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续三晚作了同样的梦,梦见和贾法苏神父、白理国神父及贾怡士侯爵,在里瓦达郊区散步。第一天晚上,梦见大家讨论些宗敎问题,特别有关目前的宗敎问题。第二天晚上,梦见讨论伦理问题,解决良心问题,尤其是有关指导靑少年问题。我见两晚都作了同样的梦,就决定假如再作同样的梦,就要讲给学生们听。果然于三十日晚上,我又梦见与同样的人,在同样的地方,而所讨论的全部是有关学生们的事。我现在暂把许多谈话撇在一边,而想到照我们往日的习惯,在年终除夕夜,要给学生们宣布来年的箴言。因此我就对贾法苏神父说:「你旣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请你给我的学生们定下来年的箴言吧!」 他答我说:「阿,且慢!假如你要我给你来年的箴言,你首先要去通知你的学生们,结淸他们的帐目!」 那时我们置身在一间大厅里,厅中有张大桌子,贾、白两位神父及贾怡士侯爵正上去入座。我听贾法苏神父的话,步出门口,召集在门外学生。他们每人手中拿着一张加法计算账单。他们计算完了后,依次进入大厅,交给那在座的三位人物核验。他们一发现没有错误,而且淸楚整洁,就把单子还给他们。可是假如发现算错,就把他们斥退到一边去。第一批来的学生是算对了的人,第二批来的学生是次序弄错了的人,他们的人数很多。那些收到算好了帐目的人,拿着他们的账单,高兴地步出大厅,到运动场中去游戏;可是其余的人,憔悴隐痛,愁眉难展。嗣后,学生们每人拿着自己的账单排在门外。当学生们做完这段手续后,鲍思高神父看见有些学生在门外等着而不进大厅去,就问贾法苏神父说:「这些学生在作什么?」贾法苏神父答道:「这些学生手里拿着的是空白纸,所以无法加算,因为所谓结算,就是要将已经有了解和已经做了的,相加而成的。所以他们首先要在纸上写入些数字,然后才能可以计算。这样就结束了这场庞大的结帐。 那时我和三位朋友步出厅门到运动场中去,看见那些手里拿着算好了的账单的学生,高兴得跳跃欢呼。你们不知道我那时所觉得的快乐,真无法形容了。 可是有少数学生不大高兴,只看着别的同学。他们满面愁容,有的眼上蒙着一条绷带,有的有密雾,有的有黑云;有的头上有烟,有的心中有泥,有的心里没有天上的事物。我看了他们后,认识了他们,可以将他们逐个道出名字来。 那时我觉察到还有许多学生不在场,我自思了半晌,然后说道:「那些手拿着白纸的学生到了那里去?为什么会是白纸?」当我扫视了周围后,发现在运动场的一角里,有幅令人惨不忍睹的场面:有学生躺在地上,面色犹如死人,有的学生坐在一条又矮又脏的凳子上有的睡在杂乱的稻草上,有的卧在破烂的席上,有的靠在乱石上。那些没有结淸他们的帐目的学生患着严重的面疱;有的在舌头,有的在耳朶,有的在眼睛,到处都有炷虫啮食着他们。有个人的舌头差不多完全腐烂了,有一个嘴里塞满了污泥,有一个人喉咙里发出传染性的恶臭,还有别的床别的病症。有的心脏被虫炷,有的已经糜烂,有的有伤痕,有的有别的病症.,有个人心脏几乎炷去了过半,有个人甚至几乎全部炷去了,这一切情形活像人间大医院。 我见了如此情形,不禁心为之寒,我真不知道会有如此悲惨的事情,悲叹道:「阿,这是怎么回事的呢?」然后走近其中的一个学生问他说:「你是不是某某某学生呢?」 「我正是!」 「你怎会陷于如此不幸?」 「你要怎样?这是我自家的事!你看,这是我之所以变成如此结局的原因。」 当我走近另一个学生问时,所得的答复还是一样。我的心感到有如刀割!就问贾法苏神父说:「我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医好这些学生们的病呢?」贾神父答道:「有关这事,你自己也知道要怎样做了,用不着我来敎你了!」「不过我请你最低限度要为那些健全的学生们拟定来年的箴言吧!」我以谦虚而诚恳的心求他说。 贾法苏神父唤我跟他来到了那座大厦门前,推门一看,里面是个大厅,厅中饰满了金银珠宝,结彩张灯 ,难述难描,大厅中央有张大桌子,桌上摆满了许多各色各样的饼糕,这些饼糕大如军饷,高有尺余,一个足可使一人吃饱。我一见了后,立刻跑出去叫学生们来看这些人间罕见的食物。可是贾法牲神父却叫止我说道:「且慢!不是个个学生都可以吃这些饼糕的。请你只叫那些结算了帐目的学生来吃吧!」 我就照着他的意思做了。霎时间,那间大厅塞满了学生。这时我就开始分切那些美丽的食物,可是贾法苏神父又来阻止我说道:「鲍思高神父,且慢些!不是这里所有的学生堪当进用这些食物的。」他还指出那些不堪食用这些食物的学生。其中首先提出来的是那些心脏有伤的人,大厅里找不到这样的学生,他们没有算淸他们的帐务。他又指出有些学生虽然帐目算得对,可是他们的眼中有烟雾,或者心中有活灵,或者心里没有天上的事物。 那时,我就请求贾法苏神父说:「我请你准我给这些学生们一点吃的吧!他们也是我的学生,反正这些食物那么丰富,不必有所顾忌的。」 「这不行!」他继续说道,「只有那些口唇健全的人才可以吃,其余的人不可以尝用.,因为他们的口不适于吃这些东西,他们的口味已经坏了,满口都是酸苦的,见这些东西就会讨厌,吃不下去。」 于是我就照着他指定的学生,开始进行分派那些饼糕,第一次照每人所欲分派给他们,第二次又是大量派给。我见他们吃得那么开胃,也感到十分高兴。我见他们个个乐不可支,神采焕发,已经似乎认不出他们是母校中的学生来了。 那些站在厅中没有福分获得饼糕的学生,呆在一边,愁容失意,真令人同情。我就再次征求贾法苏神父,使他们也能够尝到饼糕。 贾法苏神父答道:「这不行!他们不能吃.,首先你要医好他们的病症,然后才可以吃。」我只好爱莫能助了,这些人我个个认识他们,其中有些人心脏被炷去了一半。 那时我再次求贾法苏神父说:「请你吿诉我,可用什么方法医她他们呢?」 贾神父再次对我说: 「你自己想办法吧!本来你自己也知道了的。」那时我请求他拟定来年的箴言。 「好罢,我就给你说出来!」 然后见他好像一个人要到远地去似的,连续说了三次同样的话,声音毎次比每次高:「你要注意!你要注意!你要注意!」说罢,他和他的两位朋友隐没去了,我的梦也消失去了。 我也醒了过来,发现我正座在床上,肩膀冷得像块冰。 这是我作的梦.,我任由你们自己去解释他的意义吧!假如你们发现为你们灵魂有些益处,那未你们要好好加以利用。不过,别给外人讲出来!我给你们讲出来,因为你们是我的学生。 我知道你们每个在这梦中所站的角色,我知道那些人有病,那些人没有病,那些人得吃了饼糕,那些人没得吃。当然你不愿意在这里公开说出来,等我个别告知你们吧!这是明年度的箴言: 「屡次诚心办吿解,多次热心领圣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