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让我们遭难旨在使我们依靠祂

    撒弹使我们的城市大乱不是没有理由的，而天主给我们安慰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我们中每一个人都可怀着感恩之心跟《圣咏》作者一起说：「悲痛大大创伤了我的心神，祢的安慰深深安抚了我的灵魂。」(咏九四19)天主不但给我们安慰，也给我们烦扰，这都证明祂的圣意安排。有关这一信念，我曾不厌其烦地告诉过你们，即使今天我亦向你们重申一遍：「不论使你们脱灾或使你们遭难，全是出于天主的善心。」

    如果天主见我们粗心大意、冷淡无隋、忽略灵修，祂就暂时将我们丢弃，好使我们觉晤而自愿重返祂的身边。

    你会惊奇天主如此对待这些消极的人吗?圣保禄声称消极是

为他本人及其门生招来困苦的因由，他写《格林多后书)时说：「弟兄们，我愿你们知道我在亚细亚所受的磨难：我受到了非常的压力，超过了我们的力量，使我们甚至对生命也生了厌倦。我们就好像垂死的人似的。」(格后一8-9)他仿佛在说：「有这么严重的危险威胁着我们，使得我们对生命已不再抱什么希望，而对未来的好转也不乐观。』

  这意味着只有等死：「我们就好像垂死的人似的。」但正在濒临绝望之际，天主制止了风暴、驱散了云雾、把我们从死亡的边缘拯救出来。

    接着，天主向我们显示了仁慈，允许事情发展到目前的地步。

    为此圣保禄说，困苦带来的益处是使我们仰赖天主，不要抬举或夸耀我们自己。说了：「我们就好像垂死的人」后，圣保禄还说明了它的理由。什么理由呢?他回答说：「为的是叫我们不要依靠自己，而只依靠那使死人复活的天主。』(格后一9)困苦的作用是在于当我们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的时候，唤醒我们、鞭策我们和激发起我们的热情。所以，亲爱的朋友，当你见火势时断时续时，你不要气馁、不要灰心，但要满怀信心。

    你要想，天主不会因憎恨或厌恶而把我们遗弃在敌人手中，祂只想催逼我们更勤奋和更接近祂。

    发誓会引来严重罪恶

    我们确信所见的一切都会好转过来的。我们深信不久就会恢复平静，现在让我们把一切滋扰我们的骚动的结局交付天主手中，让我们一如已往重拾我们的讲道。

    我想再次向你们谈论发誓的恶习这个话题，冀望你们能彻底清除这一恶习。

    我需要向你们请求一事。我求你们设想用手拿起洗者若翰热血淋淋的头颅，返回家中常常把它放在眼前，并听听若翰本人的呼声：「请你们憎恨杀害我的人!请你们憎恨发誓!」洗者若翰的谴责没有做到的，黑落德的发誓却做到了：黑落德王的愤怒不敢干的，他誓言的要求却完成了。虐王在众人前受谴责能毅然忍受，但一自投发誓的罗网后就竟敢砍下若翰的头。如今我向你们重申前谕，也不厌其烦地规劝你们：不论到什么地方，请带着若翰圣者的头颅跟你们在一起，向众人宣示这个头颅怎样抗议及谴责发誓」。

    我们虽然懒散及粗心大意，但如果我们注视洗者若翰的头颅，看它那双眼睛凛然地盯住我们，听它向发虚誓的人发出的恐吓，我们那畏罪的心将比任何约束力都强，而我们也将有力量去控制舌头及制止发誓。

发誓的人易发虚誓

    发誓不是好事，不只因为它(不论履行或不履行)常会令堕落其中的人受严厉的惩罚——其它的罪不致如此——而且还有另一种害处，其祸害不少于前者。什么害处呢?那就是：惯常发誓的人，即使立志守誓也不一定成功。首先因为惯于发誓，无论自动或被迫、明知或不察、认真或戏嘻、由于发怒或其它情绪，许多时会沦为发虚誓。

