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听了这个题。许惊讶说。教我们效法右盗。作强盗吗。不是的。我们效法他三样善表。一是背自己的十字架。二是不怕人。保护耶稣的光荣。三是劝人认识天主。

右盗原先既作强盗。当然不是好人。但他未曾听过耶稣的道理。未曾看过耶稣的圣迹。如今耶稣。正在万苦万辱。几乎要死的当儿里。他竟认出他无罪来。又凭耶稣的良善忍耐。认出他是天主来。真是一位巨眼英雄。认出以后。立刻痛悔自己的罪。甘心作补赎。还保护耶稣的先荣。责斥别人的罪恶。劝导别人认识耶稣。依赖他的仁慈。真可算是一等好汉。绝不像我们教友似的。平日顶了教友的名号。开口就讲立功劳。到底一看。天主赏下来了一个小小十字。就抱怨不背。好像哥肋雅。顶天立地的大个子。顶盔带甲。耀武扬威。那知是个纸老虎。被达味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一个小石子。打了个血窟窿。竟呜呼哀哉死了。教友这样的也不少。平日看着怪像一回事。那知遇见一点小苦。就被打倒了。比方一个天气不好。下雨大些淹啦。或旱啦。或是刮大风刮坏了庄稼。或买卖不赚钱。或生点儿病。他就说天主不公道啦。不仁慈啦。待我不好啦。抱抱怨怨。甚至不念经啦。不领圣体啦。嗐。这有多么孩子气。不想你不受苦。凭什么立功劳。不受苦凭什么作补赎。若是天主再给他大些的苦。比如死了孩子。死了丈夫。那可更了不得了。

我见过一个人。他丈夫生病。他在堂里哭求圣母治好他丈夫。许愿作花买席。可是他丈夫死了。他可恼了。骂圣母。背了教。另嫁了个外教男人。他不想人的死活。是天主掌管。人该听命。当先亚巴郎。一百岁上。得了个儿。那么个活宝贝。天主教他杀了祭献天主。他连言不还。听命就办。约伯七个儿。三个闺女。一齐横死。财帛全失。身患恶疮。他只说天主是主子。他赏的他拿去。愿他圣名受赞美。圣母玛利亚。一个天主圣子作儿。为你的罪。甘心奉献了。死的那样苦。圣母一言不发。你教友敢说。不听天主的命吗。还有教友。有人说了他一句不好。孩子彼此打了回架。祸害他两棵庄稼。你看他吧。骂了街。吵了架。还不算。记起仇来。就是几年。怎么说怎么劝。怎么开导。反正这个仇解不开。嗐。看看耶稣。怎么办的。你自称自得是耶稣的徒弟。天主的儿女。天主耶稣。是这么办的么。耶稣第一认定了苦难是圣父派的。先前伯多禄阻挡受难。耶稣很烦。责斥他是撒殚。在山园中。他又拿刀动仗的。耶稣说圣父给我的苦。你不教我受吗。在彼拉多衙门也说了。若不是天上给你权柄。你管不着我。耶稣不说。是怨这些恶人。所以在十字架上。还替他们求饶赦。不能说他们的事对。只得说他们不明白。右盗看了。才明白了。连自己的十字架。也是天主定的。这才说。我被钉是应当的。甘心听天主命。不埋怨别人。教友们。天主给我们安排的亲戚邻舍。当家子。婆媳妯娌。就连弟兄夫妇之间。也许有个心性不对的。这是天主给你的个十字架。总得忍耐立功劳。还得彼此相爱才成。再有那些小得罪。小伤财。小伤脸。那是人生不能免的十字架。总得听命。彼此宽免。不然凭什么升天堂。一点儿小屈不包。一点小苦不受。凭什么升天堂。

