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格兰修女本人的神修内容,可能就是在会祖雅培理指导的路线上前进:我们发现她专心致力于改正自己,把个人的行为与所读的圣书,或所听的教义相对照;用所做的事和所犯的缺失来衡量个人的信德。这是戴格兰神修的内容:她严格地、不打折扣地检讨自己,在神修日记上给自己评分:综合日常神功及退省的结果,用消费量的预算方式和保单的凭据,策画不久的将来。 教宗碧岳十二世宣布一九五0年为圣年。戴格兰修女批注说:「圣年为我和修会是获得特殊恩宠的一年。希望在一切事上中悦天主,只中悦祂。一切在圣母玛利亚慈祥的照顾下。」随后她把神修记录的重点,发展为她的实行计划:「圣年从一九五0到一九五一年。这开始的一年,我要结束它吗?我不知道。我愿这一年的每一分钟、每一小时、每一天、每一月,完全属于天主,只为祂。我抛弃我的意愿,为了只按天主的圣意:我抛弃我个人喜爱与厌恶的情感和看待人的方式,为了只按天主的判断……为感谢所受到的许多恩宠,我希望我的一生是一首永唱不停的(吾灵颂扬上主)的感恩曲,和继续不断的崇拜。」 在一九五0年快结束时,戴格兰又写出了自己的感受:「圣年对我曾激起一些激荡,但我不曾变好,仍然是无耐心、无信心,而且任性。圣年,是的,但我获得圣年的利益不多。我依恃天主的恩宠,祂给了我一些圣年大赦。我有不少弱点,多次没有响应天主的恩宠……我的耶稣,祢是仁慈的!」 为一九五一年决定了志向以后(「设法补偿并愿完全属于天主」),她在二月底的退省中,对过去的两个月,做了严厉的决算:「丝毫没有进步」。她特别强调:「过去,我刻薄,我不好,把我周围的一切都看成丑恶,那是因为我内心丑恶,满脑子的骄傲、嫉妒、恶意。现在我定意靠天主的圣宠和圣母的帮助,改正我自己。我愿意包容他人,对同会的修女们,怀有慈母的心肠……」 在一九五一年三月中的退省神功之后:「不要在恐怖和焦虑中度我们的修院生活,但要在爱中和对天父的依恃中做我们该做的,并把我们托付给天主。将来的审判不按照天主的决定,而是按照我们的所做所为。我们永不要放弃希望,直到有一天我们的生命消失,我们才能成圣。我们受造就是为了进天国,而天国必须努力才能赢取。」 戴格兰继续反省(舍弃)的主题——主要是关于在耶稣一生中,所立的许多舍弃的榜样,和彻底选择的重要性:「选择舍弃直到一无所有,直到贬抑自己,直到奴役自己,这是悲壮的选择,是为成圣而不可避免的选择。需要每天更新舍弃的精神,如果不尽力在圣德上进步,就不了解舍弃的能力;一个这样的选择会给生命带来它全部的美丽和它的价值。」 「在开始容易,可怕的是终身保持这种品德前进,这是每天可怕的负担。每天都要有更大的觉醒,再开始前进,并保持这路线前进,直到最末一刻的「完成了」(若十九30) 。天天受到各种创伤之后,再重新坚定意志,这是最大的困难,但就是这个构成我们生命的真正美好和光荣。」 有一天雅培理神父跟保禄会士道明·斯波定神父谈到戴格兰,曾说:「你看,戴格兰以绝对的奉献,把自己完全交付给天主。她全身没有一根纤维,是不依照她的灵魂所安置的。」 但这位雅神父,似乎更急于发展事业,要别人随从他的直觉,实现还只有他本人才知道的计划。他做事太快速(几乎常是这样),在这些情况下,对戴格兰并没有另眼看待。会祖对这位女弟子有时反而表现的更加强硬,虽然他也知道她并非常常修养很好:还有更坏的就是有时他竟然在修女面前公开责备她。从外表看来,这种打击使她哭泣,但她自我控制的能力随后引导她找到令人惊奇的解答,有时更是英勇的解答。对于会祖的举动,她不只是绝对的沉默不言,不吭声,不做「有敌意的」怒目相视,并且绝对没有丝毫反感的表示。戴格兰受到这些极重的创伤,随后却有令人难以相信的安宁,她感谢天主:如果会祖这样说话,是因为他有责任,而我也有需要。 这个「是」,乃是舍弃,不只是把它单单地记录在日记上,并且也知道自己贬抑自己,而不只是让人贬抑自己。就如在一次退省后,她本人记载的:「导师耶稣曾说:『你们跟我学罢!因为我是良善心谦的。』 (玛十一29)又说:『凡高举自己的,必被贬抑:凡贬抑自己的,必被高举。』(玛廿三12)谦逊是真理:我是无用的人,我一无所能,我毫无价值:我是一个可怜的罪妇,世上最可怜的人。我还要求什么呢?凡是谦卑的人,生活在和平及安宁之中依恃天主,就足够了。谦虚的人在别人身上看出优点,尤其在弟兄们的身上看见天主,例如:会祖。」无论会祖对待她多么严厉,她眼中的泪水永不会妨碍她看清楚会祖内在的好心,并在会祖身上看到天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