    没有人敢反驳我，因为人人都承认：频频发誓的人免不了频频发虚誓。

    其次，即使一个人不自觉或不自愿陷于发誓，也会由于事情的驱使而自觉或自愿被拖入发虚誓中。

    多少次在家吃饭时，一个仆人犯了错，女主人立即发誓要鞭打他：不多时后，丈夫发了相反的誓，不愿鞭打仆人，而且坚持、固执、不肯让步。不论他们干什么，必然会被迫发虚誓。即使他们尽最大的努力，也不可能守住誓言。不论两者中有什么事发生，其中一个将会成为发虚誓的罪人。甚至两个都是!怎会这样说呢?我试为之解说。也许你们认为是谬论。谁发誓鞭打男仆或女佣，其后因事受阻而不能执行，就是发了虚誓，因为没有依照发誓而行，而同时又令那阻止执行誓言的人犯上同样的罪。

    不仅发誓的人，就算迫使他人发誓的人也犯同一的罪。不但在家中、而且也在城内广场很易见到下面的事，尤其是在争吵时。两人争吵，甲发誓要打乙，乙则发誓不让甲打；丙发誓要夺走丁的外披，丁则发誓不让丙触摸它；戍发誓要讨回金钱，己则发誓决不归还……争吵的人在多少事上针对对方互相发誓。

    甚而在工作场所或学校里也有类似的事：多少次师傅对学徒发誓不给他饭吃，直到他做完指定的工作为止。即使老师对学生、主妇对女佣每每也是一样；到了晚上，如果学生或女佣没有依照条件完成工作，老师或主妇就得被迫发虚誓或处罚没有完成工作的人去挨饿。不断在破坏我们幸福的魔鬼常常蠢蠢欲动，一听到有发誓的枷锁响了，就使得仆人们懒散起来，同时兴风作浪，阻止他们完成工作，由此引起愤怒、打架、护骂及诸多不愉快的事。

    就如孩子们分两队比力，双方用力拉着一条长而旧的绳，绳一断，孩子们个个四脚朝天的倒下来，有人伤头，有人伤了其它部位；同样，那些以反誓作回应的人，一旦迫于情势不能履行誓言，就跌落发虚誓的深渊中。有些人是真的发虚誓，另一些人是迫使别人发虚誓。

约纳堂及撒乌耳的例子

    我已用了每曰在私人家中及城内广场发生的例子给你们证明了这一事实。

    用圣经来证明它，我可向你们讲述一宗古老的故事(撒上十四24—30)。一次，培肋舍特人与犹太人开战，撒乌耳的儿子约纳堂成功地歼灭及驱散敌人；其父乃计划出动大军乘胜追击，把他们全部虏来。但事与愿违，撒乌耳于是立誓，直至向敌人复仇前，不准任何人吃东西。他怎能想出比这更胡涂的事来呢?他本应给疲惫不堪、饥肠镳辘的士兵大吃一顿，让他们有足够气力去迎战。怎知他对待自己的士兵比对待敌人还差，发誓强迫他们挨饿!

    用发誓来限制自己是危险的事，因为许多次我们会成为环境的奴隶；更危险的是，用誓言的枷锁去约束别人的意志，尤其受约束的不是二三人，而是一大群人。

    这是撒乌耳鲁莽做的事。他没有想到人数众多的大军中会有人很易违誓吗?他没有想到士兵们(在战场上的士兵们)——尤其当疲惫不堪时——很少会反省及克制食欲吗?

    撒乌耳并不考虑这一切，而以全军的名义发誓就好像对付一个易受控制的普通仆人一样。这样无异给魔鬼打开了一扇大门，从此魔鬼可以在短时间内因这一誓言而使得不只三四人、而是很多倍的人犯上发虚誓的罪。

    若我们绝不发誓，魔鬼就不得其门而入；若我们发誓，即使是一次，我们是供牠策划千百次发虚誓的可能。那些编织绳索的人，只要有一个人紧握着绳索的一端，就能继续准确地编织下去：若没有人紧握着一端，则连开始也不可能。

    同样，魔鬼编织我们罪恶的绳索，如果在我们的舌头上找不到开端，则无法开始。只要我们以发誓编造了开端(舌头好比紧握绳索的手)，它就能大展作孽的伎俩，从一次的发誓编织出千百个虚誓来。

