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904年，1月24日，圣家节

今天我回顾了一月的进修生活，看我是否有进步。

在圣德上，虽然稍有进步，但是微不足道，而且「量少而质劣」。事实上我还是个罪人，革新的速度慢到不可再慢的程 度。由于考试成绩欠佳，我就灰心丧气，自傲心也乘虚而入， 为患实深。我应老实承认：我在谦德和压服自傲的实习上，至今尚在最初阶段，真使我惭愧丢脸、无地自容。我心中似乎有 一种不可遏止的「追求」欲，但是我自己也不知在追求什么， 这像是一个没底的布袋，如何填也填不满。

念经时急急忙忙，有口无心；昔日的和平镇静也消散无踪；在克己上，疏忽懈怠，设法找机会自宽自纵；我虽决意善用光 阴，但是光阴匆匆的飞过，我却一无所事。出言谈话，有时自 吹自擂、多批评、喜争辩。总之，我的灵修生活非常散漫；所以我该度更严谨的生活，集中注意力；意志和恒心也应更坚强 持久。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我要以过去的经验改造自己。首先要注意默想，务要善用默想时间；若所取题材不太动心醒闫， 我就转题默想耶稣苦难和救灵魂的重要性，或专心忏悔已往的 罪恶，重发爱耶稣的热情，或计划一天应做的工作。

在课室中，我要谨守口舌，严而有恒，以此作为献给耶稣的神花。与人交谈，材料和方式都应检点：说些什么，怎样说 法：切勿谈人是非，勿用讽刺中伤的词句；保持尊严，不可感 情用事；论及上司，更要小心，不加批评。对自己不虚张声势，不暴露心情，对别人不吹毛求疵。

努力善用光阴，集中全力在课业上，不看无益的书报；在这点上，我要特别严谨，就像每晚上床之前，都该向天主报账： 我学得了什么，怎样用了光阴。

简言之，每时每刻，都应以短诵、思想和灵感，与耶稣圣心和圣母之心结合，不理睬自傲的扰乱，聚精会神于当前所做 的事。

「主，耶稣，我全心依恃祢。」

〖20〗 1904年，圣周内的三日退省，3月28日至30日

为避免反复重提旧日的兴叹，现在我专注这次小退省的几项特点。过去的食言背信已不能挽回，只有痛心忏悔；对天主 的恩惠，要永远感激称谢。

晋升铎品的幸福日子已近，我已预先尝到那无可名言的喜乐。在这终身大事的前夕，我觉得有加倍努力准备自己的必要 责任，为使我更妥善的领受这项特恩。圣事的圣宠只赋予一次， 领受的多寡要依准备的程度为标准。

所以在这最后几个月里，我要努力收敛心神，思言行为都以这桩大事为中心。我要多行早日习行的小热心神工，以保持 我新鲜、纯洁、馨香的爱情；几时我能再度昔日的幸福灵修， 我便像返老还童，好似又变成了小学生，非常快乐。所以在我新职守范围许可内，我设法多行那些小敬礼，恭敬我所特爱的主保们：像那三位青年圣人：磊思、达义和若翰•伯满；还有圣斐理•乃立、圣方济•沙雷、圣雅风、圣道茂、圣依纳爵和 圣嘉禄等。

〖21〗   1904年，晋铎前的退省，于西利亚山苦难会退省院

8月1日至10日

耶稣，玛利亚，若瑟！

一、退省的前数日，似乎一筹莫展；下过这里的环境和人物都给我一种愉快的感觉，触景生情，使我易于静思默想。我 特别加功考察了「超脱」问题，这项问题是我在 其他退省中也曾默想过的：但是论到实行，我还是在零点上。 固然赖天主的助佑，我幸而没有犯大罪，否则我不知已落到什么地步。我曾立志修成全的德行，可是论到修德的方法，我却 没有遵循天主指定的去做，只是任意杜撰胡行。譬如在今年读书的焦心，在怕被征从军离开罗马的危机，以及我所找到支持这些焦虑和恐怖的理由等，一切都是我孤意独行的明证。 志愿是一回事，实行原来另是一回事，没有实行的空志愿是无 济于事的。我的灵修「超脱」应建立在心灵的诚朴和吃苦的精神上；遇事不推原问因，只该多祈祷，多依靠天主。

