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自罗马城建立后,罗马人不断受苦;在基督前,他们自由敬奉邪神,他们却没有助佑他们。
第一章 只有恶人怕受苦,而世人敬拜邪神,却常受苦
我想已经说了,当格外留心避免心灵上的罪恶。同时也指出了邪神不但不帮助敬拜自己的人,提拔他们,反而更压迫他们。现在我想当论外教人想避免的祸患,如饥饿、瘟疫、战争、抢掠、奴隶、杀戮等,如在第一卷中所说的。
因为众人以为这是独一的祸患,虽然它并不使人犯罪,他们虽亦称赞善人,但他们自己却为恶人。若房屋简陋,就怒气冲天,好像人的幸福是有一切好物件,除了自己之外。但他们所恭敬的神,亦不能阻止这类祸患。
因为在各时代,各地方,在基督降生以前,世人曾遇到过无数的灾祸,当时除了希伯来人及少数民族,崇拜天主外,世人都拜邪神。
为缩短起见,我不提其他民族所受的大灾祸,而只论罗马城及罗马帝国在基督降生前,所受的严重灾殃。
第二章 罗马人及希腊人所叩拜的神,是否特罗亚城毁灭的原因
先是罗马人的祖宗特罗亚城,虽敬拜同样的神,为何被希腊人占领,毁灭呢?他们说是父亲拉梅同(Laomendon)宣了假誓,而儿子白利安(Priamus)却受其累。那么亚波禄及乃多纳真为拉梅同效劳过。因为据传说,拉梅同曾应许他们酬报,都宣了假誓。
我惊奇亚波罗(Apollo)本是卜神,竟不知拉梅同将不给他所许的,虽然乃多纳(Neptunus)是亚波罗的叔父,游比德的兄弟,及海洋之神。因为荷马是爱乃亚的后裔,爱乃亚的子孙建立了罗马城。他生活在罗马建立前,说乃多纳能卜要事,并且以云彩将爱乃亚救出,不为亚基娄所杀。他如维治利所载,愿意将自己二手所造的而失信的特罗亚整个推倒。
乃多纳及亚波罗神都不知道拉梅同将食言,不给所许的酬报。
他们相信这样多位的神,却以食言欺骗他们。连荷马也不相信此事,反使乃多纳反对特罗亚人,亚波禄却保护他们,虽然如神话传说的,二人皆不赞成食言。
若相信这类神话,当羞愧叩拜这类神,若不相信就不该引特罗亚人来卫护自己。更当惊奇神既罚了他们,反而帮助食言的罗马人。
加底利那(Catilina)反叛时,在何处找到大多数的同志?岂非在堕落的国民中,他们食言如饮食,期望倾流同胞的鲜血。议员判决不当,人民投票时或开会时,做什么事?岂非不断地食言吗?
在伤风败俗中,尚保存着古代宣誓的习惯,并非因着宗教的原因不去作恶,是为在其他罪恶中,还加上食言的罪。
第三章 巴里代犯奸淫不会得罪神,因为据说,在他们中甚为通行
我们几时提及特罗亚城人为希腊人打败,不当拿特罗亚人食言,激怒神祇为原因。也不是如有些人所说的,是因巴里代(Parides)犯了奸淫,所以神摈弃了特罗亚城。因为他们自己犯罪,并教人犯罪,却不罚罪。
史家沙路底写说:“初时,爱乃亚领着特罗亚人,各处流浪无定,终于居于罗马城。”若神以为当罚巴里代的奸淫,更该当或至少当同样罚罗马人:因为爱乃亚的母亲亦犯了奸淫。若不厌恶维奴女神与安几斯(Anchis)通奸而生爱乃亚,如何能厌恶巴里代奸淫的罪呢?是因后罪曾经丈夫梅纳老(Menelaus)的反抗.而前罪得了武刚神(Vulcanus)的同意吗?我想神对他们的妻子真大方,竟许人与她们犯奸淫。恐怕人要说,我拿神话作嘲笑,而不以慎重的态度,来讨论这重要的问题。
若你愿意的话,那么我们就不信爱乃亚是维奴女神的儿子,但亦不当说罗马禄是战神马尔斯(Mars)的儿子。若相信前者,为何不相信后者?难道可准许神与女人通奸,而不许男子与女神交媾吗?
不容易相信马尔斯因着维奴女神的权力,能有外遇,而维奴因着自己的权利,却不能与人通奸。以上二事皆为罗马人所承认。恺撒相信维奴女神是自己的曾祖母,如古时罗马禄坚信马尔斯神是自己的父亲一样。
第四章 范罗以为人相信由神而生,是有益的
有人说:你相信这类事吗?我不相信。罗马最博学的范罗(Varro)亦以为它是假的,虽然他不敢明明说出。但他说英雄相信自己由神而生,虽与事实不符,但为国家是有利的。因为人既以为自己是神的后裔,就敢兴办重大的事业,并竭力以赴,终于成功。
我用我的言语,说出范罗的意见,显而易见的,它容易导人虚伪。因为由此我们可以为许多事物是神圣的,对神的许多谎言,亦能为人有益。
第五章 神既没有罚罗马禄的母亲,亦不能证明曾罚巴里代奸淫的罪
我们不讨论维奴女神与安基斯配合后,能生爱乃亚,马尔斯与奴米都的女儿交配后,而生罗马禄。同样的问题,亦发生在我们的《圣经》中:即背叛的天使与人间女子结合后,生出巨大的人,繁衍全世[1]。
我们同时讨论这两件事,若爱乃亚的母亲与罗马禄父亲的事实是真的,神彼此间尚行这类事,如何能厌恶人间的奸淫呢?若是假的,亦不当对人间的奸淫发愤怒,既然喜欢他们间的假奸淫。所以我们若不信马尔斯犯奸淫,亦不当相信维奴女神与人交媾;罗马禄的母亲不能有所推辞。即谓与神交配,亦不能推辞。
罗马禄的母亲西维亚(Sylvia)是维斯大神的女司祭,因此当罚罗马人的奸淫,超于特罗亚人巴里代的淫乱。因为古代罗马人,若捉到女司祭与人通奸,就将她活埋地下;普通妇女犯奸淫亦受刑罚,但总不致受死刑。他们以为亵渎圣物,比夫妇不忠,更当受罚。
第六章 神没有罚罗马禄杀弟弟的罪
我再添加一事:若神厌恶世人的罪,因巴里代的淫乱,准特罗亚城为刀剑所灭,更该因罗马禄杀死了弟弟而罚罗马人,超过一个希腊的丈夫受了凌辱,激怒神替自己报仇。在一座刚才造好的城中杀弟弟的罪,比在一座已繁华的城中的奸淫,更当激神降罚。
罗马禄自己杀死弟弟,或使人杀了他,都没有关系,如有人因冒失而矢口否认,别人因害羞而犹豫,也有人因痛恨而假装。对这事也不必深加讨论,我们只说罗马禄的弟弟公开为人所害,不是被敌人或外人所杀。罗马禄是罗马人的领袖,而杀了他,或使人杀了他,而巴里代却不是特罗亚的首领,为何抢人的妻子激起神的愤怒,反对特罗亚城,而杀弟弟的人,反而受神的庇护呢!
