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一无成就的人,给自己的懒惰作掩饰,给自己的神修不前进作解释,说;我天性太胆小了;以为这样,人们便会原谅他,好似他的胆小,是一种不可补救的缺点,一如残暴的人,说自己脾气硬爽、率直、古怪或懈怠等等。这一切,我们都该靠了天主的圣宠逐渐加以纠正、加以改进的;我们不该就此容忍这些缺点,让它们永远的存在下去,说:这是我的天赋,这是我的天性。 我们应该把天赋的元宝生产增利。圣经上原有严厉的教训。往往,我们有着几个消极的德行,便引以为足;比如我们因不曾伤害过任何人,便自以为义人。我们没有懂得圣经上那个把元宝埋在土里,原封不动完璧归还给主人的仆人,为什么也受到了处分。 神修生活最有害的思想之一,就是停止发展,即是进修到了某一程度,便觉自满自足;这是暴发户的思想;暴发户或因不劳而获、或因本轻利重、或因偷工减料、得到了一笔意外的收入,于是不再想进取钻研,就此停止了一切工作。为一个教友、一个旅此下土的厄娃子孙、就不该有这种中止的思想;既然兹世进修,不会有观止的境界,犹如赶程回家的人,路上决不能有绝对的休止。 草木滋长时,起初萌芽抽叶是很快的;因他内部的活力,只知往上生长、欣欣向荣,但一朝抽着新条,长着枝干,它内部的活力,分散了,新枝新叶都要向树身索取营养,一切吸收保储修补等等工作,它都该未雨绸缪的准备着,否则,树干所需的养料,当然会越来越稀少了;又好比深入敌方的占领军队,他一路须把军队分散支配、维持交通、维持后方、留守城镇等等。当草木长到不再上长的时候,他的全部的活力,便留作维持全树的精力。树木不能一直长到天。但它半途夭拆,并非是因为碰到了外来的阻力,而是因为内部缺少了需要的活力。 许多教友,就像这树木,在一种舒坦的平衡上面停住了,自满自足地划疆自守着;修德行,为他们不是在日进于善、日进于更善,而只是在太平空气里的一种道义的因循故事;是一种养老金式的、小资产阶级式的退休,在他们还自认是一种功成身退的处境。只要外界的骚扰波动不给他们太多啰嗦、只要他们能避免种种惹厌的事物、只要他们能不要太发脾气、只要他们能同四周的人和平相处、他们就可乐不思蜀地而高枕以卧了。 可是这种休止只是哄人的,生命前进的鞭子,约束着我们,禁止我们半途而废,督促我们知道我们生命的最后一天,天主圣宠的鞭子,为我们并不只是一种请求、一个愿意、而是一个命令:"你们该成全,如同在天大父的成全一般";该超过你们能达到的成全的境界。 天主在我们心灵上播下的种子,它的生长力是无限止的;使我们生长前进的活力,就是无穷的全能的天主,他在我心灵上开始工作的圣宠,原备有一切任何救灵的需要。 我天主,求你赐我厌弃我的自满自足,认识这只是一种媚人害人的鸦片。求你赐我大丈夫的精神,在你的神光之下,不惜作自我评断,勿使我过分看重我的已往的成就,夸大我的服务,以之作为豁免我劳役,或调换我岗位、或减轻我负担的资本。 不应自负,这并不是收缩,而是扩大;我正确对待自己,并轻视我一切已往,当如士兵在凯旋之先,轻视一切大小战役;如病者在回复健康之前,轻视一切治疗医药,如演讲者在说服听众之先,轻视一切所说的字句一般。 假如我能如此生活,我必能常保活力,在干你的工作上,常能欣勤敏慎;尤其在你向我要求更努力更积极时,我也决不会加以拒绝。 要达到这种祝福的境地,原非容易,要绝不回头后顾,要尽量地把自己的光明和善之门打开,——开吧!——每天当我听到这个命令时,我该懂得,这不是叫我关门、不是教我在我的财富和善功之前、关闭蜷伏、如小猫小狗一般在餍饱之后蜷曲而卧;每天我该在你奥理上有新的认识,在我的行为上、有新的改进。 主,假如没有你的帮助,我一定会在我的平凡上冻结,假如没有你的督促,我一定会在我的小成就小成绩上,很快的自满自足;我定会在我薄薄的甲壳之下,如蜗牛一般,自以为千稳万妥,于是我蛰伏不动,而我的生命,就这样在我、及为我个人而消逝。 圣堂常该敞开着,我的心灵就该像堂门一般;施舍的手,应该把米间仓廪,为饥饿的人们启封,父亲的家门,该为回归父家的荡子敞开……但愿我,为了你的人,任何劳役,不能使我疲劳、使我畏怯;整个的我,任凭你自由进占,任凭你自由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