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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格的光芒(oblivious忘却 译)列表
·导言
·第一章 预 备
·第一节 一个天主教家庭
·第二节 抗争的开始
·第三节 漫无尽头的苦难
·第二章 试炼
·第一节 罪行
·第二节 骚扰和逮捕
·第三节 审讯:克格勃的地下室
·第四节 庭审和辩护
·第五节 前往劳改营
·第六节 劳改营的女人们
·第七节 劳改营的规矩
·第八节 流放
·第九节 自由与迫害
·第三章 从古拉格获释后
·第一节 在天主的保护下
·第二节 无家无业 骚扰的继续
·第三节 真理的事业
·第四节 抗争的英雄——彼特拉斯·
·后记
·尼约勒·萨杜奈特访谈录(2006年)
「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你弃掉知识,我也必弃掉你,使你不再给我作祭司。」
第一节 罪行
第一节 罪行
浏览次数:600 更新时间:2022-7-24
 
 

第一节 罪行

二十几岁的时候,我干的是极琐碎的活儿,有文员和工厂的工作,所以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去教堂和祈祷。但在1970年,我在维尔纽斯大学物理和数学系的计算机中心工作,职称是高级工程师,职责是打字员,每月收入约100卢布。但我不得不离开这个职位,因为大学校长把我叫去,对我说如果我不辞职,将对他不利。我不想让他受苦,所以我起草了辞呈,他们“应我要求”终止了我的工作。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1970年,当安塔纳斯·谢什凯维丘斯(Antanas Šeškevičius)神父因给儿童上慕道班而被提起刑事诉讼时,我为他聘请了一名律师。但同情和帮助那些被克格勃迫害的人,就会让自己成为克格勃的目标。

1970年9月7日和8日,谢什凯维丘斯神父的审判在莫勒泰(Molėtai)举行。当我们在审判的第一天进入法庭时,我们看到所有的座位都已经被克格勃特工、莫勒泰警察和几个化着浓妆的妇女占据。证人、司铎的朋友和熟人,只有少数人能够进入法庭,在整个审判过程中不得不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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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的尼约勒·萨杜奈特


庭审从上午9点持续到下午6点。在证人中,有一些大家庭的年迈母亲们,她们因集体农庄的农活而疲惫不堪,包括一位正在腹部手术后恢复的四个孩子的母亲,还有一位缺一条腿的老兵。当我向在座的年轻人建议,他们应该让这些疲惫的母亲和残疾人有一个座位时,他们愤怒地反驳道:“如果他们累了,就让他们出去......没人让他们留在这里......”这些可怜的人不明白,所有这些人都是被带到这里来的,并且是由于对司铎的爱和敬意而被留在这里。年轻人们无聊地翻阅报纸,互相交谈,对庭审毫不关心,同时冷嘲热讽那些对司铎的命运感到悲伤和担忧的信徒们。

作为证人被传唤到庭审现场的是大约17个七至十岁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甚至在庭审前,孩子们就受到了杜宾盖小学(Dubingiai Primary School)校长和几名契卡人员[1]的威胁。他们推搡甚至殴打孩子,逼迫他们在已编辑好的声明上签字,声称“在教堂里,司铎向孩子们传讲宗教”。在17人中,只有4人签字,但即使这4人在庭审期间也表示,他们是在胁迫下签字的,甚至不了解声明的内容。

所有的证人,包括孩子们,在出庭作证之前都是相互隔离的。官员们以各种方式恐吓和威胁孩子们和父母,要求他们证明司铎曾向孩子们传授宗教。然而,家长们都证明他们自己或近亲曾向孩子们传讲宗教,司铎只是测试了他们的知识。因此,他们要求把他们这些父母而不是司铎送进监狱。然而,没有人理睬他们。

法官逐一传唤儿童证人,告诉他们:“你们学习宗教是件好事。学习是必要的。我自己也学习了。无论如何,司铎向你们传授过宗教,不是吗?”孩子们非常害怕,很多人都哭了,但他们都回答说不是司铎教他们的,而是他们的母亲、父亲或祖母。

庭审之后,四个孩子得了重病。发烧、哭泣、坐立不安,他们喊着说他们害怕警察。

在第一天的庭审结束后,谢什凯维丘斯神父在晚上举行了弥撒圣祭,哭泣的教友们参加了弥撒。在讲道中,他要求所有教友按照被钉 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的榜样,用爱和祈祷来回应仇恨和不公。跪在十字架下,孩子们感谢天主帮助他们不惧怕官员的威胁,在法庭上说出全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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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塔纳斯·谢什凯维丘斯神父(1914-2002),耶稣会士。由于建立教友组织,他于1949年6月3日被捕,被判25年徒刑,1950年1月被押往沃尔库塔,几经辗转,于1969年9月回到立陶宛。

