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固定性的祝祷,是圣教会通过了你的仁慈,加予亡者灵魂的祝祷。既然任何人,将来都得一死;假如我们原被召为永福者的话,那么我们的生命,就该抵达这个“永远安息”的归宿。我默想这端道理,无不扰乱神志;我尊重这永安二字,好似水手的驶行海峡,领港的要靠码头,由于这“永安”二字,我们都得进入天国。我今自我检查,我是否配合他的分寸,浮活的意愿,是否已不在我四周鼎沸狂跳,这句神圣仁惠的字句,是否能配合调和我庸俗的虚荣,适应我种种轻佻的自私。 永远安息!固定性的安息!圣教会内,虽曾有过取巧的伪神学者,但圣教会早用着慰人的字句,立定了炼狱的信条;在弥撒典文里,称炼狱灵魂叫做在基督中安息并在和平中的睡眠,公墓的原文,岂不就是解说公共的卧室?当初教会通用希腊文时,谁也不会有其他的解释。是的,只要你的拣选者向着你,他们便能安步地走向和平,走向安息;战斗教会的成员,他们信任一切,他们抛弃一切,他们忍受一切,他们的安息,已是天堂的开始。那么那些受苦教会的成员,他们的安息,当然是更深沉,更稳妥的了。他们没有忙乱,没有焦急,没有相反你圣意的愿望,更没有一件罪恶性的反叛;他的意愿,已同你的法律完全结合;这些灵魂,认识和平超过任何情绪,他们早把自己完全委托你使之净化的手里,一如人体止在热恋之中,安息在真理之内。他们奇妙的痛苦,虽然尖锐,但也慰人,既不会引起反抗的情绪,也不会引起退缩的意愿;他们只痛苦地期待着,在痛苦里,他们的平安,既不转变,也不转移。 天国,便是一种更完整更绝对的安息。永远安息——我天主,那么我的功德圆满,是否在于无所事事?我的归宿,是否就在一无所为?怎样的空闲无事,才能满足呢?一无所为,难道就是幸福?我不了解这句字句的真义,我深怕我微小的明悟,会曲解蔑视你的宏恩。 无疑的,工作使我们憔悴,但也使我们成全。往往我们懈怠了工作,多了空闲,便要走向下坡。工作好似一根缎带,把一束各色盛开的花朵,紧札成为花球。日常工作,往往使我们肩负重压,破皮擦伤。我们好似一个伏尔加河岸上的纤夫,在逆风逆水的浅滩里,胸口顶着纤板,拉着船索,匍伏爬行。但假如我们没有艰苦的劳役,我们必将堕落后退。那么一无所为的休息,难道能使人真正满意?我对沉重的工作,感谢尚且不迭;在我生命中,假如取掉了我负痛艰苦的时间,那么就是扫除了我所有的功劳,抹掉了我全部最珍贵的往事。 可是占有,比愿有强;同你结合,比走向你好;认识你,比猜度你更好;所以你启示了你的教会,用上这样悲痛的音调,唱着这样温和的字句:永远安息。 正因为永远休息于你,和路上临时的小憩不同。我们今世的休息,常是腐败性的,充满着尸臭味;这是停止进行的休息,而不是圆满的休息;一只满满的杯子,和一只空空的杯子,是两种止境,也是两种休息的方式,而我却常走后面的一种。我停止了努力,减低了成效策划着休息,于是我的休息不是涨潮而成了落潮。 你的安息,却是完成。你造化之工的休息,是一个永无黄昏、今古常存的安息。谁敢说这种休息是一种无为?谁敢侮辱这个从无而有的神圣化工,是一种无所事事?我本身也在你造化的成效之中,而我的永远,便是你休息的工程,当我那样属于你充塞于你,一点不留空隙,而只有你时,在和你结合之下,我只爱你的工程,和这工程的根源:一体而又三位的天主。 你的休息是一种和谐,而我世上的休息,常是一种削弱,我在实践和你合一时,常把不能合一的事物避掉。可是你知道把各种最不和谐的事物配合在一起,而建立你永远的秩序,你也从不毁灭你任何手创的工程。 一切固定,都是我想起你,求你赐我一切以你为依归,我不曾要求你使我生存;当你造我时,我的虚无并没有向你建议过;我也没有向你要求过领洗;当我开了明悟之后,我便感到你占有了我的生命,我盖上了你的烙印;我之所以有,都由于你;而我的价值,也就在能归宿于你;从我一开始有,你就吸引我,使我能爱你。主,完成你的工程吧!取缔我的抗拒吧!当初生的梅瑟,躺在关闭着的藤箱内,漂浮在尼罗河上时,你知道这孩子,将来有一天要领导你的民众,走向福地,将在圣山之上同你讲话,而最后将安死在你圣怀之中。我虽贫乏困苦,我知道你在我身上也赋有一种使命。你不愿我保持卑劣的思想,每天只等着你的仁慈,等待着享见天堂。我已不是藤篮里的孩子,主,我已失去了鲜艳的朝气,我生命的岁月,大半已成过去,我的时日,若风拂的秋叶,一片一片的零落在广漠之野。求你领我上你的路,走向你的休息,给我灵魂一种舍弃、而又充满信任的安息;假如你认为在我死后必需经过这种炼净的安息而才得永远占有你,那么,我今顺从你的圣意。最后,求你因你的无限仁慈,俯允你教会的,也是我们的慈母教会的,也即是我列祖列宗们的,以及你施慰圣神的无限大愿,恩赐这个伟大的永安及永光,那就是恩赐你的本体给我并你的一切人,我就在这个和平里现今虔诚地向你祈求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