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904年，钦定圣母无原罪五十周年，12月8日

今天是我生命中最可纪念的日子之一，我应牢记不忘。 在伯多禄大殿和罗马各堂中，都在为圣母的凯旋，大事庆 祝；我的内心也充溢了纯洁的喜乐。

罗马全城的民众，再度表示了对圣母的敬礼和爱情。在伯 多禄大殿中，群众挤得水泄不通。堂中张灯结彩、辉煌夺目； 典礼隆重堂皇、非常动人。教宗端跪在正祭台前。半圆的墙壁挂着圣母无原罪画像，光芒四射；她面带慈颜像是在向教宗微笑。教宗周围，有枢机和主教们作陪。参礼和观 礼者，有从世界各角落来的代表：主教、司铎、外交界和平信徒。弥撒中唱的是裴洛济的音乐杰作，歌声抑扬顿挫、 充满大殿、响彻云霄，再回殿内，缭绕纡环、寻觅知音。这些 神职和信友们有多大的信德呀！这为圣母是何等光荣呀！

依我看来，世界上不会有比这典礼更隆重多彩的礼仪了。我幸而也夹杂在天下各国的青年修士中，站在离正祭台不远的一角，瞻仰了这次大典礼的全部动作。

(行文至此，札记暂告一段落。）

1905-1906 年 任贝加莫教区戴德斯基主教秘书

1905 年

龙嘉理司铎在1905年并未照例行年退省。那年他第一次随朝圣团去露德朝圣，印象极为深刻。乘此良机，他也遍游法国 著名圣地，最主要者有巴雷.勒蒙雅的耶稣 圣心堂和亚尔斯本堂若输•卫雅的圣地。

同年4月19日，他在接任戴德斯基主教秘书职前，曾赴弗拉斯卡蒂加味道隐修院，退省三日；可 是这次退省中，并未留札记遗迹。

他在教宗任期，曾于1959年5月19日，重返弗拉斯卡蒂， 到依莉莎白女王主办的疗养院，去探望巴伯拉道主教，他是叙利亚阿伯米区的荣誉总主教。乘 此良机，教宗也曾造访该地之加味道隐修院。院中修士为纪念这次访问和1905年退省时的小住，主碑为念，碑文如下：

教宗若望廿三世

将永久纪念本院之加味道隐修士；

溯自1905年4月19至21曰，

于受命出任贝加莫区戴德斯基主教之秘书前，

曾小住于此，行三日退省；

再于1959年5月19日晚，

因事偶来都斯谷山，下驾于斯，作片刻访问。

届时院中修士，欣然迎驾，感恩莫忘。

敬立此碑，以兹纪念。

1906 年

秋末冬初是他的常年退省季节，但是今年他亦未行退省，却于9月19日至1月22日，随义国第三届朝圣团，到圣地朝圣。这次朝圣是由戴德斯基主教组织领导的。

朝圣期间，他写了几篇记述和抒情的散文。刊登在贝加莫区的《回声》杂志上，后来又经朝圣年鉴转载。将来出版的教 宗若望言行录，也一定会有详细记录。今暂节录两篇 ，以为示范。

9月30日

现在我将离加纳他往，临行之前，依依不舍，谨略抒心怀，以兹留念。耶稣曾在加纳行了第一个奇迹，显示了祂的天主性。 可惜时至今日，在此圣地之一万三千居民，大部皆属伊斯兰教 徒，其余则属分裂的希腊教会；天主教徒微不足道，统其量也不过五十人；而且他们又都像其他圣地之教友一样：信德薄弱， 更谈不上热心神火。希望好天主，藉今天为纪念第一个奇迹祝 圣的新祭台，重新召回那些坠入歧途的灵魂们，使能接受公教信仰，实践信友的真生活。