遇有逆心拂意的事时，不可向任何人暴露心思，必要时只能向神师或能帮助指导我的人透露。与人交谈，更要把握住修德的机会；常常保持喜乐，事情虽恶劣变化，我也不失镇静。因为我们「生活、行动、存在，都在祂内」。〔宗十七28〕要集中全力，「行当务之急」，其余的一切都不必顾虑。

将来的命运如何？我将成一位大神学家？法学家？或做个乡村的小本堂？甚至一生做个平凡的司铎？想这些能为我有何益处？我该准备自已承担任何职务；假如天主愿意，我还可能 承担更高的职位呢！只有天主是我的万有，其余如理想、梦幻、野心等，都应弃之如敝屣，驱之如烟云。

我要铭刻于心：天主爱我极深，所以祂要为我照料一切；野心的企图，我既不应有，那何必为它多废光阴多绞脑汁呢！

我是奴才，无权过问主人的事。没有天主的命令，我连手指也不敢动。天主洞悉我的才能，凡为祂的光荣、教会的利益、 灵魂的救援、我所能做的一切，祂都了如指掌。祂不需要我做祂的顾问；藉我的上司——祂的代表——祂会指示我当行的一切。

阅读圣人行传，看他们的言行，不都是顺性应天，正和他 们天性所划出的路线相吻合吗？但是他们却成了圣人。大都是 超凡杰出的圣人——修会的开创者或革新者。这是因为他们操 练了「超脱」的德行，顺从了天主的召叫，就如同天主现在召叫我一样；他们并未曾深思远虑，也没有前顾后虑；只是盲然 的将自己托于天主手中，做了天主要他们做的一切事，这就是 他们成圣的秘诀。

所以，我呀！留神「按照指示给你的式样去做。」〔参：出廿五40〕这就包括了一切。凡我自己所愿做、愿说的，无非 是出于「骄傲」，哦「傲」这是最恰当的名词；我若依骄傲的判断做事，辛苦劳力了半天，所得的是什么？无非是泡影和空虚。

假如我想做伟人，那就该像耶稣在十字架上一样，被剥夺 一切。所以我应在信德的光照下，衡量一切、判断一切、以上 司的决议为出言行事的准绳；对上司的命令，绝不违抗、批评 或武断。哦，幸福的诚朴！

二、现在，重归原题，再检讨「超脱」，因为这是我感到最棘手的一项问题。我先做一次总检讨：一般而论，今年最大的 缺陷是热心程度不够，多次在大瞻礼日或特殊机会上，都感觉不到热心神火。在念经、默想和领圣体时，也多分心走意、冷 淡无味。此外，在省察灵修的进步上，也欠功夫。简言之，就 是普遍的缺乏热心神火。查其基本原因，乃是「超脱」修养做 的不彻底。我有一种读书狂，可是追根究柢，也还是想在考试上大显身手，在教会的神长面前炫耀一下。另外还有骄傲在催 逼理智作祟，提高了害怕被征从军离开圣京的警觉。当然，若事实果真如此，则往口的黄金美梦无疑要归于泡影。往日的希 望，其本身可能是圣善的，但不免有夹杂着的缺点，至少在表 面上看来如此。天主看到我的心分散了、动荡了，一时却袖手 旁观，为使我自醒自悟、提高警惕。有鉴于此，我要以过去的 经验改正将来。我不该计划一整天的节目，反该一小时、一小 时的善过；将自己全托于天主手中，以谦逊和自弃的精神培养 内心的平安和神火；这样才能在圣德上有真正的进步。

三、谈到求学，我也有很多先入为主的偏见。结果，我对 学问的评价，正和世俗眼光同流合污了。学问本身固然是一件重要的东西，但在善度司铎生活和救人灵魂上，却是次要的方 法。感谢天主，使我未忽略学问的重要性；同时我也不该太重视学问，把它看成绝对需要的工具。求学只是一只眼，而且只 是左眼，假如右眼失明，学问的左眼能有什么用处！假如我顶 上了几个博士名衔，那又算得什么？实在算不得什么。仍然是 一名无识之徒。若单有学问而没有圣德，我能为教会有何裨益？ 所以我该重订做学问的态度，要找到知行合一的平衡与调适。 当然我要常努力求学，总不松懈；但「应按照天主所分与各人 的信德尺度，估计得适中。」〔罗十二3〕若我能博学多闻，就 该像圣方济•沙雷一样，德学兼并。揭穿了谜底，所谓的聪明 博学之士，又知道些什么呢？少得可怜！话虽如此，我绝没有蔑视那些大学者的意思。我们的圣父碧岳十世对青年修士训话时曾说：「我的孩子们，你们应该求学，努力的求学；但是，天 主保佑！你们更该当修圣德，成伟大的圣人。」

