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在圣保禄孝女会的历史中是重要的一年。修女们的传教工作进展快速并同圣保禄男会士并驾齐驱,但这时正遭遇到扭转世界局势的事变。 一九三七年元月八日,阿尔巴城的修女们为三位同会修女送行。她们是安薇琪·苏达诺、艾莲娜和柯蕾欧菲,起程所去的地方比去美洲还更冒险:她们正是去中国。她们已找到一个保禄会男会士工作的小地方,男会士是在一九三四年到达中国的。 就在这几天,听到在中国发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国民政府的台柱——蒋介石总司令的国民党军队同毛泽东的革命军和谈。他们在做殊死之战后,现在双方军队愿意联合起来,一致对外,为驱逐日本人。这时日本人已将他们的军队驻防在东北的满洲,而且在中国本土也有军队驻防,这也是「不平等条约」的结果之一。原在本世纪初,义和团叛乱之后,清朝接受西方列强(包括日本)这些丧权辱国的约定。条约中提及:日本在中国领土内驻兵,是为了「保障联络北京与海岸之间的贸易」。日本军队在这里主要是保障他们本国人的经济利益,因为他们同中国人的商业有无情且激烈的竞争。 就在同一时期——一九三七年冬季,在东京发生了所谓「二二六事件」。一批少壮派军官有意清除「腐败的执政党」,而以武力清理内政。他们只杀死了财物大臣和一些达官显贵,但没有伤害到首相冈田启介,却杀了另一个人,就是首相的堂兄弟做了替死鬼:这次叛乱的结果是后来枪决了几个叛变的军官和引起两次政治危机。在六月,第四十七代皇孙近卫文磨开始掌握政权,他计划改革,在立宪政体中求进步,得到和平。 就在这时,开始了三位圣保禄孝女会修女的冒险行程。她们在元月时,整整乘了一个月的船,最后在汉口登陆,遇到保禄会男会士,他们是在两年前带着小型印刷机来到这里的。汉口本来可以做为她们的住处,但是后来南京的主教于斌(后来升为枢机主教)邀请她们迁到他的城内,这城当时还是首都。为此,保禄会的男会土和修女们一起出发,乘船慢慢地在长江上前进,主受难日到达了南京。复活节后,机械和印刷的材料运到,如此,雅培理神父的男会士又开始印些东西。这时修女们被安置在一间小房子里,开始学中国话。 但是,一九三七年七月七日,距北京三十公里处,在一座古老石桥——「马可孛罗桥」(卢沟桥)附近,发生了一件事。这事本身并不重要:中国军队开了几枪,阻止过桥演习的日本军。随即向日本说明和道歉后,似乎结束了这场冲突,但在随后几天内,又放了一阵枪,也分不清楚是哪一方先开火。双方领袖这时都干涉这件事,并且在误解和敌视中,直到七月二十七日,当时日本近卫首相在东京宣布:日本军在中国已采取行动,为建设一个东亚「新秩序」。表面上看来,多少好像是个政治动作(虽然口号冠冕堂皇),实际上这是日本侵犯中国的战争:可称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线。 日本的轰炸机摧毁中国的城市,军队向前推进:不到几个星期,上海及南京相继陷落。在街道上、在田问小路上,沿着河岸,各处挤满成千上万的中国难民,有的推车子,有的背包袱,扶老携幼,向各方逃奔。在这些难民中也有圣保禄孝女会的三位修女安薇琪、艾莲娜及柯蕾欧菲。 这是圣保禄孝女会三位修女的「长途行军」,她们跟保禄会男会士走散:本来企图到上海,但徒劳无益,又折返南京。但现在被「新秩序」驱逐出境,她们应在中国的边界以外寻找出路。她们在世界人口最多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竟成为孤独无依的人,没有保禄会男会士的消息,也自然不能跟他们通信。戴格兰修女在罗马只知道在中国有战争,而为三位失散的修女不断祈祷。 三位修女的行程经过了水路和早路后,终于顺利地到达香港;她们从香港想去印度,因为在印度首都新德里有保禄会男会士的会院。她们到了印度,但是听说她们不受欢迎,很不受欢迎,并且,保禄会男会士本身已不被新德里总主教所接受,正找机会把他们赶走。这时还收容保禄会修女吗?当然不行,暂时收容也办不到,于是三位修女该尽快离开此地。 但是至少从印度,她们可以同在罗马的戴格兰修女取得联络,要求总会长不要命令她们回总会院,而去其它任何地方都可以。终于从戴格兰传来一个满意的答复:菲律宾,那里有一座圣保禄会的会院,可给她们供应一切协助。所以,她们离开了新德里,在孟买上船,于一九三八年十月十三日安抵马尼拉,而结束了流亡生涯。 在这里三位圣保禄孝女在圣思格拉斯第嘉公学的本笃会修女院附近,找到了妥善的安置,因她们三人健康情形欠佳,故在此休养了二个月。在十二月初,三人都移至八打雁的利巴,这里有圣保禄孝女会的修院。就这样在经过战争的逃亡、被驱逐、历经数月的跋涉后,终于在菲律宾开始了圣保禄孝女会的事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