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的成圣历程主要是建立在对洁德的修行上。即使是在他遇到鲍思高神父一一这只看守洁德的猛虎一一他对洁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热爱,并且深切痛恨任何有损其灵魂洁净的事物。正是因为如此,他和鲍思高神父初次在碧基见面时,就立即被对方所吸引。洁德对他们来说不光是成圣的必要条件;它本身就是圣德。鲍思高神父的方法基于它;道明的圣洁来源于它。 那些嘲笑者认为,道明未曾有过关于如何使自己保守贞洁的异像,并称他自认为有天主的特别保护。其实,事实恰恰相反,道明知道,纯洁是心灵强壮者的一种美德。 当他来到都灵时,要保护好眼目不受世俗的侵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次,他向鲍思高神父坦白道,在城市中要控制好自己的眼睛实在很困难,那次他从市里回到庆礼院后,头都痛了起来。他发誓,为了减少诱惑,除非是在特别必要的情况下,否则他决不注视异性。 鲍思高神父对道明了解的最清楚了:“那些羡慕道明的外在镇定和内在自制是如此自然的人将这都归功于造物主对他的偏爱。但对那些比较了解他,或者教过他书的人都知道,那是他在天主恩宠的助佑下,自己不懈努力的结果。” 每次从市里回来,男孩们都好奇地问道明,城市带给他的新奇印象。 “对不起,”道明会回答,“我什么都没看到。” “喔,别吹牛了,沙维豪!”他们会坚持道。“那你长着眼睛 干什么?” “如果可能,我的眼睛是为将来在天堂上瞻望圣母的。” 道明有足够的能力以自己的善表和勇气去公开地为自己的信念辩护,以致于他对人的影响是有目共睹的。时间不长,庆礼院的男孩们就对道明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情,只要他在场,没有人胆敢提及任何伤风败俗之事。 1856年12月的一天晚上,在上床休息之前,他和其它的男孩们一起去听鲍思高神父给他们讲一些睡觉前的每日生活插曲。那天晚上鲍思高神父给他们讲的是圣保禄和书籍的故事。 我们知道圣保禄的行使,鲍思高神父说,这是他在厄弗所传教时发生的一件趣事。天主非常喜欢圣保禄,借着他行了许多奇迹,以致于有很多人将接触过他的衣服放在病人身上,那人就痊愈了。以这些方式,许多病人获得了痊愈,还有许多付魔的人也重获了自由。 一些江湖术士在听说圣保禄有如此大的能力后,都想借用他的名字来行奇迹。 “以保禄所宣讲的上主的名字。”一个术士对一个付魔者说,“我命令你离开这个人。” 可是恶神早有准备。 “我知道上主,”他说,“也知道保禄,可你算是哪门子神仙?” 随后恶神便离开了那人,并同时抓住两个假司祭,让他们头碰头,还撕碎了他们的长袍,最后让他们嚎叫着跑掉了。 消息传开后,其它的术士和假司祭们都十分害怕,于是把他们那些变戏法的书都交给了保禄,保禄便把它们都烧掉了。 故事讲完了,鲍思高神父叫了其中一个男孩:“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保禄把书都烧掉了,而不是把它们想法卖掉,用换来的钱周济穷人呢?” “圣保禄是该把书烧掉,”男孩答道,“如果他把书卖给别人,那些书将会到处流传,这样会使更多的人受害。” “非常好!你说的很对!”鲍思高神父说,接着又给他们讲解,不好的书籍对人的危害之大。 鲍思高神父的话使道明萌发了一个念头,若是有机会的话,他也会尽力阻止一些坏书的流通。然而,他不能像圣保禄那样到厄弗所或其它地方去传教。他要从家里做起。 他终于有了一次机会,一天下午,他经过操场旁边的一个角落。一群男孩子紧紧地围成一个小圆圈,都争着看一本画报。这时,有个人透过别人的肩膀向外匆匆地窥视了一下,又接着浏览起来。 这一窥视使道明突然意识到,这帮人肯定有什么不对劲。他们不想让其它人知道他们在看什么。道明走到跟前,见到那是一本带有光泽照片的画报。有些照片还看得过去,可也有一些是太过分的。 “鲍思高神父想在庆礼院杜绝的,就是这些东西。”他想。 “让咱也看看!”他说,走到那男孩面前,没等他来得及阻挡,就一把夺过画报,在众人面前撕了个粉碎。 这群男孩中年龄最大的那个走向道明。 “你为什么把书撕了?”他问,攥紧了拳头。 “天主给你一双眼睛不是让你去看那些垃圾,”道明说。 “我们只是看看那些笑话而已。,’ “如果它能使你们下地狱,那就不仅仅是一个笑话了,不是吗?” “我们看不出那有什么害处?’’ “那更糟了。说明你们的眼睛已经习惯看那些污秽的东西了。” 道明发起火来简直就像个恐怖分子,而最使他感到愤慨的,就是当鲍思高神父为庆礼院所制定的道德规则遭到侵袭时。 一个星期天下午,从外面来的那些男孩们在兴高采烈地玩着游戏,这些游戏是为了用来吸引他们学要理的。因为那天看门人没有值班,一个男人偷偷地溜进了操场。他在一座楼房后面找到一块地方,从随身带来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些道具,便开始在孩子们面前耍起杂技来。众人很快就被吸引住了,而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道明当时也在场,他像其它人一样,深深地被那人的演技吸引住了。