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十个,给天主八个,二个留为自己,那等于减去了一半。有人原可慷慨地一次完全奉献,而奉献时却嘴里叽咕、心头怏怏、面有难色,这种人离全献之德还远着呢;他不知道什么是赚利,什么是赔本,虽则他已苍头白发,事实上只有一个有罪的孩子。 既然那些悔改的罪人,将先我而进天国,那么我正可从他们的忏悔里,学习到得救的教训;那个著名的罪妇,正把这全献的信念,教给了我们这批骄傲的老经生;一个被人轻视的受造者,她的坚决的行为,给我们指示了那全献的真学问。 她在严厉的仇视的目光之下,进了人们的餐厅;监视着她的对对毒眼,都愿急急的把她赶出去。她惭愧无地泪眼盈盈地进了屋子,她早认识那位善牧,她只记得自己是他的亡羊。就这一点,为她已够了,她不光奉献她的眼泪,她还双手捧着满贮无价香油的精细的长颈玉壶。难道她要把香油一滴一滴的倒出来?也许她会把蜡球塞住壶颈再行封口?可不是!突然的一个碎裂声音,打破了室内沉寂的空气,她把余户的长颈敲断了,她一下把香油全部倾注在她唯一的主的脚上。这个动作、这个唯一的动作,已配得上证明她是懂得全献学问的一个。 敲碎玉壶。——人们一发终身大愿,就是把收回的可能性也取消了,他们不是把自己的自由一滴一滴地倒出,也不是把自己的生命零零星星地奉献,而是全部的、整个的、好似敲碎一件东西似的,决不收回。誓词上说的"我许愿","我永久许愿",这字句,正如玛达肋纳手中的香油玉壶,即刻敲断了壶颈。 可惜许多人,没有这种绝对牺牲的精神和聪明;不懂为什么应该更多地一次地奉献,也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在奉献时要放弃收回的权利;使空瓶重装更名贵的香料,岂不更好?司铎们的牺牲,会士们的祭献,有人认为是一种不合理的傻愚、不值得的浪费,人们在背后窃窃私议着。 假明智的人们,常有许多假严正的理由。他们会对你说:天主并不向你如此要求,只要你守好主的诫命,你就可得救;你该准备将来,预备后路;推进太多,便是太过;其进锐者其退亦速;修德须合乎中庸之道,过与不及,同是缺点;那些超度的大方,那些过严的义务,都是一种可惜的牺牲。试想;这个众所周知的罪妇,把足足值她一年收入的香油,倾注在主的脚上,把三百个银元,化为一股香气,那岂不是一种疯狂?天主是否需要这种浪费? "她所做的是桩善事"!永生的话,批准了这个悔改者的行动;这个罪妇,竟被指为门徒的表率。我们不该吝啬地、耍技巧般地、保留我们的献礼;我们侍奉天主,不该使天主象乞丐一般,每天向我们讨些日用之粮。田里的庄稼、仓库内的积贮、整个都是他的,即使油盐酱醋、那一件不属于他?可是贪心的我们,老师拒绝放弃我们今日的财富,以及明日的财源;任何完全奉献的方式,都会使我们惊慌失色。 主,但愿我懂得而且实行这个全献之德,求你在我心头消灭这个产权观念,认识这个自信我所有的完全属于我的,一旦献给了你,便是损失的错误的骗人的想法。 敲碎玉壶。倾出的香油,须知未被浪费,也未被没收,而是被利用了。主从未没收过任何事物,只要我和主常在一起、只要我不出主所在的屋子,这香油仍为我有。因为满屋洋溢着香油的香气,我全部献出的,我仍在我所献的成效之中。 发了听命愿,难道不该时时把自己的私意克服?我自愿服从,成为志愿的被俘者,成为自我选择的爱的奴隶,难道这是痛苦的?受罪的?相反,这正是自由意志的最高表现。 当人决定立法自守,决定把自身作祭献,难道他的人格便被剥夺?便遭降低?难道我在享乐主义的人群里行走时,便成为痛苦忧郁的人?经验告诉我们,富有的人,正从那些一无所有的穷人那里,吸取自己所缺少的;而和平及快乐,却常存在于这些一无挂虑,只求永远的人的心里。 主,求你赐我你曾赐于圣经上那个罪妇的勇敢,使我能战胜我的怀疑于胆怯,不许我的贪婪窒死我,使我的灵魂被宰割瓜分、流连兹世,唯恐完全臣服于你。求你赐我厌烦吝啬的行为,纯洁我的心,当我施舍时,不再紧握我拳;当我接受时,不再满掌展开。假如我在你至尊之前,奉献我的生命不再收回,被认为超越了我的责任,超越了你的诫命时,为保证我行为的价值,并轻视那些俗人们的抨击;我只需知道曾为你敲碎玉壶、倾注香油的那个罪妇,确曾得到了你的表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