所以从今以后，我要更努力读书。不过，读书先要正名： 衡其轻重、量其长短；求学的目的不是为考试，而是为生活； 学以致用，凡所学者，都应食而化之，使学问变成我生命的一部分。

四、退省期间，有一位给我扫地端饭的无品修士，名叫多默。他供给了我许多默想的好资料。他已年近古稀，身材高大、 举止端庄；身着黑长袍，他自称之为「圣衣」。他常常喜乐、 面带笑容，喜欢与人谈论天主或爱天主的事理。他不抬眼直视 任何人。在圣体前，他往往伏身敬礼，稳如雕像。他来自西班 牙，在罗马加入了苦难会，度简朴勤劳的生活，常以扶持他人为快乐。和蔼朴素，没有野心或奢望，单愿终身做一位贫苦的 无品修士。哦，在多默修士圣德的光辉之下，我的修养真显得 一贫如洗；我真想口吻他的衣角，拜他为灵修之师。可怜，我 不久即将晋铎品，还蒙受了天主的许多特恩，我的刻苦精神在哪里？我的谦德、端庄、祈祷和真智慧又在哪里？哦，多默修 士，我应向你学习的德行太多了！那些谦虚隐名的修士修女们， 将来会在天堂大放光彩！我为何不努力学习他们呢！主，请赐我, 刻苦、牺牲、补赎的真精神。

五、应守好神师的嘱托。我散步时常与一位新教徒为侣，他正在准备放弃先前的信仰，暂居我们的修院中。这位可怜的 青年，我真为他的不幸感伤！他是一位很好的青年，可惜他最 好的青春时光，都葬送在新教的谬理上，他今年才18岁。他所受的清一色是新教教育，对公教的偏见应有尽有，对公教的污点，也无所不知。与他同游交谈，当然难免招惹分心，但是， 另一方面，却为我有很大的神益，我发觉在义国许多异教徒大事活动，正威胁着我们的宗教信仰。哦，世俗之子实在比光明 之子更巧诈〔参：路十六8〕。同时我更深切明了：我应该为我 的信德感谢天主。只要与一位新教徒会谈一次，足可以使人觉悟到信德的重要。所以为天主赐的一切恩惠，特别是信德之恩，「我要时时赞美上主」〔咏三四2〕。有多少不幸的人，入了歧 途，找不到基督的真教会呀！哦，可怜的亡羊们，我同 情你们，为你们祈祷，并献出整个的心神和力量，为你们的归化努力工作。

六、我该默想、观察、并彻底了解司铎的生活。我这次退省也是为这项目的。司铎的「责任太重了」〔参：编上廿九1〕。 这是我一生的终身大事。过几天，我将登上这座高山。我战战 兢兢，怕从这座高峰上自己跌下来……

那次的退省札记，至此突然中断，但是退省的程序和升品典礼并未曾中断，都依预定日期顺序完成。时至今日，八载有 余(现在是1912年)，但是当日的情景,记忆犹新,赖天主保 佑,希望我永远不会忘掉那些甜蜜的回忆。

现在,让我先记述当时在苦像前的感怀。在我的诸番情绪 中，我感到一种牺牲自我和我一切所有的坚强意志,因为只有 先剥夺了自我的一切,才能与师主耶稣相结合,服从祂的命令,成为祂得心应手的工具,为祂的教会有所贡献。行事的原则不是窃随私愿,而是盲然服从上司的命令。退省的最后数日,我 听了著名讲师最动心的道理,使我的退省更收功效。同晋铎者共有十位,来自不同的国籍和区域：其中有一位是来自翡冷翠，就读于加波尼学院的学生马呙尼。一位是葡萄牙人；一位是杜祺。我罗 马学院旧日的同道。另一位是罗马学生。退省期间，大家每天同在小堂中公拜苦路，进餐时轮流念新列品的痛 苦之母圣嘉宾传。每晚在供有 十字圣保禄圣髑的堂中行敬礼。还有院中司铎们严肃生活的榜样，一切都使人触景生情，举心向上。我也记得每天夜里，司铎们徘徊在半明半暗的走廊中，公诵晨经，声调柔和悦耳，脚步稳重整齐。特别使我动心的是教友们组织的热心团体，有心 火、有纪律。由我的卧室窗口，可以左视斗兽场，右瞰拉特朗 宫、远眺阿比亚大路;从花园中，又可以看到古 罗马废墟、西利亚山、以及周围的教堂和石坊。会院对面是圣若望保禄大堂，我们每晚去那里行九日敬礼：大堂下的地窖便是殉道者昔日的居所。在我的卧室旁边，有一间小屋，那便是 十字圣保禄去世的地点；每天下午，我们在那里实习举行弥撒。那里的一切环境和气氛都能引起神圣感，使人想到严肃、规律、 祈祷和牺牲，是退省最理想的地方。主呀，祢送我到那么可爱 的地方去行退省，作我晋铎前的预备，我当如何感谢祢！