    撒乌耳干的正是这样。你可以看到由一个誓引发出一连串的誓。

    军队行经一个满布蜜糖的树林，一路上都有蜂巢。军队进入其中，边行边说话。你已觉察有什么危险吗?这里有随手可得的现成食品，美味可口：又在树林的掩护下不易被发觉；再加上饥饿和疲劳的交迫，在在都诱使他们去违誓。一方面，眼前的蜂蜜迷住了他们，削弱了他们的抵抗力：另一方面，偷吃又难被发现，在这种情况下，连最聪明的人也会上当。

    假如是需要烹调的肉食，则这些人不会这么着迷，因为需要停下来烹饪而怕被人捉住。但如今无须费时费事，如今有的是无须加工的蜜糖，只要用指尖舔舔就可以品尝，又不会被人揭发。

    话虽如此，但众人仍晓得克制食欲，没有人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发誓的不是我们，受罚的该是那鲁莽发誓的人!他为什么发誓呢?』他们没有这么想。他们在迷人的诱惑中严肃地走着，边说边走。「边说边走」是什么意思呢?他们彼此谈话，用说话来使自己忘却饥饿。

    那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呢?那些人晓得自我克制，难道就安然无事吗?难道就信守誓言了吗?不，不是这样，他们没有守住誓言，他们是违了誓!怎么?怎样说呢?请你们听听，就可以衡量一下魔鬼的狡猾了。「约纳堂没有听见他父亲发的誓，遂把手中所持的棍插入蜂巢内，用手把蜜送到自己的口里，他的眼立时明亮了。」(撒上十四27)请留意魔鬼怎样催使人去违誓。不是叫一个普通的士兵，而是叫发誓人的亲生儿子：魔鬼不仅有意使发誓者违誓，还使他杀害自己的儿子。

  魔鬼长久设下了这个圈套，令人性相残，重演依弗大的事件(参民十一29—39)。

依弗大的悲剧

    依弗大发誓要把奏凯归来后首先遇上的人祭献给天主，由此堕入了深渊。谁知要祭献的竟然是他亲生的女儿，因为他的女儿是第一个迎接他的人，即使天主也不制止他。我知有很多外教人因这一祭献而控告我们残酷不仁。我却敢说：「天主容许这一祭献，是因祂对人类愿显仁心：为了我们的好处，祂没有禁止这回祭献。』

    假如人作了祷告及许愿，天主就禁止祭献，那么在依弗大之后，许多人会重发这类许愿，冀望天主不会接受它们。这样恶事就会蔓延，罪孽就会重演。如今天主只允准履行这一次祭献，结果制止了后人重施故伎的可能。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为了对千古浩劫的追念，犹太人引进了一种风俗，即每年聚集少女们哀悼这场惨剧。

    犹太人哀悼这次祭献，但同时也在提醒众人，这宗事件并不符合天主圣意。否则，他们不会批准少女们的哭丧。事实证明我们说的并不是假设。自从这次祭献后，没有人敢再发这样的誓。正是为了这个理由，天主才不禁止依弗大把女儿作为祭献。

    依撒格的祭献是由天主命令的，但天主自己却禁止了它。前后两种事例都在说明天主是不喜欢人祭的。但魔鬼却企图重演类似的悲剧，催使约纳堂违誓。

撒乌耳发誓的后果

    假如一个无名小卒犯罪，对撒殚来说是鸡毛蒜皮。但撒殚对我们素有幸灾乐祸的心，一宗单纯的谋杀在牠看来是太小事了。牠相信只有拖拉着君王的手去祭献自己的儿子才适合牠的身分。

    我说祭献自己的儿子吗?恶魔原想引人犯一宗更可恶的杀人罪的。假如约纳堂因犯错而被祭杀，那么所涉及的罪只是杀子而已。但约纳堂是因无知(听不到父亲发誓)犯错。如他被杀了，那么做父亲的就犯了双倍的谋杀罪：不仅杀子，也杀了无辜。

