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得自己的灵魂,首先要关心别人的灵魂。” 这是道明早期从鲍思高神父那里学来的教导。这也是这位神父生活的基本原则,正因如此,他得到了“灵魂猎人”的称号。道明,在他自己身上,也以此作为他行动的主要动力。他努力地效法鲍思高神父,包括他接近人灵的方式。 道明总是表现得很和善,并且善于助人为乐,脸上时常带着笑容。当一些新收留的流浪者来到庆礼院时,他们往往对道明非常无礼,甚至侮辱、殴打,但道明依然笑容可掬地对待他们。 支撑着道明个人灵修的两根支柱是告解和圣体。这些也给他度幸福生活提供了一个简洁规则。“还有什么能使我更幸福呢?”他说,“如果什么事情使我感到为难,我就去办告解,一一‘噗’一一烦恼不见了!如果我想求什么恩典,我就直接地去领圣体,一一‘哗’一一我就得到了!” 鲍思高神父为了拯救人灵,不停地四处奔波。为了效法老师,道明也以自己的方式,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为拯救人灵而忙碌着。 他最重要的“军事行动基地”当然就是庆礼院,这里的情况远比一所学校复杂得多。迄今为止,仅在庆礼院寄宿的男孩已达到了170人,而这些人又分成不同的群体。第一组是学生,相比之下,这是最安静的一群男孩;接下来是那些学徒一一与前者相比,他们比较难管,因他们自以为是在社会上混的人;再就是那些只是白天在庆礼院上课的孩子们。再加上这些孩子们年龄不同,背景各异一一现已有约六、七百人一一他们都是从临近的一些街道上跑来,在主日及节庆日听完要理后,想在这里通通快快地玩耍的。 在这些男孩当中,道明发现有许多机会可以开展自己的牧灵工作。当然,由于整体气氛,燥声、喧闹声,他也像其它人一样,在星期天和节庆日上和孩子们一起高兴地玩耍,共享美好的一天。但他始终在寻找机会干事业一一千天父的事业。 他收获最大的时刻就是在玩游戏时。他的拿手妙计就是先物色一个“捣蛋鬼”,再改变自己在队中的位置,这样,他就有机会和那个男孩做搭档或作对手。他会想方设法把话题拉到办告解上。然后,特别是在游戏暂停时,他就开始发起进攻。 “嘿!现在咱们谈点儿正事一一一起去办告解好不好?星期六怎样?” 有时,对方会一口答应,那也仅是为了摆脱道明的纠缠。 “好的!好的!怎么都行,就星期六。现在咱们继续玩游戏吧!” 对那些只表现出一点热情,半心半意的男孩,道明是不会放过他的。到了星期六,当然,那个男孩早把自己答应的事抛在脑后。突然道明出现在他身边,提醒他曾经做的许诺,并坚决主张他去办告解。 有时候他会以别的方式说服他们。有时,如果那个男孩还记得自己所做的许诺,到了他们事前约定的时间他就会逃之夭夭。经过一番徒劳的寻找,道明一般会暂时放弃,至少不在那一天继续寻找。但是,如果道明以后找到他,而那个男孩也会以为也许道明已经忘记了约定,道明通常会这样展开他的对话: “啊哈!我们又见面了,我的朋友!” “喔!嗨!道明!你知道,我……啊……生病了,就在我们约定的时候。” “可怜的小于!也许你是真的病了,但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的心灵。为什么不去借着告解治好它呢?星期六怎样?” 经过这第二次的交涉后,男孩通常就屈服了。 “你想获得更多的恩宠吗?”鲍思高神父会这样问他的男孩们;“那你就勤办告解。你想得到一点恩宠吗?那就很少办告解;你根本就不想要恩宠吗?那你就永远别办告解。,, 道明对此坚信不疑。他想让他的同伴们养成勤办告解的好习惯,因此,每当他去办告解时总会叫上一个男孩跟他同去。为了使男孩们少走路,鲍思高神父把教堂建在离操场很近的地方。这样,他们就可以比较方便地出入教堂了。 在道明的生涯中一一“生涯”一词是用来形容他对圣德的态度一一最感人的事件之一就是,一个他所关照的男孩拒绝去教堂的事。 那时,道明正要去教堂参与弥撒。刺骨的寒风无情地击打着他的脚踝,并从外衣的开口处吹进身内。他把下巴偎依进外衣的领口内。 当他刚走到教堂的门口是,他停了下来。他感觉到好像什么不对劲似的。已是弥撒时间,怎么还有人在外面转悠。他转过身。 “嗨!你好!”他说。 “嗨!”那男孩说。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靠在墙上。由于寒冷,他抱着双肩。 “去望弥撒?” “不去。” “为什么不去?你病了?” “不是。” “你很冷?” “是啊,老兄!简直快冻死了!” “进教堂去不是会暖和些吗?” “也许吧。” “那你为什么还不进去?” “我不想去。” “可是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这个嘛。我……你看……我很苦羞穿这样的衣服进去。