若罗马禄自己没有杀了弟弟,也没有唆使人杀他,就当惩罚这个重大的罪。那么,罗马全城都负责任,因为没有惩罚这罪。并非杀了弟弟,而是杀了罗马城的创立人,这更是罪大至极,因为他们二人都是罗马城的建造人,其中一人,为人所害,不能执政。
我们姑不问特罗亚城犯了何罪,竟致为神所弃,竟致毁灭;罗马又做了何种善举,竟使神居于其中,日益兴盛繁荣起来。邪神失败后,逃出特罗亚城,来到罗马,以欺骗他们,如以前骗了特罗亚城一般。
且他们仍居特罗亚城,以欺骗重新居住在那一带的人。在罗马却巧言令色,以得更大的荣誉。
第七章 特罗亚城,为马利和党派的领袖菲皮利亚所毁灭
特罗亚城,犯了什么罪,兴起内战,为马利和党派中的菲皮利亚(Fmibria)所毁,他是一个坏蛋,比以前的希腊人更为残忍凶恶;当时许多人可以逃跑,许多为人所掳,至少可当奴才,继续生活。菲皮利亚却先出示不可饶赦任何人,然后将全城与居民付之一炬,这样,特罗亚城不为希腊人所毁,虽然曾得罪了他们,而为罗马人所灭,他们却是特罗人的子孙。
两个民族的公共神衹,亦没有阻止这个灾殃,更好说他们没有成功。或是特罗亚城,先为希腊人所焚烧,现又重建,它的守护神又离开了庙宇与祭坛吗?那么就要问其原因,我找到的原因,为居民很有利,为神祇却不利。
居民愿将城归服西拉•乃在菲皮利亚前关闭城门,他乃怒发冲冠.将它焚烧,或更好说,将它完全毁灭。而西拉当时仍为强大党派的领袖,想以武力夺回政权,起初一切顺利。
那么特罗亚城的居民,除将城归属罗马的正统者,而抵抗反叛者,还能做更正经,更忠信的事吗?当请神的护卫者,听听这城的遭遇。若神将犯奸淫的特罗亚城,为希腊人所焚烧,使由它的灰烬中生出更纯洁的罗马城,为何后来又摈弃罗马的友邦?它没有背叛罗马,却对正派人忠心耿耿,然而神竟让它不为希腊人所毁,却为罗马的坏蛋所灭。
若特罗亚城的居民,为对西拉表示忠心,关闭城门为不当,神为何预言西拉的胜利?由此可见神谄媚胜利者,不庇佑失败者。所以不能说特罗亚城,因为神遗弃了它,为此被毁。邪魔常愿用各样方法欺骗人。城中所有的神像被毁后,如史家利维乌斯(Livius)[2]所记载,只有米纳代女神的像,在烬尽的庙中屹然无恙。
这事并不为神有光彩,“特罗亚城尚在护神卫护之下”,而是使他们不能推辞,说是所有神抛弃了庙宇祭坛后,都已离开了。这并不认明神的能力,只证明他们在场而巳。
第八章 当时罗马托给特罗亚城的神庇佑否
经过特罗亚城事件后,当何等谨慎地,将罗马托付给特罗亚神管理。或者有人答说:特罗亚城为菲白利亚攻击之前,神已在罗马了。然而米纳代的像为何独自保存着呢?若菲白利亚毁灭特罗亚时,神在罗马,当罗马为高卢人攻破焚烧时,神大约是在特罗亚吧!
他们单独速行,一听见鸦叫声,立刻至罗马,以卫护加比多利丘,是当时罗马人尚保存的。为卫护罗马城的其他部分.他们得到消息太晚了。
第九章 在奴马为王时,罗马平安,当归功于神吗
人们都相信神帮助了罗马禄的继位人奴马•邦比利(NumaPompilius),他为罗马人立了许多宗教庆日。他在位时,四境安宁,关闭了游奴神庙的门,它在战时是开着的。
我们当恭贺他,能享升平,至少若他能在这平安时期中,知道做有益的事情,放下寻找奇异事件,只寻求真天主。
不是邪神赏他享受太平,然而若他不空闲着,邪神就更少欺骗他。因为他越空闲,邪神就越诱惑他。范罗记载他如何努力成功,使神与自己及罗马城结合。若天主愿意的话,以后我们再讨论这事。
现在既然当论恩赐,我们说平安是一种大恩惠,然而是真天主的恩惠,如太阳、雨露之光照,浸润善人及恶人一样。
若神将和平赏赐给罗马人或邦比利,为何以后修德立功时,不赐罗马帝国太平。罗马的庆日,是建立时比举行时更为有益?当时还不存在,建立就是使它存在;已经存在了,就当保守它,使能有益。
为何奴马在位四十三年,或有人说三十九年间,享受和平?宗教庆日设立后,封神为罗马城的守护者,请他们参加庆祝。自罗马建立至奥古斯多皇帝时,只在布义第一次战事后第一年,罗马人能将战争之门关闭.以为是出奇事呢!
第十章 罗马帝国因不断战争而疆域日广,或如奴马在位时,四境太平,更为理想
有人要答说:罗马帝国,若不继续战争,就不能发展,名闻天下,这理由真充足呀!
然而一个国家为成大国,为何当不断骚乱?侏儒之身,但很健康,岂不比终身抱病的大汉更强?他的身躯越大,受的苦亦越多。
若沙路底所说的时代仍旧存在,有何不利,或更好说,岂非大利?“初时君王——这是最初世间最高权力的名称——管辖的方式不同,有人注意教育,别人注重手工,然而一生无忧无惧,各人对自己满意。”
为发展这个大帝国,当如维治利所说:
“待时代逐渐退化,战争贪心乃随之。”[3]
罗马人在许多战争中,固然有自卫的理由,敌人猛烈进攻,自然当加以抵抗,并非为求人赞扬,而为保护自己的性命及自由,希望正是如此。然而正如沙路底所写的:“自民国有了法律、道德、田地后,就相当兴盛,但在人间,往往因财物而生妒心。邻近的君主及人民,开始攻击他们,朋友稀少,别人畏惧,由危险中逃脱。然而罗马人在战时及平安时,都能迅速地准备一切必需品,彼此相劝,出去抗御敌人,以干戈卫护自由,国家及家庭。这样它勇毅地胜过危险后,再去帮助同盟及朋友,不以取惠,而以赐恩结交友谊[4]。”以这种正当方法,罗马日益发展。但当知道,奴马在位多年时,敌人亦尝设法引起战争,或从未设法引起战争,所以能维持太平。若当时敌人与罗马挑战,罗马不与他作战,似乎可引用这类方法。使与未战败的或未与作战的敌人平安相处.将游奴庙内的门虽设而常关:但这不在它的权力之下,罗马非因邪神之意,而以邻近人民之意,享受和平,因为他们没有发起战争,除非神愿意将它归功于己,如人之归功于己,或归功别人一样。
邪神惯于刺激恐吓恶人,至少若没有上主准许的话,他们不能使人间有战事或和平,这往往是由人的意愿而来的,如许多神话中及罗马历史上所说,然而极少真理。
第十—章 古玛地方亚波罗神的像痛哭流泪,似乎预言希腊人的灾祸,而不能加以帮助
传说与亚盖依人及国王亚立多尼交战时,古玛地方的著名亚波罗神像痛哭四日,卜者都惊讶这个奇迹,以为当将神像投人海中。但古玛地方的老人,说与安底各及柏色乌作战时,尝有同样的奇迹,但罗马人得胜了。由于上议员的决定,曾给亚波罗赠送礼物。
于是较为狡猾的卜者说:亚波罗像的痛哭,为罗马人是吉利的预兆,因为古玛是希腊的殖民地,是说像所由来的地方,即希腊当灭亡;稍后得到报告,说亚立多尼王战败被掳,因为他相反亚波罗神像的旨意而作战,于是神像的眼泪,是表示自己的痛苦。
由此可见邪魔的习惯,在诗人的作品中,亦常这样,有时且有其真实性。维治利说:••地亚纳为加弥禄痛伤,爱各来哭将死的巴朗德。”
为此奴马邦比利期望和平,然而他不知道,亦不愿知道恩惠由谁而来。于是他空闲思想,将罗马及王位托于何神护佑。
他不相信全能全美的天主亭毒人事,记得特罗亚人由爱乃亚所领,不能长久保存特罗亚及拉维尼国,乃出令与罗马禄来至罗马的人及亚尔巴州毁灭后的人,又加人别人,为逃亡者的看守人,及残废人的助佑人。
