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魔鬼也曾给你作了见证,我不解何以教外人不能教育我们;何以他们不能改变我法利赛人般的高傲自满;由他给我指出,我的工作完全是等于零。 只要为我有利,我常转变一切。当我想到教外人时,我常傲然自得,想我因你而所有的一切,在他们就没有;我常想他们是,而且应该是我德行的反映和伴衬;我看他们,好似胜利的拓展者,高高在上,将他们当作未开化的落后民族一般;我还轻信,你的判断也会像我们的一样狭隘,认为你的圣宠与光荣,只保留给那些公然敬礼你、或把你圣名传扬于普世的人们。 可是你,却指出许多教外人作为我们的表率;教我们知道我们的善功善行,比他们的也超过不了多少。在你天平上计算的,不是虚言而是实行;我们自满的态度,并不能作为你估价的标准,在各民族、各人种内,你圣化的圣神,曾简选了你愿意简选的人,教外人也许正将领受被选的恩宠呢!被选的种子,原可由你的手缝里,散落在任何田土上去。 我今开始观察,那些与我同种的弟兄们,他们也有着圣童贞作他们的慈母,他们在困苦艰难的路上,在野兽出没的黑夜里,他们举步蹒跚,裹足不前地努力奋斗着,而我,却用少年无知的狂傲,轻看了他们!我不敢说那些教外人都比我好,那是对我所领的洗礼以及你救赎之爱是一种侮辱,可是我更不敢说我比他们强,怕的是你会把高傲的人压下弃舍,你圣怒的霹雳击碎我的谎言。 我接受你的教育,不加批评,不加注解,好似眼睛的接受光明,干土的接受雨露。 多了些什么?你比教外人做的多了些什么?你的善功增加在哪里?你生活上比了教外人中的正人君子们率性而行的善功善事,超过了多少?——多了些什么?这句短语,刺马钉一般刺进我平凡于懒惰的深处,使我自满的傲心一针见血,非到我直达目的地,到达你那里时,总不停止。 我的忍耐,只是一种虚伪。教外人知道了也许会发笑。我只和我近情的人和好,可是我生命里,有过哪一天,曾为了爱你的缘故,真正地爱了我的邻人呢?我的德行么?——这身破碎褴褛的外衣——我避免同我意气不相投的人相见,因为我不见他们,所以我没有说过他们的坏话,于是我的良心自认为无可指责,而感到我已修了教友的品德。——莫非教外人不这样?——山南格,伯路大格,西塞禄岂非也宣讲了,而且实行了这种自制的德行?孔夫子岂不也就实践了温良恭俭让?主,假如你到我身上来找寻比他们教外人多一些的德行,我想你必将空手而回。我比他们,多了些什么? 我的热心?只是一种乞丐式的,当你的上智使我双手满握时,我就立刻背转身子、谢也不谢的走了;这种热心,又只在向你求恩乞惠时,或是求你豁免一种灾难时,才会打起精神来;这种祈祷,同教外人的向他们所信的神朝供,或疠疫灾荒时的迎神会有什么区别呢?——多了些什么呢?我在奉侍你之前,先得照顾自己;这种聪明的自私,比了不信者又进步了多少? 我有时想到,假如贺拉西或凯撒重到人间,和我们同桌长谈,他们定看不出我和他们的不同观点,也看不出我领洗以后的智慧,和他们野心的狡猾有何截然不同处。我必会对他们的成就赞同拥护;对我不利的,加以非议;对于毫无利益,被人捉弄的牺牲,加以嘲笑,我必将纠合大大小小的诡计,使之转为有利于我,而成为我的良好机会,于是这些教外人和我,在同样的自私自利之下,在同样的智谋与技巧之下,彼此恭维着得到同样的胜利和成就,各人良心上又能彼此坦然,若无其事。——我比他们多了些什么? 主,你无形的烙印,该在我生命的品德上思想上,有着显著的与众不同的区别。我固不求标奇立异,我也不求引人注目,可是我求能相称于你;别因我的庸俗平凡,使你的工程有愧。求你把种种不切实不坦率的行为,从我心灵里毁灭掉;把一切蕴藏于我本性中的图利主义消除。使我的信仰与爱德,从我不透明的外衣里透射出来,让见到的人,都因我而联想到你是唯一光明的天主。 至少我将保持重视那些真诚爱你的人们,如保存圣椟一般;在我骄傲盲目的心里,我不敢再说我比了无知识的人们更强,比了落后民族更有功,更不敢认你赐予我的恩宠,就是我轻视教外人的资本。相反,你的恩宠,却给我为他们服务牺牲而责无旁贷的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