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已是急不可待地要召回道明。他要在道明短暂的生命中,把他塑造成一件完全神圣的艺术品,一个完美的楷模。至于道明,他也在内心意识到天主对自己的安排,或至少他已体会到自己在世的时间已不长了。他常说:“我必须尽快成圣,否则,就没有时间了。” 1856年,为道明是意义深重的一年。他再次感到应为圣母做些特别的事情的急迫性,加上圣母月也快到了,他于是决定,现在正是时候。“为了敬礼圣母,我应该做些特殊的事情,可是”一一他再次感到那种迫切性一一“我得尽快,因为恐怕我余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于是,他和另外几个男孩决定,为了能够更长久的纪念圣母,他们决定在宿舍内为圣母做一个祭台。为了更好地装饰祭台,他们商议买一些花和好的布料。为此,每个人都要凑钱。这对道明来说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因为他身五分文,他总是把他得来的一点点儿钱都找了很好的借口给了鲍思高神父。 于是,他把以前获奖得来的书拿了出来,组织了一次抽彩,准备了许多彩券,然后卖给那些男孩们,再把所有得到的钱作为对圣母祭台的贡献。 可是,不管是这件事或是他私下为敬礼圣母所做的另外上百见件的小事,都不能满足他内心那种要为圣母做一些特殊事情的愿望。那必须得很特殊,他说,“特殊的事情”。因此,这件特殊事情的实现引发了一段有趣的故事。 在鲍思高神父手下,他往往把那些领圣体的限制放得很宽。例如,在那个时代,教友领圣体时要从前往后,一排一排地去领,去办告解时也得遵守这个秩序。可是,在庆礼院,鲍思高神父却对此放的很宽,给了男孩们很大的自由,并劝男孩们在听告司铎的许可下尽可能多地领圣体。 1856年五月的一天早晨,鲍思高神父为男孩们做弥撒,到了举仰圣体时,他向下看了看有多少人要领圣体。在圣体栏杆前连一个人也没有!在圣母月里,竟没有一个人领圣体,甚至是贾烈劳一一卢华一一乃至道明都不领。大家都清楚地看到,鲍思高神父是那么伤心。 其中一个名叫塞里斯丁·杜兰道的男孩,于1856年春天来到了庆礼院。杜兰道非常热爱学习可是对于神父们却有一股嫌恶之情。经过一段时间的个别接触和加深了解,杜兰道渐渐地改变了心态。从他的不喜欢到倾向,在整体上他对神父产生了一种依恋,以致于最后决定曰后自己要当神父。随后,他突发奇想,要组织一个团体,借此鲍思高神父将不再为无人领圣体而感到失望。 在去鲍匝恁教授学校的路上,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道明,道明对此也是非常感兴趣。于是,他们又邀了另外几个男孩成立了一个“圣体团”。道明和杜兰道对团体的成员做了具体的安排,要他们分别在不同的日子领圣体,这样一来,在弥撒中领圣体时,栏杆前就不会空无一人了。 “圣体团”很快地就光芒四射起来,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他们开会时,道明总是像一位“教会小圣师”一样跟他们交谈。后来,道明得知鲍思高神父想让他们选定一个日子来一次集体领圣体。于是他建议,应该把时间定在圣诞节前夕。男孩们都非常乐意把日子定在那天,于是,大家都满腔热火地为增强团体鼓足干劲。 到了圣诞节前夕,鲍思高神父主持了子时弥撒。领圣体时,他转过身,眼睛亮了起来。不但圣体栏杆前已站满了人,连整个教堂都挤满了男孩、寄宿生和白天在庆礼院上学的男孩们,他们都等着领圣体。这是“圣体团”的胜利!又一次,鲍思高神父明显地被触动了,但这次却是出于完全不同的原因,他是被男孩们的领圣体的热情深深感动了。鲍思高神父等了好一会儿才使自己激动的心平静了下来,接着继续主持弥撒。 道明竭尽全力,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想使“圣体团”壮大起来。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了鲍思高神父,神父完全赞成。随后,道明找到几个自己认为他们会感兴趣的男孩。事实的确如此,那几个男孩对道明的提议非常热情。第二天,道明和朋友们发起了新的提议:将“圣体团”改为“圣母无原罪团”。 男孩们成立了一个委员会来起草团体的章程,并一直赞成将他们负责的事项扩展到领圣体以外,包括其它任何在学校内的维护道德的活动。章程如下: ◆遵守院内的一切规矩。 ◆合理安排个人的作息时间。 ◆相互指正缺点。 ◆常领圣体。 ◆每天诵念玫瑰经。 ◆满足于日常伙食。 “很好,”鲍思高神父评价道。“我不再做任何修改。不过,我想让你们明白的是,即使你们违背了这些规矩也并无任何罪过可言。而且,在没有我的指导之前,最好不要再增加其它热心神工。” 从团体诞生之日起,它便迅速地壮大起来,最后,竟扩展到世界各地。迄今为止,该团体给成千上百的中小、乃至大学生带来了极大的益处。其中之一,是它培育了数百人走上了司铎和修会人士的道路。 鲍思高神父委托给道明及其同事的有趣的任务之一就是,在庆礼院每人“收养”一个男孩。