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一年,当时雅培理神父四十七岁,每天祈祷四个小时,常在圣堂跪着,一动也不动,保持着静默。有如专做悔改的人,可以说他身体在世上而心灵已神游天上,或者说他是位恐惧世界末日即将来临的人。就如大额我略被选为教宗时,刚离开隐修院,在人们伴随他往罗马的旅途中,不断口诵达味圣咏的忏悔经。正是这位额我略教宗,在龙哥巴底的政局旋风和王室逃散之后,遂即在宗教、文化、政治、经济、军事等各方面,突然成为极端活跃的重建者,虽然当时他的健康情形并不很好。 在圣保禄修会内也有此类似的情形,突然使身体脆弱的德洛哥及雅培理神父遭遇到。希瓦诺·盖第利回忆说:「雅培理神父当时能使他的男会士及修女们长时间跪在教堂的跪凳上,默想万民四末,或做内心反省,想一想是否曾克制五官及励志进德,甚至使他们试想一下更严格的隐修院生活。而后,突然地,发出冒险性的命令,叫他们骑着脚踏车或驾驶着汽车,到大街小巷各处去散布好印刷品。这种做法对明智的人、保守的人及清教徒西百,简直是个大丑闻。」 于是:死亡、审判、地狱、天堂——万民四末,世界终穷的事,必须每天怀念,一心一意地回想会祖谆谆的告诫。去美洲继续发展的原计划不改,已知道派何人前往、何时起程,也规定了为创办事业所需的经费:里耳(意大利货币),但圣保禄会方面什么都不给。谁要出发,谁就在起程前自己想办法,向恩人或亲友筹钱。雅神父的作风从表面上看来,这样做好像太冒险、专制、冷酷,一切都缺乏计划基础。数年前,雅神父曾写信向自己的会士们说:「不管愿意或不愿意,这世界是属于我们的。假如我们将来不把它占为已有,是有祸的!」但这好像把希望寄托于历史远景、遥不可及的决定,而实际上并非如此。会士们默想了万民四末之后,有一天,雅神父选了他司铎中的两位,跟他们说:「你们去南美洲。现在,就是马上去。」 一九三一年,当时意大利及阿尔巴城仍有很多事要做,但是圣保禄宗徒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当时西亚的马其顿曾发出恳求的呼声:「请你来马其顿,帮助我们吧!」所以这是扬帆向新大陆出航的时候,而且是「立即」,就如在「宗徒大事录」中所读到的。「立即」就是一九三一年七月六日。思天·特乐索和本笃·鲍阿诺两位神父就在这一天,由热诺亚登上意大利横渡大西洋的轮船「绿色伯爵」号。八月十九曰在巴西的圣多斯下船,鲍阿诺神父到圣保罗定居,特乐索神父继续前往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 如何筹划这次行程(以及后来的各种成就)?因为由雅培理神父那里得不到一块钱,于是鲍阿诺神父想去找一位卫罗讷的慷慨支持者——马丁尼律师。而为了买去卫罗讷的火车票……于是鲍阿诺神父想到了戴格兰修女。 最初两位保禄会神父的第一次远行到美洲去的援助是来自戴格兰,鲍阿诺神父回忆说:「我从阿尔巴城起程(是为往卫罗讷),带着戴格兰修女给我的九百里耳。」九百里耳超过来回火车的票价,以后他又从那位恩人得到一万里耳。这个庞大的数目足够二个人的旅费,他们到达巴西后还剩余三千里耳,正好这时会祖雅培理神父写信给他:「把这些钱寄回来。」 的确,他们应为别人服务,并尽快去支持,于是雅培理神父想到了美国:纽约。他让会士们去专务神修退省,随后又叫来伯铎·包拉诺神父,照常说同样的话,谈计划路费,并且也开始做些事。因此包拉诺神父在罗马上船,在一九三一年十月初,到达纽约。 这些保禄会会士被派遣到意大利以外的地区,该做什么呢?雅神父写给即将起程的会士们的信中有所解说,后来这封信传递到全体修会。他说被派遣到外国的职责就是:「用印刷品散播圣言的种子。