二 右盗认罪认罚以后。立刻就替耶稣洗白说。这老爷什么不好也没有。这位右盗。真算得英雄好汉。不像我们教友。常是抽抽缩缩。怕人说长道短。明知某事该做。因怕人情。说我若作了。人说不好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甚至连多领圣事也不敢。怕人说是热心人。堂中的事不敢管。怕得罪人。别人引诱犯罪。不敢不随从。怕人说不够朋友。当着人不敢守规矩。怕人笑话。说是迷信。这一类的事。有许多样子。不必全说。只说教友多有为这虚惊虚怕。把守规矩。热心修德。传教光荣天主。等等好事。都吓回去了。许多人这样怕。你也未必不然吧。这却大大差了。

世上除了为非作歹。是该怕人的。其余各行各道。只是正经事业。那有怕人的呢。那一行不是勇往直前的。扩大自己的事业。求谋自己的幸福呢。那个木匠。怕人说是木匠呢。那个小买卖人。不是高声喊叫呢。不用说体面人。只怕人不知道。大门上挂了匾。片子上印上衔。很愿人知道。这是什么什么长。什么什么员。就是五行八作。僧尼道士。回回家里。没一门不是明出大卖的。独独教友。本是顶大光荣。提起这名号来。本可夸张显白。怎的倒害起羞来呢。莫不是名实不符。自觉讨愧吗。那正该热心整顿一下子。把圣教懂明。把规矩守好。把教会的义务。尽的妥妥善善。走遍天下。都许你呱呱叫。为什么又和小孩子似的。一见生人。就面红耳热。不敢言语了呢。

你该知道。你奉教。有信望爱三德。懂得天主十诫。领过七件圣事。带了天主的名号。挂了买天堂的招牌。作天主的儿女。这名气可真不小。正是保禄说的。奉事天主。就是做皇帝。那么为何又羞羞答答的呢。觉着天主这个门户。给你丢人吗。呵。你可差了。看人家右盗。当着耶稣在十字架上。挨打挨骂的时候。竟舒心仗义的。大喊吆喝的说。「这人没罪。你们竟冤屈了好人。」掉过头来就是一声。「主子爷。到了你的国里。请记我一念。」这话多么慷慨义气。不怕大司教。不怕彼拉多。不怕官兵民众。直认耶稣是天主。是皇帝。教友你怕的是谁呢。是三头六臂的妖怪吗。他也不过是个人。还是个不明白的人。你别看他有几亩地。别看他是什么学毕业。他是个不知生从何来。死归何往的糊涂人。他吃了东西。怎样变成血肉毛骨。他都不知道。你为什么怕他呢。

从前在印度有一个军官。见一个印度黑孩子。带着圣牌。讥笑他说。你为什么带着这个。这是神父耍笑你呢。小孩子指着那军官的奖章说。你为什么带着这个。这是皇帝耍笑你呢。那军官说。这是我的光荣。表明我是皇帝的忠臣。那孩子说。这也是我的光荣。表明我是天主的孝子。那军官很赞美这孩子的胆气聪明。另有一个假明白人。看见小子学要理。给他说为什么学这个。这是哄人的话。眼看不见的。不能懂得。信他作什么。孩子说。眼看见的你懂吗。那么为什么驴耳朵能动。你的耳朵不能动。你还不跟个驴呢。说的那人。羞臊而去。所以有的圣人。致命前。官问他们。你姓什么。「答。姓天主教。」叫什么名字。「答。叫天主教。」这是我的大光荣。大体面。

教友呀。你的表样。为教内教外。都有很大关系。好教友要尊敬。感谢效法你。耶稣在十字架上看你。也给你说。你要和我同享真福。冷淡教友要被感化。回头事主。有良心的好外教人。要佩服你。看你的好表样。认识你的天主。奉你的教。就是那坏人。他许讥笑你的两句。大概说。体面也要畏怕。或佩服你。不敢再胡说乱道了。你看右盗一顿排揎。左盗不敢多言了。罗马军官兵丁。也着意留神了。末后竟也效法右盗。承认了耶稣是天主子。他这样一安慰耶稣。圣母听了。是多喜欢。立刻站在他跟前。抬头对他表示谢意。慈颜善视他。他心中越感动了。恨不能下去。把兵丁司教赶走。把耶稣救下来。双手还给圣母。到底耶稣教他懂得。世上的安慰不常。你跟我享天福去吧。

