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在基督诞生前,罗马人尚崇拜邪神时,已经有许多弊病,邪神不但未帮助罗马人改正这些心神的弊病,反而助长它们。
第一章 辩论时当遵从的规则
人的智识是浅的,不会抵抗明显的真理。当将自己的软弱放在真理之下,如一剂药一般,呼求天主助佑的,乃得以痊愈。故不用长篇大论,就能改正任何错误,只要存心正直,且以适当的词句达出。
愚人最大的坏处,是要卫护他们的私欲、偏情,以为是合乎真理的,即给他们详细地解说后,或因盲目不见清楚的事,或因固执,不愿接受明显的事。经过长篇大论的讨论已经明白的事情,不但使不见者看见,更使他们如能用手摸到一样。
若我们要答复每一个问题及设难,几时辩论才可完毕?
若他们不能懂得所说的,或存心不良,虽然懂清了,但不愿服从及赞成,且满口恶言,总不疲倦。若我们每次当辩论他们信口乱言,不知所云,只想反对我们的言论,自然将是一桩不能完毕的疲劳工作。
为此,亲爱的神子马且林,我因基督的爱火为你们服务,但我不愿你或别人在我的著作中,对任何矛盾的问题,都可找到答复,如圣保禄宗徒所说的:“这些妇女虽时常学习,但总达不到明白真理的地步。”(弟后•叁•七)
第二章 第一卷中所讨论过的问题
我在前卷书中,有意论天主的城,因着天主的助佑,已开始这件巨大的工作。但先当答复人将世间的战争,特别罗马城被野蛮人所毁坏,归罪于天主教,因为它禁止祭献邪神。反而他们当归功于基督,因着他的名义,野蛮人反对一切战争的习惯,不侵犯伟大的圣殿,让他们投奔进去。在许多光景中,他们不但尊重天主教的真教友,亦尊重假装奉天主教的人,而不利用战争准许的权利。
于是发生一个问题:为何这些天主的恩赐,为善人及恶人所共有?为何敌人的恶行,使善人与恶人同时受苦呢?为解决这个复杂的问题,天主的恩惠,人类的灾殃,为善人与恶人所共有,使许多人忐忑不安,因而对开始的工作,我愿稍作停留,以安慰遭敌人污辱的妇女,使她们不后悔生活在世,因为她们没有做过当忏悔的事。
我也说了几件事,答应讥笑受灾殃的教友,特别讥笑被人污辱的贞洁妇女的人。他们真是罗马人的不肖子孙,因为他们曾在历史及诗中,称赞勇敢的行为。他们亦将荣誉扫地,使因前人工作而发展的罗马城,竟为人所毁。不但土木与砖瓦倒颓,连道德亦一败涂地。他们的心中,欲火燃烧,甚于城中的房屋。
在此处我结束了第一卷。然后我提及罗马自开始时,在城中或省内所受的灾祸,若福音早已传开,反对邪神的话,他们一定归罪于天主教了。
第三章 历史指出,在天主教传入前,罗马人拜邪神时,已受过许多的灾祸
当记得这些事,当反对这些人,因为由他们生出这种说法:“天不下雨,是因教友的缘故。”然而也有博学之士曾读过历史,知道这些事,但装作不知,鼓励一班无知者反对我们。他们设法使人民相信,这类灾殃,不时袭击人类,是因天主教的缘故,因为它在各处发展,反对邪神。
请他们与我们一齐回到基督降生前的时代,罗马人知道基督的名字之前,曾受过多少灾祸。那么,他们就去卫护他们的邪神,朝拜他们,本来是想远避所受的灾殃,现在反而将它归于我们。那么,为何应许朝拜他们的人受这种灾祸,此事是发生在基督禁止祭祀他们之前。
第四章 敬邪神的人,总没有从神方面,受到伦理的诫命,反而在他们做敬礼时,行许多的丑行
先是邪神为何不预防伤风败俗。真神不管不朝拜自己的人,但为何现在不再叩拜邪神的人,不依道德而生活?
人既然敬神,神自然当照顾人的行为。但有人要说:人因自己的意愿而变坏。谁否认这点?然而神不当对恭敬自己的人,将德行隐藏起来,反而当高声提醒,使司祭警告罪人,应许善人得赏。
你们在庙宇中,教训这类事吗?我年轻时,有时也参与过这类戏剧,参加跳舞,听过音乐,喜好恭敬男女神衹,众神之母的戏剧。在神轿前,在他沐浴日,唱污淫的歌;有些歌曲,不但在众神之母前不当唱,即在正直人的母亲前,即在戏子的母亲前,亦不能唱。人对自己的母亲,觉出是一种羞耻,连罪恶亦不能取消它。在众神之母前所唱的歌,在大庭广众前,在演习时,亦不敢在自己的母亲前唱它。若她们因着好奇心,参加看戏,当带着羞耻离去,因为她们看见听见相反端正的事。
若这些礼仪是圣的,那么什么是亵圣?若这是沐浴,则何为污辱?又呼为筵席,邪神利用它,如为自己的供养品。这些神对这类淫乱事,大感兴趣;也有邪魔在神的名字下欺骗人;或这样生活,期望这些神庇佑自己,怕他们愤怒,远胜于真天主。
第五章 恭敬众神之母的人,用淫乱敬他
在这事上,我不愿意由恣情纵欲的人来判断,而由上议院认为最好的人,由他手中,众神之母的像带至罗马,即由施比安来判断。
我愿意他们说明自己的母亲,若对国家有大贡献,愿得神的荣誉否?因为希腊及罗马人及其他民族,往往将神的荣誉加给几个人,因为由他们手中曾得过大恩,以为不朽,遂称他们为神。若可能的话,他一定愿意自己的母亲享有这种幸福。然后若我们问他在此荣誉中,亦当犯奸淫,他一定答说:情愿自己的母亲死去,而不愿她为神,去做这类事。
我不怀疑,一位罗马的议员,因禁止在城中建筑戏台,而为人称赞的,愿意用得罪任何淑妇的言语,去尊敬他的母亲为神。我绝对不相信一位淑妇的贞操,因为成了神,便有变更;使恭敬她的人,得用这类淫词。对一个活在世间的妇人说这话,若她不掩耳、疾走,她的丈夫及子女都要害羞无地。