第十二章 罗马人在奴马规定的神外,愿加入别的神,数目虽多,但毫无用处
罗马人对邦比利所立的许多宗教庆日,尚不知足,因为还没有游维的大殿。大居义王立了加比多庙,爱斯古老伯(Aesculapius)由哀比达来罗马,于是最著名的医生在著名的城中行其医道。
众人之母亦来自见西农地方,因为若她的儿子已在加比多丘上,她仍在家乡中,是不适宜的。她既然是众神之母,不但随着子女来至罗马,并带着第一批子女:齐纳且法,既由她而生,却由埃及迟迟而来;菲佩(Febris)女神是由她所生与否,她的孙子哀斯古老伯且去判决。但无论生在何处,既为罗马之神,别的神,就不能称她为无名小卒了。
在这么多的神助佑之下,他们的名字不可胜数;本地的,外方的,天上的,地下的,地上的,海中的,泉水的,江河的,如范罗所说,一定的,及不一定的,各种各类的,男的、女的,如动物一般。罗马似乎不当受重大的灾祸了,但我们将提及几种。
以祭祀的馨香将许多的神,聚在一起,求他们庇佑,给他们立庙,建祭坛,做祭献,派司祭,却得罪了真天主,只有他才可享受这种荣誉。
无疑的,神少的时候,罗马更为幸福,然而城发展后,以为就当有更多的神,如更大的船,便需要更多的水手一样。它以为以前少数的神,对于以后放荡的生活,就不够支持它兴盛的状态。因为以前,在君主时代,除了已提及的奴马,邦比利外,曾有过多少的纠纷,甚至杀死罗马禄的弟弟。
第十三章 以何种权力及合约,罗马人举行了最初的婚姻
为何游奴及游维神,已庇佑了世界之主及已长大的民族,与维奴女神都不能助佑爱乃亚的后裔,结正当的婚姻,以致不得已去抢亲。不久后又被逼与岳父交战。这样,这批可怜的妇女,因着以前所受的侮辱,尚未与丈夫言归于好,现在却以父亲的血作为嫁妆了。
在这次战争中,罗马人得了胜利,然而这次胜利,为双方是多少惨伤痛哭的原因!因着恺撒为岳父,邦贝为女婿,恺撒的女儿,邦贝的妻子死后,鲁加纳(Lucanus)[5]曾说:
“马且达进行内战,罪恶竟成为合法。”
罗马人战胜了,但以沾满岳父鲜血的手,强迫他们的女儿温存,她们不敢哭被杀害的父亲,怕得罪胜利的丈夫;在交战时,她们更不知当为谁祈祷。
罗马人有了这种婚姻,不是因为维奴女神的功绩,而是战神佩罗那的工作,或是因为阴间亚来多神(Alecto)的愤怒,虽然游奴女神保护罗马人,他却仍可为所欲为,比游奴祈祷反对爱乃亚还要厉害。
安达妈(Androma)为毕罗(Pyrrhus)所掳,比为罗马人所抢的沙皮女人更为幸福,因为毕罗与她结婚后,就不再杀戮特罗亚人了。罗马人在战场上杀戮岳父,与他的女儿却已结为夫妇。
安达妈服从胜利者,只可伤痛自己人民的死亡,但不必害怕了。罗马妇女,与战士结婚,丈夫出去作战时,她们恐惧父亲的死亡。凯旋时,她们痛伤父兄的丧亡,还不能自由表示自己的恐惧及痛苦。因为痛伤同族人,亲戚、兄弟、父亲的死亡,为她们固然是一桩痛心事,然而为丈夫的胜利而欣悦,却更为残暴。在战场上,有的女子因着父亲失去丈夫,也有的同时丧失了丈夫与父亲。
然而在这次战争中,罗马人亦曾冒过极大的危险,因为他们被围在自己的城中,乃关起城门来防御。城门因着诡计开了后,敌人冲人城内,攻人市场,在女婿与岳父中乃大战。抢亲者战败,在家中东躲西藏,使以前的胜利蒙上一层灰尘。罗马禄对自己的战士已大失所望,乃求游维神停止他们逃跑,这神就被称为停止者[6]。
若被抢的女子,不披头散发,跪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不用兵器,而以求饶,这场祸患还不会停止。于是罗马禄,以前不能容忍弟弟同时为王,现在却被逼欢迎沙皮人的君王底多大治(TitusTatius);然而若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如何能长久容忍沙皮王呢?于是杀了他,独自南面称王了。
这是何种婚姻的权利,何种的挑战?和约,亲约,同伴约,神约。在诸神庇佑之下,罗马城的生活如何?若没有别的问题当加讨论,若我们不急于谈别的事情,有多少可说的事:
第十四章 罗马人与亚尔伯人交战的不合理,因期望统治人而得胜利
奴马以后,在其余君主时如何呢?向亚尔伯人(Albani)挑战,不但害及亚尔伯人,罗马人亦受其害,这是因为奴马时太平过久,使人厌烦了。但在亚尔伯及罗马军队中,伤亡了多少人,二城受了多少的灾殃!
亚尔伯城,系由爱乃亚的儿子亚加尼所建,比特罗亚城更为罗马城的母亲,由都路,阿底利(Hostile)王的挑战而引起战争。交战时,胜败无常,两方都觉厌烦。
于是两方同意,胜负由两方三个孪生兄弟决定。罗马方面,是荷拉治(Horatii)三兄弟,亚尔伯方面是古利亚治(Curiatii)三兄弟。两个荷拉治兄弟为古利亚治所败所杀;三个古利亚治为独一荷拉治所败所杀。最后,罗马得胜了,六个战士中,只有一个衣锦而归故乡。
两方面谁受其害?谁有丧事?岂不是爱乃亚的后裔,亚加尼的后代,维奴女神的子孙,游维神的后人吗?这不但是内战,还是女城攻击母城。
在三兄弟的战争中,又加上一个凶恶的罪行。以前两个民族是朋友.因为是邻居.又带亲戚,荷拉治的妹妹曾与古拉治订婚。她一看见哥哥背着未婚夫的遗物,就放声大哭,于是被哥哥杀死了。
我以为这个女子的感情,超过所有罗马人。我以为她为自己的未婚夫痛哭,亦许为杀死未婚夫的哥哥痛哭,可能是他将自己许人,她并没有任何过失。
为何照维治利,爱乃亚痛哭自己所杀的敌人呢?为何马且禄同情西拉古塞城,想起它毁灭以前的权力及荣耀,不禁涕泪滂沱呢?
若英雄痛哭自己战败的敌人,而受人称赞,我们的人情,要求准许一个女子,为被哥哥所杀的未婚夫,痛哭而不犯罪。这个女子痛哭哥哥杀死自己的未婚夫时,罗马正在欣悦战胜了母城,双方血流成渠后,终于得到胜利。
为何我要提出赞美,荣耀呢?当先消除糊涂的意见,赤身裸体地判断及思想罪恶。请指出与亚尔伯交战的原因。可说奸淫是与特罗亚宣战的原因,然而同样或相似的原因在亚尔伯战事中找不出来。独一的原因,是都拉王愿意操练空闲人,及不惯战争的人,使他们成为勇兵。
因着虚荣心,乃引起了一场社会及家庭的战争,沙路底曾提及这个重大的过失。因为他简单地赞扬了古代人无欲望而生活,每人对自己的事物都满足说:“但西路在亚洲,老且代木人及雅典人在希腊,克服了国家与城子,就以统治别人的奢望,为战争的理由。以为最大的荣耀,是有一个广大的帝国。”他又说了一切他以为当说的话,我只提及上面的话就够了。
这种统治别人的奢望,倾覆了人类,使受大害。当时罗马亦为这种情欲所控制,自以为统治了亚尔伯,将自己的罪恶视为荣耀,赞美,如《圣经》上所说的:“恶人以自己的心愿自夸,贪婪的人诅咒并且轻慢上主。”(咏•拾•三)
我们且除去欺人的外表,而用真理的眼光来考察它。任何人不要向我说:某某人是伟大的,因为与某某交战而胜利了。剑客亦因决斗胜利而得荣耀;我以为更好是不劳而受罚,比由这类斗争中寻找荣耀更好。然而谁去参加剑客的斗争,若出场的人竟为父子,谁不立刻离开而去呢?
