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主,我愿和你一起默想死亡,你为了我们,曾经验过死亡;我今默想我的死,默想这个我不认识,使我害怕的死;我害怕死亡,我想这死亡将中断你我的联系,并将转变为我向你诚挚的态度。 人们有时曾用恐怖的词句,给我读到我生命最后的一天,给我描写我临终的情形,亦如有些作者所描写的;他们单着力于肉躯的衰弱,棺柩的腐烂,墓地的寂寞,好似我死者的良知,只关闭在地下六尺桐棺之内,你的信徒们,死后也似神怪小说里说的若游魂落魄一般。只在坟墓里徘徊彷徨,无依无靠。 主!求你保全我远拒这种不尽不实的思想,也求你不许我有使我怀疑你的仁慈或其它恐惧之心,因为人们把我生命最后的时刻说的那么可怕,致使我系于你的信赖几乎发生了动摇,而奴隶式的惊悸,更在心中滋长发展。 我深信;只有把希望放在欺骗上的人们才会怕惧真理;我也深信虚伪只能粉饰一时,死一来,便会掀开贴在皮肉上的那种假面具,而暴露出真相来,那些贪婪热衷外表的人,到那时才认识这个夜行贼能洗劫他所有的一切。我爱死亡的道理,因为它是纯洁的真实的,它使一切事物各安其位,各得其所;它也使我们生命的底层背景,显出光明;我爱死亡的道理,因为它是晴朗的不可抗避的,坚实肯定的;我爱死亡的道理,因为它稳定可靠,好似一个数学习题的正确答数,一个代数难题的明显公式。死亡扫出虚伪垦辟荒芜,给我们看到一切真相。 但为什么人们要用死亡来激发恐惧,使心地正直的人,良心上惴惴不安呢?为什么要把死亡说得像流寇土匪,专在和平的乡村间,散播恐怖的种子? 你没有任何阴谋埋伏,你通知正直的人们时,也不像劫匪,突然拦住去路,使他们临死措手不及,无暇领圣事、无暇补罪过。你也不会向对你苦求豁免一切旧欠的人,威逼清算;你对那些曾屈膝向你求饶,存心补还至之后一角钱的人;尤其对那些心无诡计,对你毫无拒绝的人,你更不会以胜利者自居。 我天主,我愿用好教友的、门徒的立场默想死亡,只要我由你开始,在你完成,"自主肇,又赖主讫",主,我神付于尔手。 我愿每天默想死亡,每时练习死亡,我愿零零星星地死去,因为我这样,才能把我全部储存的财产,托付在你手中。我把我有生之日,我的意愿、我的期望、我的经验、我的痛苦、我的牺牲、全付于你;请你也收纳我的自由,甚至你的慈惠,这样通过了信望爱诸德,我已很远地越过坟地的另一面了。当死亡真的来临时,那时如老教友们常说的,我只有最后一口气缴还给你。为预备我的死,我不该被恐惧包围,如同那些不认识你的人们。怕俱阴间专司报复的阎王一般,我现在只有安静地织制我灵魂的锦袍,时候一到,我便披上,应召赴宴去见你。当我做默祷,我屡次设想如临主前,我的信德也给我保证你又从未远离我。在我俩同事同工之后,难道一朝我的灵魂由着你的命令脱离了我的肉身,你,我毕生忠实的伴侣——竟会突然改变你的态度,而冷面目看我? 我的死亡,该是你的成功、你的胜利,我怎能不期望这是一个完整的胜利呢?人们说;原始教友,都是视死如归,这种怡然的精神就是一种见证,一个致命着,使你争取得到许多人灵。你喜欢哪一天,用哪一种方式来收纳我,我今完全预先接受;我不知我是什么,我对我的过去,也不作详细的剖解,我记忆的漏洞甚多,从这些漏洞里,我应该记忆的我的失败,也都忘掉了。可是你知道一切,你配合一切,我也知道你屡次怜悯俯视我的痛苦;我整个的存在,便受了你慈光的普照。于是当我衰弱无力、不能在负起我罪恶的重量时,我慢慢沉浸死亡,犹如一艘漏水渐渐沉没的船隻;可是我毫不怀疑,还是你仁爱的手,将来接引我;当那决定性的时刻,当那位我画时代的时刻,我确信你决不会你手中的工程。——我神付于尔手——我愿习惯每天在你手中度过。祈祷就是自我牺牲。祈祷就是放弃其它一切而专心同天主结合;我能祈祷着死去,在死时我还应该祈祷着。 献己生命诵 吾主天主,尔欲我如何而死,并于死时受何忧闷痛苦,我自今日,甘心受之于尔手。 恒诵此经者临终时可得大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