为此这位众神之母,任何恶人都将羞以为母。为得罗马人的欢心,去寻找善人,不是用劝言使他成为善人,而是为欺骗他,如箴言所说:“淫妇剥夺人珍贵的生命。”(箴•陆•二六)使这位善人,由神为他作证而自傲,以为自己的确比别人好,已不寻找真宗教及孝道了;没有它,任何善人,因着骄傲都将丧亡。为何神寻找善人,教他们这类敬礼?这类淫乱的事,是任何君子都不愿与人做的。
第六章 外教人的神,总没有给过善生的规则
这些神总不关心恭敬他们的人,与城中的道德与生活,甚至做出这类恶行来,不但在田野中,葡萄园内,并在肉身及灵魂上,及在控制肉身的精神上。因无任何禁条,人民乃成为恶人;若有禁条的话,请拿出来,并拿出证据来。
不是拿出由秘密宗教向人的细语,教人廉耻的原则,是指出劝人为善的集合场所,而不是做淫戏的地方,亦非君王逃避的地方,这是伤廉败耻的地方;而是神教训人节制悭吝,攻击贪高位,管辖淫欲的场所,如柏西乌(Persius)[1]所说人所当学习的:
“人学万物之原因,吾系为谁因何生,有何秩序及目标.钱财有何利与弊,祖国父母给何物,如神命在人世间。”
请指出在何处诵读这神的命令?民众集在何处,以听神的命令?天主教传到的地方,我们的圣堂正是为此而建筑的。
第七章 哲学学说,没有神的权力是无用的,因为神的榜样,比人的言论,更易吸引倾向罪恶的人
恐怕他们要提及哲学院及辩论所,然而哲学院不是罗马的,而是希腊的,若现在是罗马的,是因为希腊已成为罗马帝国的一省。且不是神的命令,而是人的学说。他们聪明超人,他们设法研究万物的究竟,在行为中何事当做,何事当避;在推理时,可抽出何种结论,及何种不合逻辑与矛盾的结论。
其中有人发现了重要的真理,因为有天主的助佑;天主愿意压服他们的骄傲时,他们就因人性的软弱,错误百出。而有信仰及熟心生活的人,因着谦虚心,直达天乡。因着天主的助佑,以后我们还要讨论一这事。
若哲学家发现了善生的秘密,以得幸福,更当将神的荣誉归于他们。当在庙宇中诵读柏拉图的书籍,而不当至邪魔的庙中,参与高卢僧的投身,荒唐可耻的奉献,这是在神生日所常做的。为训诲青年人守公义,更好攻读神的律法,而不去白白称赞先人的法律及训诲。
恭敬神的人,一感觉心灵中私欲妄动,如柏西乌所说的[2]他们就更注意游比德的行为,而不顾柏拉图的教训及贾多的命令了。
如戴伦治(Terentius)[3]所载,一个无赖的青年人,观察墙壁上所绘的图画,游比德神为引诱弟亚纳神,在她怀中,降下金雨,乃为卫护自己的欲情,他说是仿效神,乃大声呼说:“大神大声震动上天,而我微小的人,不能做神所做的?我甘心情愿地去做。”
第八章 戏中揭出神的污点,不得罪神,反而平息他的愤怒
有人要说:这事不属于神的敬礼,而是诗人的幻想。我并不说宗教的奥迹比戏上更为淫乱,我只说罗马人在他们敬神的礼仪中,掺人了诗人的神话,•然神自己还命人做这类戏剧。若有人否认这点,历史就会驳他。因为在罗马第一次演戏,是在瘟疫时,因着司祭的命令而行的。谁不照着神立的戏中规则生活,而去守人定的律法呢?若诗人妄说游比德神犯奸淫,别的神当大发其怒而作报复,因为人在演戏时,侮辱了他们,而不是不演戏凌辱他们。在悲剧、喜剧,或在戏台上演的诗人的神话之中,固然有污秽处,然而尚不及儿童由老年人处当读的正经书籍多呢!
第九章 为何古代罗马人愿意限制诗人的放肆,而希腊人因着神的旨意,却让他们自由
罗马人限制诗人的放肆,有何意义,西塞禄(Cicero)在民国书中已说出。施比安在辩论时说:“若日常生活中,没有容忍淫欲,戏剧中也不会容忍它。古代的希腊人,在他们的荒唐意见中,尚有尺寸,因为法律准许他们在戏剧中指名道姓的说法。”
在同一书中,绰号非洲人的施比安[4]说:“谁不被戏剧所攻击?谁不被磨难?谁能得免?它固然侮辱民国的罪人,如(Publius,Scipio,Cato)等。这种人更好由御史惩罚,而不由诗人谩骂。然而贝理克来(Pericles)[5]曾在和平及战争时,为希腊领袖多年,竟用诗去侮辱他,这是不对的,就如我们的伯拉多(Plautus)及内维乌(Naevius)毁镑布勃欧或施比安,或旦治利侮辱贾多一般。”
稍后,他又说:“我们的十二铜板法,只对很少的行为定了死刑。但作诗或编歌曲损毁别人名声的,亦能定死刑,这是很合理的。因为在辩论时,我们不当照诗人的神话,判断人的行为,当依政府长官的判决。不当听毁镑人的话,除非被镑的人审判时,可为自己辩护。”
我们可从西塞禄的民国书中引证上面的话,只取消几句,或稍加更改,以便懂清,是很对的,因为适合我们的情形,如我竭力解说的。西塞禄还说了别的事,如古代罗马人,不易容忍人在世时为人称赞,而在戏台上为人嘲笑。
如我上面所说的,希腊人的胆子更大,但更有适宜性,因为神亦加以容忍。在戏剧中不但侮辱人,还侮辱神,或由诗人的幻想,或真有这类恶行,愿神作为信徒嘲笑的对象,而不是效法的对象。若神竟不愿保留自己的名声,君主及国民自然更没有保留自己名声的余地了。
第十章 用何种骗人的手术,魔鬼愿意述说他们真的或假的罪愆
对他们所辩护的,即对神所说的,不是真事,而是假的,幻想的。若以宗教情绪而言,更为不当。然而若想起魔鬼的凶恶,他们骗人的技术,真是高明。若毁镑一位慈善爱民的君王,所说的事与他的行为愈不合,愈不可忍。若侮辱天主至此地步,更当受何种的刑罚呢?
