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心日记

我身边并非没有「爬向高处，爬向高处」的轻语声。但我 并不因此而心高妄想；是的，这样的呼声对我也是一个诱惑。我努力忽视这些诱惑，这是些响亮的欺骗与卑劣的声音。我把 这样的言词当作开玩笑，一笑置之。我在教会中是这么微不足 道，是个乌有；我已有了红色，那就是因羞愧而来的脸红，因为我如此无能，竟占了这荣誉与责任重大的地位。哦，我不觉 得需要更换地位升迁，这是何等自在的事！我认为这是主的大 恩宠。愿主时常保持这个恩宠。

四、今年上主要我与亲爱的人们分离：我所敬爱而甜蜜的母亲；我的第一位恩人毛拉尼蒙席；我写《圣嘉禄在贝加莫传 教观察录》一书的密切合作者佛尔诺华塞琪 神父，他是我当神学生未去罗马前的的本铎。现在这些人都不见了。我不提其他极可爱的人们：尤其是我的神哲学院院长斯包维利蒙席。对于我，世 界变换了面庞。「这世界的局面正在逝去」〔格前七31〕。这 么当使我习于未来的世界，我当想，可能我也很快会到那边去。亲爱的逝者，我纪念你们，永久爱你们。请你们替我祈祷。

五、我向查得神父作了一年的总告解，觉得高兴。为了好好准备，我做弥撒后又格外参与了另一台弥撒。以后我悲痛而 羞愧地跪下。「我因我犯的罪而恐惧，并在祢面前感到惭愧：「求祢不要惩罚我。」

听告司铎对我说，天主对我的服务已经满意。真的满意吗？希望如此。我则只有部分的满意。我早已选择了地位：对于我 的生命与工作细节，一切都已由 「为人灵服务」所清楚决定； 我尽了主教的职责，但是，却有多少的缺点！格外使我不安的，是我所做的事与当做以及我要做而做不到的事之间不平衡。

我自应担当一部分责任。我的信写得太长，一方面因为我怕太枯燥不够亲切，同时却也因为我希望更为爱德与教会服务。

最好是找一个中庸之道。这样做固然不容易，但我只好把困难担当起来。

六、追思已亡日，我可爱的秘书戴斯得蒙席最终还是离开了我，奔向他自己的路。他是个好孩子，两年与我一起，我在 主内爱他。愿主旨承行。

替代他的是年轻的里基。上司要他到这里来，要我帮忙陶冶他为宗座服务。我觉得他听话而善良。同 时，我希望减轻我官方信件的负担，把一部分负担放在他身上。 这是一个使已做与当做的事之间达到平衡的方法。愿天主帮助我。

七、  饭厅中自从念了新教宗的第一篇通谕以后，我建议念 杜邦鲁主教的《内心日记》(出版于巴黎，1910年）。我熟悉这本书，恰巧又在教廷代表公署的书籍中找到它。我觉得这本书给了我很多深刻的教诲。

我格外感到兴趣的是，这样一位活力充沛的主教，许多次谈到热心神工与内心生活：他说起弥撒、日课、默想、对圣体 与圣母的敬礼，他称圣母为「教友的助佑，主教的助佑」…… 我因有同伴而感到勇气，同时也是一种鼓励。我格外注重晚上念次日的晨经。里基蒙席高兴一起念日课，我也切望这样做， 并且开始这样做。晚上念次日的晨经，这对次日的默想是一 个宝贵的准备，其他的时间也更具弹性。同样地我要公念玫瑰经，这件事早已开始。戴德斯基主教与米兰费拉里枢机都是如 此做。

八、我立定格外的志向，为刻苦而读土耳其文。在伊斯坦堡住了五年，土耳其文还知道得这么少，是件丢脸的事。如果没有一些减轻责任的理由，简直就表示我不懂得自己使命的意义。

现在我要重新开始学；这刻苦将成为愉快。我爱土耳其人，我珍视这民族的自然资质，他们在文化进展途中自有他们的特殊地位。无论我是否学成，并不是重点。为我的职务，圣座的荣誉，我应当树立的表率：这就够了。如果我能忠于这个坚定志向，我认为我这次的避静已有了丰硕而可祝福的效果。