再一说。胆怯害羞。不但阻人行善。还能引人作恶。比方当着人。不敢守大小斋。朋友叫去听戏玩钱胡逛。怕得罪人。不敢不去。这不是坏大事吗。该知道在审判时。天主只问你作了什么事。是谁引诱你。那天主不和你说。耶稣说了。在人前不敢承认我的。在天神前。我也不承认他。就是你缺善工。天主也只和你算账。所以教友呀。就让为行善吃点亏。包点儿屈。那也不必胆小害怕。不用说看耶稣受的千万苦了。只看自古以来。凡是善人。都当受苦。因为自古以来。从亚伯尔算起了头。善人不随着恶人。恶人就要怕他。像若瑟不随淫妇的奸心。被屈坐监。三圣童。不随异端。被投入火窑。这些表样。不能尽述。多次一人作恶事。人极赞成。作好事的人倒反对。不用说升天堂了。只要你想想一件好处。先得说受苦。不受苦中苦。不能得甜上甜。我们要升天堂。总得为吾主耶稣作些事业。保护他的光荣。你光荣了天主。天主才光荣你。这是一定的条件。

三 右盗责斥左盗说。连你也不怕天主吗。言外是那些司教官长。不怕天主。不公道。屈杀人。他们还觉着是好人。像你我这样的。还想充好人吗。我们对世俗也当如此。自从耶稣立了圣教会。世俗就反对他。世俗一身的罪恶。丑陋不堪。不知道害羞。反常常造些谣言。捏些假事。屈枉教友。教会。从前说些粗鲁话。什么教友吃小孩子肉。摘心挖眼。头上钉钉子。行为不端。诱拐小孩子。等等不堪入耳之言。就和古时罗马恶王。烧了王宫。另盖新的。怕民人不服。硬说是天主教民放的火。

如今不敢说这些谎了。却又变了个着儿。说天主教顽固。是文化的障碍。相反科学。说教士白吃闲饭。是社会的寄生虫。迷信。念经祈祷。白费光阴。怕神怕鬼。阻挡人自由发展。或说传教士。是本国的软先锋队。文化侵略。宗教是鸦片。麻醉品。种种辱骂。不必多说。那胆小的教友。就害怕。觉着不如人。若他们什么党哪派呀。欺负一点儿。就更吓破了胆子。说这可了不得了。怎么奉这个教吧。怎么受吧。可不行哪。这天主教可完了。等等没信德的话。当知全知的天主耶稣。早已给你说了。他们怎样待我。也怎样待你们。真光照黑暗。黑暗不接受。是因怕露了他们的不好行为。你们不要怕。魔鬼要像簸麦子似的。教你们不安。到底整个的地狱。也不能破坏我的磐石。所以如今别觉着天主教不作脸。受苦受冤屈。不算不作脸。行为不好。才是不作脸。我们能为天主好守规矩。良善忍耐。为天主作了脸。天主自然要为我们作脸。

看古时欧洲教友。热心忍耐。天主便先教君士坦丁奉了教。后来别的国的皇帝。也全奉了教。不作脸吗。可惜后来慢慢冷淡了。才又出些异端裂教。闹到天主不给作脸了。所以世上出这些事。别怨天主不管。只怨教友不给天主争气。像右盗。一回了头。一认识了天主。立刻保护耶稣。攻斥恶人。教友可有这番心火吗。就让现世受点儿委屈。到公审判时。十字架现在空中。光耀超那太阳。那不作脸吗。到那时。什么党。什么派。什么学。什么马克思。都完了。只剩了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只望的我们到那时。别大大的丢了脸。就是如今学这右盗。一。认自己的罪。甘心作补赎。二。别小胆。别怕承认耶稣。三。要出些力。保护耶稣的光荣。你要永远同耶稣永生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