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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沉思》姊妹篇《与天主在俄罗斯》忘却译列表
·01 译者序:从“死屋”归来的司铎
·02《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一章 第一
·03《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一章 第二
·04《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一章 第三
·05《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一章 第四
·06《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二章 第一
·07《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二章 第一
·08《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二章 第二
·09《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二章 第三
·10.《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二章 第四
·11《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二章 第五
·12《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二章 第六
·13《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三章 第一
·14《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三章 第一
·15《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三章 第二
·16《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三章 第三
·17《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三章 第四
·18《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三章 第五
·19《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三章 第六
·20《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三章 第七
·21《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三章 第八
·22《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三章 第八
·24《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三章 第九
·23《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三章 第九
·25《与天主在俄罗斯》第四章 第一
·26《与天主在俄罗斯》第四章 第二
·27《与天主在俄罗斯》第四章 第二
·28《与天主在俄罗斯》第四章 第三
·29《与天主在俄罗斯》第四章 第四
·30《与天主在俄罗斯》第四章 第五
·31《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五章 第一
·32《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五章 第二
·33《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五章 第五
·34《与天主在俄罗斯》致谢
·35《与天主在俄罗斯》后记
·世界尽头的圣者(评 与天主在俄罗斯
·导言:故事背后的故事
「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你弃掉知识,我也必弃掉你,使你不再给我作祭司。」
06《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二章 第一节 可怕的卢比扬卡(上)
06《与天主在俄罗斯》第二章 第一节 可怕的卢比扬卡(上)
浏览次数:1167 更新时间:202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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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一个狱警过来打开了拘留室的门,又把三个常规问题问了一遍,然后带我离开。我又被剪短了头发,然后被拍下了正面和侧面的照片,接着按了指印。又回到了拘留室。过了一段时间,我被叫出来,接受登记,然后再次被锁在囚室里。一会儿过后,我被带了出来,被命令脱光衣服,然后进行常规体检。我花了一点时间来适应常规体检,因为就像俄罗斯其他地方一样,监狱里的医生大多是女性。不过,她们的整套工作沉静而高效,甚至有些乏味,所以我很快就学会了接受她们的探听和搜身,就像在普通体检中一样。

体检结束后,我的衣服被扔进消毒室,在高温下烘烤了一个小时,那温度高得把它们都烤黑了。与此同时,我全身赤裸地被带回囚室,在那里等自己的衣服。由于囚室的体检和其它常规程序的间隔很长,它们用去了整整一夜的时间。我被领下楼走入长长的走廊,接着又上了几层楼,在我进入一间牢房前,天就已经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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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赛克神父的一张监狱登记照

因为这幢建筑是个监狱,所以我称它为“牢房”。不过,它实际上更像一个酒店的房间:小巧而整洁,十分干净,有擦得锃亮的木质地板,还有粉刷过的墙壁和天花板,房间中央一盏裸露的灯泡为整个房间提供照明。一堵墙的格栅后面有一块暖气片,但它们似乎没有发出多少热量。房间角落里有一张床,上面放着干净的床单、被子和枕头。除此之外,仅剩的家具是靠近门边的角落里的一个带盖子的马桶(параша)。房间里有一扇窗子,大小是酒店房间的标准尺寸,后来我发现卢比扬卡曾是一家酒店,但它如今被一块巨大的铁皮完全封住了。如果我站在窗前,那么能看到的唯一风景就是透过铁皮的“口子”看到的一线天空,所谓的“口子”也就是铁皮顶到窗框而发生偏斜的地方。门上有一个圆形的窥视孔,狱警能透过它看到房间内部,而狱警侧的窥视孔则有一个防止囚犯看到外面的铰链盖子。

最初的搜身结束后几分钟,在我熟悉了新环境后,一股深重的倦怠感笼罩了我。我又困又饿又冷,尽管暖气片的热量微弱到根本无法取暖,但我还是很想睡觉。我开始在那个6×10英尺小房间的墙与床之间徘徊。我有时能听到鸣钟报时的声音,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克里姆林宫的大钟发出的。

之后,随着早上7点的钟声响起,我开始听到走廊里的动静。突然,我听见门口狱警的声音。和卢比扬卡的大多数狱警一样,那是一名女性,她拿来了一份卢比扬卡的早餐,在我看来这是一顿献给神灵的盛宴——400克(3/4磅)的面包、半勺糖和一杯开水(кипяток)——这便是一成不变的卢比扬卡早餐。此时,我已经超过三十六个小时没有进食了。我坐在床上将面包撕成几大块,然后肆意咀嚼起来。

