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教宗和天堂

教皇第一件职务，如加冕礼祝文上题及的，是上通天朝。—— “开启天门，或关闭天门，”（Aperire caelum et apertum claudere）。 宗徒圣歌上也说：“他有天门的宝钥。”“我给你天国的钥匙”基多给伯多禄说：这不是一句空言，也不是一句平常象征的话，而却是一件可怕的事实：—— 教皇具有或赦或留的全权。

啥尔多枢机，当良十三登极二十五周庆颁赐如比来翁大赦时，发表过一封论教宗位的牧函：“教宗在圣教会里，是天主之后的至尊者；就是圣母，在袭权方面，也不能超过；所以居此圣职者，当具有高大的圣德，只有名望不够，只有金钱没用，就是才能也不足：—— 为他该备着上天的圣德。”

庇护第十还记忆啥尔多枢机的话，他在做主教的第一天，就要把一生的生活，尽按着天上的目标而组织起来，这目标在他受铎品时已预许于天主的了。

有位久居于威尼斯的作家名M.Rzevoski者，论及新教皇说：“因他有崇高的圣德，因他有可奇的公教仁爱，因他有众人共知的超人行为，新教皇真是一位教友理想中的教会元首：他是实行救世工程的，最伟大，最尊荣，最堪崇拜敬爱的教皇；他也是广扬圣经精神，光耀黑暗世界的永燃不熄的宝炬；他高尚的情感 ，已坚定于富饶丰满的德业，使他别于一切别的伟人，而成为可敬的公教元首，圣宗徒的承继人。”

下地和上天的来往，建树于祈祷上的；在圣教会里，为一切公祷有特别的名称，叫“圣礼”,圣礼中的第一件是弥撒圣祭。圣嘉禄鲍乐梅说：“一位司铎能好好做弥撒的，也能行别的大事业。”

庇护第十从上祭台的第一天，就全心全力的实行了这位大主教的训言，而且常心继续履行。直到他受任家主的全部产业的管家时，一切工作的毅力，都在弥撒中得到，如圣经上所说的“为担负工作重量的毅力”。

你要领略庇护第十做弥撒时的如何热心，当参与他的圣祭去，他在日常工作时，动作简单朴实，在弥撒时，却庄严堂皇。

他从晋铎后，就有做早弥撒的习惯；他在天明前起身，冗长的默祷，是他行祭的预备：在芒都，威尼斯，华谛冈都如此。

弥撒的首份，他做得慢些：他在体味每天不同的书翰和新经；次份比较快一些，这份是每天不变的。

唱大礼弥撒时，他美妙的嗓子抑扬中节，感动旁人。

他谢圣经时，望一台值理司铎（Chapelain）的弥撒。—— 这样每天他用整个二小时的神业，开始他一天的工作；可惜有许多司铎，他们日常事务，比教皇少，然而二小时的神业，嫌太长太费时了；啊，他们还没有觉察这是日常生活的宝藏呢！

弥撒之外，也得讲讲他的大日课经：在威尼斯时，朴素的主教小堂里，只有一件是华丽的宝贝，就是常展开在跪櫈上的大日课经，在华谛冈宫里也如此：只有一本大日课经，是他私人的富丽的东西。相传庇护第十幼时，非常眼热玛尼各枢机的一本神秘的大书：就是大日课经。

在威尼斯，在芒都，在脱来未，啥尔多常赞成苦修会士们的：因他们唱大日课的，这是圣教会里的真正祈祷经文。在辣丁话的经文中，有许多平民只能念而不能领会的，神秘的，哀求的，合乎祈祷式的祝文，歌咏：我们用不能领会的言语同天主交谈，—— 圣教会居中代我们翻译，—— 似乎更能陈述我们所不能自述的情绪。

现在通行的罗玛教会大日课，是圣教会传下的一本奇妙的祈祷书。圣咏可说是圣教诗歌中最优美，最庄丽的文选了；—— 当然不是绝对没有瑕疵的，既然是人类的工作；它却是人类对于天主的一种极大的努力。—— 此后新教皇或将给它几件历史上的评辞和纠正吗？

