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48 天主,在他一切完成的工程里,真是奥妙无穷;可是在他预备的工作里,也是灵奇无比。既然,我们的今日,孩子走向目的地,还没有到达完成的境界,我们还能有益地默想在他隐密路上的神圣行动。 耶稣升天,是一个光荣的完成。在我们老的祈祷文上称为“灵奇的升天”;满天“阿来路亚”颂歌的胜利的复活,也是一种完成;三王来朝,也是辉煌的,庄严的;我对于这些仁惠的庆日,都该表示深深的感谢。在满绕歌声,满燃烛光,满袅轻烟的宝座中凯旋的圣体之前,我只有同大批群众,一同屈膝下跪,叩头朝拜。这一切都很好,我们对于高坐在炽爱天神之上而俯视崔嵬于天下的羔羊,我们总不会有满足于赞颂讴歌的日子。 我们的救赎者的生活,从各个角度上去看,我们总是鉴赏不完;我愿今夜,略略存想天主上智的隐密的措施,他无声地,慢慢地,慈爱地准备着一切未来。 当你瞩目坐在无花果树下的斐理伯时,他本人还没有觉到,而你已用永久的爱爱了他,你已把这个浑噩若睡的人,拉进你圣宠的网里。我爱你这个无声的动作,这个不可见的沉长的注视;今天,你也无疑的,向这批正在泥土灰尘里玩着弹子,搜索蟋蟀,赶捕着蜻蜓的孩子们里面,瞩目注视着,也许在半个世纪之后,你将拣选其中之一,作为你在世的代表;现在他虽是浑浑噩噩什么也不知不觉,在将来,也许你竟要把你创立的教会托付给他。我们中,谁也不知道,可是你的上智,早在我们的预断之前,不辞劳瘁的,准备着那批将继续你工作的未来的工人。 你知道怎样争取人,你知道怎样教人自觉自愿地被选择。当你在东方天空挂起了一颗异星时,天文学者都莫名其妙,你却使三王注意了。那时,你还没有诞生,你却布置了一切,教他们赶往了白冷。我知道在我生命的过程中,你的上智,也为我在天空里嵌上了几颗星星。我茫然的头脑,常想我房内书架上的书本,朋友们纷杂的计划,以及我往返的思想,都只是偶然的,不经心的,一无意义地凑成了的;但当我听从我领洗的信心之后,我知道是你在筹备一切,使我通过荒僻的小路,或热闹的街市,再通过所受的教育,看到的书本,使我终于达到了你之所在,而得以信以诚屈膝叩拜了你。一个炎热的仲夏之夜,当我辗转不眠,静听夜枭如泣如诉的悲鸣时,正是你在设法拨动心弦,使我遥想到远处某一座教堂的被焚,一个女修院的坍毁。你曾用一颗异星导引了三王,为什么你不能使清晨树林的朝气,傍晚落日的残照,或是山溪瀑布的吼鸣,来启发我,烛照我?在夜的光明里,我见到了无数奇异的事物。 当你为伯多禄祈祷,使他的信心不致衰落时,谁也不知道这回事,而你却宣布你曾为他祈祷了,我爱你这个为你的大宗徒的隐密的祈祷。当他还不知道自己永远的生命已遭到危急时,你却已把他特别托付给天主圣父;我深信,你为我,和为你的大宗徒一般,你无声的祈祷,为我却是一种得救的缘由。我不怀疑我曾在荒山里,沙漠间,或是海面上或是闹市里,遭到生命的危险,而你却曾为我代祷,使我安然脱险。荫庇在你爱情里的我的生命史的这一页,使我欢欣,使我歌唱,使我感激,使我没世不忘。当我看到自己德行的滋长,都是从你启发,都在你处着根时,我再有什么理由,来自大自夸而自命不凡呢? 当你在旷野里,叫一个带五饼二鱼的孩子立在那批饥肠辘辘的群众之前时,谁也没有想到你正预备着一个光荣的奇迹,而预告着圣体圣事。这个孩子,带着这一些饼和鱼,装在破篮里走出家门时,决不会想到你的圣神会引导他,靠着他这只破篮,发生了伟大惊人的大圣迹。为我们也是一样,你的上智无声地在我们的心灵里,布置着修德的路线,在需要时供给了真正的助力。 你曾在不知名的树林里,预备了你十字架的木料,你的上智,为了这个用途,叫它滋长茂盛;你曾预备那条供给伯多禄和你完纳税金的鱼;你曾预备那些听你道理的教友,一如宗徒行实上记载的那个染坊女工里狄雅,你曾开启她的心,使她留神听了保禄宗徒的话。 隐藏着的天主,你曾汇集一切原料,配合运用,这正是你匠人之子的手技和职业。你在纳匝肋,也只做了这些事。你愿从我们不堪的朽材上,做出奇妙永久的工程。可惜你这个完整的上智,对我们却漠然不介于怀,一如过桥的人,走在桥上,连河水也不看一眼。你对我们,没有一天停止了你的工作,可是我们,连想也不想一下,一任卑鄙龌龊的思想,腐蚀蛀咬,败坏了我的心,衰老了我的身。 假如我们略加思索,或更好说,假如我们只要停止盲目的话,那么我们能看到,我今日还能站立在你至尊之前,都因为数世纪来,你曾把世界上的一切,配合调整,使我善功的每一桩,每一件,都是你一无休止的永爱的筹备和答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