那人见他的年轻观众都已被迷住了,于是开始讲起一些不正当的事情,起初还有所矜持,后来见无人反对,边越发大胆起来。 道明一直在思索这家伙的意图,这时,早已忍无可忍的他大步走上前去,眼中冒着怒火,公然指责起他来。接着,他转向男孩们。 “我们大家这是怎么了?”他叫道。“我们怎能听他在此胡说呢?我们都失去良知了吗?让我们把这家伙赶出庆礼院 一个酷暑下午,道明和一个名叫若瑟。祖卡的男孩一起放学回家。太阳依然像火盆似的照射着大地,热得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 他们在一座桥边停了下来,坐在滦塔河边,在水中摇摆着双脚。祖卡把稻草扔进河里,懒散地看着它们悠悠地飘去,在桥下消失了。远处,他看到一群孩子们在河岸上玩耍,河水被溅来溅去。 “哎!”祖卡气吁吁地说。“在这鬼天气,什么也不能干!咱们去游泳吧!”他从长满草的斜坡上滑了下去,跳进了河中。 道明也跟着跳了进去。 在回家的路上,道明一言不发。 “怎么了,道明?”祖卡问,道明一向是他非常愉快的同伴。 “我在想,”道明说,“我们是不是不该游泳。” “该不该游泳?为什么这么想?” “这嘛!我觉得其中那些男孩在河里不该那样谈话和捉弄别人。” “哦,道明!他们是没有恶意的。” 几天以后,天气依旧让人热得难以忍受。他们又像上次一样来到桥边。他们下了桥,走到河边,这时,道明犹豫起来。 “怎么了,道明?”祖卡问。“你不下水吗?” “不,”道明说,“我不太会游泳。” “在水里泡泡,不需要游得太好。” “那如果淹着我怎么办?” “尽力而为啦!况且,你根本不会有事的。” “好了,总之,我不喜欢上次那些孩子们的所作所为。” “他们的所作所为又不管你的事。” “那我回去问问,看他们让不让我游泳。” “你敢!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在这游泳,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如果是那样的话,”道明说,“我还是不下去的好。” 那是第一次,看到那些孩子们的行径如此恶劣,道明震惊了。他意识到了他曾卷进了那样危险的环境中,于是断然拒绝,再也不与他们为伍了。 在道明的生命中,鲍思高神父写道,道明拒绝了与他人一起去游泳。当然,这是确实的。然而,在道明去世后,他的传记也被出版发行了,这时祖卡站出来坚持说,鲍思高神父错了。道明游过一次泳,他,祖卡,曾亲眼目睹。 消息迅速地传开了,后来,当然也传到了鲍思高神父耳朵里。他已搜集好了那些事实,并等待适机将之公诸于世。 一天晚饭后,男孩们本要离开餐厅。这时,在门口处发生了一阵轻微的骚动,原来是的思高神父来了。他在这个时候光临可真是一件不平常的事。他穿过这些沉默的男孩们,径直走到屋子前面,然后坐在一把椅子上,脸色阴沉,完全不见了往日的笑容。 “肯定出事了!”男孩们耳语道。 “我听说,”鲍思高神父开始说,“有人怀疑我给道明写的传记的真实性。引起争议的部分是有关道明拒绝了那些下水的男孩们。那是千真万确的事!他真的做了拒绝。那是因为出于对纯洁的热爱,我再说一次,他真的拒绝了。然而,同样真实的是,他在第一次下了水,但那完全是出于被迫,被那个谣言祸众的男孩所迫。我故意没有提及第一次事件,那是为了此事涉及到的那个男孩的好处。我本以为他至少会因为我没有令他当众出丑而感激我。” 他把目光投向了祖卡,祖卡早已被神父说得面红耳赤了。 “现在,祖卡,”他说,“如果今晚你觉得很丢人的话,那只能怪你自己一一你是罪有应得。” 鲍思高神父离开后很久,才有人打破了沉寂。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鲍思高神父说话像今天这么严厉。 鲍思高神父那天晚上之所以发那么大的脾气是因为,那是一个关于防护谦逊的问题。任何对谦逊的攻击,不管是微妙地,或公开地,还是轻微地,或严重地,都是应该坚决抵制的。至于那可怜的祖卡,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后来鲍思高神父声称,获得圣母的喜爱并领受了许多非凡的恩宠。 鲍思高神父对于在游泳时缺乏正当的基督徒谦逊的事上通常是十分严厉的。一次,两个男孩旷课到岛拉河去游泳。在河岸上,他们被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屁股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他们终于知道了那双重手的主人。原来,是鲍思高神父从兰座(当时鲍思高神父待在那里)给庆礼院的长上写了一封信,告诉他那两个男孩所做的事情。这次事件听起来很可笑,其实也很有启发性。这也说明,鲍思高神父是多么看重谦逊、诚实,他真是一位洁德监护者。 在这样一位导师的引领下,道明对洁德的态度可想而知。关于道明的纯洁,圣比约十世曾对给道明申请列品的申请官,查理·沙劳剃枢机指明:“一个至死将自己领洗时所获得的纯洁保持得一尘不染的男孩;一个在其短暂的人生旅途中,从来没有受到任何罪恶玷污的青年,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圣人。对于这样的年轻人,我们还能期待更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