魔鬼被人崇拜,当做真神,愿意人将他们没有犯过的罪归于他们;为欺骗人,将人拉入地狱中。这些罪恶若真为人所犯,魔鬼却称他们为神,他们喜欢人的错误,而用千方百计使人崇拜他们为神。或可能这种罪恶只是幻想的,并无人犯过,而魔鬼将它属于神,使人相信在世上可犯一切的罪恶。
希腊人侍奉这类神,自以为诗人在戏剧中,不当放逐这种污行,以期望与神相似。人若找清誉,将使神愤怒。
第十一章 在希腊戏子能有公职,因为人们轻看使神息怒的人,是不公正的
因此希腊人以为演戏员,在政府方面,当享受崇高的荣誉。
在民国书中记载,雅曲人哀基乃(Aeschines)[6]口若悬河,他自青年时代就编了悲剧,而得公职。悲剧家亚立代姆(Aristode-mus)屡次出差至斐利伯王处,讨论战争及和平要事。希腊人以为神尚接受戏剧,将编戏剧的人视为不名誉的人,是不合理的。
为此希腊人这样做了,这可能是他们的羞耻,但他们照神的意愿,让诗人与戏子讥笑人民的生活,因为他们看到依神的旨意,诗人与戏子尚且讥笑神,那么为何要轻视演戏员,他们在戏台上光荣悦乐神衹。有何理由当尊敬做祭献的司祭,而轻看演戏员,他们做神所要求的事情,不然,神就要发怒了。
拉培柯(Labeo)[7]对这事甚为精通,他依照祭品,将神分为善恶两种;恶神喜好悲伤的祭祀、痛哭、祈祷;善神喜好乐观的祭祀,如他自己所说的:戏、筵席、小床。若天主愿意,以后我们再讨论这事。
现在只论一切是为光荣神祇,不加分别,以为所有的神都是善的(不能说神有善恶之别,因为魔鬼都是恶的);但依照拉培柯,希腊人对善神恶神祭祀不同,但都恭敬他们,无论做祭祀的司祭及演戏员,莫不如此。这样,他们对神一律公平,以为演戏,悦乐所有的神,或只悦乐善神,因为他们相信只有善神喜欢演戏。
第十二章 罗马人尊重人超过神,他们让诗人讥笑神,而不让他们讥笑人
罗马人,如施比安在民国书中辩论时作证的,不愿让诗人信口雌黄,损害人的名誉,却定了重刑,处罚作这类诗的人,这固然是他们的光荣,但对神却是不敬。因为他们知道神不但准许,并且喜欢受诗人的讥笑,因而定了法律,在庆日对神可做的,都不能施之于人。
施比安,这样,你赞成诗人不能讥笑罗马人民,但可讥笑任何神!你以为法院的名誉超于加比多利[8]的神庙,罗马一城的名誉,超乎全世界?你以为诗人不能毁谤人民,而对神却可信口雌黄,而不必畏惧议员、御史、君主、司祭?柏拉多及内维乌毁镑布勃欧或施比安,旦治利不可毁谤贾多,而戴伦治却可毁谤至大至善的游比德神,而刺激青年人的欲情吗?
第十三章 罗马人该当懂得,神若要求用淫乱的戏来恭敬他,已不堪接受神的荣誉
若施比安尚在人间,可能回答说:“神自己所愿意的事,我们如何能禁止呢?是他们令罗马人演戏剧,以光荣他们。”那么为何不因此承认他们为邪神,不能享受神的供奉?你们恭敬这些神,他们要求演戏,就当以他们为邪神;他们为欺骗人,要在神的荣誉中,亦赞扬他们的恶行。
罗马人虽因着迷信,恭敬这些愿意举行淫乱戏剧的神,但因廉耻关系,总不愿意称赞编这类荒唐戏剧的人,如希腊人一样。施比安自己在西塞禄书中说:“既然以为一切戏剧当受谴责,不但愿意这批人不能享受人民的荣誉,且当将他们逐出家族之外。”
这是出色的明智,可列入罗马人德行之中,但我愿意大家仿效它,执行它。任何罗马人,作为演员,不但前途无望,且御史一检举,就被逐于自己家族之外,这真是罗马人可受人赞美之处。
但请答复我,既然戏剧是为恭敬神的,为何将演员的前途打断呢?罗马人长久不知道戏剧,若只为满足情欲,就可败坏良好的风俗;而神却要以戏剧恭敬他们,那么既然神因他而受到恭敬,为何将演员放逐。你们恭敬愿意戏剧的神,用何种勇气毁镑演员呢?
我们让希腊人与罗马人在这点上互相辩论。希腊人以为当尊重演员,因为他们恭敬愿有戏剧的神,而罗马人却不愿他们侮辱人民及议院。
在这问题上,可用下面的理由来解决。希腊人说:“若当恭敬这类神,亦当尊敬这类人。”罗马人反驳说:“无论如何,不可尊敬这样的人。”教友结论说:“所以绝不可朝拜这类的神。”
第十四章 柏拉图不愿诗人住在良好的城中,比愿意用戏剧恭敬自己的神更好
我请问因何理由,演戏员,诗人,寓言的作家,十二铜板法,禁止损害人民的名声,他们却可对神信口雌黄,而不被人看为不正当的人?为何轻看侮辱神的演剧员,而看重编戏人?岂不当归功希腊人柏拉图,他指出城市当如何,他以为当将诗人自城中逐出,因为他们是真理的仇敌。他不能容忍侮辱神,或以诗赋使人心变坏的人。
请与柏拉图作一比较,他虽然是一个普通人,但愿将诗人逐出城外,为使神不将人心变坏,他们却要求演戏,恭敬自己。他虽然没有使人相信不当写这类文字,但设法改正希腊人的轻浮。而神们却命令做这类事,侵犯了罗马人的尊重及谦虚,神不但愿意这类事,并愿为自己而举行。城中当将光荣归谁?归柏拉图?因他禁止这类可耻的戏剧;或当归邪魔?他们喜欢人类被骗,不能懂得真理。
拉白柯以为当将柏拉图归人神仙之类,如哀谷来(Hercules)及罗马禄。他将神仙放在英雄之上,但将他们都放在神内。我以为他所称的神仙,不但当放在英雄之前,并当放在神之上。
罗马人的律法,颇似柏拉图,因为他禁止诗人的神话,而他们却禁止毁镑别人,他将诗人逐出城外,他们将演戏员摈于社会之外。可能愿将他们到处放逐,除非他们畏惧要求演戏的神衹。罗马人以律法而取胜,不能希望神定律法,以形成良好风气,而改正淫糜的风气。
神愿演戏,恭敬他们,罗马人却不称赞演戏员。他们命人演淫乱戏来恭敬他们,罗马人却不准诗人凌辱别人。柏拉图抵抗邪神的恶剧,并指出罗马人当如何去做.因为他不愿在良好的城中,住着诗人。他们或喜欢说谎话,或将神的恶行揭出,使人仿效。
我们不以柏拉图为神、为仙,我们亦不将他与天主的天使相比,或与先知,宗徒或殉教者及教友相比。若天主愿意的话,我将说出理由。他们既然以柏氏为仙人,我愿将他放在罗马禄及哀谷来之上,虽然任何历史家或诗人,没有说过或想象过,罗马禄曾杀死弟弟,或犯了别种罪恶,一定在白亚布(Priapo),青奴发劳(Cynocepha-lo)及费白来之上,这些神的一部分,系由外人传人,别的神是罗马人自己造出来的。
这类神如何能取消伤风败俗?由法律所禁止的已有的,或将来有的恶习呢?何况还用真实及捏造的事实宣传它,使人民知道,以引起私欲偏情,而去犯它,因为是由神所鼓励的。西塞禄论诗人时,白白地说了下面的话:“他们似乎是大圣大贤,掌声如雷,他们用黑暗,使人视而不见,他们能使人惊惧,使人想望。”
