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 前途 小天禄走进院子,遇见类思领了马饮水回来。 “类思我有一句话对你说。” “好,等一下,我就有空了。” 几分钟后,两个孩子坐在一块儿了。 小天禄不断的玩弄他的小帽有些怕羞,不敢开口。 “你究竟有什么话呢?小天禄。” “我要讲打钟之事。” “打什么钟?” “你不知道吗?” 小天禄把方才的经过的情形,彻底的讲了一遍。 “你可以请圣体军友轮流打三钟经,他们一定会引以为荣的。类思,你记得吗?本堂神父应许我们早上打钟报告弥撒时,我们不是感觉十分荣幸吗?我想这样还可以拉拢几个已经离群的圣体军友。” “你说得有理,我们该当鼓励他们,下次开会时,我将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讨论。” “假使他们个个都喜欢,我宁愿牺牲自己,让给他们,主要的,是打三钟经。” “好,我倒没有想到,这是个很好的计划。” “你知道吗?孤儿们容易感觉人生的苦闷。钟声是号召我们祈祷。现在它变成了哑巴,使得大家的信德也衰落了,我们应当救我们的村子。” “你说该当救救我们的村子,这实在是有理,但是你为什么悲哀呢?你也有一个家庭,也有爱你的爸爸、妈妈、兄弟和姐妹。” “不错,你们待我真好,但我究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呀!你不能懂得这种心情。” “小天禄,你虽然没有父母,但你是好天主的孩子,祂造了你,特别保护了你。你本来在张阿木家,不是很不幸吗?天主安排你到我们家里来,爸爸待你和我有什么分别?为什么你还常常忧郁呢?” “原谅我吧!”小天禄呜咽着说,“但是你不能明白我的心理。” “小天禄,你太重情感了。不要哭,女孩子们会笑你的。” 第二天,类思很快乐地召集了他的军友,讨论打三钟经的问题。 小军友都很雀跃的接受了类思的提议,只有马雪坚决反对。 自从他出院后,他的思想完全改变了。 类思不顾马雪的叽咕,派定了班次,每人都在不妨碍工作的原则下选定了时日。 “你们想想清楚,这不是闹儿戏的。要是你们不能恒心继续,最好还是不要担任。因为钟声就是举心向上的祈祷。这样可以保护我们村中的信德,否则,大家要忘记天主了。” “类思,请你放心,保证你不失约。” 马雪愤愤地走出会场。 他想召集脱离了圣体军的孩子们来反抗类思,但是没有人喜欢他,孩子们为逃避他的胡闹,都来接近类思,要求加入打钟队,但类思要他们以恢复圣体军友的热心为条件,他们都答允了。 圣西尔堂的本堂司铎在每个月一次的弥撒后,召集军友,训话一番,请他们把圣心宝藏寄至圣体军总部。 圣体军月刊的定户也逐渐增加了。 三五 大扫除 一天早晨,小天禄打了三钟经,发现天主的宫殿内,布满了蜘蛛网。 他找到了一把扫帚,搬了一座扶梯,把蜘蛛网和地上的灰尘一扫而光,鼠洞也用水泥塞住了,他正觉得很得意地想出堂时,瞥见祭台上的苦像,忧郁地似乎向他哭泣。 走近一看,祭台上面的大苦像被蜘蛛的丝缠绕得像怪物了。圣婴耶稣在圣母怀中,也几乎向祂流泪了。 “小天禄,快些除去这些打击我爱情的蛛网吧!” 圣巴斯弟盎被乱箭刺透的身体,亦显出不愉快的神情。 “箭还要射来吗?这些蜘蛛实在太多了。” 就是和善的圣幸福良也像在斥责他。 动作敏捷的小天禄,拿了小扶梯为每一个圣像,洗刷得干干净净,他做完了这些工作,向圣像说: “你们喜欢吗?我可不能做得更好了。” 但是圣人们并没有对他微笑,他做得还不够呢。 抬头向祭台一看,祭台布已经破得不像样了。 “这不关我的事,我不会织布,又不会洗。”小天禄高声向圣像们说。 他半喜半忧地跨出堂门。 “小天禄,你的身上从那儿弄来那么多灰啊?”