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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护第十传》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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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1、 里哀士的辅祭童
·2、 脱来未的修士
·3、啥尔柴诺的本堂
·4、 脱来未的代牧
·5、芒都主教
·6、威尼斯宗主教
·7、教父
·8、政治家
·9、宗徒
·10、选举员
·11、后补员
·12、被选
·13、圣父
·14、大司祭
·15、家主
·16、明师
·17、帝皇
·18、 教宗和天堂
·19、教宗和圣教会
·20、教宗和世界
·21、教宗和贫人
·22、教宗和死亡
·23、教宗和常生
·24、教宗和圣德
「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你弃掉知识,我也必弃掉你,使你不再给我作祭司。」
11、后补员
11、后补员
浏览次数:2081 更新时间:2018-8-22
 
 

十一  后补员

 

一九零三年八月一日晨,东方的曙光,方在矮尔朋(Albains)山微显时,华谛冈的大礼日也就是开始了:那天正逢伯多禄出狱瞻礼。

渐渐地,太阳的红光穿过了半开半掩的百叶窗,一缕缕的照在选举员脸上,起初是淡淡的银灰,渐渐变成玫瑰,橙色,鹅黄,金色。——忽然典礼司长的呼声:请枢机进堂去。

是祈祷的时候了。

教皇选举会的第一天第一条节目,是圣体弥撒。

那天为纪念师主末次的晚餐,枢机们不做弥撒,而只参与枢机长的圣祭,而且就在正祭手里领圣体。

本日的瞻礼,又引起选举员动心的情绪:——天神给在日路撒冷牢狱里的伯多禄说: “快起来,你手上的锁链脱落了。”

枢机们在想:今天天神也将降到这临时的牢狱里来吗?但这次来时,是给他们中的一位加上锁链,——谁若今天被选,谁就明天被禁。

但谁都不能知道谁将被禁,因为众选举员谁都有被选的可能;而且恐怕就是自以为天神不会来过问的那位吗?

果然,就是耶稣在世时,也这样做惯了的。在宗徒之中,他不选首先跟随他的安德肋,也不注目于爱徒若望,也不留意于受母亲特别托付而且在诸徒中有点声势的雅各伯:而选了一个末后来的鱼夫西满,做他教会的磐石: “你是磐石,在这磐上将建立我的教会。”

天主还是这样做着,继续做了几世纪:人所选的屡次不是天主所选的。为此,选举教皇不像别的人类工作:除了人力之外,更该有上天的扶助。

在这次大会中,一如别的历史上选举会,也分有派别,而且有许多“候补员” (Candidat)。但当知道,这派别和许多“候补员”的产生,是为了外力的压迫,并非选举员的本意。——总之,啥尔多枢机从未想到将被选,他自以为一点没有中举的希望,所以从威尼斯动身时。就买了火车的来回票。他在大会入场的那晚,在教廷特派的大车里,只带了一只布袋,里面放些旅行必需的东西,不像别的枢机都有一只大皮箱,外加一个丝绒大袋。

他真的是一位“候补员”,一如别的枢机,也有被选的可能。

现在这“候补员”的名字,是加给于一辈窃高位潜尊号的人们了:那么啥尔多枢机万万不是这样的“候补员” ,但”候补员”的本义,是“为祭献的穿白的牺牲” ,那么,威尼斯宗主教可说一位双科的“候补员”了,——后来他被选后,眼看撤去同伴的宝座上的天盖时: “弟兄们!你们要人负十字架吗?他流泪了,盼望你们帮我负。”

一切投票的手续都在圣西斯笃小堂里举行,这小堂同时当投票会场,祈祷圣所,如同耶稣升天后宗徒聚会的建立圣体大厅。

在小堂的深处,公审判大画壁下,放着一座六枝长烛的祭台;祭台后悬着一幅古倍林(Gobelin)绣幕,幕上绣着圣神降临在十二宗徒的像,祭台前,紫红丝绒,达玛苏红缥带金苏流的天蓬下,放着宝座,为未来新教皇的。

祭台两旁,在贝罗勒(Pérugin)画壁下,排列着六十二个天蓬的宝座,为六十二个参与大会的枢机的。照圣教的定规,天蓬的颜色有分别的:前任教皇所选的枢机用的绿色,新亡教皇所选的用紫色。

在一九零三年的大会中,只有一座是绿色的,就是奥来格利亚地圣斯德望枢机的。

每个宝座前放一只桌子,桌上一枝烛,一瓶墨水,一只容沙器,——古时撒沙新写字上,使墨汁易干。一枝鹅毛笔;每次投票时,由随员随带图章,玺印,护书夹和封票笺的红火漆等,随员把什物置放之后,向苦像行了敬礼,即行退出。

