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 辉利结婚 这几天,鲍家的家人都在兴奋的工作。 辉利要结婚了,住屋都要装璜修饰一下。 佳期一到,亲友们齐来道贺庆祝,宽大的仓房已经刷洗干净,改作临时的宿舍。 辉利和类思爬在梯上悬挂华丽辉煌的彩饰。 德肋散和加大利纳正在忙碌地选择鲜艳的花球。 羊栈里,许多厨师在杀鸡宰羊,预备明日的宴席。 次日早晨,新娘的本堂圣西尔堂内,装饰得和大瞻礼一般。新郎新娘穿着簇新的大礼服,在乐队的伴奏下,慢步踏进圣堂。 本堂神父先训话一番,然后按圣教礼仪,庄严而隆重地举行婚配礼。 弥撒完毕,新夫妇登上彩饰的花车,回到家中。 马雪看到这些庄重的礼仪十分的动心。 “神父,城里的婚配礼和乡村的婚配礼是同样的吗?”马雪望了弥撒去问本堂神父。 “孩子,当然是一样的,因为我们的圣教是唯一、至圣、至公、从宗徒传下来的,普天之下,都用一样的礼节。” “我在巴黎时,也曾参加过友人的婚礼,但不过几分钟而已,而且神父行礼节时,我们都嘻嘻哈哈。为什么今天的礼仪是这样神圣,这样美丽,这样动人呢?” “这很容易解释,因为今天前来参加礼仪的宾客,都是热心的教友,他们都在诚挚地为新婚夫妇祈祷,祝福他们组织幸福的小家庭。” “这才是正确的,我真不欣赏繁华的城市了。神父,假使我不回来,不是还要堕落下去吗?” “不要谈起往事,今天该当欢欢喜喜,庆祝新婚的夫妇。” 宴席间,本堂神父先高声:念饭前经。 宾客们都举杯祝贺,祝颂新夫妇白首偕老,子孙百代。 鲍伯伯充满喜泪的眼睛巡视他的家庭。他另外注意不日将入伍的类思。 类思正在和邻居们雅利小姐很高兴地谈笑着。 “你看,”鲍伯伯对夫人说:“他们两个讲得正投机呢。雅利这女孩子,你看怎样?” “我看她是个很好的孩子,他俩是很相配的。”鲍妈妈轻轻地说。 “好,我们早些替他俩订婚吧!” 在另一个角落,马雪和德肋撤谈得很有劲,他们的态度,自然流露着快乐的神情。 鲍伯伯也请夫人注意。 “你看,又是一对,正在进行着。” “我早已看到了,马雪这孩子自从城里回来后,变得有志气了。” “我们以后再谈。” 坐在本堂附近的小天禄和加大利纳也在喁喁细谈。 有时,天真纯洁的眼睛望着神父。神父微微俯首,显出赞成他们。 鲍伯伯看到这一幕,又唤夫人注意。 “我更加赞成小天禄和加大利纳的婚事。” “他们还年轻呢。”鲍妈妈说。 “至少,我现在十分愿意他们配成夫妻。” 当他们的双亲希望他们结合时,两个少年却在本堂神父的视线下,互相研究他们圣召的问题。 四七 将来的计划 晚上,宴席将罢,鲍伯伯和尚杜老伯起立请众宾客留神。 “类思,雅利,走过来,我们要连结你们两人。你们以后要尊重我们祖先传统的好表样。” 类思和雅利听了,羞涩得面孔都红了。 鲍伯伯把类思的手握住雅利的手。 “你要爱护她,做她的保护人。” “雅利,希望类思的爱情将是你信实的保证。你们互相亲抱吧!。尚杜老伯拉拢两个少年。 掌声四起,宾客们都举杯祝福他们。 马雪和德肋撤举起哀求的眼睛,注视父亲,心田上似压着千斤重担。而鲍伯伯却留心小天禄和加大利纳。 鲍伯伯对小天禄说: “小天禄,愿意我把加大利纳许给你吗?” 孩子没有回答。 “我说错了吗?”鲍伯伯又问。 “爸爸,婚姻和我无缘。”小天禄红着脸说。 “为什么?”鲍伯伯惊奇地问。 “类思,你记得老本堂神父临终时,最后的一句话吗?”小天禄转身向类思说。 “记得。他说:‘我给你们平安。’” “不是这句,还有一句最使我铭刻于心的。” “那我记不起来了。” “你们两人中谁来代替我呢?”小天禄慢慢地说。 在座的亲友料想不到他说这句话,都好奇的注意他。 “难道你真的想做神父吗?”鲍伯伯问。 “我全心希望着,”小天禄兴奋地说,。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天主早已召我要做祂羊栈里的小牧童,不知你赞成吗?” “很好,小天禄,你常是我可爱的,柔顺的,孝敬的儿子,我很喜欢你。来,我愿亲抱你。” 加大利纳看到这一幕,快乐的流泪了。她早已知道这位少年伴侣的圣召。多少次,她陪他去拜访圣龛中的耶稣,诉说内心的烦闷。 她为什么不同样奉献给耶稣呢? 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只私下热诚地祈求天主,光照她的明悟,使她认清上主的道路。 