后来,我在卢比扬卡学会了省吃俭用,还学会了怎么悠闲地享用早餐,但此时此刻我已经快饿死了。在吞咽面包的间隙,我把几块糖混在热水中,一口喝了下去,甘甜的糖水混合物令我感到温暖。我后来还知道可以敲门让狱警帮忙续杯,借此获得更多开水。但那天早上,我在享用完面包、方糖和热水后就没有要求更多了。我依旧很饿,但这是我两天多以来第一次感到了温暖,第一次感觉自己还是人。

不过老实说,我吃完早饭后的第一个念想就是晚饭。我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在狱警来把铁皮杯收走后,我又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徘徊,一是为了取暖,二是为了活动一下身体。睡觉在白天是不被允许的,如果你想躺下,差不多立刻就会被狱警发现,她会命令你起床。卢比扬卡的每条走廊里只有五六个牢房,有狱警对其进行不间断的检查。我一遍又一遍地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仍旧疲惫不堪,也有点茫然,于是就这样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不断冥思苦想,听着每隔一刻钟就响起的钟声。

直到午后的某个时刻才有人来打扰我。我又听见了走廊里的声音,那是碗碟互相撞击的声响,如同巴甫洛夫的狗一般,我的唾液起了反应。终于,狱警将我的牢房门打开,递给我一个盛着汤的铁皮碗和一把铝制汤匙。那汤很稀,里面有几粒被我们称为“玛加拉”(Магара)的谷物,颗粒小得跟鸟食差不多。汤汁闻上去有一股鱼的气味,碗底还有几根骨头。我在彼尔姆的监狱里听说骨头对人有好处,能使人保持健壮,所以我就把汤里包括骨头在内的一切东西都吃下去了。我仅仅是把它们放在牙间磨成粉末,然后混在一口汤里喝下去。我还没等到把汤匙舔干净,就开始考虑晚饭的事了。

那天下午有一段二十分钟的活动时间,期间狱警会带我下楼到院子里散步。每天的活动时间都不一样,早至上午八点,晚至下午六点,这取决于狱警是从监狱的上层还是下层开始。我并不想去院子里,因为我的身体刚刚暖和起来,而监狱院子里的空气又冷。而且,我身上只穿了轻薄的裤子和外套,那是我从丘索沃伊一直穿到现在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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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比扬卡,苏联情报机构所在地

晚饭时间是下午6点。五点半以后,我又听到走廊上传来碗碟的哗啦声,于是不耐烦地等待脚步声、钥匙在锁上的响声和门栓的撞击声。终于,狱警递上了同样的铁皮汤碗,这一次,碗里装着两三匙麦粥。换言之,卢比扬卡的菜式和彼尔姆监狱的菜式没有什么不同,实际上,俄罗斯监狱的伙食就少有变化。晚上的伙食就是两三匙麦粥。我学会了细嚼慢咽,几乎是一粒一粒地品尝,然后用手指在汤碗里滑动,舔到碗里只剩下闪亮的碗壁。

晚饭后约一个小时,狱警开始把走廊上的囚犯一个个带到厕所。和体检一样,这又是一个需要花时间适应的流程,因为即便在厕所里,狱警也会通过窥视孔注视你。厕所里只有地板上的一个洞、洞两侧用于落脚的凹痕以及用来支撑身体的墙壁。凡是在欧洲旅行过的人,都会了解我的描述。除了感觉自己每时每刻被注视着之外,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牢房里有水龙头可以用来洗漱,角落里有一个大污水盆,你可以用它清洗拿过去的马桶,那里还有一罐用于清洗的消毒液。

一切都必须迅速完成。如果我在厕所里呆了超过两分钟,狱警就会拍门叫我快点。之后,我又回到牢房开始了无休止的徘徊,一直持续到10点的就寝时间。灯会一整夜都亮着,除非典狱长或审讯员特许某人关上天花板上的灯,只留门上的蓝色应急小灯亮着。不过我在那天晚上顺利地入睡了,因为我已经有四十八个小时没有睡觉了。当就寝的信号传来时,我赶紧脱掉衣服,爬到干净的被单之间,然后把薄薄的毯子披在肩上。床垫很薄,薄得能让我感觉到后背下方的铁条,每当我翻身试着让自己舒服一点时,铁条就会戳到我的肋骨。

我做了晩祷,然后躺了一会儿,陷入万千思绪之中。此刻,我最想知道的是接下来自己会遇到什么。我无法相信自己竟如此重要,以至于经过彼尔姆数月疲劳的审讯后,他们还得将我押到莫斯科,我不停地寻找一个理由,以便对自己所受的特殊处置作出解释,但没能找到。我不断回想自己在彼尔姆所受的几次审讯,想得头都痛了起来,但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我再次于天主的圣意中求得庇护。我沉浸在他的护佑之中,然后睡着了。