    让我们继续看下去吧。约纳堂一吃过后，「他的眼睛就明亮了」，这也证明君王的胡涂，因为他叫全体兵士挨饿，弄得他们眼睛昏花。一个兵士见约纳堂吃蜂蜜就大声嚷道：「令尊发了誓，不准将士整天吃任何东西，为此全军都无精打采。』约纳堂大声喊说：「我父亲害了整个国家。」(参撒上十四28—29)「害』有什么意思?就是失去了、毁坏了众人。事实上，约纳堂违了誓，众人都默不作声，无人敢公开告发犯事者。这也不算是小过犯，因为违誓者固然有罪，但知情而隐瞒者亦同样有罪。

    我们再看故事的下文。撒乌耳说：「我们今夜下去追击培肋舍特人，劫掠他们直到天明。」(撒上十四36)司祭却回答说：「让我们先向天主请示。」原来在古代是天主主持战事，没有牠的准许，人民是不敢发动战争的，因此战争也是一种宗教行为。如果打输了，不是因软弱，而是因罪恶：如果打赢了，不是因实力，而是因天助。

    不论对以色列入或他们的敌人，战胜或战败都是修习道德的时机。

    躲避坏女人

    犹太人的敌人也深信，决定战争结果的不仅是武力，而是参战者的行为和品德。

    就如昔日米德杨人对此深信无疑，明知用武器及战略不能取胜，只有引以色列人犯罪才易于收服他们，于是把美貌如花的少女打扮起来放在他们面前，试图诱惑他们的士兵寻欢作乐，因犯奸淫而失去天主的扶助。事情就这样发生了。以色列士兵一陷于罪恶，就束手被擒。这些人先前能抵抗刀剑、战马、雄师与谋略，竟然为罪恶所缚而落入敌手。

    这些英勇之士不怕刀枪剑戟与长矛，却被花容月貌、轻声柔情所制伏。为此一位圣经作者劝告我们说：「不要注视他人妻子的美容，不要与不检的女人接触。」(参德九3，8)「因为妓女的嘴唇甘如蜜，尽管它灌满你的喉，到最后你会发觉它比胆汁更苦、比双刀的剑还刺心。』(箴五3-4)

    妓女不会爱人，只会害人。她的吻是毒液，她的口是鸩酒，初时不易被发现，是以我们更有理由躲避她。她暗中窥伺，乘机出击，起先不愿露面。若有人想找寻幸福、追求人生乐趣，就要逃避与不正经的女人来往。

    妖妇使人心充满矛盾与迷惑，以言以行到处撒播纷争和混乱。她们像最阴险的敌人，千方百计把不幸者抛入贫困潦倒与万劫不复的窘境中；又像布置天罗地网的猎人，把野兽赶入其中加以宰杀。淫妇以媚色娇态、花言巧语展开其艳冶的翅膀攫捉情人，一旦抓住就不放过，直到吮尽他们的血为止；随后又轻视他们、嘲讽他们的愚昧，对他们极尽讥笑之能事。不过这等人是不值得同情的，他们应遭受别人的耻笑及讽刺，因为他们比女人、比堕落的女人更无理性。

    为此，《箴言》的作者劝导我们说：「你当饮你池里的水，喝你井里的泉。』又：「你应与你心爱的牝鹿同居，与你情系的母羚共处。』(箴五15，19)圣经是这样谈论透过合法婚姻而同居的女人。你为什么轻视你生命的同伴而另找一个打扰你生命的人呢?前者是你的骨肉，后者是伤害你的刀剑。

    为此，我亲爱的朋友，请你们远离奸淫，为了今世的灾难及来生的痛苦，请你们戒绝女色。

    也许你以为我们已离开了主题，其实我们并没有离题。因为我们不想向你们只讲故事，也想医治你们染上的一切疾病。为此我们每每要做出一些调整，预备多方面的讲话，因为在如此庞大的听众中自然会有各式各样的毛病。

    治理的不是一种病，而是多种病，为此讲道者下的药也应是多样性的。

续谈撒乌耳

    现在让我们再回到撒乌耳的故事。「司祭说：我们先去请示天主。撒乌耳于是询问天主说：若我去攻击那些外族人，祢会把他们交到我手中吗?可是天主那天并没有给他回答。」(参撒上十四36—37)这里，请注意天主的宽仁与善心。