传布圣言要以我们老师耶稣在讲道时所怀的心情、要以圣保禄宗徒在宣扬福音时心中所有的热诚、要以上主的恩宠和谦卑的作风——圣玛利亚就是藉这种心态成为圣言降生成人的母亲。」 关于出版事业的方向,在他信中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指示,首要任务是牧灵:「你们的出版工作应特别以牧灵为主,假如圣保禄宗徒现在还活着,他就会这样去做。你们从事出版工作的态度,不论精神和物质方面,都应是以牧灵为尚。你们传布的能力也就是那牧灵的能力:派遣你们就是为了这个。」他还宣布加强派遣的使命。此外关于居住问题:「首先安置好男会±的住处,随后再安置修女们的住处,两处至少有步行五分钟的距离。」印刷的工作、宣传的工作和管理工作,男会上和修女该分开:「只有在使徒事业上,分头并进,可使你们合而为一。」所以修女们也要出发,雅神父的信上说:「随后……」但按照他的节奏,这指示尽快,指示马上起程。戴格兰修女晓得这事,不只是像所有的人知道大致情形,而是更深入了解这具体的事实。 此外,在保禄会院找到一张传单,没有日期,但可能是在一九三一年写的,在这张纸上雅神父写着:「戴格兰修女,非常,非常美好的事就是派遣一批数目可观的保禄会修女到别的国家去……日本、印度、巴西、爱尔兰、中国、西班牙、葡萄牙、美国、法国等等,都在企待你们传播天主的圣言。」 戴格兰修女早已准备好第一批选出的修女立即起程,所想到达的目的地是印度或日本。她准备好一切,甚至物质方面,如此修女们不必为旅费担忧,不必为最初的一段时间顾虑,她也设想周到,使修女们能按部就班,不冒风险,不感到惊奇。但最重要的是在神修方面培植她们,让她们很了解她们传教任务的纯粹本质。她总是不断地重复叮咛,在以后的岁月中也是不厌其烦地说:「我的好姐妹们呀,妳们已经远离意大利的地区,我们应在其它地区谋求发展。上主给我们保留着一块更广阔的土地:传教区。我们不称它为外地的住处,而称为传教区。」 随后戴格兰修女灌输每一位修女福传的方法,就是她由会祖雅神父那里所学到的乐观:一切依恃天主,但并非单纯的乐观冲动,而是怀着充份平静的心情,在任何环境中,对于挑战和防御都能鼓起勇气。在她对于修女会的简短回忆中,我们听到她的话:「有些时候,看事情感到很迷糊不清,甚至什么都不能再了解,但我总不畏惧,即使众人喋喋不休和许多痛苦压在我身上。我们对雅培理神父这位神学家有很大的信心……我们可以心安,因知道领导我们的是位好父亲,他只谋求我们的福利。有一次这位神学家对我说(他每句话都用『您』这种客气字):『我以为您太依恃我这神学家了,您该只依恃上主。』这话曾使我思考良久,我在心中说:当然,我很依恃上主,但也依恃这 位神学家,因为我知道他是由天主派遣而来,不论他做什么事,我可以放心不会错。」为保禄会修女这批远征军的确当做妥善的准备,这队远征军的领袖雅道拉大·巴尔地,她年方二十岁;而玛加利大·麦第得·柴达诺与雅道拉大修女同行,她是第一批主徒会修女中的一位,她们将去南美洲的巴西。 戴格兰修女用她亲切的方式鼓励着她们,在她们口袋里放一封信,为在途中和在初抵达的困难中支持她们。她对起程修女们的劝语,充满了情感和鼓舞,这些成了她的传统,现举一例:「在妳们暂时远离祖国之前,我自心灵深处向妳们问候并向妳们祝福……祝福妳们所去的新地区和所住的处所,那里为妳们应是成圣的工作场地。妳们要成为很有圣德的人……假如妳们没有见到妳们所行的善果,不要气馁:多次在隐匿中做牺牲远比在喧哗使徒事业中还虔诚、对人灵更有益……因天主圣三之名妳们出发吧,就如我们因这圣神的名号走向永恒。愿极尊严的天主圣三降福妳们,创造了妳们的天父降福妳们,为妳们死亡的圣予降福妳们,圣化妳们的圣神降福妳们。从登上轮船开始妳们的使徒事业,同时树立平静的善表和修会精神的好榜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