第十五章 罗马人选了几位自己的神,非因理由,而由谄媚
罗马人有何理由,除非因着谄媚,拣选了自己的神,因为他们并不以为柏拉图当受恭敬,虽然以他为仙,因他曾努力以言论阻止罗马人的风气变坏,心神堕落,这是我们所当尽力躲避的,却将罗马禄放在许多神之上,虽不以他为神,而以他为神仙,如他们的秘密经典所命的。
他们亦为他设了司祭,可戴高冠。只有三位神有司祭:游比德有地亚来(Diales),战神有马且林(Martialis),罗马禄有居理纳(Quiri-nales)0人民为尊敬他,呼他为居理纳,以为他已升天。将他放在游比德的兄弟内都纳(Neptunus)及狱神普路都(Pluto)与他们的父亲之上,因而为他亦设立了司祭,以前只有游比德及战神有之。
第十六章 若神尊重公义,罗马人可由神处接受律法,而不必求之他方
若罗马人由神方面而得律法,不会在罗马城建立后数年,就遣人至雅典抄写沙隆的法律了。但他们不完全接受雅典的法律,却设法修正它,改良它。
李古哥(Lycurgus)虽装由亚波罗神,给拉且多人法律,但罗马人不信这事。
据说:罗马禄的继位人邦必利曾订了几条法律,但不能控制罗马城。他也立了许多庆日,但没有人说,他曾由神手中接受过法律。当时人民心神不振,生活及道德堕落,竟使学者说:虽然罗马城仍屹立无恙,但国家却因他们的过失而灭亡了。如上面所说:他们做了一切,使这类弊病与日倶增。
第十七章 罗马人尚有道德时,却抢了沙皮的妇人,又犯了别种毛病
可能罗马的法律,不为神所订立,因为如沙路底(Sallustius)所说:“在罗马权利与道德,系由本性,而不自法律而来。”我相信沙皮纳妇女被抢,也是由这权利及善行而来的。因为没有比不由父母手中,而以武力,将来看戏的妇女抢来,更公道,更好的!向沙皮纳人娶亲,他们不允,固然不对,而以武力去抢,更不合理。更合理的,是与不愿将女儿嫁给邻近民族的人交战,而不当与女儿被抢的民族作战。
本来该当如此,那么战神马尔斯(Mars)可帮助自己的子孙罗马人,以报答不允结亲的侮辱。这样,能达到娶妻的目标。这样,战胜者可以战争的权利,娶得以前不愿出嫁的女子。但平安时,不能以武力抢别人的女儿,更不能与她们义怒填膺的父兄作战。
但这事居然马到成功。虽然为纪念这事,马戏常保存着,然而在罗马城中及国内,没有人赞成这丑行的。以后罗马人将罗马禄封为神,这是大错特错,因为任何法律及风俗,都不准人效法他去抢人妇女的。后来因着这条法律及道德,白路都(Brutus)总统驱逐了大居义(Tarquinius)王及其太子,因为他的儿子亵渎了露克茜亚,亦强逼露克茜亚的丈夫自己的同事哥拉丁(T.Collatinus)辞职,虽然他是好人,并且无罪。但因他与大居义有亲戚关系,且名字相同,所以不准他住在城内。
罗马人却赞成这种不良作风,白路都及哥拉丁都是由人民选为总统的。
亦因这条律法及道德,当时的名人加弥路(Camillus),战胜了威贤人(Veientes)。他们与罗马人已交战十年,罗马军队屡次败北,到处风声鹤唳,且攻破了他们坚固的城,但因树高招风,为人所妒,又因人民长官的傲慢,他乃成为罪人。他看见自己曾救了的罗马城,今不知恩,将要定自己的罪,乃自行放逐;他不在场时.还被罚一万元。不久,他还要将这辜恩负义的祖国.由高卢人手中救出。
将罗马城所有的不公不义的事情都提出来.真令人悲痛。有权力者设法控制平民,而平民不愿受控制=双方都由好胜心所驱使,而不为公正所驱使。
第十八章 沙路底的史书,详载罗马人在恐惧时或和平时的作风
我不多说,只引沙路底为证人,他满口赞扬罗马人,因此说:“权利与道德,系由本性,而不由法律而来。”他记载当时君王被逐,总统代之,在这短促时期,罗马飞黄腾达。但他在第一卷中亦记载自君主制而变为民主制,过了短时期后,因上等社会人的压迫,平民脱离贵族,在罗马城也发生了其他纠纷。
他说在第二次及最后一次与迦太基战争期中,罗马人民互相和睦,风俗纯良。所以如此,并非因为爱慕公义,而是怕迦太基城一日存在,和平仍不可靠。为此那西加施比安,为阻止邪恶,保存纯良风俗,以恐惧阻止毛病,不愿毁灭迦太基城。沙路底立刻又继续说:“不和,悭吝,贪高位,其他在太平日子常发生的弊病,在迦太基城毁灭后,即大为增加。”使我们懂得以前已有,且日在增加。
下面他说出为何自己这样说:“因为贵族的压迫,于是平民离开了贵族。其他纠纷自开始时代就有,驱逐了君主后,恐怕与大居义王,及爱杜如人(Emisci)交战,乃以公正温和依权利而行事。”你可看出,在短时间,即驱逐君主后,尚以公正温和,依权利行事,是因为恐惧的原因,当时大居义王自罗马被逐后,与爱杜如人联合,攻击罗马人。
请你注意下文,他说:“然后贵族对待平民如奴隶,如君主一般措置他们的生命,夺他们的田地,排斥他人,他们独自擅出命令。平民受了这些虐待后,又为高利贷所逼,因为不断的战争,他们既纳粮又服兵役,乃带着武器,退至圣山及亚凡丁山,争得了人民法官[9]及其他权利。这种纠纷及竞争,直至布尼第二次战争时才完结。”由此可见从这时起,即自君主被逐后,罗马人是何如人,他们的权利与道德,系由本性,而不自法律而来。
若此时已如此,当时罗马民国是美好的,对以后时代,当如何思想呢?用同一历史家的话,即自迦太基城灭亡后,如他们记载的,由最美好的,乃变成丑恶的。
此时,如沙路底简单记载的,可在他的历史书中读到,由国泰民安,发生了多少的弊病,一直到内战。如他说的:“从此时起,先人的遗风,不是逐渐的,而是如狂浪既倒,青年人由淫乐与悭吝而变坏,可谓所生的子女,不管家务,亦不让别人去管。”
以后,沙路底还说了西拉(Sylla)[10]的毛病及民国的污点。别的作家在这点上,与他同意,虽然不如他说得好。
我想你已可看出,任何留心的人亦可看出,在我们君王基督降生前,罗马城的风俗已败坏到何种地步。这不但是在基督开始讲道前,且在他由童贞圣母出世前已如此。
既然对这时的弊病,以前还可忍受,在迦太基城毁后,根本不能容忍,他们却不敢归诸邪神。是因邪魔的诡计,使在人的思想中,发生许多的弊病。那么为何将现代的弊病归于基督呢?他们最有益的道理,禁止恭敬邪神,以神的权力,禁止人的私欲。将自己的教会由世风日下的世界罪恶中救出,不为国人赞颂,而为真理起见,以建立最荣耀的城。
