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0日，星期六，圣安德宗徒庆日，避静第五天

圣咏第十八节：「因为祢既然不喜悦祭献，我献全燔祭，祢也不喜欢。」

这几句话表明了达味准备奉献祭祀，甚至任何祭祀的诚意，他心中常常感到自己罪恶的重大。自从他了解自己所犯的双重 罪恶，奸淫人妻、以及谋杀无辜的罪之后，需要一年的时间为 认清这个罪恶，但纳堂先知既然给他保证了说：「主赦了你的 罪，你将不死。」他自己知道应给予上主能表示死的一切，即 在所得罪的尊严的天主台前，把一切完全化为乌有，因此他想到了法律所规定的祭祀，又因为他富有天下，所以能够也愿意 奉献一个很丰富的地上的牺牲。但上主不愿接受这种方式的祭 献。这是为从埃及出来的犹太人所规定的，他们习惯的工作是干草、泥土和石灰等物质。为一位基督的祖先，为一个按天主 圣意生活的人，这种敬礼和补赎方式太粗俗了。因此上主也不 要他的全燔祭，重要的是达味表达出奉献所有的意愿，他已准备好奉行上主的圣意。

准备好自我牺牲，且按照上主特别向每人要求的，以及其要求之数量而奉献出来，这为我应是一个大的教训和警告。这 才是真诚而可靠的敬礼。不仅在祈祷时流些甜蜜的泪，而应该 全心全意为天主服务。「天主，我的心已准备妥当，我的心已准备妥当。」〔咏五七8〕或多、或少、或行、或止，一切都要 承行主旨。在这点上有多少幻想！很容易把自己的兴趣，自己 的野心和自己的幻想，臆想做天主的意旨来自欺欺人。「你这住在盘石裂缝中的人，你心中的骄傲欺骗了你。」〔北3〕你好 像一个大蜘蛛，为了躲避风雨的侵袭，逃避在墙壁的空隙中， 而今为了服务天主，刚刚向外移动了一步，听到从山背，海的彼岸传来的呼召，马上便想变成猛鹰振翅高飞。这是在虔诚上 的自欺，而你还不自知。你的意志要能在工作上表现出来迅速 的承行天主旨意，这是天主向你期望的。不仅是单以希望的热情，要有实际的行动来表示。

圣咏第十九节：「天主啊，我的祭献就是这痛悔的精神，天 主，祢不轻看痛悔和谦卑的赤心。」

最中悦上主的祭献，就是痛悔的心灵，尤其是痛悔的身心，那就是，在精神方面的痛悔之外再加上肉体的苦难，因为灵魂 在犯罪时，亦有肉体参与，借着在工作上日复一日地承行主旨， 而非借着热切的叹息，表达出你已确实准备好奉献自己。抛开达味先犯罪而后忏悔的个人情况不谈。一般来说十字架和苦难 的奥理，从本节中已呈现在我们的前面，指示了神父、主教们一条最安全的成圣路径。

1930年5月，我在露赛做避静时，曾全神贯注的默想过这端道理。此外，这道理，我觉着更显明的时候，是当我被祝圣为主教之后。那次——在罗马圣嘉禄祭台前，我匍匐在地，典礼完毕起来后，带着更热切感情，自认是更像似被钉的基督了 。 「请以十字架酣畅我。」啊，我应屡次重复这句呼求！到现在 受的苦太小了。乐观的个性，是天主的一大恩赐，它使我减少了许多痛苦。一般的说，这些痛苦为那些勇敢而慷慨的人们， 满腔热火，从事于宗徒事业者，是免不了的。那是很自然的， 在我生命结束之前，上主将加给我特殊的困难和痛苦。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天主再给我忍受这些苦难的勇气，使能安静地、 有尊严地、并甘饴地忍受一切就好了。