德肋撒和加大利纳同时笑着问。 “我刚刚打扫完圣堂出来。” 两位小姐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那么你做了什么?” 小天禄把一切经过诚实地说清楚了。 “好。我们一同去听听圣人们的斥责声去。” 他们进了圣堂,小天禄指给她们看祭台上破碎的台布,她们就明白了。 “小天禄,你说得有理,这块台布怎么可以放在天主宫殿的祭台上呢?我们去换一块,家里有一块很好的。” “你们去拿,我来剪些鲜花。” 小天禄在花瓶内装满了清水,女孩子们把做好的花球插下,然后把洁白的台布,铺在祭台上。 现在,祭台上有些像过瞻礼的气氛,圣像们亦似乎在对孩子们微笑了。 晚上打过三钟经,天色渐渐黑了。小天禄拿了灯笼,最后一次瞻仰他今天的工程。他看见祭台间里,圣体灯已经熄灭了。 “为什么?我去点上,这样才更加有生气。” 说到做到,他用一小团棉线制了一根灯芯,在自己的油灯内一浸,再灌了些油在圣体灯里。圣堂内,立刻有了一点红的灯火。 “这样,和本堂神父去世前一样了。”小天禄回去时这样说。 三六 小爭执 “小天禄,祭台上没有供圣体是不准点这盏灯的。”次日早晨类思来赏识三位军友的杰作后,告诉他们。 “谁说的?我不愿意熄灭这盏灯,点了灯,圣堂不是更加有生气吗?” “点了灯,圣堂变成更加愉快,那是一定的,但是要有生气,需要吾主耶稣留在圣龛中。” “这倒是真的,为什么我们的祭台上不供圣体呢?” “你是知道的,我们每个月只有一台弥撒。” “这有什么关系!” “小天禄,为什么没有关系?你知道吗?你的要求是不可能的?” “不,一定不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不可能的,难道你可以做弥撒,成圣体吗?” “不必讲这个问题,我们先点灯,好天主自会替我们设法的。” “你太戆了,难道耶稣能够住在没有神父的圣堂里吗?” “正因为我们没有神父,所以我们比别的孩子更加需要圣龛中的耶稣。” “小天禄,听我一句话,现在你先熄了灯,然后我们去会见神父,他现在在尚杜家里。” “我不愿意,我是有理由的。” “你不愿意吗?好,我来。”类思奔向祭台去。 “小朋友,等一等。”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类思回头一望,看见圣西尔堂的本堂神父,还有尚杜老鞋匠。 “我走过圣堂门口时,听见你们争论的声音,便停下来听着。在熄灭这盏小灯以前,我要小天禄先认识他的错误。小天禄,你知道这盏灯是耶稣实在圣龛中的表示吗?。 “我不知道。”小天禄红着脸说。 “你也许忘了。你既然愿意管理这座天主的宫殿,我就告诉你。” “神父,为什么你做了弥撒,没有把圣体留下?我来负责管理好了,圣堂内不供圣体,实在太可怜了。” “小朋友,你年纪太小。你知道每天至少要有半点钟去拜圣体吗?” “只要半点钟吗?我和其他圣体军友都很愿意担任,毫无难处。类思,他们不是都很有规律地轮流打钟吗?” “对于打钟,他们都觉得很荣幸,为此,我同样可以征求妈妈的同意,支配拜圣体的时间。尚杜先生也有四个孩子,雅利和特妮已大了,可以教导弟弟们怎样拜圣体。我希望每一个家庭有一个代表。尚杜先生,你看好吗?” “我看毫无问题,我没有功夫管这些事,你去和他们的妈妈商量吧!” “本堂神父,你看,要找几个拜圣体者有什么困难呢?请你在我们圣堂留下圣体吧!”小天禄再三恳求。 “下主日弥撒后讲,现在暂且把灯熄了。后来供了圣体,你负责管理这盏灯吧!” “好极了。”小天禄不禁欢呼雀跃起来。 “现在去巡查一下,有没有坏的跪凳,拿到尚杜家里去修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