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人,有时是可嘉奖地贪图讲道的职务,可是,另一方面又有许多人,是可嘉奖地被迫接受这个职务。如果我们审量一下两位先知的事实,便不难窥见个中真相:其中一位毛遂自荐的要求天主派遣他担任讲道的职务,而另一个则战栗不止,推辞不受。 经上记载,依撒意亚先知对那位要派遣他而征求他同意的上主自荐说:“看!我在这里,派我去好了。”(依廿六章8)而耶里米亚虽已被派遣,却仍谦下的为了自己不应被派谴而力争说:“唉,我之天主!你看我还是个孩子,不娴于辞令。“(耶一6)看!两人所说的话尽管不同,但爱主之情却不分轩轾,我们知道爱的诫命有两种,即上爱主和下爱世人。依撒意亚先知希望度个积极的,主动的生活来造福人们,因而热望讲道的职务。相反的,耶肋米亚先知则自愿度个安静的即默观的生活,常与上主的爱相系,因而反驳上主不应派他去做舌人,从此可知,一个是可嘉奖他热中而另一个则是可嘉奖他怕情,因为后者怕说话过多,妨碍他默观的利益,而前者是唯恐闭口不言,造成他志愿工作的损失。 但是在这两人身上,我们还应深刻地透视一番,因为一个虽推辞不接受可并不完全拒绝;另一个自愿被遣,却仍然看到有位天使飞到他面前,用钳子从祭坛上加了一块红炭,烧净他的唇舌。这教训我们,不洁的人千万别冒领接受这圣职,即知蒙上天得宠召的人,千万别假谦逊的外表,固执的反驳拒不接受。 事实上,既然任何人都很难知道自己是否不洁,故避开讲道的职务为聪明及安全之道;不过,就如我们上面所说的,一旦认清上天的旨意是应当接受的,就不应固执地抗辩,坚辞不受。 这在梅瑟身上都奇妙地实现了。他虽然心里非常不高兴,且又不愿意,却仍然服从主命去掌管以色列民众。请想,要是他毫不犹豫地就接受领导那无数的群众出离埃及的任务,则我们或许要为他高傲,及自命不凡了;或者是他固执的不服从天主的命令,则我们更认为他高傲了。但在各方面来看。他都是谦逊的,服从的,他自觉无德无才,不配去管理天主的百姓,因而不愿接受;可是,他一心信赖出命者的德能,而终于同意了。 从此可知,既然圣善的人们在天主的命令下,还战栗害怕接受领导百姓的任务,那只为满足一己的欲望,而无所忌惮来接受管理别人的担子,因而失足跌倒的人,他的过错是如何的重大呵!梅瑟虽经天主的劝服,尚震栗不已,平凡而软弱的人,在接受荣耀的尊位时,还不该沉思再三吗?凡力有不逮,自顾不暇的人,再昧然分担别人的担子,那结果是不只无力负起自己的担子,甚且也加重了别人的担子。 凡贪图治理别人的人,都是拿大宗徒的话作为达成自己愿望的借口,因为圣保禄说过:“谁若想望做监督(指主教及司铎),是渴望做一件善事。”(第前三1)。不过,他虽称赞人的这种愿望,却突然一转,把他所称赞的善事阐释的非常可怕。因为他接着宣布说:“但做监督的必须是无可指摘的。”(同上2)当他提纲挚领地道出监督必备的诸德时,他所说的(不可指摘)是什么就很显然了。 在人的愿望方面他虽加以赞同;但在事实方面则有加以警告,他好像明明的说:你们所追求的事务我都赞成;不过,你们先认清你们所追求的事物吧;因为你们如果不自量力,叫人看出你们只追求尊荣,而非圣职,那人们的指摘可真要使你们声名狼藉了。原来有治人本领的人,宽猛相济,严以责己,不只令人无暇可指,且对属下循循善诱,使之诫避骄矜,勤行善工,趋向生命之路。 应注意的是,当大宗徒讲那话的时代,正值教难方殷之时,所有监牧都先后受到了殉道的酷刑。因此,此时此地去追求做监督,确实是可称道的,因为凡接受做监督者,无疑地都应当随时准备好先入引颈就刑,先人而走入坟墓,明瞭了这种历史背景,方能透彻了解大宗徒的话:“谁若想望作基督,是渴望一件善事”的真意。在圣保禄,监督职就是一件善事,只求炫耀一己尊荣的人,都是自我证明,它所热衷的并不是监督职,他们在内心下意识方面,常想满足于别人的服务,喜欢别人的歌颂,贪慕虚荣并渴望享受丰厚的物质生活,像这种人企图染指管理的高峰,不只不爱惜,且也并不了解圣职。他们假公济私,以自己的显要地位来图谋个人时间的利益;但可惜的是这些利益与他们的职权并不适意,势必由他们加以摧毁,当他们为自己能炫赫一时,而权谋策划把那应备谦逊的管理权夺取到手时,外面所需求的,内心已把它变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