我的外衣已经破了,裤子也是。如果我转过身,你就会看见我的屁股。” “哦,抱歉!……这样吧!如果你穿上我的这件大衣,别人就看不到你的衣服了,并且它还能遮盖住你的裤子一一就这么办,只要你不把它掀起来或弯身就好了。试试看。嘿!我说得没错吧!” “哦。看上去还行吧?” “当然了。咱们进去吧!” “嘿!那你呢?你的外衣……” “走吧!我们要晚了。” 这次一件外衣,下次一双手套,要不就是与人共享食物……道明从不在意这些,他所在意的是如何去帮助别人。 从他对人的如此热诚看来,上主赐给了他一种超乎寻常的感觉。这种感觉往往会告诉他,他的干预,不管当事人喜欢与否,对其是有益的。 一天下午,道明和一个朋友一起从学校出来。这时,一个马车夫赶着马车从他们身边经过。恰在此时,那匹马不肯走了。马车夫竭尽所能地想使马前进,甚至使用了一些亵圣的话,但都无济于事。道明听到这些话脸“唰”地红了,举起他的帽子,喃喃地自言自语着。 “你在干嘛?道明?”他的同伴问道。“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你没听到那个人的话吗?”道明说,“他在亵渎上主的圣名!如果有用的话,我真想上去跟他理论。但也许那样会使事情变得更糟,所以我举起帽子说:愿耶稣基督受赞美!” 在当时的情况下,一个粗暴的车夫在辛苦了一天后,在回家的路上遇上那样的事自然会大发雷霆。所以道明对此又能做些什么呢? 然而,当他感到要做些好事时他从不犹豫。比如,另一次,他从一个衣着讲究的老人旁边经过,恰好这时老人掉了一个包裹。老人于是大怒开始用一些非常不雅观的词语诅咒起来。道明这次感到更加害怕了。上次是一个没有文化素养的车夫,可现在面前的这位看上去受过教育的老人,总应该懂得多一些吧。 道明走近他,脸上带着微笑。 “对不起,先生。我想请您帮个忙好吗?” “当然,小家伙!什么事?” “你能告诉我去鲍思高神父的庆礼院怎么走吗?’, “当然可以!听好了:一直向前走,直到玛格丽特女皇大街。然后……,”老人非常清楚地告诉他怎样去庆礼院。 等他说完后,道明又问道,“您能再帮我一次吗,先生?” “既然我这么容易地帮了你一次,我想再帮一次也是没问题。什么事,说吧!” “您可不可以不要再诅咒了?” “不再诅咒?这个嘛,为了我的灵魂嘛!让我想想看!一一”老人语无伦次地说。 他俯视着道明,觉得这小子冒犯了自己。如果是另一个年轻人胆敢这样自命不凡地教训自己的话,他一定会给他点儿颜色看看。然而,对于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纤弱的男孩,他却发不起火来。他惊异地凝视了道明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脸上露出了微笑。 “好的!好的!好的!”他说,这次语气轻快地。“你说得对极了!孩子!我真的该改掉我这讨厌的爱说脏话的老毛病了,喔……我想我也该出发了。” 那学年一结束,道明就回家去了。虽然他并不想回去,因为他已深深地爱上了庆礼院和鲍思高神父。可是的思高神父考虑到他日益消瘦的身体,决定让他回老家休养一段时间。 虽然他暂时离开了庆礼院,可他并没有停止他的牧灵工作,就像他在学校里做的一样。他将在那里学到的带回了他的村庄,带回了他的老家。 他又与家人重逢了。他的父母;已经10岁的妹妹瑞娜蒂娜:9岁的玛利;5岁的小若望;还有最小的婴孩,两岁的威廉。他们都不厌其烦地听着道明讲述他在庆礼院的趣事及都灵的奇观异闻。这些也很容易地给衬里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能够在都灵读书,对村里人来说,真算得上是了不起的事! 他回家时带了许多圣牌和圣像。他把这些作为奖品,奖励给那些会画圣号,能回答要理问答或能背诵经文的孩子们。 “嗨!白如诺!”他对一个长着棕色眼睛的小男孩说,“想要圣牌吗?” “当然想要啦!我要圣牌,道明,给我。”白如诺等着要圣物。 “我可以把这个圣牌给你,白如诺,如果你能告诉我天主 为什么造了你。” “当然我可以告诉你天主为什么造了我。天主造了我……天主造了我是让我爱他和……和……” 一阵焦急的神色涌进了白如诺的眼睛,而且眼泪就要出来了。 见他马上要哭出来了,道明急忙给他帮腔。 “好,白如诺,如果你能告诉我天主造了你是为了让你今生去爱、去尊敬及去侍奉祂,并在来生幸福地与祂在一起一一我想你就能得到这个圣牌。” 经过这次补习,小孩得到了那个圣牌并且永远不会忘记天主为什么造了小白如诺。 道明也很善于讲故事,每个星期天下午,他就召集村里的孩子们到他跟前。如果天气暖和,他们就坐在一棵树下,如果天冷,就在一间空房内,听他讲故事。所有的小孩都爱听故事,听好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