当在庆礼院寄宿的男孩上升到170人时,鲍思高神父不可能有时间对他们一一给予精心的照顾。可是他知道,确实存在着少数人,他们来庆礼院以前曾度着“有问题”的生活。因此,团体的每个成员各自负责“收养”一个这样的男孩,给予他们特殊的照顾,并引导他们度一个更好的生活。 那些新来的男孩们,也是团体的照顾对象。道明一直坚持做着这样的工作,其实,在他们的这个团体还没有成立以前,他已习惯从事这样的工作,寻找并帮助那些新来的男孩走回正路。 弗兰克·塞路提,后来以撰写一本很受欢迎的意大利文字典而出名,他常常提及道明是多么有办法使那些新来的男孩们很快地适应庆礼院的环境。 道明在跟弗兰克交谈后,发现他非常擅长措辞。于是他请弗兰克解释一个非常模糊不清的词汇“somnambulist”,弗兰克开始认真地解释道:“somnum”意思是“睡觉”。“ambularc”意思是“走路”;所以,“somnambulist”一一“睡觉”和“走路”一一“睡觉一一走路”的意思。从那天起,弗兰克对庆礼院的喜爱与日俱增,以致于,像杜兰道一样,在那里一呆一一男孩一一神父一一教授一一就是70年之久。 卡米罗·哥伟欧是一个文静而聪明伶俐的男孩。他很擅长画画和雕刻,还拿到了市政府的奖学金。他身患重病,是来庆礼院调养的。道明初次遇到他时,他正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嗨,你好!”道明说,“我想,你是新来的吧?” “是的,”卡米罗回答,“不过,我在欣赏男孩们玩游戏。” “你叫什么名字?” “来自陶涛那的卡米罗·哥伟欧。” “你多大了?” “十五了。” “什么事使你这么忧愁?你病了吗?” “是的。病得很厉害。我患有心悸,你知道。而且我活不长了。已经治不好了。” “你不想被治好吗?” "不太想,"他奇怪地回答,“我只想承行天主的圣意。” “假如你想承行天主的圣意,”道明说,“你必须要致力成圣。你想成为一个圣人吗?” “那我该怎样做?” "这个嘛!"道明说,回想起鲍思高神父说过的话,“既然我们生活在庆礼院这样的环境中,要想成为圣人,必须常怀有一颗喜乐的心。尽力不犯罪,不管是大罪还是小罪。我们要学习,活动,并要做好热心神工。鲍思高神父总是让我们以一种欢快的心情侍奉上主。” 卡米罗能够侍奉天主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在遇到鲍思高神父的那天,神父就预言了他在世上的日子只有两个月了。事实正如鲍思高神父所预言的,卡米罗于两个月后去世了。在他最后的那段日子里,虽然他乞求,不让道明呆在他的病房里,可道明在晚上一直陪伴并照顾他。最后一刻,卡米罗在鲍思高神父的帮助之下安然离去。 后来,由“圣母无原罪团”派生出许多团体,其中有一个叫做“辅祭团”。这在当时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新颖希奇之事,并吸引了数千人前来庆礼院参观。他们真是难以相信:那些个子还不到成人胳膊肘的小男孩们打扮得像个“小神父”似的,满怀着敬意,表情庄重地在大弥撒中辅祭;在唱经楼,他们的那些小伙伴们,唱着为他们来说,实在是不容易的弥撒曲。 另一个根基于“圣母无原罪团”的团体叫做“面包会”。这些男孩们也许比他人更热心些,因为他们为了克苦自己,每次都将吃饭时撒落的面包屑拣起来吃掉,以免糟蹋。弗兰克·塞路提说,他曾看见道明把从地上拣起的面包皮和别人吃剩的干酪混在一起当饭吃掉,同时,拒绝接受他应得的那份。 从“圣母无原罪团”及其分支中,鲍思高神父选出了多人做为日后他所创立的修会“慈幼会”的负责人。也是从他们当中,鲍思高神父吸收了一些人,并称之为“特级护卫”。就是这些“特级护卫”,在帮助鲍思高神父治理庆礼院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些“特级护卫”都是的思高神父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出类拔萃的热心青年,而且,那些被选中的人都深深以此为荣。在为其它男孩服务的方式上,他们不同于“圣母无原罪团”的成员。那些“圣母无原罪团”的成员都是在秘密地“收养”一个男孩;而这些“特级护卫”却是在“光明正大”地为鲍思高神父服务。他们在庆礼院,作为鲍思高神父的左右手的地位是有目共睹的。 这样,从小小的“圣母无原罪团”开始,直到发展到许多分支,并且所有这些团体都为携手共创庆礼院的未来,做出了巨大贡献。这些团体,无愧为我们当今福传的先驱。经过在庆礼院小天地一段长时间的酝酿,这些团体蓬勃发展起来,形成了数千个学校团体及青年组织,并且在人数上日益增多。 以此,在还不太晚之前,道明达到了自己要为圣母做“特殊事情”的心愿。 当问及道明和“圣母无原罪团”时,卢华说:“我总是很羡慕道明在庆礼院时,对自己信仰所付出的英雄式的行动。可是,当“圣母无原罪团”成立后,我对道明的羡慕增加了千百倍。” 这是道明在迈向圣洁之路的第四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