二城中一个是母城,一个是女城,彼此交战,还有任何荣耀可言?其中的分别,一则不是赛技场.场面更广大.不是两个剑客,而是许多人民的死亡。恐怕这种斗争•不以斗场.而以世界为战场,使生者及后人看出声誉所及,能生出多少的丑事!
然而罗马的护神,容忍这类的残忍.这是他们的欲望,如在戏台上参观斗争一样。一方面容忍荷拉治的妹妹被哥哥所杀。这样,在古利亚治所杀的两位荷拉治中,加上第三位,使战胜的罗马,死亡的人不更少。
于是这胜利的结果,是罗马人毁灭了亚尔伯。特罗亚的神,自希腊人灭了特罗亚城,及拉维尼的君主拉丁、封亡客爱乃亚为王后,曾在此处,作为第三住所。而神依他们的习惯,恐怕亦离开此地,为此亚尔伯毁灭了:“管辖帝国的神衹,离开了庙宇、祭坛而去。”离开了第三住所,使能住在罗马,作为第四住所。
神不喜悦亚尔伯,因为亚木礼驱逐了兄弟奴米都,独自南面称孤,而喜悦罗马;罗马禄杀死了弟弟后,独自为王。但他们说:亚尔伯被毁前,人民先被迁至罗马,使二城成为一个城。我们姑且承认这事,但亦不能否认亚尔伯城,会为亚加尼王的国都,特罗亚神的第三住所,及罗马的母城,现在却为罗马女城所灭。为何先要血流成渠,然后将剩下的人民才合成一个民族呢?
对其他君主在内所作的战争,我们要说什么?固然是罗马胜利了,然而虽然屡次在岳父与女婿及其后裔中,结有和平条约,但仍不免战祸连年,民不聊生。他们中没有一个能关闭战争之门的,就可证明这类灾殃了。他们中没有一个能平安而治的,虽然有许多神的庇佑。
第十五章 罗马君王的生活及结局
这些君王的结局如何?依照谄媚性的神话,罗马禄被擢升天。但我们若读历史家,他们说因他的暴虐,为上议院分身裂尸而死;然后强迫白古禄说罗马禄曾显现给他.并命他转告罗马人民,当以神礼敬拜他。这样,人民对上议院本已怒气填膺,乃平息下来。当时正逢日食,愚民无知,不知道它在一定时间出现,却归功于罗马禄。
不该想这是太阳的哀伤,更当相信罗马禄已被害,这罪恶由太阳显示出来,如吾主耶稣为犹太恶人钉死时,的确如此。这次日食,不因太阳常例而成,由下面事实可以证明。当时犹太人正庆祝逾越节,这是常在满月时庆祝的,而普通日食则常在新月时。
西塞禄亦以为罗马禄为神是幻想的,而不是实在的。在民国书中赞美他时,引施比安说:“他得了这样大的光荣及名誉,在日食时忽然不见了,大家就相信他已列为神;任何没有这样德行的人,是得不到这种荣誉的。”
他说:忽然不见了,是说因着暴风雨或暗杀。因为别的作家除日食外,还加上暴风雨,它是暗杀的时机,或它杀害了罗马禄。
罗马禄以后的第三位君王都禄•柯底利(HostUius)也因雷击而亡。但西塞禄在同一书中说,没有人相信他死后成神,因为罗马人不愿罗马禄的遭遇,为他人所共有,以免影响其价值。在另一书中[7]他亦说:“我们将建立这城的罗马禄列人神中,并非事实真是如此,而是因他的功德,使他的令名,传于后世。”在阿登西(Hortens-ius)问答书中,论日食时他又说:“使能变为黑暗,如罗马禄在日食时被害时一样。”此处他不怕明说罗马禄被害,因为是在热烈辩论中,并非专为赞颂他。
除了奴马,邦比利及安国•马治(A.Martius)因病而殁外,其余君王都悲惨而亡。
如我前面所说:都禄.阿底利,曾战胜了,毁灭了亚尔伯,却与全家人为雷击毙。大居义•白哥(TPriscus)为前任君王的儿子所杀。色维•都利(S.Tullius)为他的女婿傲慢的大居义(Tar-quinius)残酷地杀害,又继了他的王位。
以前特罗亚城,因巴里代的奸淫,为希腊人所焚毁,如今在这里大逆不道的罪恶前,神却不离开寺庙、祭坛而去。反而让大居义杀了丈人后,继了他的王位。而神祇不远离这个大逆不道的人。他所以为王,就是因为杀了丈人,后又以多次作战胜利而自夸,并以胜利的赃品,造了加比多丘上的庙,而众神却袖手旁观,容忍众神之王游比德,在大逆不道人所建立的庙中,统治群神。
他并非犯罪前造了加比多丘上的庙,然后因品行不端,为人所逐。他是先犯了重罪,然后登王位,最后造庙。后来罗马人将他由王位上拖下,由城中逐出,并非因他的罪恶,而是因他的儿子强奸了露克茜。当时他的父亲不在罗马,所以亦不知情,他正在围困亚克雷城(Arclea),即为罗马人作战。
我们不知道他听见了儿子强奸的消息后,所做何事,然而人民不等他的判决,在他不知情时,就不认他为王,命军队不服从他的命令,关闭城门,不让他进来。
他乃煽动邻近人民,与罗马人交战,使罗马人恐惧不已。后因原来帮助他的人弃舍了他,自知不能恢复王位,乃退至罗马附近都古老(Tusculum)堡城,隐居十四年,与妻子平安度日。比他的岳父死得更好,因为他为女婿所杀,大约还有女儿的同意。
但罗马人不称大居义为虐王,而称他为傲慢者,可能他们自己亦骄傲成性,不能容忍他的王权。他们不以他杀害岳父,自己的君王为意,反立他为王。我自问对这个逆天的大罪竟这样崇高,岂非罪大至极?而神们却没有离开寺庙祭坛而去。除非有人说:他们仍在罗马,是以胜利的虚荣欺骗了他们,而实际上是战祸连年,民不聊生,不以恩佑帮助罗马人,而是为罚他们。
这是罗马君主最兴盛时代的生活,直至傲慢的大居义被逐,约二百四十三年。用鲜血换来的胜利效果,只将疆域扩至罗马外二十里,不及非洲且都利城的面积。
第十六章 罗马最初的总统,一位总统将另一位总统放逐国外,稍后他自己犯了一个大逆不道的罪恶后,为敌人击伤而亡
我们亦将沙路底所说,即因畏惧大居义王回来,直至与爱德利亚(Etrulia)停战,以公义与中庸管辖罗马这段期间,亦放在这时。因为直至爱德利亚人协助大居义王设法返国,战事不停。为此沙路底说,罗马由公义及律法统治,是因恐惧,而非因公义。君王被逐后,最初总统上任,在这短促期间,真是不幸,因为总统不能安度一年任期。
游尼•白路都(J.Brutus)逼同事哥老底(L.T.Collatinus)辞职,然后将他由城内逐出;以后他自己因与敌人作战受伤而亡;先杀了自己的儿子及妻子的兄弟,因为他发觉了他们阴谋恢复大居义的王位。诗人维治利先以赞词,后以责备的口吻记载这事说:
“严父戮亲子,为自由起见,
恐惧新战事。“
然后叹息说:
“后人作何评?不幸哉父亲。”
似乎是说,无论后人如何赞颂,父亲杀子,总是不幸,为安慰这位不幸的父亲,他继续说:
“爱国心思重,追求令名中。”
在这件事上,白路都杀了自己的儿子,伤了大居义的儿子,自己亦为他所伤•乃不能活下去。但大居义却尚活了多年,证明古老底无罪,他是良好的国民,驱逐了大居义后,他自己亦如虐王大居义一样。因为据说,白路德为大居义王的亲戚。
古老底亦名大居义,这名字害了他,他当改正名字,不必改变祖国。若将他这个名字取消,就可简称路治古老底。但他没有失去名字,即使失了,也毫无害处,虽然他是善良的国民,又是第一任总统,竟失了他的高位,而被放逐。这可能亦是白路德的恶行,对国家毫无益处,也许是爱国心及贪求虚荣心,逼他做这桩恶事。
大居义虐王被逐后,露克茜的丈夫古老底与白路都,使他失去了祖国及第一任总统的荣誉,若他不喜悦的话,可使他变更名字。这是以公正中庸之道,统治国家时所作的恶行,及所有的灾祸。
代替白路都的路克西(Lucrctius)满任前,就患病而亡。这样,范来利代替古老底,柯拉治继亡者路克西,这毫无光彩的一年,竟有过五位总统才算完结。这一年,罗马民国正在预言总统制的权位能以巩固。
第十七章 行总统制后,罗马民国所遭的灾患
这样,恐惧心减轻了,并不是战争已停止,而是不紧急了,以公义及中庸之道统治的时代亦就完了。沙路底所说的另一时代开始了:“于是贵族严待平民,在意杀戮剥削,如君王一般,侵占他们的财产,将他们放在一边,独自统治全国。平民为虐政所逼,特别为重利贷所逼,他们当纳税,服兵役,以继续作战,乃带了武器,退至圣山及亚望丁山。这样,才得了民政官及其他权利,但只有布义第二次战争时,彼此间的不和及战争才算平息。
我为何对读者写了这许多话呢?沙路底简单地写了多年困苦的情形,直至布义第二次战争,外则战争连年,内则不和,内战。这些胜利,并非真欢乐,而只是穷苦人满意,使不安的人受到刺激,去做无益有害的事情。希望他们不要因我说了这事,就恨我。明智的罗马人亦不会恼怒我,虽然在这事上,不必去征求他们的意见。
我没有加重他们的作者所说的,他们的光阴更多,我的文字亦不及他们的艳丽。他们曾辛苦攻读,并强迫他们的子女亦这样做。他们有何理由恨我,我只引沙路底的话:“平民屡次反叛,最后只剩少数有权力的人,许多人都附和他们。他们的托词是为求贵族或人民的利益,于是引起内战。国民道德一落千丈,不以对国家的功勋,而以财富及权力,维持当时的坏习惯,乃称为善人或恶人。”
若历史家可以自由说出自己国家的坏处,而在别的许多地方,只得赞美,既没有人民永远的安息所,那么我们当做何事呢?我们越想望天主,自由就越大,他们却将一切的不吉利事情归于我们,使愚者弱者离开能享永福的城子。我不说比他们诵读的作者更丑恶的事,因为我所说的,都是由他们处学来的,但我不能同样说出一切。
他们为得现世短促的欣喜,去敬拜的神.罗马人亦当去敬拜他们,而竟受这么多的灾祸。
当范雷利(Varelius)总统,在救护加比多庙为强盗及奴隶焚烧而被害时,神在何处?他能救护游比德的庙.游比德自己及众神,与他们最大最善的神反而不能。
当罗马城变乱不已.人民生厌,遣命使雅典,借用律法,以少享平安,以后又为瘟疫及饥荒所困时,神又在何处?
当人民又饥饿,第一次创立了粮食专员时,神在哪里?饥饿增加.司布利•米利乌(S..Melius),将麦分与群众,人控告他贪求王位,因粮食专员的请求,由老年独裁君治(Quintius)的命令,为司马施维理(G.Severius)所杀,全城鼎沸时,神又在何处?
在瘟疫盛行时,药品缺少,人民体弱时,想给神献小床,这是以前没有做过的,即设床席[8]以敬神,因而得名,神在什么地方?罗马军队,十年间与魏岳人(Veios)交战,屡次败北,卒为傅利•加米理(F.CamUlus)所救。但他后来反被辜恩负义的罗马城判刑时,神在何处?高卢人占居罗马城,抢掠,焚烧,杀戮时,神在哪里?
当瘟疫盛行时加米理又将辜恩负义的罗马城从魏岳人手中救出,后又从高卢人手中救出,他亦得罪而亡时,神在何处?在这次瘟疫时,戏进人了罗马城.这固然不是内身的瘟疫.而是罗马人道德更危险的时间,神在哪里?
当瘟疫又兴,据说由贵妇施毒药所致,在富贵夫人中,品行上比任何瘟疫更坏时,神在哪里?
当罗马人在高地纳(CaudimO为沙尼地所困,二位总统及军队,当在羞辱的合约上签字,以六百名骑兵为质,缴了军器,几乎赤身爬过敌人的辄下时,神又在何处?
当人民患瘟疫症,连军人因雷击也死了许多时,神在何处?另一瘟疫时,当由哀比陶(Epidaurum)请爱斯古老伯名医至罗马城,而在加比多丘庙中的游比德神,在青年时未加学习,可能是因为他品行不端。
当敌人、路加尼人、布路人、沙尼底、哀杜基、高卢人,共谋罗马,先杀戮罗马人的钦使,然后打败了七位将军,与十三万士兵,卫队总监亦在内时,神在哪里?
当罗马变乱后,人民因敌人在即,乃上杨尼古山,这是患难的来源,如在其他危险时一样,授命柯登西(Hortensius)为独裁。这是前任独裁总未做过的,因为哀斯古老伯正在罗马,这是神的重罪。
因战争频繁,士兵缺乏,乃将平民送人军队,这名字的来源,是他们专门从事生育[9],因家中贫穷不能参战。
大浪都人,请了希腊孔武有力的著名君王毕路(Pyrrhus)成为罗马的敌人,他问亚波路神来日的事情,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因为它说:“毕路,我告诉你,罗马能胜。”如此,无论毕路为罗马人所败,或罗马人为毕路打败,答复总是对的。
为何双方军队失败?在一战场中,毕路得胜,以为亚波罗猜对了,但下次战争中,却由罗马人战胜。
在战争时期,妇女受孕而亡。我记得是在这机会中,哀斯古老伯曾推辞说:他是医生,而不是助产婆。动物亦死亡,因而怕缺少家畜。对特奇的冬天,又将何言?天气奇寒,市场中压雪历四十日,帝白河亦冻冰。若这类灾祸,发生在我们的日子,外教人要如何指责教友呢?