第二天的白昼从早上五点半开始。铃声响起,片刻后,狱警开门喊了一声:“起来!”(Подъем!)。她没听到应答的声音,于是又喊了一声,然后走过来复查。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就被依次带去厕所,然后返回牢房等待早餐。七点到了,但早餐没有送来。根据过往的经验,我知道早餐时间同其它用餐时间或者活动时间一样,可能在早上7点到8点半之间的某个时间轮到你,具体时间取决于狱警从监狱的哪一头开始送餐。监狱中的经验让我希望早餐来的越晚越好,这样一来等待晚餐的时间就会缩短。

好几天过去了,没有发生任何事件。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更加急切地想知道自己来这里是要做什么,想弄清楚我将遇到什么事。由于狱警不能和囚犯谈话,所以我无从得知接下来发生的事,能做的无非是等待、徘徊、祈祷,或者不停地思考同样的问题,回忆自己在彼尔姆所受的审讯,寻找审讯中可能与接下来的事态有关的迹象或线索。最后,经过了沉思和忧虑,我将自己在离开彼尔姆时得知的一切都整理清楚了:我是一名政治犯,根据58:10:2被指控从事颠覆活动。

经过数日的焦急等待,我在某天晚上听到了门闩的撞击声,从酣睡中醒来。凡是在夜间被突然惊醒的人都会明白这种感觉,我猜这是心理作用的一环,因为它能使你立即进入防备状态。狱警穿的是特制布鞋,所以直到他们快到门外时,你才会听到他们走近了。当你在睡觉时,通常首先听到的就是门闩回弹的声音,然后你便会在紧张和困惑中醒来。

那天晚上,狱警又问了我三个常规问题——姓名、生日、指控,然后她说:”做好准备!” 我匆忙穿好衣服,试图理清思路,让自己尽可能做好准备以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但是我完全找不着北,可是说得上是茫然无措。狱警把我带出牢房,按照惯例让我面抵墙站好,双手背在身后,与此同时她给房门上锁。随后,我们沿着走廊前进,快速穿过一扇又一扇门。每到一扇门前,我就被逼着面抵墙站立。如果有人沿走廊向我们走来,我就会被匆忙地推到墙边,或者被推到一个角落里,并被警告在那些人通过前不要东张西望。

走过几条走廊,上了几层楼,我们来到了审讯室。尽管是在夜晚,接待室里仍有两三个秘书在工作。克格勃的人时不时从我身边经过,用懒散的眼光瞟了我几眼。狱警将我押往接待室外的房间,这是一个中等大小的房间,内部相当舒适,锃亮的地板中央有一张地毯。房间里有两扇窗子,窗子上都安装了闭合的百叶窗,两扇窗中间有一张光亮如镜的大办公桌,桌后坐着审讯员——我进入房间时,他正在翻阅一些资料。房间里还有几把填充椅,一堵墙的边上放着一张长椅,角落里放着三四个绿色文件箱。

审讯员是一个身着克格勃制服的中年男子,他坚毅的面容此刻颇为疲惫,一头黑发从两鬓开始变得稀疏。他不置可否地跟我打起招呼,仿佛这就是他一天全部的工作,然后叫我坐下。我坐了下来,但放松不起来。在这样的审讯开始时,心理层面的紧张感十分强烈。因为你要为未知的发问做好准备,你的身体紧绷起来,掌心开始微微出汗。根据他的面容和房间的外观,我明白这位审讯员是个专家。

在此次审讯期间,他的语气柔和,而且总是就事论事,就像人事经理在给求职者做面试一样。他从我的名字、生日和指控开始说起,接着详细地讲起我至今为止的所有经历。在详细的询问开始前,他漫不经心地提醒我,他已经掌握了我之前受审中的所有细节,外加几次独立调查的结果。他坦率地告诉我,他已经对我了如指掌。这只是一场预审,如果我直接说实话,一切都会更加顺利。

我起初对他说,我是 “弗拉基米尔·马丁诺维奇·利宾斯基,出生于1910年11月4日,根据58: 10: 2受到指控。” 他抬起头来,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怒的神色,仿佛是在想别的事情时被打乱了思路。“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说,“你是瓦尔特·齐赛克神父,一位来自阿伯丁的耶稣会士,1904年11月4日出生于美国。让我们把所有的伪装都放下,尽量不要在完成你的口供时搞出乱子,可以吗?”

