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思高神父的住处,就是接待道明和父亲的那个房间,陈设简陋,是在一座看上去已很破旧的第二层楼上。屋内放着一张旧写字桌,一个书架,一个跪凳和一把用来招待客人的椅子。这些家具都已很破旧,边缘的木头也已破裂。挂在跪凳上方的是一件褪了色的,一边是紫色,一边是白色的圣带。因为屋内仅有一把椅子,所以道明只好站着。 询问了一些有关碧基和蒙多尼奥的事情后,鲍思高神父转向道明,看到他正望着桌子后的墙壁。 “什么那么吸引你,道明?”鲍思高神父问。 “那张条幅,神父。” “噢,条幅!”鲍思高神父说。”不要告诉我你已懂得一些拉丁文!” “一点点。既然我想当神父,我曾经让贾烈劳神父教过我。” “试着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 “这个吗,‘Da’意思是‘给’,这个简单;‘Mihi’意思是‘我,;‘animas’意思是嗯……啊……” “灵……”鲍思高神父提示他。 “哦,对了,灵魂!Da mihi animas:给我灵魂。” “那下面那句呢?”鲍思高神父问道。 “Caetcra tollc……哦!好像是什么来着!Caetera tolle…… 我不知道了,神父。”道明红了脸。 “好了,这已是很难为你了。我帮你。‘Caetera’意思是‘其余的’。‘Tolle’意思是‘拿走,。所以整句是说:给我灵魂,其余的都拿去!” “多美的座右铭呀!” “这是我跟天主立的合同,道明,我把所有的都给了天主,作为回报,他给我灵魂。这是从我非常喜欢的一位圣人,圣方济·沙雷那里得来的。” 等道明一适应了这里的新生活,鲍思高神父就决定,像其他学生们一样,应该送他到外面读书。因为庆礼院还没有足够的设备让孩子们上课,所以鲍思高神父,只好在都灵,寻找一些愿意免费给他们授课的老师。他对那些学徒也是这么做的,并且总要确定他们的处境安全。他定期走访他们,并督促他们的学业和工作。 若瑟·鲍匝恁教授掌管着市内富贵家的孩子们低年级的课程。他确信鲍思高神父工作的重要性,因此很乐意免费接受许多来自庆礼院,特别是那些很有出息的孩子。鲍思高神父想把道明送到他那里就读。 在学校里道明给人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他生来就很懂礼貌,在环境允许下,他尽量保持衣着整洁。这是他在家养成的习惯,因为沙维豪一家很注重庄重。虽然跟他一起读书的学生都是富家子弟,衣着十分华贵,但他从未显得尴尬,他也从不以介绍给他们他那穿着简朴的父亲为耻一一在他那样的年龄这并不是一件寻常的事。他的贫穷和他日后可能享受的地位都不能影响他跟其它同学成为朋友。 很快,鲍匝恁教授就学会了把那些爱捣蛋的学生安排在道明旁边。经过几次证实,他被公认为有足够能力去改变任何一个桀骜不恭的男孩。最后,道明成了他的助手,每当教授不在时,道明便理所当然地成了负责人。 那年的圣母无染原罪瞻礼,道明极度热情地做了个九月敬礼。这几天,道明对天主之母的热爱与日俱增。那爱是那么强烈,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化了。他非常想与人分享自己当时的感受,于是他想到了鲍思高神父。一天傍晚,鲍思高神父照惯例接见男孩们。他敲响了神父的房门。 “神父,”他说,“为了过好圣母的这次瞻礼,我想在九日敬礼中做一些特别的事情来敬礼圣母。” “好主意,道明。” “那你认为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尽好你的本分就行了,”鲍思高神父说,“你也可以为特殊的意向祈祷。” “除此之外,我还想做点儿别的。” “那你可以多领几次圣体。” “我已经这样做了,鲍思高神父,”道明说,“我渴望很快地便可以每天领圣体,可我仍愿意再做些别的。” “还想做什么?” “首先,我想办一次总告解,然后把我自己完全奉献给圣母并求她保佑我不犯罪。还有,我想求一个恩典,就是宁死也不犯一条大罪。” 1854年l 那天晚上,在庆礼院教堂一个僻静的角落里,道明跪在天主之母的祭台前把自己的一生完全奉献给了圣母。他重复着他那英勇的座右铭:宁死不犯罪! “从那时起,”鲍思高神父写道,“道明开始按照他的誓去度令人仿效的生活,开始精心地履行他的职责,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那时,他只有十二岁半,也就是从那时起,道明迈开了通往圣洁的第二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