九、其他特殊志向呢？我找不到，因为我觉得在我的宗座代牧与宗座代表的生活上，已完全被钉在十字架上。我应当保 持和平，在和平中保持热忱；无论有任何相反的诱惑或冲动， 绝不离开谦逊与良善，这良善绝不是胆小；要少谈政治；习于死的思想。

十、在耶稣会院，从我房间的窗口，每天傍晚时可以眺望到博斯普鲁斯海峡的船只点点；十只百只地闪耀着驶出来；在 指定的地点大家聚合，以后燃起灯火，有的光亮非常，有的点点微光形成了五光十彩的颜色及耀目的光线。我以为是在庆祝伊斯兰教的开斋节的节目，这节日恰在那几天举行。其实是他们组织的打鱼队，捕捉从远处黑海游来的大鱼。整夜灯光闪烁， 满是渔人们的欢乐声。这一幕甚为感动我的心。次晚夜半时大 雨倾盆落下，可是渔夫们仍在那里，毫无惊慌地在工作着。

哦，在这个表率前面，我们身为神父做「人的渔夫」的应多么惭愧！由比喻说到实在，从这些渔夫我们可以见到，应当 以如何的热忱与工作精神去救人灵魂。在这里，耶稣基督的神 国只留下一点点，一些残余与一些种籽。但多少灵魂需要替基督征服，他们都在伊斯兰教、犹太教与东正教中徘徊歧途。效 法博斯普鲁斯海峡中的渔夫，每人在自己的小船中，依照精神 首领的命令，日夜点着灯工作：这就是我们庄严和神圣的任务。

十一、我在土耳其的工作，并不容易；但我做得还不错，使我得到许多安慰。我见到，这里有主的爱存在，神职人员彼 此之间，和对他们的可怜牧者都能合作。政治环境不允许多做， 但我量力而为，不因我的过失，而把环境更恶化，已算有功了。

但我在希腊的使命较多麻烦呀！正因此，我爱好这使命，我立定志向，要以热忱继续做下去。努力克胜我的一切反感。 既托付给我这件事，那么我就应服从。我承认，如果这项职务 交给他人，我不会难过。但现在，既是我的职务，我要用全力去完成它。「含泪播种的，必含笑收割」〔咏一二六6〕 即使 别人来收割，那对我也没有什么关系。

十二、今年的假期很短，而且因怕不久就需回近东而焦急。但在罗马我却找到非常热烈而令人鼓舞的接待：教宗，国务院 与东方教会部都是如此。我感谢天主。这并不是我功应得的。 但我并不为人们的赞许而工作：「天主给的」如果「天主拿去」这句话要实现——事实上很容易实现，我将继续赞美天主。

十三、为了使我对圣体的热忱与日俱增，并为纪念这次避静，我立志以后在私自举祭以前，要念经本中的经文。辅弥撒 者要稍等些时间，但这些经文非念不行；除非有许多教友在等 候着，不愿让他们发急。圣方济•沙雷在这种爱德的服务上是我的好老师。

〖48〗1940年，在博斯普鲁斯得拉比亚〔Terapia〕，熙雍吾主修女会的别墅退省，11月25日至12月1曰

一、由于战争，今年的避静，不能再到阿亚大巴沙耶稣会神父处举行了。

我来这里暂且代替与祭司铎给这些好信女们做弥撒。许多年迈的修女们，她们都已老态龙钟，不能再为人服务了，而且 还是由罗马尼亚的阿西与盖来兹城逃亡来的。 今后，圣灵修院的神父们，轮流来避静并继任我的工作。这里 清幽宜人，的确是理想的处所。我的耶稣！我感谢祢，赞美祢！

二、我选这几天，举行避静，因为是我60岁的生日。我现在已经进入了老年的阶段。唉！至少在这风烛残年，能在圣德 方面，勉励一番。我身为主教，应该为人师表，可惜，相差尚 如此之远！今后应开始以祈祷、默想和补赎来圣化一己。这种惕励的心情，也就算是对天主仁慈的呼求吧！

三、为了在精神方面，得到切实的训练，我抛开了惯用的退省方法，拿悔罪圣咏「求主垂怜，示尔慈恩」〔咏五一），作 为默想的题材，每天四节，为避静的指南；因为在神操方面， 实在需要一位指导，为一位老人，也不例外。我仔细阅读赛业理神父对这首圣咏的注释后，对赛神父广深的见解，钦佩之至，但是就我个人的体会，它的解释似乎有点 太丰富、太推理化了，看起来未免有些费力而且抓不住重点。 大体来说实在算是一个思想与实行的宝库。当我感到更有兴趣、更有实益时，就一边默想一边用打字机记录下来。为我自己未 来的进德修业，可以重阅那些裨益身心的佳句。