在堂的正中放着一只铺紫袆的大桌,桌上放着一只大金爵,—— 神秘而象征的投票匦,—— 从此金爵内将选出新教皇来的,大会的第一台弥撒,众枢机都该在场,就是有病的枢机,明天可不必到会,今天也该到场参与。

那天的弥撒,是枢机团副领袖赛拉芬槐奴歹利做的,因正领袖奥来格利亚枢机太老了。

领圣体时,众枢机先除去金十字和长衣垂裙,如朝见教宗时半圆形环跪在祭台前,—— 仿建立圣体晚十二宗徒围绕着耶稣,—— 众人都在正祭手里领了圣体,如十二宗徒在耶稣手里领初次圣体一般;领了圣体后,各人回到宝座上去,跪着长久祈祷。

弥撒后,正领袖启唱 “伏求圣神降临”,末,加念为未来教皇诵。于是一切辅礼人员退出小堂,只有枢机留着,此外还有大会总秘书美理代而槐主教(Merry de Val):现在只有他们站在天主台前了。

他们看见了祭台上的金爵和展开着的圣经,不期而然都打了一个寒噤。

现在是投票的时候了,—— 他们心平气和的在票笺上写各人心目中以为相称做教皇的名字。

第一次,他们一个个挨着年岁的次序,手里拿着选举票,—— 摺叠封口上盖着选举会图章的,—— 此时不准用平常图章的,走向祭台前去,跪在末级上,念了一段经,当了三位检票员面前,—— 检票员每次票临时指定的,—— 手按圣经宣誓,按着良心而投票的:“我在将来审判我的耶稣台前,选一位在天主台前最相称的教皇。”

宣誓毕,把写就的票笺先放在圣盘里,转送到金爵里去;放了票笺后,起立,向苦像行了敬礼,回到本位去。

在天主台前这样成全的投票式,平常选举会中不能有的。

投票礼毕,众枢机又选定三位检测票员,担任开纤唱名。

三位被选的检票员就坐到祭台前的大桌边去;那时,大会总秘书把金爵从祭台上捧过来,放在大桌上的有盖金爵边;那有盖金爵为放唱过名的票笺的。

于是,三位检票员当众从金爵中取出票来,一张张的在众人前开拆封口,高唱票上的被选的名字。

票笺是特别古式的:灰黄的纸色,全笺分三部:上端写选举者的名字,中部写被选者的名字,下端写一句标语。选举者的名字和标语,非在必要—— 较正票笺—— 不得拆阅。

这较正的手续,在中选后举行的:先拆阅标语的封口,而把标语念出,念到被选者的标语时,—— 由被选者自行指出—— 乃拆阅第三封口,为校正是否有自选的弊端;倘若自选了,立刻取消他的被选权。

但不像在别的选举会中,会有这种事发生的:因为我们的“候补员”不贪求虚荣,他们只等上天的指定,如耶稣给自己的门徒说:“是我选你们。”

要中选为教皇不但当超过半数,如在别的选举中通行的,而当有三分之二的票数;所以惯常一天不能选出的:三分之二的同意可代表全体了。

这次参加大会的有六十二位投票枢机,所以为中举教皇,当得四十二票。

八月一日晨,一切礼仪都在圣西斯笃小堂举行;众枢机的心灵上,深刻了一个不能遗忘的印象:因为除了一人外,众枢机都还第一次行此大典呢!

检票员开始发表了。

一个个名字,在小堂的圆穹下回响着,好像弥格郎热(Michel-ange)的画壁上的先知在报告。

六十二次的回声响过了:没有一位得了律定的票数:十三位枢机分占了全数,中选的数目没有造成。

得票最多的是前教皇国务卿郎保拉代丁陶来(Rampola de Tindore)枢机二十四票—— 第二是传信部长古底[Girolamo Maria Gotti, O.C.D.]枢机十七票,—— 第三是啥尔多[Giuseppe Sarto]枢机五票,—— 其余赛拉芬 伐奴歹利[Serafino Vannutelli]枢机四票,—— 奥来格利亚枢机二票,—— 加俾山拉脱老枢机二票,—— 矮格利亚尔地枢机一票,—— 韦来带枢机一票,—— 利该而米枢机一票,—— 保尔带闹槐枢机一票,——加山带枢机一票,—— 山格那枢机一票。

