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入土越深,树身滋养越足,树干也更坚固,所谓根深蒂固者就是。所以,要蒂固,必须根深。 我灵也应如此,该日甚一日,深入于主,深入于主的真理及其公义。把我的思言行为,如树根一般,不辞艰辛、不加怀疑地抓住那个滋养我灵魂的永存者。 我所在之地,必能使我生活。树根不择地而入,然利用土的一切;在泥土里的树根,也可说就是树木在地下的本身。我由天主上智所安置的所在地,常是满含养料、满藏滋汁,可惜我不但不知加以利用,反而加以轻视。我拒绝在不如意的地位上扎根,我拒绝在柔软的沙土中、在砖砾碎石上、在坚硬的的山地里生长,我更不肯在废墟上开花,我没有在石缝里蔓延滋生的活力,我没有适应或制胜环境的受教心。我没有谦逊,没有纯爱;我只是一株骄傲的娇养的花卉;经不起细风细雨,小小的挫折便会使我萎地枯焦。 我对于职务没有准备,只是草率从事,聊以塞责;一如树根的空着地面而没有深入土中。该知道这种果断地深入,正给了我们外面行为的一种力量,使我内心紧紧地固定于他。人们所以不愿把自己的前程,自己的善愿,自己的祸福,自己整个的一切,稳定于天主,正是因为人们要给自己作打算,要给自己作保留;于是萎谢了。 我们的处境,正因其是我们的,我们就应该喜爱。野菊丛生路边,万年青绿遍雪地,水仙莲荷香满泥沼池塘,地黄花能在荆棘中挺茎怒放……各种不同的花草,都能在各种不同的气候里生长,都能从各种不同的土地里吸收滋养。 天主安置我在什么地位,我便该在什么地位上生存。我们该扎根于无限智慧无穷仁惠的天主上面,基督的恩宠,必也会通过我们善愿的细管,给我们输送一些需要的营养。 主,我今稽首自认,虽属一种笑话,可也确是事实,那就是我久已设法要在我自己身上扎根。愚傻之极!不知要经过多少年月,我才能从我的愚傻里觉醒过来,而且现在,有时还在屡次去尝试。我愿自养自足,我又自信生长的唯一条件,便是决心;切愿自养自大,便是我灵魂充饥的丰富养料;我又自信我自己的处境,须由我自己去成就,我要成为我所要成为的我,所以我不需要你,也不需要别人。主,天主,在我看来,只是一个遥远的管理者,是一个园丁,一个花匠,而不是使我生命滋长的土地。我曾说,别人为我只是邻居,也许是模型,我的竞赛者;可是我从未想到在使我生长的土地——即是在你的教会内,正布满着他们德行的芳表,通过这教会,我得到了活力,得到了治疗一切的恩宠。 在他扎根。主,假如我一直同你密切联系,那么,谁是我唯一的意愿,谁是我真正如饥如渴的需要?因为我灵真是饥饿极了,我灵的根须该深入,该找寻她的需要,弥补她的亏缺;按现状,她非枯萎死去不可。我至今好似还没有了解我周围的一切,都是使我同你联系的方法,使我深入真理,而得滋长茂盛。 为急求可见的成就,我常把嫩叶新枝抽拔,不假思索地,做了拔苗助长的傻行为;职务上,我常接受与我接近的部分,急于为我品德外表的纠正,疏忽了我行为的根源,使我灵魂得不到一个完全的安息。 事实上,这个长久的扎根教育,我从未严正地把握过,假如没有你的参加,我就不会得到任何进步。当别人不见我公正,诚实,善良时,我就焦心苦思,而忘了内心同工的基层土地。这同不问树根在土地下面得深入与否,而只看其外表枝叶的茂盛有何区别?这不只是平凡,而有时竟是一种罪恶。 我很可能从这地移往那地,从斯土移往彼土,很可能有人责我去干我日常工作以外的工作,很可能令我移往酷热的或是严寒的地带去生活,甚至把我同外界的生活,刈切割断;但只要永久的根子常在扎住他,即常在坚定的信仰与火般的热情上站住,那么一切真实德行的根子依旧存在。主!我求你保护我这个嫩弱无力的根苗,他常有被野猪践踏垦掘的危险。这根子,有时也会受到你积极过分的仆人们的连累陷害,他们热心地急于要把莠子拔掉,却同时损坏了我麦子的根须。不知多少次,我曾因了你积极仆人们的影响,虽则他们的行为还是很有价值的,可是我的根子却被我摇动或竟被损坏了。 他们的德行,为脆弱的我,竟是一种危险。 我今把我信仰的根,托付于你,荫庇于你,只求你照顾灌溉;我只期待从你那里得到恩宠,使在你上智安插我的地位上,能得到扎根,生长茂盛,虽则外表也许是粗劣丑恶的。因为假如我根常在地下,直至最后,假如我的信心和爱情,没有拔掉,那么我可深信,我仍是由你全能父亲的手所栽植。凡不经我父之手栽植的树,必将被挖根掘去。 当我需要更有毅力、更加安全、更有忍耐良善时,我必想到只要我信仰的根紧紧把你抓住,只要我更密切地隶属于你,那么一切枝叶自会丛生。泥土与树木的交换是无休止的,你接受我的需要,我领受你的火力,为得若撒罗满王一般披上光荣之袍,我只需仿效加黎利田野的玉簪,从泥土里的球根上,抽出皎洁的花朵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