第十九章 基督取消邪神的敬礼前,罗马民主国的伤风败俗
罗马民主国——不是我第一个说,是我们以修束学来的作者,在基督降生前已说了,逐渐变更,由最美好的,变为最丑恶的。在基督降生前,迦太基城毁灭后,先人的遗风,不是渐渐的,而如狂浪之既倒,青年人都为奢侈及悭吝变坏。请给我们一读神给罗马人,反对奢侈及悭吝的命令。希望他们不再提及贞洁端正的事,不要求他去做可耻的事,使因邪神而得权力。
然后再来读读我们的先知书,福音,宗徒大事禄,书信,都指责悭吝邪淫,到处教友聚集静听,是如何的高尚,神圣;不如哲学之高谈阔论,而如自天下降之纶音。然而他们不将基督降生前,民国因奢侈及悭吝变成最丑恶的,归于自己的邪神,而将当时因骄傲,淫乐所招致的祸患,都归于天主教。
若世间的君王及人民,首领及法官,青年人及贞女,老人与幼年人,不分年龄男女,与圣若翰讲道的对象:税吏及士兵,都听圣教会论纯良道德的劝言,现世国家可享太平,并可获得永远的福乐。
然而有人听从,别人轻视,许多人更愿随从怂恿他们的毛病,不愿守严肃的德行;而教友无论是君主、法官、士兵、乡村人、富人、贫民、自由人,或男奴女婢,若需要的话,亦当容忍丑恶的国家。以此容忍,而得天神们的至圣至高的天庭,及上天国民的荣耀座位。在那里,天主的旨意便是法律。
第二十章 咒骂天主教时代的人,愿意享受何种的福乐,依何种道德而生活
恭敬邪神的人,也仿效他们的罪恶,不设法使国家不成为丑恶的。他们说:“只要它立得住,当强兴盛;更要紧的,是国泰民安。这与我们何关?关于我们的,是财货日增,可供日常挥霍,穷者服从。贫穷者服侍富翁,以得饱暖,而无所从事。富者利用依附的家人,以显耀自己的排场。人民不称赞求自己利益的人,而称赞供给娱乐的人。希望不要命自己做困难的事,不要禁止淫乐。
“君王只管属下多,不管好否。省区服从君主,不以他们为道德的管理人,而为财务的经理及自己娱乐的供应者,并不诚实尊敬他们,而只是怕他们,如奴隶之畏主人。法律只顾不要损害他人的葡萄园,而不问对自己的生命如何。损害了别人的财物、房屋、健康,才会送至法官处,对自己的人物,或甘心情愿的人,则可为所欲为。
“公共庆日繁多,以供给愿意享受,或私人不能享受的人。高楼大厦,到处皆是,大张筵席,可以日夜游戏、狂饮、呕吐。到处是跳舞,戏台上,疯狂欢声,有各种各式丑恶残暴的淫乐。不喜悦这类娱乐的人,便是大众的仇敌。若愿加以变换或取消,没有人会听他,反将他由座中逐出,且危害他的性命。供给人民淫乐的或保存它的,便以为是真神。可恭敬任何人,可任意游逛,可受自己的人崇拜,只要由敌人,瘟疫,灾祸方面,不阻碍他们的幸福就行。”
一个健全的人,能以为这是罗马民国吗?更好说是沙大纳波利的王宫(Sardanapalis)[11]。这位一生淫乱,使人在自己的坟墓上刻着:“自己所有的,只是生活在世时的淫乐。”他们对这位君王非常佩服,不加以严厉批评,愿为他造庙置僧,超乎古时罗马人之对罗马禄。
第二十—章 西塞禄对罗马民国的意见
轻视说最丑恶的罗马民国的人,他们也不管这民国的风俗一落千丈,而只求它存在,那么请听,不是沙路底所说变成最丑恶的,而是西塞禄所说的,罗马民国早已消逝,荡然无存了。他引毁灭迦太基城的施比安对民国的意见,已发觉沙路底所描写的败坏,民国早已丧失了,因为在他谈论时,克拉基[12]之一已被害,沙路底以为严重叛乱是由此而起的。在同一书中,他提及这人的死亡。
因为施比安在第二卷末说,如在琴箫或歌曲中,由不同的声音而成,若声音彼此不和,走音,音乐家就不能加以容忍。音乐由不同的声音而来,但音调相配,由上中下声音配成,国家也因不同的民族而组成。若在歌唱中有谐和,这是在民国中找到合作的基础,没有公义是不会成功的。长篇大论地讨论了公义对国家有何利益,没有公义,为害无穷后,其中一个名比罗(Pilus)的发言,他要求更详细讨论公义问题,因为普通俗话说:“国家不能没有失公义处。”
施比安同意讨论这问题说,上面对国家所说的,即国家一定有不公道的地方,才能治理,这是错误的。反而没有公义就不能治理国家,倒是千真万确。这问题第二日才能解决,在第三卷书中论及。比罗为自己昭雪,不要人想他随从这种意见,以为国家有不公义才能治理。他竭力为不公义辩论,反对公义,设法证明不义为国家有益,公义为国家无益。
于是雷利乌(Laelius)由大家的请求,起来竭力为公义辩护,证明没有比不义更有害的,没有大公无私,国家是绝对不能治理的。讨论了这问题后,施比安又回到原先的问题,为民主国下了一个定义,即人民的事物。所谓人民,不是任何多数的民众,而是因为法律上的同意及共同的利益而结合的。然后他说出定义的利益。由定义,民主国为人民之事物,为人民的利益,才能由君王、贵族及民众治理。君主无公义,便为虐君;贵族不公正,便为朋党;民众不公义,不易找出一个适当的名字,乃称他为不美好的。这并非恶性循环,如前日所论的,然而是从定义中,证明没有民主国了。因为暴君占位,若群众不义,已不是人民了,因为已经不是因法律上的同意及共同利益而联合的,如人民的定义所说。
那么罗马民国,已不是如沙路底所写,极其丑恶的,且根本已不存在了,这是依照大作家讨论时所说的理由,如西塞禄不引施比安或任何人的话,而是他自己在第五卷开始处所说的,先引爱尼(Ennius)的诗:“罗马民主国,古人道德立。”
他继续说:“这诗言简意深,为我是一种启示。”因为若风俗不良,这些人,就不能创立及长期治理一个这么广大的民国。为此,照我们所记忆的,国家的良好风俗,生出治理的人,他们随从先人的风俗及法律。
我们的时代,民国如一幅古画,但因年代久远已非庐山真面目了,不但不愿添上原先的颜色,根本不愿保存它原先的形式及轮廓。我们还保存何种古代风俗,因为它,如施比安所说,罗马屹立不动。我们巳将它抛在九霄云外,不但不守它,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至于人,又当何言?因为没有人,所以风俗不古,我们不但该找出它的理由,且当归罪于我们自己,实在罪恶深重。不因其他灾祸,而因我们的毛病,只以言语保存民国,实际上它早已完蛋了。
西塞禄在施比安久巳死后,在自己民国书中,引他来辩论。在基督降生前,他已承认这事。若这事已在天主教盛行之后发生,谁不将一切灾殃归罪于教友呢?
