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在他的本位时,便不能安命,在他有一率性的意志力,在世上由于天主圣宠的催迫,阻止了他随流而下。有一种比集会演讲声浪更高,比伪饰的修辞学更有力的叫喊,在他心内呼喊着,好似产妇分娩,直到孩子出世为止。因为人,不能不是、也不能不愿他应该是的,所以要不实践天主的爱的计划,为他是不可能的,永罚,才是不可救的堕落。所以人生兹世,不能相信跌倒便不能再起,也不能信他的一切疾病,甚至死亡,即天主也无能治疗。 "不可补救",这个危险的幻想,象毒瘤一般危害了真诚忏悔的心灵,因着尊重救世者的无穷仁慈,我们该把它连根挖掉。 有人说:我娇生惯养,纪律腐败,歧途彷徨,我固愿猛醒回头,寻获真我还我灵魂纯洁,复得良心清白,可是我灵已满染尘垢,涂抹的不像样子。我找寻归路,找寻家父;我请命工作,要求宽赦;我知道主一定会宽赦我;但我只恐他宽赦的太爽快,表示他对我的无所谓,对我的叛逆并不关心。我知道他将取消我沉重的过去,但他是否再造我的将来?我只似因战争而残废者,不受处罚,也只好算是半个人?我是否还有权利,在被简选的人中得一席地?我这个深夜不待更鸡高鸣、不需女仆询问,而已否认了主的人!主并不欠我什么;我也没有什么可自负的,即使有,也只是过去了的希望,消逝了的善愿;往昔我曾愿把最好最美的佳果献给主,可是我把这些果子放烂了,他虽宽赦了我,而我的篮子业已空了;我只有怅然空望,悼惜我当时能做的未做,现在时机已一去不回,永无补救了;我当时能做的,现在已是永远不能在做了,我已似一只破碎的碗,虽经耐心补搭,随它水泥也好、瓷粉也好、胶水也好、油灰也好,但裂缝常存,终不免是一只不完整的破碗而已。我知道,我犯得罪过,实在不能修补,我善愿的童贞,已被我的叛逆破坏而不再存在了。 熙雍,别哭——我的人民,别难受吧!因为"不可补救"是没有的。假如你有悔心,你还能高升,升得也许比你没有失足以前还高。天主在你身上另有计划,不严酷、不盲目,象他圣宠一般的柔和,若你无恒一般地婉转,他在你回头的半路上等着你,你常能同他一起上道,直达复活之光荣。你曾半途舍弃了他?圣保禄,那时还叫达斯掃禄的,也曾失陪过他可是从他的错误与过失里,主仁慈的计划,使他成为特选之器,外方宗徒;通过他,信德才传给了我们,在这个仁慈的计划里,他是否只成了半个人?你曾犯过重罪,犯过公开的重罪,在人前立了恶表;圣女玛达肋纳悔改之前,也许比你并不好了多少,她信仰基督救主的心救援了她,这信心强有力地感动了天主的心。难道天主对于这个罪妇的仁慈的计划,比了施与天真无辜灵魂的会差些? 在圣人列品祷文里算来,那些曾蒙天主盖章保证的圣人多着呢;圣伯多禄接管圣教会的大小群羊,是在他三次叛逆之后;圣师奥斯定也是一头找回的亡羊;圣五伤方济各,圣依纳爵劳耀拉……再有其他象荡子一样回头的,他们回来之后,并没有被列入奴仆之群,可是却接受了那件最头等的锦袍。 复活过来的人,天主不光叫他们起死回生,把他们的死亡治疗了他们致死的病症。拉匝禄从坟墓里走出来,不单再没有死尸的臭味,及死尸的死相也没有了。大批犹太人,从日路撒冷赶来看,看这个从死里复生的人、坐席进食,比之以前却更有生气、更为健康了。 当天主看到他第一个世界计划,即人类的天真因原罪而被毁掉时;当人类的自主权第一次被妄用,不转向至善与秩序而转向一己的私利时,天主便用无形的铜搭瓷粉,象修补碗盏者修补破碗,开始他仁慈的修补计划。神父们天天在弥撒中说:"天主啊!你既奇妙的创造了高贵的人性,你又更奇妙的创造了它,难道这些话,是谎话?" "不可补救"的幻想,应该从我们灵魂上扫出,第一次打开了天堂的门,是右盗。痛悔的力量,比死亡还强,知道自己是被宥者,正是修种种德行的基础。那些得到预防,和被救疗愈的人,彼此都应该感谢天主,赐给他们一种特选的圣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