    天主不大发雷霆、不翻天覆地，却像朋友与朋友间发生了争吵后寻求和解似的对待祂的仆人撒乌耳。天主默不作声，用沉默来向他说话，表示自己的不满。撒乌耳领会了，于是说：「你们各族各派的人都上前来，看看今天是谁的罪惹了祸。我指着拯救以色列的天主起誓!即使罪在我的儿子约纳堂身上，他也该死，绝不留情。」(参撒上十四38—39)你注意到那种轻率的态度没有?撒乌耳觉察违反了第一个誓而不反悔，反而添加了另一个誓。

    请你也注意魔鬼的恶毒。魔鬼知道王子们犯错而被人揭发，父王一见他们就心软及息怒，遂引诱撒乌耳发第二个誓，用双重的枷锁锁住他，不让他自由作主，千方百计迫他去完成这可恶的人祭。

    还未发现恶人，就已下了判决；还未认出罪犯，就已宣判有罪。做父亲的当了刽子手，还未审讯，就已判案。有什么做法比这更违反理性呢?

    经撒乌耳的查问，将士们更加震惊，人人都慌张起来，只有魔鬼沾沾自喜，因见他们已上了圈套。根据圣经作者记载：「没有人敢回答。撒乌耳于是说：「你们将被交出作战俘，而我及我儿约纳堂也将成为战俘。」(参撒上十四39「40)言外之意是：「你们所做的无非是自投敌人罗网，甘为战俘：你们不肯交出犯事的人来是惹天主发怒反对我们及你们。』请注意发誓另一面的矛盾，如撒乌耳想找出犯事的人，就不应摆出威吓或用发誓来保证执行惩罚，他应鼓励别人把犯事的人交出。但可惜由于愤怒、激情，尤其由于愚昧的驱使，撒乌耳所获得的又再是事与愿违。

    有必要作这么多反思吗?撒乌耳采取抽签来作决定。他本人及约纳堂的生命就取决于签。「撒乌耳说：请你们抽签。他向约纳堂大声喊说：你究竟做了什么事?约纳堂回答说：我只不过用棍尖蘸了一点蜂蜜来尝尝，而现在我却要死。」(参撒上十四42—43)

    听了这些话，谁不信服呢?谁不心动呢?试想撒鸟耳承受的打击是多么厉害呀?他一定是，心碎欲裂，四面看来是无底深渊。不过他还未自觉。

    请你们听他说什么!「这是天主给我注定的命运，若你今天不死，将有更大的灾难临头。」(参撒上十四44)这是第三个誓，而这回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誓，而是一个有紧急期限的誓。撒乌耳不只说：「你该死」，还说：「就在今天。」

    魔鬼很着急，催迫他去执行那残忍的凶杀。魔鬼不让他预订行刑的日子，怕延期会阻止罪恶的发生。「将士们对撒乌耳说：这是天主给我们注定的命运，若那个救了以色列的人要死，将有更大的灾难临头。我们指着上主起誓!他头上的一根头发也不得落在地上，因为他今天替天行了道。』(参撒上十四45)将士们发了两次誓，他们发誓对抗撒乌耳的誓。如今我们可以想起孩子们拉绳的游戏了，绳一断，两方人马四脚朝天。撒乌耳接二连三地发了誓，而将士们则发誓反对他，跟他唱对台戏……」

    假如爆发战争，撒乌耳、约纳堂以及许多士兵都会被杀，无人能履行誓言。你不要想实际上战争没有爆发，但要想战争本来就要爆发的。不过最后还是将士们说服了君王。

    现在让我们来算算随后而来的虚誓有多少吧。撒乌耳的第一个誓由他的儿子违背了；第二个及第二个要杀约纳堂的誓由兵士们违背了。看来民众守了誓，但谁若留心细察就会发觉人人都背了誓，因为他们不肯把王子交给父王，就是让撒乌耳背誓。是以你看，由于一个誓，多少人在有意无意之间成了罪人?你看它惹来多少灾难、多少残杀?我一开始就已承诺向你们证明：在对立的誓后面常有背誓的潜在。上述的故事还揭开了更多的问题：背誓的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全体民众：他们背的誓不只一两个，而是多个。