10月4日

(在耶路撒冷。由戴德斯基主教奉献大礼弥撒。）

在讲道中，主教先以来朝圣者与昔日见证耶稣复活的妇女们作对比。昔日圣妇们来到耶稣墓前，看见坟墓洞开，石板旁 移；她们大惊失色，慌张失措。同样，今天来自天下各角落的 朝圣者，目睹圣地的复杂零乱：种族、信仰、言语、习尚等包罗万象，论到敬礼和仪式，更是五花八门，多不胜计，在耶稣 的圣墓前，分道扬镳，真使远来游客们惊讶纳罕，大惑不解。 然后主教呼吁大家一同祈祷，求在凯旋中复活的基督，重新降到被人忽视了的坟墓，求天主暂缓处罚，引导迷途的亡羊，弃 邪归正。使基督「同归一栈，共属一牧」的祷声，再度西呼东 应。使苏联、亚洲和非洲人民，都应声而归。这项呼吁打动了每个在场者的心弦，大家都凝视着他，与他同心祈祷。希望分 离的兄弟们，重新归到基督的羊栈。

像今天这种热忱而恳切的祈祷，如果能得到全世界信友的反响和共鸣，谁敢说明天不会成为事实呢？现下我们只能推广 这项呼吁，将来的一切都在我主手中掌握；我们相信：基督的 诺言，总会实现；尤其在耶路撒冷圣城，一定会有「同归一栈，共属一牧」的一天。

〖24〗1907年，在马尔地能谷的圣家会院退省，9月1日至7曰1

我已期待了很久，终于获得这次退省的机会。我重新翻阅了昔日退省时所写下的志愿，并细心体味了昔日所有的印象和 心得。同时我发觉到晋铎后几年的生活中，由于杂务缠身，很 少有闲暇好好检讨我的灵修，现在我仍和往昔一样，汲汲于千头万绪的小事上，这些事有的固然属于职守和责任，但有些也 只是无关紧要的琐事，实在难以避免。我觉得有责任感谢天主，因为祂不但保护了我没有陷于大罪，同时还加给了我许多普通 或特殊的恩宠，而且祂还在继续对我恩上加恩，啊，我的天主，这些恩惠都是非常奇特而不可言传的呢！想念及此，已足使我重发善度司铎生活的志愿和心火了。哦，耶稣，我立志要决心 服膺祢的圣召；没有任何人能知道祢为我预定的计划，这可能 是我最后一次行退省呢！现在我重新回到祢圣心和圣爱的怀抱里。

我除了充任主教秘书职外，同时兼在修院授课。工作虽异常忙碌，但这种生活可能影响到我的一生，使我的生活成为一 个收心、祈祷和读书的生活。总之，我又回到了在修院时的老 生活，也愿意再像一位修士一样的生活下去。我翻阅了在罗马时所写的全部灵修札记，发现其中真有不少实际的启发和有益 的印象。在此，我另加上几点感想和定志，做为今后专题省察 的目标，勉励付诸实行。

一、家里家外的事务繁杂沉重，使我的热心神工几乎陷于瘫痪。解决的方法便是使一切事务都井然有序，我务需要做到 这一点。我要每晚提前念完晨经和赞颂经：弥撒前无论如何要先行默想，默想时间最好是半小时，若不能的话，则应为廿分钟、十五分钟或至少十分钟，总不该完全放弃。弥撒后我要念 完小时辰经才可出堂。起床时间要因事制宜，总要以能使我从 容的完成一切事务为原则。平常起床时间应在五点半左右；我若于十一点半上床，那么六小时的睡眠为我也该足够了 。

二、连在这次退省中，我也感到敬礼圣体和圣心的激动和需要。这项敬礼曾是我已往灵修的中心；现在做了司铎，我更 该爱慕圣体和圣心。达索曾描写充满爱情的灵魂与耶稣的关系 说：「与祂同来同往，与祂常在一起。」所以我的快活也该如 此，时时与耶稣相偕。为此我绝不可缺少每天的朝拜圣体，并在茶余饭后或休息时去拜圣体，哪怕只是向耶稣做个简短的致候问安呢！这样对待耶稣至少和我款待朋友或客人一样。敬礼 圣体和圣心应灌注于我整个生活、思想和行为里，使我能常常为祂生活，并在祂内生活。行祭前我要特别热心预备，弥撒后 更要诚心谢圣体。我要决意在每月的首主日——若不能的话， 则在临近的适宜日子——行月退省，又要每日中午和念完晚课后严格的行省察神工。

三、我的一项最大缺点便是不会善用光阴。所以我该设法在短时间内，尽量的快做应做的事务；更要特别谨慎：不枉废 一分钟在无益的事上，如聊天等一类的事。早饭后，立刻置身 于职守以内的事务上，譬如公文信件等工作。其余的时间，便用在读书或授课上，并要充分的准备授课的教材。报章杂志只 在疲倦时间阅览，譬如在午饭之后，在散步时或在其他零碎时 间。每晚就寝之前，我要阅读一段有益于灵修的圣书，一天也不间断。