路易是照顾我们行退省的司铎，待人和蔼可亲；晋铎的前一天，他特别带我朝拜了几处有纪念性的地方： 我们先去了拉特朗的圣若望大殿，在那里祈祷片刻，重发了我 的信德誓愿；然后去朝拜附近的「圣石阶」，再由那里穿出古城 门，去朝拜圣保禄大殿。在这位外邦宗徒墓前我曾向天主说了些什么？「这是我心灵的永久秘密。」

次日是圣乐伦瞻礼，天方破晓副院长斯包维利来接我去升品。我们坐在车上，静默的穿过城中心，来到人民 广场附近的圣山圣母大堂，隆重的晋铎典体就在那里举行。当时的礼仪、气氛和情节，在 我的记忆里犹觉新鲜。主礼者是罗马副主教柴伯太利蒙席，辅祭班由加波尼学院的学生们充任。晋铎礼成，我 向前去对主教发「效忠」誓愿，抬头直视，看到眼前的圣母画像；她面上的表情似乎比平日更慈祥可爱，她像是在对我微笑，赐我以甘饴、和平、慷慨和依恃；她又似乎在对我说：她对我 相当满意，许下以后要常常眷顾帮助我。总之，她赐予了我内心的恬静和平安，                                                                                                                                                                        这是我永远忘不了的。

晋铎礼毕，副院长带我返回修院；当时学生们都在避暑山庄休假，院中空空如也。第一件首要的事便是书一封致本教区圭达尼主教的信，说明我在晋铎时所发「效忠」 誓愿，并从此向他申明：矢志服从、尽忠尽孝。时至今日，八 度寒暑，我重申这项誓愿，这是何等快慰的事！以后，我又写 信致父母和全家，使他们分享我晋铎的喜乐，托他们代我感谢天主，求天主赐我善守初志，终身不渝。当天下午，我独自留 在院中，专心面对天主，感谢祂提拔了我的微贱，以后又慢慢 整理了我的思想，默想着铎品的尊位，体味着内心的喜乐。以后我走出修院大门，沿路前行，心中念念不忘的仍是天主，街 旁的车马行人，我都没加理会。我拜访了几座最心爱的圣堂，在我最熟悉的圣人祭台前祈祷。每处的跪拜时间很短促，就像 在一个下午，我应走遍各位圣人的祭台，向他们问候致谢 ，又 像是每位圣人都对我有所叮嘱似的，事实上也真是如此。

那天我所拜访的圣人有圣斐理•乃立 、圣依纳爵、圣若翰• 路西、圣类思、圣若翰•伯满、圣嘉琳、圣嘉民等等。哦，可敬的圣人们，在那 一刻你们曾在天主前为我的善志善愿作证，现在求你们为我转 求天主，宽赦我那些因软弱和粗心所犯的罪过，助我永远怀念 晋铎时所有的光明和爱火。

次日清早，又是善心的副院长领我到伯多禄大殿去献首祭。 穿过殿前的广场时，那些石柱都似乎在向我招呼示意。已往我 曾多次穿过这个广场，每次都心有所感，但是从未有像这一次感动我心的……在那雄伟的大殿内，有着教会光荣的史迹…… 我在地下堂宗徒之长的墓前祭台上献了祭；参礼者有副院长邀 来的几位朋友：其中有我的伦理教授巴利卡蒙席、博奈代司铎、莫利冠尼司铎、有巴肋底和法西司铎等。祭文取自圣伯多禄和保禄的弥撒。哦，那首祭中 的神慰和快乐是多么大呀！在我的诸番情绪中，最强烈的是爱耶稣、爱教会和教宗。我的志愿——或更好说是誓愿——就是效忠圣座，为救人灵永远不停的工作。由于我发这项志愿的时、 地、境、域，特别是因为在首祭中，这项志愿至今仍生活在我 心中，给我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在伯多禄墓前，我曾向天主 说：「主，祢是全知的，祢知道我爱祢。」〔若廿一 17〕首祭 完毕，我好像在梦境一般地走出大殿。那一剎那，圣殿周围的 铜像或石像所代表的圣人们，都像是从墓中复活起来，前来迎 接我，款待我，加给我勇气、鼓励和自信。