四、什么是我这次避静中默想的效果？并没有什么新奇、特别的地方，可是我明了了原则，以及我在天主面前的位置， 在我的生活、和我服务教会的神圣职分上得到新的力量。照实 来说，我生命的后段，可能快速又短暂，可是在我内心，感觉到一种不动心的沉静。心情已进入成熟的阶段，对于我的四围 与我有关系的世界，以及我的未来的一切感到更超脱自得；对于一切受造之物，更觉得悠游自在，对过去曾经引我感兴趣的 人地事物和工作等等，现在渐渐的都恬淡了。余下的便是一种 更强烈的体会和同情他人的心情：一种更清楚、更大的意志，要我在言语作风上，保持简朴的优美风范，不虚饰铺张。但同 时要使大家感觉到老主教的稳重可爱，乐于共处，使四周的环 境造成尊严、睿智与和善的气氛。

五、我又默想到身为主教的职责。尤其是对「谦逊与忍耐」应该常能以身作则来诲劝他人。我发现我个人的弱点，有几 根芒刺，也相当厉害，我应严加处理，采取坚决的对策，我会 把这芒刺拔除。为修成完人，人不应该吃苦吗？此外还有真理、爱德、仁慈等等的美德，应当追寻呢！吾主对世人的爱情是怎 样？对我个人的灵魂又怎样，细思一番后，在还爱的路上，我应下多大的决心啊！

六、今年上主的安排交给了我一笔巨款，全部是属于我个人的，我可以自由处理。一部分救济了贫苦的，一部分为了我 自己的需要——救济了我的家人。余下来的主要部分，为整修 宗座代表公署，以及我属下圣灵修院神父们的宿舍。这种措施，无论按世俗的见解或教会的规则，教内人士也好、教外人士也 好、按照上主明智的判断也好，可以说公正的运用了这笔款子， 我可能称得起是一个神贫者。

现在我又生活于贫穷中了。赞美上主！因祂的圣宠引导我做正确的事。我再一次投靠祂的仁慈，为我的将来也是一样。 「施舍吧！将获得施舍！」

七、学习土耳其语。一定的，我虽年届花甲，也不应向后转。应该勉励下决心，虽未必有成，但如此的努力能鼓励后进， 起一种示范作用，也算一项收获了。

11月25日，星期一晚

昨天圣父教宗碧岳十二世，邀请全球信众与他同唱圣人列品祷文和「求主垂怜，示尔慈恩」圣咏〔咏五一）。我们自西 而东全球团结一起和他联合祈祷。

我全神贯注在避静上——同样，教宗这几天，也在梵蒂冈避静，我这样便开始了我生命第六十周年的新岁月。为我个人也为了大家的好处，我想没有比默想 补赎的圣咏更合适的了，一天四节，总共廿节，正可成为五天 的默想题材。

我以赛业理神父对「求主垂怜，示尔慈恩」圣咏的解释为基础。但对他的启发和实践方面的指示，依个人的需要，自由 采纳。

为了解圣咏的深义，得益不少。在思想中放映着达味先知的仪容及他的忏悔情况，他真不愧是一位失足后终又站了起来的圣王啊！

11月26日，星期二，避静首日

圣咏第三节「天主！求祢按祢的仁慈，怜悯我！」

一、万国的悲鸣。从欧洲及其他各地传来一片的哭声，惨 烈而消灭人类的战争，弥漫着大地、海洋、天空，呈现着上主 对不义的惩罚；因为人类的堕落。破坏了祂所制定的神圣法律。 过去和现在，有些人认为天主应保护某一国家，使它不受侵袭，稳操胜算，因为在那里有好人好事。他们忘记了，天主固然在冥冥中安排了国家，但对国家的政体宪章却让人们自由处理； 祂给一切人制定了共同生活的规律——福音就是法典。祂没有 保证给国家一种特殊帮助或特权，祂只保证了给天主子民的国家——纪念这种保护，祂的保护圣教会也只是使她常存，免于 错谬，并不是免除灾难和迫害啊！