四、主教秘书的职务，加给我重大的义务，并且需要极灵敏而多方面的留神：这两方面我都要不息地注意。对于主教我应当始终保持最高敬意；此敬意我必须在我的思想、我的心、 我的工作、在我私人处所或在公众场合表示出来。我对主教应 当有最大的最完全的服从，在精神上与他完全一致。我应当使所有的人都见到我的善表以及合乎司铎地位的行径。任何场合 中我都应当有爱与和善。对于我的口舌应当保持最大的注意： 我要少讲话，话要讲得好，格外应当保持静默，但也不可装腔作势，也不可静默得让人感到别扭。对任何人都得保持最大的 安静与心情的平和，在我的举动与言语上要保持最大的礼貌， 务使不得罪任何人。总之，我要依照圣保禄给弟铎的训示做：

「你该显示自己为行善的摸范。」〔铎二7．1〕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与主教一起回贝加莫以前，教宗碧岳十世对我说的话：「那么 安杰罗神父，你应是忠实与明智的仆人……明智的。」〔参： 玛廿四45〕，大家都高兴「欢乐和行善」〔训三12〕，我应当让麻雀歌唱。

〖25〗 1908年，在马尔地能谷与主教们一起退省，

10月25日至31日

一、我感谢天主一直到现在还担当我，并且赏赐我做这次避静，避静的第一个效果是使我深刻感到自己最大的可怜，同 时我重新定志〔抛开）一切，只求圣化我自己；我应当立刻开 始，因为最美丽与最宝贵的年华很快消逝。

二、我还注意到我的行动缺乏宁静，虽然在外面并不怎样显著。多方面的工作使我头脑与心灵都受影响，不允许我严格 地并以全副心思注意唯一重要的一件事，这样我的内心生活就 受到重大损失。因此我需要更大的安静，在一切事上守更大的秩序。我的热心神工应当看在一切以上，无论如何一定要做得好。

三、我觉得，我在工作时很需要更热切祈祷，而且密切与我的主契合无间。我因此立定坚决志向，一定要把热心神工做 得很好，甚至不怕拘谨。我要毫无例外地常常在五点半起床， 这样便不会缺乏做默想的时间；在晚饭后我要念次日日课中的晨经与赞美经。无论在家或在外，我一定要拜圣体。我格外要 注意收敛心神，在念日课与玫瑰经时更要当心。一般说来，我 始终要保持活跃的祈祷精神，这种精神为保持我的热切志向是多么重要。

四、这几天天主赐我更透彻了解我应当有如何的概念，同时使此概念在我的司铎生活中表现出来。我应当把自已看成天 主手中的祭品，随时准备牺牲我自己，我的思想、我的舒适、 我的荣誉以及我所有的一切：为了天主的光荣，为了我的主教，为了我所热爱的教区的好处：「纯洁的、生活的、圣善的、中悦天主的祭品」〔参：罗十二〕。

我要时时刻刻回想这句话的至高意义，这样我不需要非常的事就可以常常刻苦我自己，尤其 是刻苦我的自爱与贪安适、自在；我绝不要诉苦，绝不要失去 内心的快乐，这种快乐应当表现在我们所有的行为上。做弥撒时，我尤其要想到这一点，我要和最高司祭与最神圣的祭品耶 稣基督合而为一。我如果能够不怕疲倦地工作，能够好好忍受 一天之中那些微小的苦处，而绝不失去常态，始终保持清新而活跃的继续受苦的愿望，目的是替教区谋更大的利益，同时使 耶稣基督称心，这该是多么美丽的一件事啊！

五、我重读了至今还保存的几本记录，那是我在罗马准备升品的避静时所写的。主呀，请祢不要使我忘记那些日子的志向！ 我还依然故我：我是罪人，不认识祢细腻的爱：可是祢始 终希望我努力成圣，使我尽快在教会中能够成为有用之器。

近来我念一些圣人传记，他们的德表促使我勇敢地效法他们。慈善的耶稣，请祢支持我的志向，请祢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