同样,因长久横行的瘟疫,多数人死亡,又当做何言?明年恐怕还要更大,哀斯古老伯亦无能为力,乃发密书。如西塞禄在书中所说,这是一种预言,容易相信注解的人,超于启示本身。
于是传说,瘟疫系由人占居寺庙而来,哀斯古老伯乃昭雪了他们无能或疏忽之过。
为何神庙为人久占,而无人反抗,岂非因许多神,长久祈祷后,毫无益处,于是逐渐为信奉者所弃,乃能由私人占居。
寺庙加以修理后,似乎是为平息瘟疫,若以后不为他人所用,就不会称赞范罗的学问了。他写寺庙时,说有许多不令人知道的。固然没有找到驱瘟疫的方法,但神可找到借口了。
第十八章 布义战争时,罗马人屡次败北
当布义战争进行时,胜负未决,两个勇敢的民族交战,多少小国灭亡!多少大城毁灭!多少国家遭殃!多少地区遭受了蹂躏!多少次胜负平分秋色!多少士兵及平民被害!多少船只在海战时沉没,或为风浪所吞噬!我们若要述说一切,就要如其他历史家一样了。
当时罗马人忐忑不安,乃采取了无益可笑的方法。因着密书的权威,乃恢复了古代的戏,这是一百年前创立的,但在太平时忘记了,司祭亦向阴间之鬼神重演宗教戏剧,这也是在太平时取消了的。恢复了以后,阴间之鬼,看见地狱中增加了这么多的人,真是大喜过望。
这样,世人血战,胜负未分,神见了笑眼大开,阴间的鬼也大嚼特嚼。
第一次布义战争时,罗马人败北,雷古禄被掳,如在第一、第二卷中所说的。他是一位伟大的人物,本巳战胜了非洲人,若不因罗马人贪求荣誉无厌,加给迦太基人不能接受的条件,他一定可以结束这次战争。但他不意被掳,度囚人的生活,然而他忠于所宣的誓,被凌迟处死,若不使神羞愧,当说他们有铁石心肠。
当时在罗马城内,灾患连天,帝白河泛滥,低处被淹,有些地方为急流冲去,在别处则积水成湖。大水之后,又遭祝融之灾,延至市场髙墙,亦烧及最关心的维斯大(Vesta)神庙,因为在此庙中,大家所仰望重视的贞女,常以木柴燃火不熄。当时火已烧至,贞女受惊,不能将神的偶像救出,它已使三座敬拜它的城子特罗亚、拉维尼、亚尔伯灭亡。
这时梅德禄司祭(Metellus)忘了自己的安全,投身火中,将偶像抢出。当时是火不认识他,或祝融不在场,或在场的话,无力逃跑。所以一个人比神更能保护维斯大的圣物。若偶像不能由火中自救,如何能自水火中将罗马城救出呢?事实已证明了它毫无所能。
若他们说,这些礼仪并非为现世事物,而是为表示永世之物,现世事物即使丧失,永世之物并不受其影响,可重复利用,我们就不责难他们了。然而他们盲目相信看了这些礼仪,遇到疾病与不幸,亦不变换不能支持的意见。
第十九章 第二次布义战争带来的灾殃
要描写第二次布义战争时,在两个民族中的灾患,真是太长了。依照非记载罗马战史,而赞扬罗马帝国人的判断,胜利者与失败者受了同样的害处。
亚尼巴(Hannibal)[10]来自西班牙,越过比里牛山,经过法国,穿过亚尔卑斯山,兵力越来越强。他经过处,毁灭一切,如洪水一般冲至意大利。经过多少次的血战!罗马人多少次战败!多少城子投降,其他城子则被攻破,毁灭!经过多少次的战争,为亚尼巴是荣耀的,因为罗马人屡战屡败。
对甘纳(Canna)的激战又当何言?据说亚尼巴虽然残忍,但杀了无数的敌人后,曾出命令不再杀戮。胜利后,他曾将三斗金戒指送至迦太基城,使本国人懂得有多少罗马贵族骑士阵亡,因为不易计算,只可测量而已。由此可以设想阵亡的士兵数字是多么大,因为阶级越低。死亡者自然越众,这是可想而知的,不必细述。
因士兵缺乏,罗马人乃大赦犯人,解放奴隶,组成新军,以代替阵亡者。若亡者有知,当在九泉之下,羞愧无已。但解放了的奴隶,即将作战,却无军器,乃将寺庙中偶像所执的武器全数取来,罗马人似乎是说:“你们拿着这武器,久而无功,至少为我们的奴隶有点利益,你们是我们的护神,却毫无用处。”
国库没有钱,供给军队的开支,各人乃依自己的地位,将一切戒指,装饰品尽量献出。议员及其他阶级人士,都不保留任何金属品。
我们今日谁能容忍穷苦到这种地步,情愿将余物分与演员,却不愿给拯救祖国危险的军队呢?
第二十章 司贡城被毁,罗马人对司贡人,毫无帮助
在第二次布义战争中,最惨最可痛惜的,是司贡城的毁灭。这座西班牙的城子毁灭的原因,是因为它对罗马忠心耿耿。亚尼巴与罗马绝交后,就寻找挑战的机会,它于是围攻司贡城。罗马得了消息后,就遣使要求亚尼巴解围,但它不答理他们,乃至迦太基城,抱怨和约受侵犯,但一无所得,乃回至罗马。
此时,这座殷富的城子,为班国人及罗马人所重视,被困八九月后,终为非洲人所毁。它的毁灭,读起来都令人战栗,何况描写它呢?但我轻写淡描地提及它,因为与我们的问题,有密切的关系。
先是饥饿,据说有人曾吃死人的死尸。后为这不幸的遭遇所逼,为不坠人亚尼巴的手中,大家燃起一堆大火,杀了自己的亲人,投人烈火之中。
在这机会中,常张着血盆嘴的神.以享受祭献的脂油,却常以模棱两可的预言欺骗世人,似当有所作为.当助佑罗马的友邦,不当让它毁灭,因它所以要被毁灭,就是因为不愿失信,可说他们是司贡城罗马结约的中人。
因为司贡城愿忠于对罗马人所许下的,又在神鉴视下宣过的誓,却为不守信实的亚尼巴所围困,所毁灭。若亚尼巴走近罗马城时,神曾以雷闪风暴驱逐他,似乎此时亦当参与了。我且敢说:若亚尼巴正在消灭罗马的朋友,他们是在危险中,因不愿失信,却无人帮助,神更当助佑他们,而不需要帮助罗马人,他们能抵抗敌人作战。
若这些神的确是罗马幸福荣耀的庇佑者,当使司贡城不致灭亡。所以相信神助佑罗马城,不为亚尼巴攻破,而不能助佑司贡城,为无稽之谈。
若司贡人奉天主教,为信仰而遭教难,不以刀火自杀,为信天主教而受难,至少在痛苦中,可如信仰基督的人,不为求暂时的世福,而为找永久的幸福。而愿为神昭雪者,说敬神是为得世福,对司贡城的被毁,当做何言,岂非如为雷古禄昭雪时一般?
然而其中有一分别:一方面是一个人,此处是整个城子,但他们死亡的原因则同,即不食言。因为忠于所许,雷古禄回至敌人处,而司贡人却不愿与敌人讲和。
因不食言,竟要引神的愤怒,即使神愿助佑,不但个人,连整个城子都能毁灭?我们的敌人,可随意答复。若神因不会食言而愤怒,就当去找恶人敬拜他们。若神并不发怒,却让忠于他们的人及城受尽苦痛而灭亡,就当说敬邪神,毫无益处。那么相信因为停止敬礼他们的神,而得不幸的人,就不当对我们发怒了。
因为即使他们的神助佑他们,不但要抱怨遭遇不幸,并可如雷古禄及司贡城人,受尽苦难而亡。
第二十一章 罗马对施比安辜恩负义
在第二次及第三次布义战争期间,沙路底说当时罗马人的风气纯良,和平度日。(因本书范围甚广,只好撇下许多事)罗马及意大利的大恩人施比安,结束了这次残酷的战事,打败了亚尼巴,控制了迦太基城。他自幼年时即献身于神,在寺庙中长大。后为仇人控告,被逐出祖国之外,他曾以勇力救了它,乃在林德村中度其余年。胜利以后,他不愿意再见罗马城,据说并遗嘱自己死后,在辜恩负义的祖国,不用举行丧礼。
以后曼利乌(Manlius)总督战胜了加拉德人,因着他,亚洲的迷淫风气,浸人罗马,它比所有敌人更坏。据说在罗马是第一次看见以铜装饰的床及锦绣的被褥,舞女亦随而引人,在宴会中,弥漫着淫乱风气。
我愿谈论世人因天然所受的灾殃,而不是人为的灾殃。对这问题,我特提及施比安,因为他受仇人的毁谤,死于他曾拯救的祖国之外。为何罗马的神,原来是为现世福乐而敬拜他们的,不酬报他保护了神庙,不受亚尼巴的侵害呢?