生活的法则，祂为人灵和人类，制定了公义和各方面的平衡，以及享用财物及权威的界限，这种法则受到侵犯时，可怕 而无可逃避的相称惩罚，便会自动到来。应时而生没有一国家 可以幸免，战争真可算是最可怕的惩罚之一了，但它并不是天主所愿意加给的，是由人群、由民族、由他们国家的代表人的 恶意造成的，地震、洪水、饥馑、瘟疫，是大自然的规律盲目 地运行而来的，所谓盲目因为物质的世界没有智慧，也没有自主权。战争却是由人故意造成的，明目张胆，违犯着一切最神 圣的规律，因此更能看出它的严重性。凡是准定和煽动战争者， 常是「这世界上民族中的首领」。他和基督「和平的君王」，是毫无关系的。

当战争成了脱缰之马，横冲直撞的当儿，人类唯一的生路只有「求主垂怜！」投靠天主的仁慈了。求祂来重整正义，广施 恩泽，使这世界上有权力的人，能深明大义，再实现人类需要 的和平。

二、我心灵的哀伤。人是小天地，世界动乱的缩影，反映在每人的心灵上，亦出现在我的心中。我之未被罪恶所吞食， 实是天主的恩宠。有些罪过可说是典型的，像达味所犯的以及 圣伯多禄、圣奥斯定等所犯的罪便是。可是天主的手，若不拉住我，我之沦落，正不知伊于胡底？出等的圣人们，为了小小 的缺欠，行了长久而严厉的补赎。多少人——现代亦然——度 着的无非是补赎的生活；多少热心的灵魂，他们只是为涤除一己及全世界的罪而生活着。而我在一生中的每个阶段，或多或 少，常是罪人，岂不更该常常痛哭自己的罪过吗？

「我并不向祢要求一点赞美，也无丝毫值得自傲处，因为我是那么卑微！单就我对个人的一点真正认识，已足够使我羞 愧的了。」这是费得里歌枢机出名的答复。 现在读起来，仍使人衷心感动。

这种想法并不能使我免与他人比较而求得自我安慰，为了我的罪过，「求主垂怜，示尔慈恩」的圣咏，应该是我日常的经 文；我既身为神父、又是主教，我所以被祝圣既是特为感化罪 人悔改的，那就更应特别地严以责己，如圣依纳爵所言「痛罪、悔罪和哭罪」了 。试问为什么一个人要自加鞭笞，睡在硬地上， 卧在灰土里，以及做一切严厉的补赎呢？岂不是一位司祭的灵 魂，为涤除别人和自己的罪污而甘愿做的牺牲吗？

三、大量的慈悲。普通的仁慈是不够的。社会和众人罪恶的重债，是如此重大，普通的爱德行为，不够获得宽免的，须恳求上主的大发仁慈，这仁慈和天主本身的伟大成比例；「祂如 何伟大，祂的仁慈也是无限的」〔德二23〕。一般所谓：我们的罪恶是天主仁慈的宝座，说的不错，但更美妙的是说，天主 的名号就是慈悲。祂能启发哀哭中的灵魂依恃心。圣雅格所言：「怜悯必得胜审判」〔雅二13 〕 这似乎有些太过，但是并不见得是错，因为正是在这里，集中了天主救赎的奥迹；假使我们 有一种将来得救的记号，那就是天主大发的仁慈啊！「天主，按 照祢的大仁慈，可怜我吧！」

圣咏第三节：「依祢丰厚的慈爱，消灭我的罪过。」天主被称为「仁慈者或宽赦者」。但祂的仁慈不仅是心中一种感觉， 而是博施恩泽者，因为祂是仁慈的泉源！

究竞有多少的恩宠流溢在罪人的灵魂上，只看天主一次宽赦罪恶，已足以使我们惊叹不已了 ：

㈠   爱的赦免冒犯；

㈡    次赐予圣化圣宠如给至友和子女一样；

㈢   新赋予圣宠以及相连的一切恩惠和德能；

㈣   还获得天堂产业的权利；

㈤   还犯 罪前所立的功劳；除去获得全面的赦免外，另加新的圣宠；

㈥   天主恩惠之增加，和圣宠成正比，正如旭日东升，愈高则愈光明，泉源愈大则溪流愈涨是一样的道理。

第四节：「求祢把我的过犯洗尽，求祢把我的罪恶除净。」 这是告解。「涤 除、净尽」的话，是有步骤的，就是先把罪污消除，然后洗濯之；洗濯即拔除一切对罪恶的贪恋，最小的 也不例外；最后完全洁净；对罪恶的深恶痛绝，对谦逊、良善、 刻苦等德行立志向往。这便是获得洁净的三步骤。分析来说第一步清除，是完全属于天主的，第二步洗涤和第三步洁净，是

