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彷佛梦见在我故乡新堡的一处广阔而美丽的平原里有许多农夫正在工作着;有的犁地,有的播种,有的收获,有的在旁指导,其中好像也有我在。此外还有由农夫组成的和唱团在旁唱歌助兴。我见了这幅奇异的景象,要想知道:这些人究竟为了什么而工作?我的答复是:为了要供养我的学生。这些农夫们那么卖力!那么兴趣,总无间断地工作,真叫人惊异。 就在这时,在我旁边出现了一些神父与修士。我一时自忖道:「究竟我是作梦呢或是醒着呢?这些神父与修士是从那里来的呢?我自已穿着冬季的衣服,在这里撒着种子,不是作梦的呀!看,这是某某神父,这是某某修士,梦中怎会看见这一切丨.」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年长的老人,我问他说:「请你吿诉我这有什么意思?这些是什么人?这是谁家的田地?」 「你怎么会问我这样奇怪的问题,你是神父,竟还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吗?」 「首先,你要吿诉我,究竟我作着梦呢抑是醒着呢?须知道,在梦中是看不见这些形象事物的。虽然如此,我还总觉得,我是在梦中讲着话。」 「你不是在作着梦,你的灵魂肉身都在这里。」 「好罢!我问你,这是谁家的田地?」 「你读了那么多的拉丁文还不知道,这是上主的田地。」 「原来如此,我现在开始明白了!」 就在此时,有像农夫带着满筐的麦子出来播种,和唱团唱出歌说:「播种的人出去播种。」我见那些麦种多么饱满,多么光泽,播在地下真可惜!把它磨成面粉,岂不是更好的吗?然后我又忆起圣经上的话来:「谁不播种,谁就没有收获,麦种不落地死,不会结出果实来。」 突然间,从四周钻出了许多母鸡,把播下的麦种啄食尽了。 和唱团又唱出歌说:「天空的飞鸟飞来琢食去,只剩下莠子了!」 我看见我身边的修士们,眼看着这样情景,有的漠不关心,有的还在谈笑,有的耸耸肩,有的摇摇头,有些继续游戏,有些做自已的事,任由母鸡啄食他们播下的种子。我看了心有不忍,于是逐个召来对他们说 :「你们做什么?你们没有看见那些母鸡啄食去了麦种的吗?」可是这些修士们却不加理会,有的甚至不望一眼。那时我就高声喊道:「你们这些儍人,难道你们看不见母鸡脖子已经吃胀了吗?」有几个修士听了我的话后,开始赶走母鸡。那时我心里这样说:「等到他们吃饱了后,才赶走,那有何用?」 只听得和唱团又唱出歌道:「哑狗见贼来不吠」 那时我气愤不过,就对那位长老说道:「现在我所见的,我一概不明白,请你给我解释一下吧!」 他答道:「种子表示天主的道理。」 「那末,母鸡啄食种子又有什么意思?」 那位长老以郑重的口气对我说:「这块平原是上主的田地。也可以说是人的心。农夫是指传敎人员,种子是表示天主的道理。种子种下地,本可结百倍的果实,可是被飞鸟啄食去了。」 「飞鸟表示什么?」 「表示议论讲道是非」有些学生一听了道理后,心里也觉得有些感动;可是另有些同学态度轻佻,不放在心上,竟把他们一丝的善念也刼夺了去。有些学生竟批评讲道人的缺乏经验与口才,或是发音不正确,致使那些有意接受道理的人突然改变了主意。其余读圣书也会发生同样的效果。」 「议论讲道是非,越秘密,越为有害。一块田地受了风吹雨打,或是与荆棘莠子丛生,但总会放出些果实来。可是若有飞鸟啄食去了种子后,什么都没有了!同样一个学生听了些道理后,觉得心里有些感动,虽有分心走意,诱惑考验,可是总有些生气。然而一有了坏同学议论道理是非,他的心地被破坏无余,元气大伤。要使这种毒菌不浸入你的学校,要使防患未然,这是谁的本份,你说吧!」 「我的修士们有眼无珠,或是有心无力,阻止学生们对讲道理进行非议的吗?」 他答道:「有的人视若无睹,有的人有心无力,有的人不加理会,有的竟抱着轻视态度,有的人甚至为虎作伥,助长破坏力量。你要随时提高螯觉,大声疾呼,别怕讲得太多。欲知道,凡是听了道理、劝言、说敎,而加以评论,已经是件恶事,那末,那些袖手旁观,坐视乱事的发生而不及时加以被救,就是等于同犯。 我听了那位长老的敎训后,使我忙于注意事态的发生,指导修士们善尽自已的本份。修士们也开始照我的话去实习赶走母鸡。我也忙于奔走指挥,所以一不小心脚踢中耙子而摔倒地上,这样就醒了过来。亲爱的学生们,你们都知道,这梦有什么意义?议论讲道是非为害甚大! 我们要远避它有如瘟疫。你们不仅要祸害其身,还要害到天下!有时有些人受了多年的敎导与劝劝诫而不见其效果,考其原因是听信了同学的诋毁所致的。我们要勇于行善,不作破坏人的事。劫夺别人心里的天主道理,是世上的大祸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