庭审的第二天,获准进入法庭的人更少了,只有官员被安排了座位。他们废除了司祭作证的权利。法庭刚刚休庭,两名警察就冲了进来,在没有解释的情况下,将在场的唯一一名证人押出了法庭。紧接着,莫勒泰警察的助理队长塔莫修纳斯(Tamosiunas)进入房间,站在门口的契卡人员指着我说:“抓住她。”

塔莫修纳斯抓住我的手,我挣脱了,但两个警察窜上前来,把我的胳膊扭到背后,将我从法庭上带走。他们让我们两人坐在一辆汽车上,塔莫修纳斯把我们押到一所警察局。警察们开玩笑说,他们提前计划好了,把我们中的两人强行从法庭上押走,以便吓唬其他所有人。

另一位被拘留的妇女是四个孩子的母亲;她最近做了腹部手术,她的第三个女儿小特蕾莎在前一天的法庭上受到惊吓后,病得很重。我向警察队长解释了这一切,要求他释放她,因为他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罪犯”。他嘲笑我,但半小时后,他把这个女人送上了开往集体农场的巴士,命令司机不要让她在途中下车,以免她回到庭审现场。这名妇女脸色非常苍白,吓得哭了起来。

庭审结束后,司铎被押到维尔纽斯的卢基什基艾(Lukiškiai)监狱,塔莫修纳斯回到警察总部,向我吹嘘说:“我们判了司铎一年的苦役,”塔莫修纳斯解释说,他们拘留我是因为他们想法庭保持和气和安静。然而在法庭上,并没有人引发骚乱,法官一次也没有警告过我。

当塔莫修纳斯开始取笑信仰时,我告诉他,你不能取笑你不熟悉的东西。塔莫修纳斯回答说:“你对宗教问题很有研究,但拉考斯卡斯(Ragauskas)[2]比你更聪明。你读过他写的东西吗?”

“是的,我读过他的书,但在死前,他对自己写的这些东西感到后悔,并叫来了一位司铎,但有两个契卡人员守在他的病房门口,不允许任何访客进入。医院人员听到了他如何大声祈祷,唱诵《求主垂怜》(Miserere)和其他表明悔罪的圣咏。”

塔莫修纳斯很惊讶,想了一会儿后说:“拉考斯卡斯在死前祈祷,是因为他已经老糊涂了”。

我惊讶地问道:“就在拉考斯卡斯去世前几个月,共和国报上刊登了他署名的一篇文章。他们不会刊登老年作家的文章,对吧?拉考斯卡斯当时只有60岁。他患有腹腔癌,不可能在写完文章后的两个月内就老糊涂了。”

塔莫修纳斯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因此,他是掌权的无神论者中(当着所有那些警察的面)第一个公开见证曾经的司铎约纳斯·拉考斯卡斯在曾死前祈祷的人。愿主垂怜他的灵魂。

之后,塔莫修纳斯把我的钱包和国内护照还给了我,他在护送我离开法庭时拿走了这些东西,首先在护照上为维尔纽斯克格勃做了一个记号。我已经准备离开了,突然门开了,莫勒泰克格勃的头子醉醺醺地跌进房间。看到我,他急忙走近,用拳头敲打桌子,喊道:“你为什么来这里?你想在这里干什么?你为什么要为他辩护?他是你的什么人?你知道他身上有命案吗?"

他是如此恼火,以至于在喊叫的时候,他的唾沫星子飞向四面八方。原本在房间里的警察们都溜到了一边。我平静地对他解释说,我已故的母亲和谢什凯维丘斯神父曾一起在比尔扎伊中学(Biržai High School)读书,所以她很了解他,并且一直敬重他。而我也敬重所有的神父。

他继续嚷嚷着说他知道我的一切,他有我和神父谈话的录音,等等。

“我对你的东西丝毫不感兴趣,”我回答。过了一会儿,当我继续平静地回答他时,克格勃负责人安静了下来。但到了半夜,他们才把我从警察局里放出来。

我第一次感觉到那些没有信仰和爱的人是多么的不幸。我看到谢什凯维丘斯神父以爱接纳了痛苦——遭受监禁,我的心灵和良知受了触动。但愿有更多的人决意与基督一起走哥耳哥达之路,与祂同死。




[1] 契卡人员:对克格勃特工的另一种称呼,来自契卡——克格勃的前称。

[2] 约纳斯·拉考斯卡斯(1907-1967),立陶宛宣传家、翻译家、教育家,曾是一位神父,后成为无神论的鼓吹者——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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