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爱,情钟不移,凡属于他的,他都盖上了不灭的印章。即使有人远离了他,深进了世俗之群,误入了罪恶密林的迷途,或因懦弱,或因恶意,加入了他的最凶恶的仇人队伍里,可是那个人的姿态、他的谈话、他的腔调、处处都表示出他曾是基督钟爱的灵魂、是一个加黎利人。在主的门墙以外,你随处总是一个域外人;但你一属于他,便毫无还价余地,永属于他,而且不能再索讨回去。 能这般认识,你同主才有一种新的联系。成为他新宠的对象,得多多了解他爱的神力;即使在荒旱的旷漠里,你也会因着信德而发掘出懊悔及依赖的源泉。 在他神秘的恩宠里学习认识他。他虽曾被你粗野的舍弃,但他离开你尚未太远。他这一撮圣爱之火,虽被你自私的撒野的冷灰盖住了,但尚不致完全熄灭;在你心灵的深处,还留着星星的火种,期待着复燃而重放光明。 学习认识他,在你彷徨歧途,在你流浪街头,在你陷入深阱,在你脱离了善牧的羊群时……你该懂得他永久不移的爱。我们不能如非教徒一般想法,他永久是你的主人,你也不能阻止他是你真正的主人。主呀!当我滞滞不愿完全臣属于你,当我不愿把我整个儿地奉献给你,当我不肯停止我最后的抗拒,不肯放弃我最偏爱的私意时,那正是古怪的失算。当我今日推明日、不肯直捷了当认你为我至高的征服者;当我怀疑不觉,自制昏夜,按我自私的阴谋,拒绝黎明阳光的沐浴时,我依旧还是一个加黎利人。在我之内,还存有你不可磨灭的权利……因为当我百般推卸你对我肯定的整个的统治时,岂不证明你在我傲恶的身上确有这个统治权的存在?或早或晚,你是我的需要者!除了我完全效忠你以外,一切姿态都是暂时的,一切安定都是哄人的。当我向你拖欠付款,拒绝还债,那岂不又在承认你正是我的债权人?不承认“是一个加黎利人”,反而弄巧成拙。你的大宗徒在司教庭院里曾这般失足了;现今那些要远远跟随你的灵魂,预备后来热心、慢慢再向你表示忠诚的灵魂,也必会走上同样的覆辙。 “你也是加黎利人”——有的人,在你门下受训了一个时期,突然后转了,惶惶然离开了你。怕的是你将向他要求一件他不乐意的牺牲,或一笔他暂时不愿付出的施舍,于是他转过头去,看也不敢看你,离开了你。为什么看也不敢看你呢?因为谁都知道,他的视线同你的视线互相接触时,他必会一无抵抗地跪在你足前投降。种种回避矫饰,就不难证明你对人们的统治权,以及你不可逃避的法令。 “你也是加黎利人?”——有的人,为了不愿听见你的号召,不愿闻到你仁爱的轻责薄怨,伪装平安,于是高声谈笑,故作喧哗,为掩住他内心的烦恼憔悴。那些故意分心、故意忘掉你的呼唤、故意纷扰叫闹的灵魂,真象在黑暗中的孩子们,要人深信他一无恐惧,于是大喊大叫。可是这种幼稚的巧智,正是他自己恐惧的表示而已。“你也是加黎利人?”一切顾虑、一切畏惧、一切虚伪敲诈、一切推委拖延、一切游移不定、一切怀疑不决……都可耻地出卖了门徒,然不能毁灭主在他身上的印章,也不能逃避救世主坚强的仁爱鉴视。 我天主!虽我屡次对你表示不忠,自觉丧尽人格,无颜见你,可是你对我还是一往情深,不加遗弃。你因爱我,使我成为可爱——我的巧诈,是要掩饰你圣宠的踪迹;我的用心,是要使你不再中意悦目。可是这一切,只是衬显出了你的情深如海,我上下左右,尽被你的爱所包围,我从今如鱼不能离水,但愿永远泳游于你圣爱之中。 我将如何讲起你?——主,求你给我说,你对我的感想使我能判断自己如你判断我一般。别使我因着一无价值的粗暴,把已倒的芦苇折断;别使我因着我的烦躁,把尚在冒烟的灯芯熄灭。求你教我为了你,而使我自重自爱,轻视一切使我灵魂脱离你慈爱的种种行为,鄙弃我生活上使我向你收回一切权利的梦想。可是我的天主,求你指示我怎样重新找到你对我的永恒爱情。圣爵只为圣祭用,不能用作普通饮具;可是一只已被亵渎的圣爵,总还是祭台上的圣器,应该复还其圣龛内的地位。我的罪恶,亵渎了我的灵魂,可也不能阻止你永是我的主、我的天主;你的权利、你的尊严、也不因我无数次的背叛而遭受损害。我是你的,我的乡音暴露了我,我自受洗以来,甚至我受洗以前,在你无始之始的永远里,你已选择了我,已把我作为你的加黎利的同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