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高兴呀,我现在能在耶稣世上代表的面前。(教宗身材修长、清瘦;像我们那位年轻时的本堂区主任)」——戴格兰修女给家人写的信中描述她第一次觐见碧岳十二世巴柴里的情形,当时是一九四0年五月七日,正遇上在二十世纪去世的第一位圣女列品的庆典,这位圣女是义国路加地方的人,名叫简曼·卡尔卡尼。这位圣女是神秘学经验的发起人,在实验主义流行而占优势的时代,这神秘学曾动摇信徒和不可知论者,并引起激烈的争论。在朝圣团中有一位修女,她是简曼·卡尔卡尼会母,也是圣摘简曼修女会的创始人,她同圣简曼很亲近,也愿戴格兰修女同她一起去觐见教宗:戴格兰在教宗面前很适意,如同在家中一样。她给家人的信中继续说:「所有的朝圣团、那些卫兵和在大厅中遇见的蒙席们,还有教宗,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 我们要记住这个日期:一九四0年五月七日,开始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国(以后还有苏联)侵入波兰,法国和英国反抗希特勒领导的德国,也加入战场。意大利本来是与德国人结盟,暂时还没有卷入战争,有如「非交战国」,但好景不常,意大利人只享受了三十四天的和平。就在戴格兰修女在梵帝冈访问的那一天,另一个最小的期望也落空了:法国总理雷诺·保禄,曾向义国政府提出谈判,为避免两国之间的冲突:但由罗马接到的答复是「不」,于是六月十日意大利也加入战争。 在一九三九年九月中,圣保禄孝女会修女已经收到她们总会长突然而明确的指示——一封传阅信件中给了三点安排:第一,保持镇静并依恃上主:第二,大家留守在自己岗位,尽可能继续使徒工作;第三,为和平祈祷。 意大利也在作战,有另外一封传阅信件(一九四0年十一月至十二月)提示各地的圣保禄修女们,由于战争的现状要求她们牺牲,这牺牲基本上已经包括在她们的神贫圣愿中,所以更有理由忠心地遵守。事实上她是另外向全体提出一个要求:这是在衣服和房内设备方面该做严格节约的时刻,因为主要的是要有足够的营养为了工作:并且这也是向所有为战争受苦的人表示友爱互助的时刻。传阅信件继续说:「在这补赎和大众受苦的时代,我们也必须参与,并奉献一些牺牲,这正是为我们更有价值的事……我们踊跃分享这世界上苦痛。」 「妳们要坚守妳们的岗位。」这是会祖雅培理神父给圣保禄会全体的命令,不论男会士和修女,不论司铎和修士,也不拘在什么地方,都该听从。他们中很多人收到这命令,有些人却没有收到,因为跟总会院的联络已经中断,但是所有的男会上及修女都遵从这命令。这是圣保禄各修会家庭全体打赢的一场最漂亮的胜仗。 全体恪守自己岗位,首先是留在波兰的会士开始受攻击,因为波兰是第一个遭到侵略的国家:达池修·拉维纳神父为了坚守岗位,立即遭到拘捕,由占领的共产党强迫他「劳改」。印度,那时还在英国统治之下,开始与义国作战,逮捕了雅风索·费来罗神父,指控他是间谍:在澄清事实之前,已被监禁好几个月,当时他被关在孟买的监狱里,鲁弗里修士也是如此,以后更把他们视为「敌国的人民」,关入集中营。 在法国的里昂附近,圣保禄孝女会修女从一九三五年以来,便一直平安地在那里工作。战争开始,义国领事馆建议她们回国,但是她们仍然停留在那里。 在菲律宾,保禄会修女逃离了中国地区的风暴后,恢复了体力,慢慢学习语言,也开始传教。她们在八打雁省的利巴,现在已有了住处,并在每一个小城镇和乡村工作。后来日军侵入,把利巴城轰炸成瓦砾,甚至把修女们放满福音和教理书的房间摧毁。就从那时起,圣保禄会修女们真正完全地变成了菲律宾人:在战争期间,成年累月地,挨饿、受惊、逃亡,同菲律宾人一样。 有些可歌可泣的榜样,例如圣保禄会的会士和修女曾历经本世纪以来最大的动乱,他们有一段很长的时间生活在痛苦中,有谁知道多少次圣保禄会的人曾亲自体验到他们更相似被迫害的圣保禄宗徒。这位宗徒在致格林多后书中,回忆他所受的考验,逐条指出:「多次行路,遭遇江河的危险、盗贼的危险、由同族来的危险、由外邦人来的危险、城中的危险、旷野里的危险、假兄弟中的危险,劳碌辛苦,屡不得眠,忍饥受渴,屡不得食,忍受寒冷,赤身裸体……」(格后十一26-27) 在大战后,圣保禄会所有的男会士及修女,都安然无恙,现在看见他们又出现,的确如同亲自见到一个奇迹:收到的信、从收音机听到的好消息、第一批会士来到了罗马……但还有更重要的是他们死里逃生:是保禄会这次集体的和团结的考验;是这次在更复杂的环境中、迫害中、诱惑中的执着而能屹立不摇。如此,在战事消声匿迹之后,总会院从世界各地得到的报告是所有会院完全恢复工作,各会院在庆祝中,没有浪费时间,并且还「向前迈进」,就如会祖所指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