我很高兴在这熙雍修女会作他们的客人，在亚丰索修女的传记 上，她说她们修女会的精神是「微笑的牺牲」。哦，这话正是 为我说的！我要慎行内心的牺牲，特别以谦逊补辱的精神，以 及忏悔的心情去做事。

耶稣啊！可怜我大罪人吧。为培养我这种忏悔的精神，细心和热心的举行弥撒圣祭会大有裨益，请引导我走入橄榄园，进入 耶稣痛苦的最隐密的至圣所，帮助我实践每日所定的志向。我 应努力对我的属下谦和、忍耐、翕合主旨，使与义德、尊严、和平完全协调。

圣咏第二十节：「上主啊，求祢以慈爱恩待熙雍，求祢重修耶路撒冷城。」

在这里，圣经的考证者，在寻求本节字义的、譬喻的或奥义的三方面的意义，可以广泛地锻炼自己了。达味先知，获得 罪赦之后，准备好祭献，瞻望着新的将来，为了仁慈天主的光荣而祝祷。他为他熙雍山上的住所呼求安祥，请求准许他重建皇城的围墙。这暗示着基督救世主的驾临，如圣保禄所说的：

「我们的救主天主的良善，和祂对人的慈爱出现时」〔铎三4〕，熙雍将接收犹大王的成就，以至于君士坦丁朝代，或更好说至 于更安全、且无间断的公教，常有首长及教民来继承任务。耶 路撒冷是指圣教会，教会它的疆界伸展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它有坚固的墙垣，纵或有时这里或那里会发生倒塌，有时部分受 到攻击，但终会重新建筑起来，且比以前更为巩固。从奥妙的 耶路撒冷，即从战斗的教会，举起我们的视线，仰观天上的耶路撒冷，或称凯旋的教会，它正在世界末日，等待着我们。达 味本首圣咏的最后音符，和圣若望的《默示录》遥相呼应。圣 若望在描述「享见和平的真福」之后，以「主，耶稣，请驾临」作结。

我可怜的生命也陶醉了，在这灿烂的光耀中，勇毅倍增，在我有生之年，要尽力和耶稣合作。替祂的精神和教会作证。 为耶路撒冷城垣墙之重建，为圣教广扬而鞠躬尽瘁，按照天主 上智对我的安排，以我这主教与宗座代表中最末的一个的身分，尽最大的努力，绝不使我的圣召遭受羞辱。

圣教会正从熙雍山神圣的高处，向耶路撒冷的疆界，推进工作中。在我生命的余年，应真正，有效的从事这件伟大的工 作。耶稣啊！至少接受我的好志向，并善良地赐予降福吧！希 望能够把握住这宝贵的岁月，多为祢效劳！ 一切的愿望，寄托在祢「慈祥的胸怀中」。

圣咏第廿一节：「那时祢必悦纳合法之祭，牺牲和全燔祭献；那时，人们也必要把牛犊奉献于祢的祭坛。」

这是指那伟大而真正的祭献——耶稣基督，为我们所作牺牲而奉献的「为我们把自己交出，献给天主，作为馨香的供物和祭品》」〔弗五2〕

达味遥望着，正义的真正牺牲，赎普世所犯之罪的祭献，不禁为之销魂。这祭献自熙雍和摩黎雅〔Mom〕之间的高处要 完成全球未来的一切祭祀，同时将天主的德能，贯注于千秋万 世一切的祭祀中。亿万的人受了十字圣架的吸引，在基督奥体内参与悔罪和补赎的行列。

宗徒们、精修圣人、致命殉道者、各时代的圣人和童贞圣女们等等，他们的生活，过去及现在，都 常是圣教会的光荣，大堆祭品和 牺牲多次在一般人不知不觉中，秘密的向至高者供奉，为全球 恳请谅宥的呼声。那置于祭坛上的一头或多头小牛犊呢？论述家都认为是圣体圣事的预像。此圣事奥妙而实在地，继续重行 十字架上的祭献。一位司铎和一位主教受此委托，每天在祭台 上奉献这神圣的牺牲，这是多大的荣幸！对天、对地又是多大的责任啊！