她翻阅过几本创立修会者的传记。 “加大利纳,你因失落了你的好朋友而悲伤吗?”鲍伯伯看看自己的掌上明珠哭泣而发问。 “爸爸,我很喜欢,假使你许可的话,我愿意追随他的芳表,把我完全献给天主。” “我的小女儿加大利纳,你想离开我们去做修女吗?你知道我们是多么的疼爱你。” “爸爸,假使你许我修道,我将更爱你。” “好,加大利纳,假使天主要,我们不能拒绝。” 鲍妈妈说话了,众人都赞成她的意见。 四八 重要的决定 鲍伯伯和小天禄郑重地讨论后,便进城到孤儿院去探听小天禄的身世。 他不能终身叫小天禄的。 他进了鲍家后,因为本性的和善、谦恭,且又勤俭、热心,众人都喜欢他。 他从前究竟是怎样的? 鲍伯伯愿意打听清楚,预备他进修院的手续。 职员们翻阅履历簿,记录着他名叫斯德望玛利,一九×X年七月十二日生于利马热城。 他的父亲名叫斯德望,他的母亲召叫玛利,为什么没有别的名号呢?事实是很奇怪的。 主任揭开一张微黄的薄纸,告诉鲍伯伯。 “一九X×年七月十二日,在利马热城本笃站,一位服装端雅的太太,神志昏迷,躺在二等车厢内。站长急忙把她送入医院,她在产下一个男孩后,便去世了。在她身上,我们找不到她的通讯处,但在她的手指上,带着一枚结婚戒指,上面刻着:一九X X年八月二十日斯德望和玛利在天主台前永订白首之盟。 登报找寻她的家属,一切都无效,不得已,那个孩子便叫斯德望玛利,两岁时,一个殷富的家庭领去当作儿子,可惜飞来的横祸把第二个家庭又毁了,于是他落入张阿木手中,以后的境况,你都知道了。”说时,把小天禄妈妈的几件名贵的手饰给他看,鲍伯伯非常满意此次的调查。 “我可爱的小天禄,你以后可以全心全灵献给天主了。无疑地,从你妈妈的戒指上,可以证明你是生于公教的家庭的。只是意料不到的猝死,把你和慈爱的妈妈分离了。” “爸爸,你调查完了吗?” “完了,我的小女儿!小天禄的家庭一定是很高尚的,你看,他妈妈的几件手饰。” “真的,戒指上嵌着一颗大金刚钻呢!”加大利纳说。 “他姓什么?” “他没有正式的姓,他叫斯德望玛利。你看这纸上写的。” “那么小天禄可以做神父了。” “明天我要到修院和院长商议。现在暂时不必告诉小天禄,不要使他空欢喜。” “爸爸,几时你送我进修院?” “等你的行装准备好了。加大利纳,你愿意早些和我们分别吗?” “我何等爱慕好天主呀!”她俯着首回头。 “你还年轻,你终身可以爱祂。” “我希望永远爱祂。” 小天禄进修院前,愿意到毛家村和张阿木辞别。 “小天禄,我听人家说你要做神父,真的吗?为什么不去买些田地,创立家业呢?”张阿木望见小天禄走近时说。 “阿木伯伯,我用不到这些。” “噢,我知道了,你宁愿读什么拉丁,后来洒洒圣水,念念经文。这种生活比种田舒服得多。你不喜欢农家的工作吗?” “阿木伯伯,你错了,你知道:该当要有神父来领导教友,热心爱慕天主。” “天主为我没有用。” “你虽然不爱祂,但是祂常常爱你。” “我一点也不觉得。” “阿木伯伯,你太没良心了。你自己想想,好天主怎样可怜了你。假使顾利安不是教友,你想他肯收留你吗?我希望你死前,要和天主和好,这是你的本分。” “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等你做了神父再来教训吧!我暂时没有工夫听你的。” “好,阿木伯伯,再会了!我将常常为你求天主。” “不必,不必!银行的支票比这东西值得多。” “这个老伯真顽固,老是不肯改过。噫,好天主,可怜他吧!”小天禄回家时,路上叹着。 鲍伯伯一家人在庭院中,小天禄投入鲍妈妈的怀中,感谢她多年养育的恩典。德肋撒在哭泣。马雪也很伤痛即将的别离。只有加大利纳非常镇静,愿意陪送他进修院。鲍伯伯没有允许她。 类思和辉利驾车,当车轮渐渐转动时,小天禄向欢送他的亲友作最后的话别:“希望天主给你们平安。” 两小时后,他们到达修院门口。鲍伯伯陪他去见院长神父。谈了数分钟,鲍伯伯起身了。当时依依不舍的神情,实在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 “爸爸,盼望天主报答你。这条为人灵有利和众人得救的道路是你领我走的。”小天禄辞别了鲍伯伯。 不久,加大利纳也进了修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