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教宗和圣教会

“教皇” “圣教会”这二个名字联结得这样密切，似乎表示的是一件事物。“教皇和圣教会，如啥尔多主教在他的牧函上说的是一件事：教会而没有教皇不能存留，教皇而没有教会也缺了存在的依据。”

教皇是祈祷的大司祭，也是圣教会最高统治者；教会的一切事务都在他身上，他都该负责：Solicitudo omnium Ecclesiarum这是宗徒的生活。

对于这点，庇护不但是一位宗徒。而且是一位圣史；如在他徽章上的飞狮，一刻不离的守持着天主圣训的书本，以致他似乎不认识别的一切。

在威尼斯时，他常巡阅到城中最贫苦的区城去，要寻觅圣教会的亡羊；在罗玛他不能这样做了，于是劝勉自己属下去行传播福音的工作。

寻觅灵魂，不过是宗徒事业的一部分，也是传教工作的直接手续，此外还有一种似乎是间接的，而其效验不在直接的以下的一种，而且这工作成为现代更需要，更有效的；就是为一辈只知有科学定理的，先该指示给他们信德和科学的关系，用真理来解释科学，用学术来宣传真教。

庇护第十常鼓励学术的深造，他以身作则的实行了这宗徒事业：他的家人常给我们讲述，他在芒都时怎样用恒心毅力来劝化了一位临死的教员。这事，我们也有他敌人的印证：哲学家罗班·矮而地高Robert Ardigo—— 这位意国哲学家，如法国人来农Renan的国人引以自夸的，—— 明证庇护第十有高深的学问，因为他在芒都时认识了啥尔多主教。

道理的宣传，固然圣教会视为必要的：所以圣师们惯常同时戴有精修司祭二个花冠的：我们的教皇也如此，同时为圣师，为大司祭，而且在此品位中，他占了首席，更备有不能错误的特恩，不过这特恩只限于信德道理的颁定时，—— 对于俗学，各位教皇各有专长，但一总教皇都有道理上下不能错误的特恩。所以在伯多禄位上的一位明师，不比一位平常的宗徒：只有热心，只能保持一已的信德，而教皇更能引导属下。

当时，“现代学派”（Modernisme）扰乱了整个的社会，他们轻视圣教的学说和道德，他们用怀疑的态度估计真道的价值，他们用杜撰的默示界说来弃舍圣经的骨髓—— 默示，综之他们想起来推翻一切，破怀世界。

庇护第十用他锐利的目光，洞悉了他们的奸计，他坚决地起来，弥补圣教会已受的创伤。

一九O七年七月三日的“Lamentabili sane exilu”谕旨，绝罚了他们邪说，此在谕旨上，有此非凡警惕的一句：“今日的公教，只能容受真正科学；而公教本身，决不能变为另一种“基多教”，就是自由宽纵的“誓反教”。“

同年八月二十八日，圣礼部发道训令，提醒各主教各修会长和会士，留心不要被差误道理侵入。

一九O七年九月八日的Pascendi通牒，—— 这是永生的公教大著作—— 对准了正在各处盛行的新邪说，下一次迎头的痛击；而且把散乱的新学说归纳起来，使人容易研究而辨明：他指出其中错误的各端来，严厉地驳斥禁止；同时，也指示主教们，为阻止邪说的几条精细而有效的办法。

这真是庇护第十的光荣：因他见地的明察，办事的有力，所以虽处此困难的时局，也能平安驾驰伯多禄船，使它不但不陷于敌人预布的漩涡里去，相反，他得了最后的胜利。

圣教会在训诲圣职之外，还有行政的组织。至于圣教会的政事，就是道理，但“指导”也包括于行政的。

这行政的职务，也属于教皇的。当然他有各圣部辅佐；各圣部是分工合作的，而教皇负其全责。每部有一位枢机管理，称为部长；但各部事务的决定，都用教皇名义的。教皇在各部长述职时定断一切，所以在各种公文训令上，常写着，“Facto verbo cum Sanctissimo”或“Ex audientia SS.D.N.Papae”“圣父稽查之后”，或“觐见之后”：—— 为此教皇天天忙得不亦乐乎。

圣部分七种：

公会议部：管理一切教律上和脱利腾公会议定侓，和别的教律的诠释；在教皇指导之下，裁判或解决一切法律上的争端。

主教修会部：管理主教，修会与圣座间的事务，或他们属下的来往。

圣部礼：管理合圣教会礼节的规定，和立品的事务。

圣赦部，有布施神恩于信友的职务，和保存圣椟圣骨等。

书报审查部：管理教理书报，和一和关系信德风化的事。

传信部：有统理全世界传教工作的名份，一总传教区，都受此部直接指挥。

赦免部：管理一切告解圣事中难题的解答，和答覆求宗座恩准赦免的事。

这七种圣部附有分科：如礼仪科，宗座巡阅科，教育科，东方礼科，苦工科等。

除此七部之外，还有宫庭秘书处，通牒秘书处，大理院，宗座施舍处，挡案处；还有宗座拿玺处，和铨叙局等。

这硕大的行政机关，涵有国家的各种统治组织；每部长有觐见教皇的定期，在一周内，教皇可稽查各部的事务。

庇护第十从御极后第一天起，便亲身查阅一切，所以部长的召见，决非惟形式上的礼节；而且新教皇就开始内政的改革。

前教皇良十三，因致力于辽阔外政问题，所以不能专心于教会的内部工作了。新教皇正有内政天才的，起来弥补以前的不足：因此已有几世纪无进步的圣部组织，在他统治之下，改革了不少。

经济方面，新教皇也能关心：他命令于各部的报告书上，加注出入的项款，和公务人员的数目，及他们的辛金。

此外，还有圣礼部对于任命主教的严格，和讨论时间的延长，都是不容讳言的功绩。

另外属于道理和教律方面的伟业，真令人惊奇称诵：教皇把历年散在各种通谍谕旨上的许多教律，收集起来，订成一册。只要这一件事，已足光耀他统治的全程了；从前法王拿破仑制定民法，现在庇护第十制定教律：这二事先后媲美。—— 他知道这工程需要极长的时期，所以即位后立刻开始。

除此以外，还有各地主教的召见，使能明悉各教区的教务。当时，直隶于圣座的主教有九百位，代牧有四百位；此外还有修会总长的召见，—— 他们和主教有同样的尊号，而也直属于宗座的。

世上没有比圣教会的政务更繁杂的国家了，也没有比教皇更忙碌的帝皇了。

除了行政人员的召见之外，还有私人的朝见，有时一天里有千百人求见：这位好教皇总给众人见见的，他给他们说一句话，赏一次降福：受之者，虽一言半语，都奉为至尊，而深藏在心坎里：归去工作时，增加了精神：因为教皇的话，犹如基多的话是生活的：“你牧我的母羊—— 就是主教司铎—— 也教我的羔羊—— 就是教友。”这是基多给伯多禄的职务，也是给教皇的职务。

教皇在圣教会里的职务，就是庇护第十的职务，啥刀利（Sotolli）枢机的比喻非没有理由的，他把啥尔多枢机的威尼斯教区，比作小艇(Gondoles)，把庇护第十的罗玛教会，比作伯多禄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