但沙路底说当时风气纯良,所以我提及亚洲的迷淫风气,以便指出沙路底所说,是与别的时代作一比较,当时风气一定更坏,互相仇恨不和。亦在此时间,即第二次及第三次布义战争之间,订了《伏各尼法》(Voconia),不能以女子为继承人,连独一女儿亦在内。我以为没有比这法律更不合理的。
但两次战争之间,灾难较轻,军队因不断战争,尚能胜利,在国内亦没有其他时代的纠纷。在最后一次的布义战争中,另一位施比安亦名非洲人,一鼓作气,即将罗马的敌城完全毁灭。
此后,罗马民国平安丰富,但因风气之坏,祸患重重,可以证明迦太基城之忽而被毁,比与它长期战争更为有害。
这种祸患,直至恺撒、奥古斯都(c.Augustus),他取消了自由,因为已不是光荣的,而是议论纷纷的.将一切操在皇帝手中,恢复了古老的帝国。
我不提此时的许多事实.如与奴蛮人的战争及和约在内,它曾受极大的耻辱;鸡由龙中飞出.这对孟治总统是不利的,似乎在城内空闲无事,为军队不利.并使罗马民国操心,别的敌人要来攻击它。
第二十二章 米特大的谕旨
我对这些事,一字不提,然而不能不提及亚洲的君王米特大[11]曾出命令,在同一日杀光所有罗马人,无论他们是在何处,他们的人数相当多,各从其业,就这样执行了,看见所有的罗马人就杀,无论任何处,在田野中,道路上,在城内、村中,在市场内,寺庙中,在床上,在筵食时皆然。
临死人的哀叹,见者无不流泪,连刽子手亦然;主人被逼,不但在家中要看到杀人,自己还要做刑役。忽然间,当拉长脸面,由朋友成为敌人,冷静地去受命杀人,一方面肉身受其损害,而另一方面,则心灵遭殃。
是大家疏忽了预卜?他们离家时岂没有家神公神可求,以作此一去不返的旅行?若如此,我们的敌人,就不当轻视现代;很久以前,罗马人已轻视这类荒唐不经的事了。若他们曾经卜问过神,他们当答应这种卜问有何益处,这类迷信,只是人为律法所准许的。
第二十三章 内乱扰乱罗马民国,驯良的家畜亦变为疯狂的
我们简单地提及灾祸,因为是国内的,更令人哀惜,就是内战。我们不但当提及人民反叛,且有内战,血流成渠,党派不和,不但意见不合,言语争执,甚至使用武器,互相残杀。社会战争,奴隶战争,内战曾使罗马人流了多少的鲜血!使意大利受了多大的损失!罗马的友邦拉治(Latium)反叛罗马前,所有的家畜,犬、马、驴、牛等,本驯伏于人,忽然变成凶狠的,失去了以前的温良,逸出厩房,自由奔走,不但外人,连主人走近他们时,亦张爪舞牙,咬伤他们。若这是象征的话,是何种灾殃的象征;若不是象征的话,已是何等的灾祸!若在我们的时代,发生了这类现象,我们的敌人对我们,比当时家畜对他们还要凶哩!
第二十四章 因克拉基变乱所引起的内乱
内战是克拉基(Gracchi)土地法所引起的,因为它强迫贵族与平民平分强占的土地,但要消除这种恶习,是非常危险的,且经验证明,非常有害。当克拉基长兄被杀时,多少人被害!不久,克拉基弟弟被害时,又有多少人被杀戮!已不顾法律及官长的命令,贵族与平民,以武器交战,互相残杀。
据说何必密(L.Opimms)总统在罗马城中,煽动人反对他,将他与同党人及许多平民,约三千人,一同杀死,而当时诉讼正在进行中。
由此可以懂得,这次内乱,杀害了多少人,依照审判程序,当判多少人死刑。杀害克拉基的凶手,将他的头颅,依其重量,以黄金计算,卖与总统,这是预先约定的。在这次内乱时,傅尔维(M.Fulvius)总统及其子女亦同时被害。
第二十五章 因议院的决定,在变乱及残杀处,建立寺庙
因着议院的慎重决定,在变乱地方,双方多人被杀处,建立和睦神的庙,使克拉基的结局,对演讲者发生影响。
然而这岂非嘲笑神祇?给和睦神造庙,她若在城内的话,不会让人如此不睦。若和睦神因遗弃了人民,而犯重罪,关在庙中,如在监狱中一般,倒是很适宜的。若依逻辑的话,根据事实,岂不当为纠纷神立庙?岂有和睦为神,纠纷非神的理由?或照拉白柯的分析,和睦神是善神,而纠纷神为恶神?但他没有别的标准,只在罗马看见有疟疾神的庙及健康神的庙。同样,当建立一座和睦神的庙及纠纷神的庙。
然而罗马人若准许这神住在他们中,是非常危险的;当记得特罗亚城所以毁灭,就是受了慢待。因为她没有被邀请,所以设法在三位女神中,引起纠纷[12]在她们中,投下金苹果,女神你争我夺。维奴女神胜利,于是哀来纳被掳,特罗亚被毁。
若纠纷神因为在罗马城中,没有寺庙,使城内鼎沸,若在自己的杀人处,看见为自己的敌人和睦神立庙,岂非要大吃其醋吗?我们固然可以嘲笑这些无谓的迷信,博学之士却要搔首寻思。
然而敬拜善恶神祇的人,不能避免和睦与纠纷神的争辩。或不管她们,用疟疾神、培罗神代替她们,因为古时已为她们立庙。或同时敬拜她们,则和睦神离去后,纠纷神就引他们内战。
第二十六章 建立和睦神庙后的战争
罗马人以为将和睦神庙,放在演讲人面前,可以克拉基之被杀害阻止叛乱,然而后来的祸患,竟甚于前,可以证明有何益处。此后的演讲者,不但不设法避免克拉基的榜样,反而超过他。
沙都尼(L.Saturnius)民政官,施维理(C.Servilius)警卫官,后来杜素(M.DmSUS)都引起了许多次的叛乱,杀人如麻。继而起者为社会战争,使意大利遭殃。十室九虚。继之以奴隶战争与内战,经过多次酣战,血流成渠。当克服罗马帝国的人民,如凶暴的野人一般。
历史家不易解释,为何七十个舞剑者能引起奴隶之战。反叛者这么多,居然打败罗马的勇将,蹂躏整个城子及区域。这不单是奴隶战争,因为奴隶先揉躏马其顿省,然后西亚利及海边一带。虽是乌合之众,但谁能准确记录他们的抢掠及酣战呢?
第二十七章 马利和及西拉的内战
马利和已杀了许多反对他的人,手染鲜血,被逼逃出城外,用西塞禄的话,人民刚开始自由呼吸:“齐那(Cinna)与马利和乃开始结仇,杀了最著名的人,罗马城中的光明熄灭了。”后来西拉加以报复,比所报复的罪恶,还更有害,拉丁诗人鲁家纳(Lucanus)说:
“药比疾更凶,手比病更痛,
恶人云何亡,因已无善人,
仇恨得放任,法亡愤怒兴。”
当马利和与西拉交战时,不提战争以外被害的,连在罗马城内,被杀的人,路上、广场、戏场、庙中,比比皆是。不易说定交战者为得胜杀人更多,或胜利后杀人更众。
马利和被逐,胜利后凯旋时,除了到处杀人以外,何大维总统的头颅陈列在台上,恺撒与费勃利在家中被害,克拉西父子对面被杀,佩皮与奴米都用钩吊着。五脏流出而死,加都路服毒自尽,以不坠人仇人手中,地亚神的司祭梅路拉切断静脉,将自己的鲜血,献给游比德神。凡问候马利和,他不伸手的,在他眼前,立即处死。
第二十八章 西拉的胜利,报复马利和的残忍他处亦同,不必用
西拉的胜利随之,乃报复马利和的残忍,这胜利是用人民的鲜血买来的。战争平息后,在和平时,罗马城遭难更重。老马利和杀人如麻之后,少马利和及加朋,马利和的党人,在西拉将要来临时,不但对胜利无望,连对自己的性命亦担忧,乃在城内大开杀戒。除在多处,大加杀戮外,竟围困议院,将议员拉出,如由监狱中拉出一般,送往刑场。大司祭雪伏拉(M-Scevola)被害时,手抱维斯大神的祭坛,这是罗马人最神圣的地方,几乎他的鲜血,将维斯大贞女保持的火熄灭。
于是西拉凯旋入城,在一别墅中,不在战时,而在太平时,命将投降的七千人尽数杀死。在全城中,西拉及同党人任意杀戮,被杀的人,根本无法数清,乃有人向西拉建议宽恕数人,使有出命令的对象。
在罗马城中任意杀戮停止后,在大众狂欢中,揭出二千人的名单,由骑士及议员中选出,他们当受死刑。名列死人中的,固然痛苦,然而亦使人快乐;被定死刑人的忧苦,不及别人的喜乐,因为已可无所忧愁了。然而被定死刑者所受的刑罚,使生者亦提心吊胆。一人,不用武器,由刑役以手分裂而死,比猛兽之分裂死尸,还更野蛮。另一人,双眼挖出,四肢逐一砍下,让他长久生活下去,或更好说:逐渐死去。
有几个大城被卖,如别墅一般,另一城中的居民,同时被杀,如引一个犯人去受死刑一般。
这些残酷,都在战时后太平时实行的,不是以迅速求胜利,是使所得胜利,不为人轻视。和平与战争竞争残忍,而胜过它,战争时杀戮军人,和平时却杀害平民。战争时,受伤者,在可能范围内,将以休息医治,而太平时却不要脱险者继续生活,反要他不加抵抗而亡。
第二十九章 哥德人的人犯,与罗马人由高卢人及内战时所受灾殃的比较
外人的何种狂怒,野蛮人的何种残忍,可与罗马人对同胞的胜利比拟呢?在罗马城中,可以看到更凶恶,更不人道吗?是以前高卢人的残杀,是最近哥底人(Gothi)的侵犯,或是马利和及西拉与他们的党羽之对付同胞?