天近中午，又有一件愉快的事在等待我，那就是晋谒教宗碧岳十世；这也是副院长代我接洽的——对他在那些快乐曰子 的热心帮助，我真不知如何感谢——他又陪同我去晋谒。当教宗走近我眼前，副院长领我晋见，教宗面带微笑，弯身侧耳，倾听我在向他说什么。我跪在他足下，禀明了我如何高兴能在教宗前重申我首祭时的志愿。当然，我尽可能的快而清楚的诉说了所能想到的一切。言毕，教宗覆手在我头上，和蔼的说： 「孩子，很好、很好……我很喜欢你的志愿，我要求天主特别降福这些志愿，我也祝福你其余所有的志愿，希望你成为天主所爱的司铎；我还祝福一切为你而喜乐的人们。」于是他降 福我，使我吻了他的戒指。然后他转身走向旁边的一个人——我想是一位波兰人。忽然他灵机一动，又转过头来问我说：「尔 几时回家去？」我答说：「在圣母升天节。」他说：「哦，那很好，那天在你的小村里将是个何等喜乐的大瞻礼呀！〔在谈话 中，我曾告诉他我来自索托伊尔蒙泰村。）那天索托伊尔蒙泰村的钟鼓，一定要齐鸣庆祝呢！然后他再转身，与其他晋谒者寒喧。

当天晚上，我到神哲学院的避暑山庄——古丘去，皮祺里 利司铎到车站迎接我。到了山庄，天色已 晚，各处灯光照耀，到了圣堂，同学们齐唱：「尔永远是司铎 ……」，歌声响亮悦耳，使我非常动心。第二天，全体大事庆祝，弥撒中全体学生都领圣体。院长布加里尼蒙席在我献祭时 陪礼，神师皮杜基司铎讲道；他对我大事渲染的恭维了一番， 一切都有点过奖，大概是他爱我太深，对我有点色盲。以后的 庆祝节目直闹了一整天。

该月13日，我在翡冷翠圣母领报堂献祭，这是为还愿的， 因为在从军之前，我曾向圣母许下贞洁圣愿。14日，我在米兰 圣嘉禄墓前献祭……啊，那次我向他说了多少事呀！从那时以 后，我对他的爱和敬礼日益增长。

15日，圣母升天节，我回到故乡。那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曰子之一，那天，父母、家族、邻里、恩人等，都为我一同喜 乐感谢天主。

我为何记下这些琐碎事呢？目的是藉这份日记，鼓励自己 前进，保存实践昔日的诺言，并纪念感谢天主赐我的伟大恩惠。 惟愿我常常忠于职守，总不失责渎职；常勉励做一位好司铎， 不负天主的贵重圣召。愿基督永受光荣。

当时退省院的院长是奥林多•局丽司铎，会名是耶稣圣心弗弟南神父。那次讲避静的，是圣容玛尔定神 父 。

今天是圣嘉禄纪念，我特别谦逊的祈求他的助佑。

一、每天早晨，由起身到弥撒完毕，我要专心实习灵修课业：口祷、默想、读圣书或诵念日课经等。

二、每日中午，要用五分钟细心作专题省察，专题省察后 的定志，务要付诸实行。

三、我重要的课题是每天热心拜圣体。我所受的恩惠都来自圣体和圣心，所以我应特别敬礼圣体。

四、每晚上床之前，我应提前念完次日的晨经。日课经应占首位，其他事情次之。

五、我要忠实的行月退省，由入静前晚至主日中午，一分 钟也不枉废。

六、我要谨守院中每条最小的规矩，就像是院中最幼稚的一位同学。常记忆我当班长的责任，我对同学们的影响，都建立在为他们立好榜样上。

七、我重新定志：在散步时决心保持端正。成了司铎并不是不犯大罪的保证。只有坚守端正，才能保我在热心和神火上坚定持久。

八、我要善用光阴，特别在读书上，先要熟读应修的课业，课外阅读应有节制。

九、在一切事上应修谦德，有神火，对旁人要虔恭礼让；心神要常常喜乐愉快。

耶稣圣心，为爱我人之火所焚者，请使我心，焚以爱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