此外,为何邪神不阻止罗马民国在基督降生以前毁灭,如西塞禄所痛哭的。因为古人及风俗,赞美它的人,亦当看看是否真有公义,或只有其外表,如西塞禄所说,而实际上,它已如古画一般,已没有庐山真面目了。若天主愿意的话,我们下次再讨论。
我设法依照西塞禄的定义,他由施比安的口中说出民国及人民的定义,他引自己及参加辩论人的许多意见,证明民国没有存在过,因为总没有过真公义。然而依照更可靠的定义,古罗马人比后代人治理民国更好。真公义只在基督所创立所管辖的民国中,若我们愿意称它为民国的话,因为我们不能否认,它是为人民的利益。
若这名字,在别处有别的意义,与我们的言语不同。没有疑惑的,在这天主城中一定有公义,因为《圣经》上说:“天主的城呵!有些荣誉的事,是指着你说的。”(咏•捌陆•三)
第二十二章 罗马的神不管民国因伤风败俗,将归灭亡
对于现在的问题,是说罗马民国虽是可称赞的,但依学者的意见,在基督降生很久以前,已成为最丑恶的,并且已不存在了,是由伤风败俗而亡。护守的神该当给以生活道德的规诫,使罗马不要丧亡,因为他们造了多少的庙,立了多少的司祭,用各种祭献及许多礼仪、庆日、游戏以敬神。而这些神只求自己的利益,不管罗马人如何生活,反使他们放纵私欲而生活,使因畏惧而敬拜自己。
若神给了法律,请指出来,读给我们听听,克拉基兄弟犯了神给罗马城的何种法律,使人民扰乱,玛利乌•齐那(CinmO,贾步(Carbo)又犯了何种法律,而引起内战。是由不正当的理由而起,残暴而行,更残暴而结束。最后西拉又犯了何种法律?他的平生,作风,行事,依沙路底及其他历史家所写的,谁不厌恶?谁不说当时民国已灭亡了呢?
因人民的伤风败俗,他们往往引维治利的诗,为神推辞道:“守护帝国祈神衹,离开偶像祭坛去。”
若是如此,他们就不当抱怨天主教得罪了邪神,他们已离开而去,他们的祖先因为伤风败俗,已将许多小神,如苍蝇一般地驱散了。在他们祖先风俗败坏前,罗马为高卢人所攻破,焚烧,这些神在何处?祂们若在,可能正在睡觉。因为当时整个罗马城皆为敌人所占,只剩下加比多利岭,若在神睡觉时,鹅不醒着的话,连它亦将被敌人占据了。因此罗马人亦仿效了埃及人的迷信,也恭敬鹅了。
我暂时不讨论肉身所遇的灾殃,这不是心灵的灾殃。现在只说以前道德逐渐丧失,以后便如狂浪既倒,虽然城墙、房屋无损,但民国已丧失了,作者却不怕说它已亡了。它既丧亡,神自然当离开偶像,离祭坛而去,因为罗马城没有守善生公义的命令。若这些神不愿同敬拜他的人在一起,人民生活放荡,又不教他们好好生活,又是何种神呢?
第二十三章 世事沧海桑田,不由邪神的保佑或攻击,只由真天主的措置
若邪神助佑人随从私欲,但不能证明邪神亦助人节制私欲。若他们助佑凶恶残暴的马利乌,兴起内战,他曾做过七次总统[13]为何不帮助他在第七任总统,年老而逝,不堕人胜利者西拉的手中,又不帮他去改正毛病呢?若在这事上神不加以助佑,该当承认,即神不悦,亦不阻止人得到所期望的现世幸福;神虽发怒,人可能如马利乌一样身体健康,享尽福禄寿考。神即加助佑,亦能如雷古禄,受尽被掳,为奴,穷苦,不眠及痛苦而死。
若他们亦承认事实的确如此,间接就承认拜邪神毫无益处。因为神若设法训人正经度生,诚心修德,死后可得赏报。若正相反,对现世的事物,神的恨与爱都无关系。那么,为何还要拜邪神呢?为何在困难时期,说神离开了,因为人得罪了他,为此对天主教大加侮辱。若在这种境遇中,神能赐福降灾,为何他保护恶人马利乌,而抛弃了君子雷古禄呢?