高卢人杀了罗马城中的所有议员,除了避至加比都者之外,因为只有它可以自卫。聚集在加比都的议员,性命宝贵,犹如黄金,敌人固然不能以刀剑杀害他们,但可以长久围困,置他们于死地。哥底人饶赦了许多议员的性命,只错杀了几位,使人更为惊奇。
当马利和尚在人间时,西拉以胜利者的态度,坐镇加比都,决定杀戮。马利和暂时逃跑,回来时更为残忍,而西拉在加比都,由议员议决,夺了许多人的性命与财产。当西拉不在罗马时,马利和的党羽,也不饶赦议员及司祭慕治和的性命,他被害时,手抱着罗马人最尊重的祭坛。西拉最后一次屠杀时,不提他别的罪恶,所杀的议员,比哥底人所抢掠的还要多。
第三十章 基督诞生前的战争
外教人不将战争归于他们的神,而将现在灾殃归于基督,是何等的无耻、无知,更好说是疯狂。内战比与敌人的战争,为害更大,如他们的历史家亦承认的,因着它,罗马民国彷徨不安,几乎完全毁灭,是发生在基督以前。
因着前因与后果的关系,由马利和及西拉的战争而至施多利(Sertor)与加底利纳(Catilina);施氏为西拉所逐,加氏为西拉所养;然后是雷比杜(Lepidus)与加多路(Catulus)的战争,一个愿意毁坏西拉的工作,而另一个却要保护它。
最后是邦贝(Pompeius)及恺撒,他不能容忍邦贝的权力,因为自己没有同等的权力,然而邦贝失败被杀后,他的权力反而更大。
此后是另一恺撒,又名奥古斯多的战事[13],他在位时,基督诞生。这位奥古斯多作过多次内战,许多名人丧了性命,其中有大演说家及大政治家西塞禄。
恺撒战胜邦贝后,胸襟开朗,让敌人保存他们的性命及爵位。有人猜疑他贪求王位,在议院中为几位议员所杀,以护卫民国的自由。
此后安多尼(Antonius),一个品行不端,没有廉耻的人,贪求高位,西塞禄以国家自由的名义来反对他。于是一个性情温和的青年,恺撒的义子,别名奥古斯多出现。西塞禄倾向这位青年恺撒,希望安多尼失了权力后,这位青年能使国家自由。
但西塞禄竟大错特错,他不善于预料事变,他所保护的青年,竟以和好的合约,准许安多尼杀害西塞禄,又将这位大演说家所卫护的自由,放在自己的足下。
第三十一章 外教人无耻地将现在的灾祸归于基督,而他们敬拜邪神时,并不能阻止这类灾殃
得了许多恩惠,而对基督不知恩的人,若受灾殃,就去控告他们的邪神。当灾难频行,同胞的鲜血倾流,并不在任何地方,而是在馨香鲜花的祭坛上,司祭受人敬重,庙宇堂皇,奉献祭祀,演戏,宗教信仰深固。
西塞禄不逃人庙中,因为慕治在祭坛前亦被杀。侮辱天主教的外教人,却避人基督的圣堂内,野蛮人且强逼他们避入,以保全性命。
我知道,凡公正判决的人,亦容易承认这点。我不再提及以前所说的灾殃,还有许多别的,更好放下。若在布义战时前,人类已奉了天主教,而非洲与欧洲遭遇到这么多的灾难,我们现在容忍的外教人,一定将这些灾祸归于天主教了。
至于罗马人,若高卢人入侵,帝白河泛滥,闪雷、抢掠,及内战前的一切灾患,都在天主教广扬之后,则他们的抱怨更不能使人忍受。至今所遇无数的灾殃,可称奇迹,若在天主教时代发生,将归罪于谁,岂非归于天主教人吗?
我且不论奇异,然而无害的事件,如牛开口发言,婴孩出世前讲话,蛇飞,女子变为男人,及他们历史书中所提的类似事情,无论是真是假,只使人惊奇,并无害处。但雨土,落石(不是下雹,而真是石头),这一定有害。
在他们的书中,我们读到哀特纳火山,它的火流,由山顶至海边,使水起沸,岩石融化,船上的柏油亦融化。这事虽亦奇异,但为害匪浅。并记载另一次火山爆发时,西西利全岛为烧灰所淹,加大尼城的瓦因重量太大而损伤,罗马人为巨大灾祸所感动,免税一年。
又记载非洲已成为罗马省时,忽而蝗虫成群,吃完树上的叶子及果子后,形如一片云,投人海中。死后吹至海边,•臭气冲天,引起瘟疫,单在梅西纳城就死了八万人,在海附近地区还更多。他们并说,在乌底加城,三万青年军人中,只剩一万名。
这些轻浮的人,妄证我们,我们当加以容忍,并非答复。这类灾祸,若发生在天主教时代,岂不归于天主教吗?
但他们却不愿意将这一切归于他们所拜的神,为使不受苦,或受更小的苦,而以前敬拜他们的人,却受灾殃更多。
[1]创•壹•六,圣奥古斯丁将此处天主的儿子,懂为天使,其实当懂为恭敬天主的人与外教人,见思高《圣经》学会编译之《创世记》第五十页。
[2]底多利维乌斯为罗马史家,公元前59年一公元19年。他写了一部罗马史,描写罗马的伟大功业。
[3]EN.I.1.326~327圣奥古斯丁在拉丁原文中,依古时作者的习惯,引证时不写出处,意文本各出处皆指出,今依之。
[4]ContraCatil.Cap.2。
[5]鲁加纳,为拉丁诗人,公元39—65年,为哲学家塞乃加(Seneca)之侄,因谋害奈禄皇帝,乃赐死。
[6]拉丁文(Stator)由动词(Stare)而来,即停止之意。
[7]Catil.I.瓜,Cap.I
[8]古代罗马人赴筵时,侧身床上,边野边吃.分=为神设床席,即为供献之意。
[9]劳动阶级(Proletarii)由拉丁文(Proles)而来,即子女之意,古代罗马人的劳动工作,都由奴才为之,他们没有任何权利,只能劳动,产生子女而巳。
[10]迦太基人的著名将军,公元前247—前183年,为世界大军事家之一,他在欧洲屡次打败罗马军队;罗马人围困迦太基城,不得已乃离意大利,复归非洲,在查玛(Zetma)一战大败,乃逃至皮底尼,闻人有意将他交于罗马人,乃服毒而亡。
[11]米特大(Mithridate)为小亚细亚邦国的君王,公元前123年一前63年,为罗马的敌人,不断与它战争;因儿子的反叛,未能进攻意大利,乃服毒而亡。
[12]三位女神:游奴(Juno)、巴拉代(Pallade)、维奴(Venus)。
[13]奥古斯多(Augustus)拉丁语有至尊之意,后成为罗马皇帝的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