一九一一年十一月一日的“Divino afflatu”谕旨，就是这工作是第一步：他把全部圣咏，分配在一周内念完。

啥尔多枢机在威尼斯时，尝重整过祈祷经文的一部分—— 圣歌。歌在各式礼仪中都占一位置的，在公教礼仪尤为重要；就在古时的犹太礼中，咏唱也少不得的；在公教初世纪时，就定为大礼祈祷式。以后渐渐地变迁了曲调的神情，直到第四纪时，圣额我略教宗起来整顿，钦定划一的程式。“他受了圣神的启示，按六品保禄说，屡见白鸽形停在大圣顶上，所以他得了许多新的发现，在乐界供献了不少。”

可惜数世纪后，本文误传了，意义失掉了，而且教友中的大部份，不能领略歌典中的婉转的神情。

这不是乐学的没有进步。在礼仪中—— 这也是应注意的一点—— 不当贪求理论的发展，而至失掉古有的真传。圣教会的本意。愿推索到创造者耶稣那边去：这回顾，初看似乎是退步，其实却是礼仪中的进步呢。

而且，倘若你知道现在的音乐的，也该以为礼仪中的歌典，当吸取神情于古代圣典中，不当在浅肤淡泊的现代音乐里去找求。所以“额咏”（Cantus Gregorianus）将永为圣教中的正统圣典：—— 这件事，是本笃会士同情于啥尔多主教的。

在礼仪中，庇护第十，一方面留有一步开扩的余地，使现代的艺术尽量发展，—— 音乐如别的艺术，常在进步的—— 一方面仍旧要“额咏”霸持着尊位。

除此以外，还有几种表示他不屈不挠的精神的琐事。在大典敬礼之外，常有几种私人和公众的新敬礼的增加：如各种善会等；果然这是圣善的事业，因为能增进信友们的热心的，所以庇护第十，如啥尔多主教的赞成提倡。

可惜此等善功之外，还傍生了许多别的敬礼，这敬礼，只是因一时情感的冲动，和几句没有骨子的话的激发而造成的，所以不是真热心；而不，相反，屡为杀戮真热心的刽子手。那么，这种事情，不能得庇护第十的明准或默许。教皇给朝日路撒冷圣地的说：“更好在圣经的纪念，和宗徒的传统里找热心，何必去信从新与先知的言论呢？在圣经里有真正的圣教会，如宗徒雅各伯说的“Religio munda”。”

这种提倡教友热心的本分，除了训诲本分之外，可说教皇的最重要的本分，因为祈祷是信德的根基，如超性学上说的：“祈祷律即信德侓。（Lex orandi lex credendi）”名人鲍书蔼也说：“我们所信的， 一如我们所求的。”所以信德的保卫者，也就是祈祷的保卫者：因此，教皇先瞻仰了上天的圣教会，而后统治地上的圣教会。

圣教会中超等的祈祷，是圣体圣事。

从圣德得来的天主上智的光照，庇护第十洞彻圣教会真正热心的来源就在这里，他一生宗徒事业的努力也全在这件事上：将来的史家，该给他这光荣的尊号，“圣体教宗”。

一九〇五年十二月二十日的上谕，劝谕教友，按照圣教初世纪的习俗而日领圣体。

一九〇六年二月十四日，又发道谕旨，恩准日领圣体者，只要每主日告解一次，能得一切当告解领主的圣赦。同年九月十五日，公会议部因教皇的命，发表修士或公学生，此后可日领圣体，同年又发第三道谕旨，恩准卧病不能起床者，若住于近堂的，可不守空心斋而每主日二次领圣体；远堂不便的，可每月二三次。

后又发一道我们所熟悉的（Singulari）通谍，依据公教传统，神学正论，规定孩童可领而且当领的年岁：—— 这一叠论领圣体的恩诏，真是庇护第十给我们至深至厚的殊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