岂不因此,神不公正,丑恶吗?若以为正为此更当受人畏惧,尊敬,我们亦不可轻信。因为雷古禄不比马利乌敬神更少。也不因此当作恶度生,因为神更助佑马利乌,胜于雷古禄。梅德禄(Me-tellus)有五个儿子做过总统,他在罗马人中,最受人赞美,在世物上他亦一帆顺利,而加底利纳虽罪恶满身,却享尽世福。然而只有恭敬真天主的人,才能得到真实确定的幸福,亦只有天主才能赐予。
罗马民国因道德扫地而丧亡,神亦毫不阻止这类作风,使不丧亡,反而加上恶化它,而使它丧亡。不要假装善神,以为被人民罪恶所伤,乃决意离开。祂们仍在那里,这可加以证明,然而祂出命不能拯救,或祂不言而隐藏。
我不说马利乌曾在森林中,明多人(Minturnenses)求马利加(Marica)神庇佑他,使能平安凯旋;他在失望之余,却引兵攻城。这可在历史上读到。他的胜利,比敌人的胜利还更野蛮,流血更多。我已说过,暂不论它,不将马利乌的幸运归于玛利加神,而归于天主的亭毒,使人扪口无言,并使不加研究的人可除去错误,由明智所引导而懂得这事。
若魔鬼能在这事上有所作为,是由全能天主的准许。不当重视世福,因为恶人如马利乌亦能获得,也不要有许多财物,就以为不好,许多朝拜唯一真天主的善人,不管邪神,不相信当悦乐畏惧这些不洁之神,以求世福,以免世祸。因为魔鬼及世间恶人,若不由天主准许,就不能有所作为,没有人能完全懂得天主的判决,所以亦不能指责它。
第二十四章 魔鬼自夸西拉的成功,是由他们而来的
西拉的时代与以前不同,他要报复。当他向罗马进兵攻击马利乌时,李维乌(Livius)记载,司祭在手中有吉利的预兆,卜者波都弥竟敢以被监禁或死亡来预言,西拉因为神的助佑,将实现他的志愿。神还没有离开偶像及祭坛,就预言将来的事故,但不管西拉的改正。
神预许大幸福,却不恐吓他,使他放弃不正当的欲情。另一次,当他在亚洲与米特大(Mitridas)交战时,游比德神教狄治乌告诉他将战胜米特大,实际上正如此。当他在考虑回罗马,以杀戮流血,报复自己及朋友的侮辱时,游比德神又使第六军的一个战士——他曾预言他对米特大的胜利——预告他将自敌人手中夺回民国政权,但先当杀戮许多的人。
于是西拉问这个战士游比德神用何形象出现,战士说出后,他记起在预言战胜米特大时,亦有同样的形象。我们可问:为何神勤于预言吉事,而不劝告西拉不可兴兵作乱,因为不但使国家蒙羞,简直要毁灭它。
如我以前已屡次说过的,由《圣经》及事实中可以知道,邪神愿意人恭敬他们,使将来与他们能受同样的罚。
西拉至大浪都(Tarentum)后,做了一次祭献,在牛肝上看见一个金冠的形象,于是卜者波都弥说他将要大捷,命他一人吃下牛肝。
稍后,邦治的一个仆人大声预言说:“我是佩罗那神(Belkrna)的使者,西拉,能得大胜。”然后他又添上说:“加比多利将被焚烧。”他说了这话后,立刻走出军营。次日回来时,更为激动,大呼说:“加比多利已被焚烧了。”的确是被烧了,为邪神预言将来的事,没有任何困难。但请留心,因与我所论的事有关,咒骂救世主耶稣,将教友由邪魔手中救出的,愿属于何神。预言人大声说:“西拉,你将得胜。”为使人相信他是由神而预言的,乃说出一件即将实现的事实,它离预言人甚远,但不说,“西拉,你不要做无廉耻的事,即牛肝显金冠,作为胜利的象征,而得胜后,不要残忍。”
若是这个象征来自善神,而不由恶神而来,则将指示在牛肝显出将来祸患的预象,对西拉自己亦将有害。因为这次胜利,对他并没有任何利益,反而增加他的贪心,贪求无度,因顺利而自傲,品行一落千丈,远胜过他战败的人。
这类事邪神没有用牛肝或预言报告他,不是怕西拉打败仗,是怕他改过。反而设法使胜利者,为私欲偏情所战败,而常属邪魔。
第二十五章 邪神劝人作恶,犯罪时竟引用神的权力
除了愿意效法这类的神,而不愿因为天主的宠佑,不与他们为伍的人外,大家都可看出,这些邪魔对他们的恶行设法加上神的权力。居然在冈巴尼省(Campania)的平原中大兴干戈,不久以后,它将成为内战的战场。
先是喧哗震天,然后数日间,有人看见两军互相斗争,战后,找到人马的遗迹,如真战争一样。
若神彼此间尚有战争,人间内战自然不算什么了。但可设想一下邪神的凶恶及可怜相,若他们假装交战,是使罗马人看见神的榜样,以为内战并不犯罪。现在内战已经开始了,乃杀人盈城满野。
一个士兵剥夺阵亡将士时,竟看出是自己的兄弟,乃厌恶内战,便在阵亡的兄弟身上自尽,这事曾感动了许多人。
为使人不厌恶,喜动干戈,受人敬礼的邪魔,竟彼此交战,使人们仿效他们作战,以神的榜样,昭雪人类的罪恶。
邪魔以同样的诡计,命人演戏,如我以前屡次说过的,以歌曲与神话,表演神的恶行,使人坚信神的确这样做了。不信天主的人,既看见邪神命人演戏,自可放心去仿效他们。
既然没有人相信诗人描写神的恶行,乃侮辱神,是为欺骗人,使他们记得彼此间曾经作戏,不但愿以演戏,证实诗人的歌曲,并使人类看见神彼此间亦作战。
我不得已提及这事,因为外教者,不怕说罗马因风气日下,在基督降生前,已不存在了。但他们不将罗马的毁灭归于邪神,反而将它推在耶稣基督身上,虽然他下过命令,以德行战胜罪恶,而邪神总没有命人行善避恶,为使罗马不遭灭亡,反而以他们的表率,使罗马亡得更快。
我想没有任何人敢说罗马城之毁灭,是因为神祇离开了神像及祭坛,或以为是他们爱慕德行,厌恶人间的恶行。有过多少的肝象、卜语、预言,夸奖自己,能预卜未来,战时得胜。他们却在人间,若他们真的离开了,罗马人便不会被私欲所催逼,而作内战。
第二十六章 邪神对良好道德,暗中曾给过训诲,在他们的庙宇内,却训诲一切罪恶
神明显地愿意在庆日,大家效法他们的罪恶残忍,不然,就要发怒。我请问:为何魔鬼自称为邪神,以他们真的或假的罪恶,以演戏帮人度醉生梦死的生活,而远离善人;为何说他们在暗中,给恭敬他们的人,道德的教训呢?
若是真的如此,就当指出邪神的诡计,以揭开它。贞洁及公义是这么有力,几乎整个人类,都异口同声地加以赞誉。最下贱的是失去羞耻。为此如《圣经》上说的《邪魔会扮成天使,此后就不能再欺骗人了。
罪恶大名连天,隐藏的贞洁在心内,只发出微声,对可羞耻的事,大开门窗,为好事只有暗室。道德隐藏,丑恶喧天。恶行,大家环视;善行,听者藐藐。好像当对善行羞耻,对恶事却可自夸。在什么地方,可找到这事?岂非在邪神庙中?在骗人的场所吗?做这事以欺骗少数的善人,并使许多的恶人不改过。
我们不知道人们在何处何时听贞洁的训言,但在同一庙中,各处摩肩接踵,在可停止处即站下,看演戏。一方面看见妖妇淫女;另一方面为贞洁女神,有人叩拜她,同时在她像前行奸淫。没有看见贞淑的演员,也没有见到纯洁的戏剧。
人们知道何事悦乐女神,做出一切贵妇可以学到的事。几位更贞淑的妇女,闭眼不看演戏员的不端正的举动;看见时,满脸发痒,但亦学会了。若男人害羞,不敢直视不端正的行为,但不敢轻视神庙。
这类事在庙中公开举行,使人学习,但为实行它,在家中至少还当找个偏僻地方。可奇的,是人还有一点廉耻,在庙中所学的,不敢在公开场所实行,虽然是由神处学来的。但不演戏,就要得罪神。
谁推人去犯奸淫,或喜悦以前所犯的,脑海中,胡思乱想,是喜欢参加这类礼仪,喜欢学恶习,私下细言道德与公正,至少为哄骗少数的善人。多次在公开场面引人作恶,以获得无数坏人。
第二十七章 罗马人为平息神的愤怒,乃开始演戏,却损害了公众的道德
西塞禄是一位君子、哲学家,将来的工部部长。他告诉人民,在自己的官职责任之一,是以演戏悦乐弗禄拉(Flora)女神,戏越荒唐,越算诚恳。他被选为总统后,在别处曾说:罗马城在严重危险时,曾演戏十日,不摈弃任何事,以悦乐神。他似乎以为更好以荒唐取悦神,而不以节制激怒他;更好以邪道谄媚神,而不以正道刺激他。然而没有比邪道谄媚人,更为人有害的。
有时我们愿意远离仇人对我们身体的危害,却以同样危害心神德行的方法,求与神和睦。以为这种神,若道德不先堕落,就不会护佑城子,攻打敌人。
然而我以为最丑陋不堪的方式,取乐这种神的人,已失去了罗马人的德行,荣耀,由此民族及地位堕落了。取悦这种神,对犯罪的神话,捏造或真有神的丑行,已为全城人所知,离真宗教不知几千万里!
