也给了他一种新而神圣的语言，在这些语言中，这种语言即是纯粹的希伯来语，或称加色丁语。亚当、闪和诺厄所说的最初语言，母语不同，现今它只存在孤立的方言中。它最初纯净的支流乃是古波斯语言、印度之神圣语言，以及马克特利亚（大夏Bactria）之语言。在这些语言中，能发现不少语言恰似我们国家之低地德语（Low German）。我在现代底格里斯河上的克代西风（属亚述地那里）所看到的书，乃是用那种语言写的。厄贝尔在撒米拉米时代还活着，他的祖父阿帕革沙得是闪最喜爱的儿子，他是一个伟大慎谋能断的人，充满高深的智慧。不过，很多偶像崇拜与巫术可能都从他传下来。贤士们（三王）也由他而来。

巴贝耳塔建筑在高地上，周围约有六英里。四周都是广阔的平原：有田地、园圃和树木。有二十五条极宽广的石头路，由平原的四面八方通到塔的地基上，也即是通到它第一层。二十五部落从事于建筑，每部落都有道路直通塔前。这些道路发端的遥远处，每一部落有自己的特殊城市，当它在危险或受攻击时，他们可逃到塔内掩护。建塔的目的也是用它作膜拜偶像的庙宇。石路在平原开始的地方，距离得相当远；但是在塔的周围，相距的空间总不超过一条大街的宽度。在到达塔跟前，这些道路都与横式拱门相连，在每两个拱门当中有一条约十尺宽的通路，通往塔之基部。当这些缓坡的道路达到某一高度时，即有一个骑楼通过。靠近塔处，骑楼分上下两层，这样人可以经过骑楼巡视全塔，甚至可以巡视在所有道路之下最底的部分。在与缓坡道路相连的拱路上有人行道，还有街道水平地环绕着塔的周围。

这些适度修高的道路像树根似的展开，一方面支持对称的柱子，以巩固该巨形建筑物的基础，另一方面，充作由该建筑物的各方面运材料的道路，并连络通往塔中第一层的支路。

在这广阔的基础中间，有建在石基上的营帐。在许多地方，棚顶矗立在贯穿营帐的道路上，从每顶营帐里，都有在墙壁上雕凿的门阶，通到行人道上。人可以穿过营帐和拱门，并在石砌的道路下，巡游整个的高塔。

除营帐中的居民外，还有其他人住在拱形圆顶屋和“铺石道路”两边的空地上。在整体的建筑内外，都是人山人海，就像巨形的蚂蚁窝一般。不可胜计的象、驴和骆驼驮着沉重的东西，在道路上来来往往，虽然这些沉重的东西比牲口本身宽阔，但有的竟能在路上轻易的相与跨过。路上也有喂牲口与装卸货物的休息地，有平地上的帐棚，甚而还有工厂。我看到牲口虽没有脚夫，仍能驮着东西来来往往。塔底层的通路，通入大厅内的迷宫、走廊和房间。从塔的下层人能踏着浮悬的楼梯攀到各处。有一螺旋式的人行路，从第一层盘旋直到多角建筑物的外边。该处内部的构造有地下室。巨大而安全的隐秘房间和游廊。

建筑立刻在各方面开始了，众人都向着那首先竖立的大营帐的中心点工作。他们用瓦，也用切好的巨石，他们把这一切拖运到地基上。人行道的表面相当的洁白，在太阳下闪耀着在远处，映入眼帘的景色更美更妙。高塔都是精心设计的。我听到假如塔建筑起来为天主的光荣，那么它会竣工，也要像一幢匠心独运的壮丽纪念物存留到今日。但是建造者不想天主，他们的工程完全出于傲慢自负。那些出力建造这伟大辉煌工程的人，其名字都用赞词铭刻在拱门上与柱子上，前者用五光十色的彩石，后者则用斗大的字体标示。

在这里没有皇帝，只不过是各种族的家庭头目而已，他们采纳众议治理人民。用在建筑物上的石头都是细心琢磨的。它们配合得体，结构紧凑。在这建筑上没有浮雕，但它的很多地方都嵌着彩石，这里、那里都是凹刻的人物。还造有运河与蓄水池供应饮水。所有的人都出一臂之力，就是妇女也用脚踏泥。男人则袒胸赤臂地工作，最高贵的人戴一结钮的小帽。甚至，在最早的时期，妇女们也戴头巾。

建筑物在宽度与高度上日益增长，由于它所射下的阴影，在一边相当冷，太阳照射的另一边却非常热。工作进行了三十年，盖到第二层。他们已经在内部用塔式的柱子围起来，并作成隔间，且用彩色的石头把他们的和种族的名字都记在上面，那时混乱便突如其来。我看到天主派来一人，名默基瑟德，他在建筑的领导者和名匠间巡视。他号召他们来说明自己的行为，并报告给他们天主的惩罚。现在混乱正开始。许多一直平安工作的人，现在矜夸他们的身手不凡以及他在工程上所服的劳役。于是党派产生，要求某项优待，这引起矛盾、憎恨和叛乱。起初在不满的人中只有两个部落，于是决定予以镇压，但不久发现在众人中都有分裂。他们互相攻击，互相残杀，终于相与分开。有一人，他是好人，但不愿追随领导者。为了他妻子的缘故，他颇愿寄居在巴贝耳的坏人中。他成了撒玛安塞人的领袖，这是一派与他族保持远距的民族。在暴虐的塞米拉米的政权下，默基瑟德把他们迁到巴勒斯坦。

我在孩提时代，就有建造巴贝耳塔的神视，我习惯抱不睬不理的态度，因为我无法领会。自然，我除看到我们那牛只，与黑烟一同冲出的农舍，以及凯斯斐德的城市外，从未看过什么类似的建筑，不少次，我曾想那应是天堂。但是我一直有这样的神视，常常看到它，我也看见它在约伯时代是怎样的情形。

建塔时还有一个主要的领袖乃是恩落德。他以后在白禄名字下被人奉为神明。他是奉德开道和塞米拉米为女神民族的发起人。他用巴贝耳塔的石头建起了巴比伦，塞米拉米则大大地美化了它。他也是尼尼微城的奠基人，为人住的帐棚建立了石头地基。他是有办法的猎人，也是暴君。在那时代，野兽很多，它们做出骇人的破坏。全副武装地狩猎出征，同行军出征一样的伟大，那杀死这些野兽的人就被奉为神明。恩落德把人猎到一起，并加以征服。他崇拜偶像，充满残暴与术法，生有许多子孙，他差不多活到二百七十岁，他有淡黄色的肤色，幼年时曾娶了一个刁妻。他也是撒旦的工具，沉溺于星辰崇拜。他在行星和星座中发现很多人物与图像，他就按着这些物像对各种不同的民族与国家说预言，并从这些关系中设法复制出偶像，而把它们宣布为神。埃及人由于他才恭敬史芬克斯（狮身人面），并制造出千手、千头偶像。七十年之久，恩落德埋首在这些偶像的史迹中，钻研、膜拜与偶像有关的礼仪细节，以及对偶像的祭祀，他也设法造就外教的祭司。借着他那“鬼”聪明与能力，征服了不少民族，并引他们去建巴贝耳塔。当语言的混乱发生时，许多民族叛离了他，他们中最野蛮的一支跟随买斯监到埃及国。恩落德以后造起巴比伦，征服周围的国家，奠定了巴比伦王国的基础。在他许多的子女中有尼诺与德开道。德开道也被人奉为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