啊！吾主耶稣，我深知我的虚无，为我的可怜，我呼求祢的仁慈和宽赦，我重新奉献我的生命，为朝拜亦、祢的爱和你的祭台，「天主，可怜我，可怜我吧！」

〖49〗 1942年，在伊斯坦堡教廷公署与神职人员一起退省，从耶稣君王节到诸圣节，10月25日至31曰

一、去年的避静神工未得举行，因为我在希腊，以教宗名义主持仁爱救济工作，忙得不可开交。

我本来想今年如1939年一样，去耶稣会院避静，但是因为该会院神父们的调动不足，而他们招待又唯恐不周，诸多不便， 才决定改在自己的公署，如1935和1937年一样。我也请了亚美 尼亚的总主教基莱祥和属于拜占庭礼仪的希腊主教范路加参加。他们又带来了白西路、波理加 波两位神父和哈辣浪坡执事。参加避 静的还有三种位东方礼的教长：美尔基地人嘉来弥、 叙利亚人华基尔、保加利人尼古罗弗，三位主教和三位东方礼的教长，相聚于教宗代表公署，共享午餐。 避静人数总共十五位，是一个相当多的数目了。法籍耶稣会神 父福来讲道很成功，他将内修的道理活跃的表 现出来。公署内一片静然，人人守时不爽，大家，每个人都很认真努力，置身其间真使人精神爽快，获益不少。

二、在圣西满及圣达德宗徒庆日，我做完弥撒，并参与福来神父的祭礼后，我在福来神父处办了告解，我的省察包括自 1940年12月到今天的两年时间。补赎是念「天主，求祢可怜 我！」圣咏和「我灵赞颂我主」。唉！若我愿意升入天堂，我应当习惯做其他许多补赎呢！希望天主常赐给我更 大精神。为全球做大补赎的时间更近了 。神父、主教们走在前 面是应当的。正如圣嘉禄和费得里歌枢机，在灾难之日，赤着足，颈上系着粗绳，腰上束着苦带，背着十字架，参加游行。

三、我常存的痛苦，多次是一种隐忧，常是一样的老毛病；就是对我应做之事，未能百分之百做完，如此我应时时注意， 战胜我那趋向安静、慢慢进行的性情，常常需要自强不息才行， 此痛苦使我自感卑微，甚而还会使我忧愁。我应当收集珍惜一切使我可以自谦自抑的理由，但不应失掉内心的安静和平安。 这是我的刑罚。我的不能及早完成工作，可有多种原因，例如： 我工作负担过重、我在希腊所处的特殊环境都是因素，可是在这种情况，我更应当承认我才学的不足。

四、灵修生活的主要点，感谢天主，是坚定的，完全脱离虚无的我，好似与圣安博纪念弥撒中说的：「我是最微小的，也 是罪人。」正为我恰合；完全托付于上主的圣意中，所以生活 只是希望做点宗徒工作，以及为圣教会好好的服务；为我的将来，一无忧虑；敏于一切牺牲，甚至牺牲生命亦在所不惜，若 上主认为我堪当，为祂的光荣，为满全我的职责；在领导教会 优良的传统中尽最大的热心，不过于注重外在的形式或方法；用谨慎温和的态度，从事一切，常常在忍耐良善上，偈励自己。 心里记着梅西达枢机所引，格拉特里所说的：温良是力量的完满。最后是常想死亡，能够帮助人度 更有意义和更快乐的生活。

五、常做同样的事为我是一件小刻苦，但为心灵的需要，我仍决定遵行并重新立志：每晚提前念晨经好能保证不误早晨 的默想；并继续学习土耳其语以及希腊语，我学习希腊语已数月了，成绩还满意。一有可能，我要重新开始学土耳其语；这并不是我想成为这两种言语的学者，而只是为能尽好我的职责， 并给我的继任人立好的表样罢了。