我再次从头讲起自己的经历。然而,他经常在中途打断,然后问一些问题——我从未怀疑他们早就知道我会怎么回答,结果我们的审讯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问答环节,他会一一询问细节,而我则回答 “是”或“不是”,尽可能少做解释。

这个审讯员并不算特别固执,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尽职尽责,希望得到一点配合的人。那晚他好像在想什么别的事情,所以仅仅是把以前审讯中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他对照桌上的报告把我的经历一点点写下来,还会询问一些特别的细节。当我们完成了基本的口供,将他事无巨细的质问回答完毕时,天已经亮了,我能看到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百叶窗照射进来。他补充说,很快就会再传唤我,让我有机会填写遗漏的细节。

回牢房吃完早餐后,我花了一上午的时间苦苦思索那场审讯。他们掌握的我的背景资料如此之多,简直令我震惊。我不明白他们如何知道这么多,而且是在很久之后才弄清这件事。后来一个审讯员告诉我,他从马卡尔神父那里获得了很多信息,马卡尔是在越过匈牙利边境进入被占领的波兰时被捕的,当时我和涅斯捷罗夫正在丘索沃伊工作(这件事说明马卡尔并未如他所答应的那样加入我们,也解释了我们被捕前一直受到监视的原因)。为了让我相信他所言不虚,那个审讯员给我看了马卡尔被捕时拍的照片。我几乎认不出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格鲁吉亚人:他的脸瘦弱而憔悴,看上去好像消瘦了不少。但毫无疑问,那个人确实是马卡尔。

正如我先前所说,我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一切的。但在那天早上和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彻底被搞糊涂了。我推测或许是涅斯捷罗夫说了实话,又或许我们自阿伯丁开始就一直受到监视,却没有对自己受到的监视产生怀疑。我无从得知这一切的答案。尽管事情在随后的审讯中变得清晰了许多,但那天早上我真的是胆颤心惊。

我以为自己当晚会再一次受到传唤,但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之后的几天也安然无事。时间拖了几个星期,依然没有人传唤我。于是,我为自己制定了一套日程安排,开始把自己的日子安排得像在故乡的耶稣会修院一样。早晨一起床,我会先做晨祷,洗漱完毕后再做一个小时的默想。正如我在耶稣会大部分时间遵守的日程安排那样,我五点半起床,七点吃早餐,日子开始变得模式化。

吃完早餐后,我就会凭记忆做弥撒,换句话说,由于没法做真正的弥撒,我会把所有的祷文念出来。当克里姆林宫报时的钟声在早中晚响起时,我都会念《三钟经》(Angelus)。午餐前,我会做午间省察(examen);在夜晚,我会在睡觉前按照圣依纳爵的《神操》做晚间省察,总结晨间默想的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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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会士的必修课《神操》


每天下午,我用波兰语、拉丁语和俄语念三串玫瑰经以代替日课。晚饭后,我花一晚上时间凭记忆背诵祷文和圣乐,甚至将它们大声吟诵出来:《基督之魂》(Anima Christi)、《伏求造物圣神降临》(Veni creator)、《母后万福经》(Salve Regina)、《天主圣神求你降临》(Veni Sancte Spiritus),尤其是《末日经》(Dies Irae)和《垂怜经》(Miserere)——全都是我们作修生时在修院中背诵过的,还有我们在耶稣会的几年中唱过的圣乐,以及我幼时在家乡学过的祷文。

有时,我会花上几个小时努力将忘记的祷文回想起来,并且一遍又一遍地念诵,直到念对为止。在这些祈祷的时间里,我也会编写自己的祷文与天主直接对话,向他寻求帮助,但比这些更重要的是接受天主赋予我的旨意,相信上主的天意(His providence)会助我渡过一切难关。

在晨祷之后和漫长的下午,我还会背诵一些自己能记住的诗歌。华兹华斯的《我们七个》,或者雪莱的《西风颂》,或者伯恩斯的《给一只小老鼠的小诗》,我觉得这首诗十分贴切我当前的处境,而且它一直是我的最爱。偶尔我也会即兴编一些关于某个主题的讲道或演讲,就这样大声地扯淡和自言自语,为的是令自己保持清醒。

我还喜欢尝试俄国常见的那种长篇笑话:比如“斯大林造访集体农庄(колхоз)”。我会试着编写出最可笑的问答,目的仅仅是让自己笑起来。我想象农民们向斯大林讨要面包、拖拉机或牛奶,对斯大林说他们有多饿。扮作“乔叔叔”的我会冷酷地回答“这不会是他们第一次挨饿”,或者劝他们更加努力地工作,五年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等等。这有点傻里傻气的,但它有助于破解可能出现的抑郁期。

(译者:oblivious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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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站时间:2006-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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