没有一位中选,所以代理教皇宣布这次的投票作废。

于是检票员把票笺收拾起来,用红缎带束了,交给六品枢机加槐尼(Cavgni),他和大会总秘书美主教,拿去放在堂门首的小炉里,照成律烧掉。

一缕浓烟(Sfumata)在华谛冈宫上飞起,报告罗玛人“教皇没有选出。”

一次投票而就有成绩是罕见的,其理由明很显的:投票者各人意的不统一,不认识:因在大会前,枢机间不能互相征求意见,这件事是绝对禁止的,就是教皇在生时,谁若商酌将来的教皇人选者,有绝罚的危险:这种种关系都足以使一次选定的不可能。

投票规定每天早晚二次,每次开纤后有一次讨论,称为(Accessio)就是在限制的条件之下,对于上次得票的几位,祥加批评商酌。

此次大会中因众枢机的同意,取消(Accessio)为加长个人覆省的时间。

当晚的投票,票数仍散漫,不过减少了些小数目的飞散。

枢机朗保拉二十九票—— 枢机古底十六票—— 枢机啥尔多十票—— 枢机利该尔米三票—— 枢机加卑山拉脱老二票—— 枢机伐奴歹利一票—— 枢机山格那一票,共六十二票。

枢机啥尔多早上以为惟友谊的表示而也得了几票的,看见晚上的票数倍增而惊惶不安了。—— 他走出小堂时,哀求众枢机不要再选他。

那晚他徹夜祈祷。

翌日—— 二日—— 主日,是得“主保”大赦的日期。

恩准,凡拜圣保理纳小堂的,可得恩赐属方济各会管豁的圣堂的大赦。

弥撒后,圣保理纳堂里显供圣体;因此完全的一天,这小堂没有空时:随员,枢机轮流不绝的,混乱了人前的阶级,同祷在惟一的“师主”前。

在圣西斯笃堂里仍继行投票;各枢机在投票前,在各人小堂里已做了弥撒。

早上的投票仍没有成绩。

枢机朗保拉二十九票—— 枢机啥尔多二十一票—— 枢机古底九票—— 枢机奥来格利亚,枢机地比哀脱老,枢机加俾山拉脱老各一票。

此次投票后,枢机布齐亚格你亚夺老前哀斯高(Puzyua Kniaz de Rosielsko)奥京未也纳总主教,受了奥皇的使命,当众声明奥匈帝国不能优待政治关系的某枢机。

这位枢机直率爽利的把使命陈述了,但他没有说出某枢机的名字,和(Veto)“反对”这句来。可是这隐语总太显明了。

立刻朗包拉枢机郑郑重重的站起来,不变他从容的常态,及跌荡的辣丁语回说:“我非常伤心,见这公教名分的重大创伤;然而为我本人,却是最称心快怀的事。”

众枢机都赞同国务卿枢机训导式的宣言;这种毅力为聚集在天主台前,不顾一切人类隐谋的选举员是惬意的:因此在当晚的投票中,朗包拉枢机的票数还增加,竟达到三十票。

是对于奥国隐谋最好的回声。

那晚枢机古底还得三票,枢机奥来格利亚二票,枢机地比哀脱老二票,枢机加卑山拉脱老一票。

同时,啥尔多枢机看见自己的票数在增加:早上二十一票的,晚上二十四票了。

出了会场后,宗主教立刻到圣保理纳小堂里去,跪在圣体台前哭求了几小时。

当他回小堂时,已有许多朋友同僚等待着,请求他不要推辞这重任。他们说:“我们从来没有商酌过而有这样的同意,你还以为不是天主上智的指示吗?”

枢机啥刀利—— 当时著名的神学家,—— 非常欢谐的,用基多给行在水面上的伯多禄的话说:“有我在这里,你不用怕,Ego sum,noli timere .”后及加上一句:“天主既然帮你妥妥的驾驰了玛尔谷的(Gondole)小艇,你还怕他不来帮你驾驰伯多禄的大船吗?”

第三天的投票又开始了;早上,枢机啥尔多占了最多数—— 二十七票,枢机朗包拉二十四票—— 枢机古底九票—— 枢机加卑山拉脱老一票—— 枢机迫利斯高一票—— 枢机地比哀脱老一票—— 白票一张。

晚上,如上几次一样,啥尔多枢机的票数常在增加;而被选者也用各种方法来推辞将来不能逃脱的重任。

开笺之后,啥尔多三十五票—— 朗包拉十六票—— 古底七票—— 奥来格利亚二票—— 加卑山拉脱老一票—— 白票一张。

事已如此了,啥尔多主教如这章开始说的,真是天主所选的“候补员”,“为祭献而被选的白色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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