    本来我还可以向你们讲述另一个故事，向你们指出由一个誓惹起的比上述更严重的灾难。一个誓就足以把城市、妇女、儿童眨为奴隶，将乡野烧毁、把门户向外人打开、把圣物玷污、把犹太人陷于水深火热中。

    我见我的话太长了，为此，我放弃解释洗者若翰的故事，我求你们步出教堂后，一路上讲论有关他的被斩、约纳堂的悲剧、全军的覆灭(这虽没有发生，但如守誓的话，本应就发生了)。

    当你们在家时、在市中广场时，就向妻子、朋友、邻居，总之向所有人讲论这问题，庶几同心合力对付，勿以为习以为常就足以成为妥协的理由。

习惯不是充分的借口

    现在我要根据在我们中发生的事向你们证明，以习惯为借口，实际上是懒惰的问题。

    皇帝把公共浴场关闭了，禁止任何人去沭浴。没有人敢违法、没有人敢抱怨，也没有人以习惯的名义抗命。男女老幼，甚至需要疗养的病弱人士及刚生下孩子的母亲，不论愿意与否都服从诏令。无人拿疾病、习惯或他人之过为借口。人人都甘心接受这一处分，因为怕有更坏的事发生。人人都不断祈求天主，期望皇帝的愤怒就此为止。

    你看人有恐惧时就这么容易接受命令，什么老习惯或需要都不计较了。不容沐浴是不好接受的，我们不论怎样着想，肉体总是感到不舒服，精神健康亦受影响。。

    躲避发誓是极容易的事，对身心都无伤害，况且十分有益、安全、有利。

    真是矛盾!人听命于一个强人之所难的皇帝，而天主立的法律简单易明，绝非难守，人却以习惯为由而拒绝、疏忽、轻视它。

    啊!我求你们，不要忽视永生；我们怕人，同样也要怕天主。

    我见你们因我的话而大为慌张。尊重人而不尊重天主是值得使人震惊的。皇帝的法律，人小心翼翼地去守：从天而降的天主法律，人却轻视，认为谨守天主的法律是浪费时间。

    如果经过这样多次的劝告后，我们仍怙恶不俊，那有什么辩词可说呢?当我们的城市面临大难之初，我们已开始提出这样的劝告：如今灾难就快过去，然而我们什么都没有改。如果我们连一项分内的事也不履行，我们怎可要求解除忧患?我们怎样曰进于善?我们怎样祈祷?我们用什么唇舌向天主说话?皇帝跟我们修好后，如果我们履行法律，将会获得快乐与幸福：如果我们继续犯罪，将会到处遭受羞辱及轻视。

    天主救了我们摆脱危险，而我们仍执迷不悟。巴不得我能揭露发虚誓者的心灵，叫他们亲自目睹因发誓而每曰招致的创伤和血斑。这样我们就无须再苦口婆心规劝他们了。眼见的伤口比任何长篇大论更能使他们(即使最喜欢发誓的人)脱离这一恶习。

    把心灵的丑陋、腐朽、靡烂置于眼前或公诸想象都是不可能的事。《德训篇》有言：「一个屡屡被鞭挞的仆人，不能有愈合的伤口；一个屡屡发誓及呼唤天主之名的人不能摆脱罪恶。」(德廿三11)

    我再次对你们说，一个习惯发誓的人不可能、绝不可能不陷于发虚誓的。为此我求你们众人设法摆脱这一连累人的陋习，而养成另一种好德性。

    正如所有的人都称我们的城市是世上第一个点缀上基督徒美名的都城，请你们也使所有的人能说安提约基雅是世上唯一能把发誓拒于境外的都会。

    这事一旦成功了，成就不只限于她，其它城市也会争相效尤。正如基督徒之名源出于此，遍及全球；同样，基督徒不立誓的美德扎根成长，令全球的人追随你们的芳踪，而你们将会靠自身的功劳及造福他人而获得二三倍的奖赏。

    这比任何冠冕更辉煌。这使你们的城市成为名副其实的大都会，不但在地上，在天上也如此。在审判那天，它将会护佑我们并给我们带来正义的冠冕：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恩宠及及仁慈，这一冠冕将属我们所有。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