六、我在希腊的任务为我是最困难的。因此我也该当更爱它。此外，在这几个月中它也给了我最大的安慰。我驻留在伊 斯坦堡期间，绝不会去那些现在被称为「受苦之地」的所在。 但若我有机会去，我会感觉如鱼得水。想及戴斯得蒙席在外工作的优良成绩，甚感安慰，但并不因此而减少我个人的责任心， 除非圣座告诉我不必负责了。

七、有两个敌对的首领，今日危害着世界，那就是世俗主义和偏激的民族主义。前者是政界人士和世俗人的特征，而后 者即在我圣职界中也相当活跃。我有一种信念是意大利人，特 别是教区司铎们，较少受此感染。而我既是一位主教并为宗座代表，对此应更为谨慎当心。爱意大利是一回事，我所代表的 教会，是各国的母亲，是一切国家的母亲，我所接触的各种人 士，都应当能够在宗座代表身上，敬慕其对于每个国家的尊重、良善的性格、温和的判断，而衷心的信托。因此要很明智、少 讲话、多尊重，在任何场合，彬彬有礼。最好是对这种作风， 多加提倡强调，务使我周围的人，不论对内对外，都能遵行，在偏激的民族主义上，我们多少都是患者。而宗座代表就应该 表示出未受沾染的态度。

八、我们正逢着大演变的时代，在我们前面的，是一片混乱。最需要我们冋念基督社会秩序的基本原则，按照福音的训导 不判断，承认我们在惶恐包围中，天主法律可怕的惩罚，即在 此世，也将实现，一位主教按他应有的态度，在此历史的哲学上，对事件的观点，和俗化上应脱颖而出。今日的历史已是血的一页，何况再加上政治上社会的紊乱，我想重读圣奥斯定的 《论天主之城》，好能吸收该书的精髓，引导我得以完全单独地，借着天主智慧的光照来支持我的理智，好去判断我职务应 尽的一切。

九、好神父福来以圣经的口语，给我们讲避静的道理。用圣希道光荣圣富尔根蒂乌斯的一句话，很成功地，描写出一位完善主教的典型。我记取这一切作为教训，并作为此次幸福避静的纪 念。希望我的生活一如道理中所描写的主教一样。

「任何在教导上与制典上，身为民众得救的管理人，在一切事上应是圣人，不该有一处落在人的话柄下……他的言语应 是纯洁的、诚朴的、坦白的、稳重而正义的、充满甘饴和喜乐 的。无论他讲解法律的奥秘，论信德的道理：论节德，或论公义的法则，他劝导每个人，按他职业和习尚之性质，因人施教， 那就是他应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是给谁说。是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说，他超人的特别职责，是读圣经——法典，效法圣人们的德表：守夜 、守斋和祈祷，与兄弟们和平相处，不轻视任何人；除非先证实议定了，不惩罚任何人。他管理人方面应 以谦逊的态度恩威并用，这样方不致由于过分的谦虚而增长属下的过失，同时也不得以过分的严格，而行一种虐政。但对侍 所托付的属下，应像怕基督严厉审查似的小心翼翼，从事一切应保存超越诸德之上的爱德，因为没有爱德，其他德行也算不得什么。因爱德是洁德之护卫；谦逊的保障，这诸德中， 也应有超群的洁德，如基督已明言过他应无染于肉欲牵挂一样。 在这些工作中，他应全力照顾穷人；饥饿的人，给他吃；裸体的，给他衣服穿；招待行旅、赎回被虏者、保护寡妇孤儿，在一切事上殷勤照顾、防患于未然、量力救济穷苦无靠的人。在他那里好客的爱德应是超然的，以温良和爱心接持一切的人。如果一切教友都欢喜听那句福音：『我做旅客时，你们招待了 我。』那么一位主教，他的住宅更应如何是众人的客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