人灵和天主合作完成。我们可怜的罪人，尽我们的职责，衷心忏悔，仰赖上主的助佑，革面洗心，则天主必然的会赐予第一 步。天主的行动是立刻而直接的，我们应毫不犹豫的相信祂。

「我信罪之赦」第一步是罪赦了，其余的步骤全赖我们的合作，它们需要外在的时间和内在的进步与努力。因此我们才恳求说： 「再次洗涤和洁净我吧！」

这个洁净我们的奇迹，藉耶稣圣血的洗濯能力，全部完成于告解圣事中。这圣血对人灵的作用是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告解 而渐进的。「一次又一次」。

于此可见告解本身「我赦免你」的重要，同时亦可见献身于内修者并司铎、主教们屡办告解的 重要了。啊！我们每周行告解是多么容易变成空虚无效的习惯！ 现在有一个很妙的方法，为从这宝贵和圣善的圣事中，获取神益！借着圣保禄宗徒的那端道理得以实现：「 (基督）成了我们 的智慧、正义、圣化者和救赎者。」〔格前一30〕追随祂的人， 不会在黑暗中行走。

因此当我告解时，我当祈求我的耶稣，求祂首先成为我的「智慧」，给我光明，使我安静而仔细的，省察并认识一条条的 罪过，晓得罪的严重性，而发出真诚的痛悔。其次，求祂作我 的「义德」，使我到听告解神父前，好像到法官前，并且用诚实和痛悔的心去告明。再者：「圣化者」，当我俯首从神父手中获 得宽赦时，因了神父的动作，圣化圣宠就被归还，或被增加。最后是「救赎」，当奉行了那一点点补赎时便算完成。为了如此 大的罪恶，给我定的只那一点补赎！实在是太少，但同时也是 一种最丰富的补偿，因为藉了圣事，联合基督的圣血功劳，祂同我成为一体并为我代祷、行补赎；并且洗涤我、洁净我。

圣咏第五节：「因为我认清了我的过犯，我的罪恶常在我的 眼前。」

「认识自己」这种真学识，为度正直，具有意义的生活已奠定了基础。它帮助我们习修伟人的第一德行——谦虚。为信 友及圣职人士们，承认自已是罪人，并不能使人气馁；却正是全心 信赖救赎我们的天主耶稣的证据。这也正是尊重别人、热爱人灵的活泼意识。而且它还会防范我们因了成功而自满过错。它 在我们心灵深处，常常保有一间密室，在这里灵魂不但能找到 自我的避难所，还能心平气和地去审断决定应做的工作，同时也可以在这里点燃起救灵的热火，用纯正的意向和不求一己利 益的精神，获得宗徒事业上的外在的效果。

达味需要先知的声音，「尔就是那人」来惊醒他，但以后就是获罪于天主的思想常在眼前，而不停的劝告他了，「我的罪恶常 在我的眼前」。赛业理神父观察得有理，就是我们没有必要去 注意每条罪的细枝细叶，这对灵修没有益，没有帮助。但是有裨于身心的是，记着以往的软弱，好能提醒我们，知所警惕、 努力救人。在礼仪中对罪过和罪人的思想，是多么频繁！而东 方教会内的礼仪中，比西方教会的更多，但二者都明晰的说「我的罪恶常在我的眼前」。所说的在我眼前，就如同人的罪过呈 现在革责玛尼山园中忧闷的耶稣眼前，好像呈现在为教务的烦 难所缠绕的伯多禄眼前，呈现在从事宗徒事业上成绩辉煌的保禄眼前，呈现在满腹经纶并有灿烂圣德的圣奥斯定眼前——是 一样。

那些罪过，应当放在眼前；而却放在背后的，真是可怜人！

他们既不能补赎既往错误，亦未能以预防于未来，真是一举两失，是多么值得惋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