既然这些事悦乐神,不但可以公演,且可仿效。我不知道少数人私耳细语所传说的,是更好不要去做,比不知晓的好。
第二十八章 天主教是如何有益
恶人却在抱怨教友因着基督,脱离了邪神的负担及罪恶的社会;由罪恶的黑暗中,升至爱德的光明。为邪神所负的人,不赞成许多教友进堂,参加庆典,虽然堂中男女分离,学习在现世清洁生活,以便去世后,能得长生。
在堂中高处,在众人前,恭读《圣经》与教理,使能懂清真训言,好好遵守,以得赏报;而不遵守的人,将受永罚。有时不遵守训言的人,忽然因为恐惧或羞愧,放下傲慢,全心改过,来至堂中。在圣堂内,只讲天主的诫命,讲天主所显的圣迹,赞扬天主的恩赐,求天主的恩宠,自然不会教人去学习恶事的。
第二十九章 奉劝罗马人,摈弃邪神的敬礼
罗马人,雷古禄,雪弗拉(Scevda),施比安,法比治(Fabrici)[14]的后裔,你当愿望这事,当离开邪魔的虚荣与罪恶。若你尚保存德行的话,只能以真热心炼净它,造就它;邪恶只能毁坏它。选择你当随从的,使你获得真的赞美,不在你自己,而在天主内。至今你只追求人世的光荣,但依照天主上智的安排,你还不认识当信奉的真宗教。
现在已到醒悟的时候了,如少数罗马人已修德立功,为其信仰而受苦,这是我们的光荣。这些勇敢的人,舍生致命,战胜了敌人,以他们的鲜血,为我们得了天乡。我亦劝你寻求天国,使能与圣人为伍,他们已得了罪赦。
不要听从侮辱基督及教友的人,以为带来了乱世,他们不求平安度日,却在寻找平安犯罪。你为得现世,亦不欢迎这类事。现在你却想望天国,因为容易得到它,它可使你永远重生。那里没有弗斯大(Vesta)女司祭的圣火,及加比多的石头,而有的是真天主:
“他不阻止时与物,将赐天国于无穷。”[15]
再不要去寻求邪神,当轻看他们,驱逐他们,因为你已得了真实的自由了。他们不是真神,而是邪魔,怕你得长生。游奴(Juno)神不因罗马的堡垒,羡慕你们的特罗亚先人,反而这些邪魔,你却认他们为神,他们反嫉妒人得了永远的天国。你自己亦曾经亦以他们为神,当以演戏,平息他们的愤怒;但你愿意演戏的人丧失名誉。让你完全自由吧!反对邪魔,他们曾将可耻的扼加在你的颈上,使你演戏,光荣他们。
你再不要光荣捏造神罪恶的人,当求真天主使这些邪魔远离你,因为他们喜欢罪恶,若是真的,真可耻至极;若是假的,则丑恶至极。
你不要将演戏员列入国民之中,做得合理,现在更当小心,天主不喜悦摧残人格的方法。你为何能想喜悦这类谄媚的邪神,能得天国,既然你以为奉行这种谄媚的人,不能与罗马人民同居。
天国更是荣耀无比.那里的胜利是真理,爵位是圣德,和平为幸福,生命为长生。你既然羞有这类人在你的国家中,在天国中自然更不能有邪神。
你若愿至天国,不要与邪魔为伍。受不正经人叩拜的邪神,不当受正经人的朝拜。当以教友立场,将他们逐出城外,以合法的判决,剥夺他们的职权。
至于恶人愿有的现世财物,及不愿忍受肉身的痛苦,邪魔亦没有权力;即使有的话,我们亦当轻看这些事物,而不可去敬礼邪魔。不然,就不能达到邪魔嫉妒我们的永福。然而实际上,在现世他们亦没有这种权力,给人现世的利益,如恭敬邪神的人所主张的,如我们以后要说的,本卷就在此结束。
[1]柏西乌为拉丁诗人,公元前62—34年,其诗高尚,但不易读。
[2](Satira) 3.37。
[3]戴伦治——罗马诗人,公元前194一前159年,他仿效希腊作者作诗,编戏剧,注重道德,但他的诗不易懂。
[4]施比安(Scipio)为罗马名族之名,其中名人甚多,故当加号以分之。非洲人施比安,公元前234—前183年,他以战胜非洲迦太基名将亚尼巴尔而得名,后为人妄证,充军国外而亡。
[5]贝理克来,为希腊最伟大的领袖之一,公元前499—前429年,当他执政时,为希腊政治最开明,武功远震,艺术最发达的黄金时代。
[6]哀基乃,希腊大戏剧家,被称为戏剧的鼻祖,(公元前525—前456年)他的哲学思想及宗教思想,亦颇深刻。
[7]拉培柯,罗马的著名法律家。
[8]加比多利是罗马山丘的名字,上建神庙及罗马政府公署,在古市场上面,现巳变成博物馆及教堂了。
[9]人民法官,系平民于公元前493年争得,以保护平民的权利,常有两位。
[10]西拉(SyUa),罗马的独裁者,公元前137—前78年,他战胜了小亚西亚的米特大王(Mitridas)及罗马将军马利乌斯(Marius),乃成为独裁者,大杀仇人,修改罗马宪法,正当大权在手时,忽然辞职,次年去世。
[11]据传说沙大纳波利王,生活于公元前836—前817年,是亚西利的国王,一生淫乱。
[12]克拉基(Gracchi)兄弟为罗马民政官及著名演说家,为人民争取田地,反对贵族,为人所害,时在公元前133—前121年。
[13]罗马人将君王驱逐后,乃选举总统,任期一年,同时有两位总统,互相合作,统治国家政府。
[14]为罗马四大族之一,名人屡出。
[15]维治利的诗EN. 1.1.276〜2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