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爱德超凡

在马丁修士的心目中时间非常宝贵的，他认为一时一刻均极为珍贵，可以利用它来行一切善功。我们感到惊奇，他的仁慈善功如此众多，时刻劝勉，毫不退缩，所有自视卑微的努力，莫不冠以极大的成功。他的爱贫救穷的宗徒事业，所以能有如此的成功，在极大的限度下，不得不归功于全能天主所给与的灵感，马丁修士就能竭尽其力之所及，全心全意的做仁爱善功。马丁修士的生命，对于专说没有时间去做形神方面的善功的某种人，形成一个有力的反证。马丁修士完全是无我的精神，贯彻始终，只要他看见有善可为，他绝不怕烦而退缩。他的同情的灵魂，对于任何痛苦无不有深切的反应。他的救灾济难的心思真是如饥似渴，决不似一般人，说自己工作过多。隐修士的职务，各种责任必须善尽，使得爱德的工夫，可以做到极顶。马丁决不这样做，他争取所有的机会，利用一切机会，表示他对于苦痛和惶惑的同情。他明白只有爱德，能感动贫苦受造物的心灵，对于他们所表示的仁爱，将为灵魂的得救的根源。职务之故，他的爱德是包罗万象——马丁修士的爱德也已推及与受造物之最卑下者，着实令人惊愕。这是很容易了解的，在这里面，我们可以发现他充塞的，超越的，过分的热情，洋溢于他的四周，而不知所止。和圣五伤方济各一样，马丁修士深深的体会到，一切受造物不管他是如何的卑下，如何的可憎，在上主整个创造的计划中，有一个固定的目标。假使不明了这个，那么我们读了真福马丁传，亦然堕入五里雾中。诚如英国现代作家吉时特登所说：马丁真能了解神的幽默。人们将要感到惊奇，看见他的爱德及于群鼠，这个在他爱人爱物的本性中，不过是星星之火。同时也表示他对于天主的受造物，感起无限的兴趣，是一种爱德的吐露，也已超过时间和空间的范围。

当然，真福马丁修士的爱德以家庭为起点，在这个地方，我们得着一个坚强的证明，就是在他妹妹若汉娜家庭生活行将破裂的时候，他显出和平老人的身手。不知怎么的，马丁得着一个内在的秘密的警告，就是若汉娜的家庭，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阶段，频临破碎，幸而马丁修士来的正好，与以及时的援助。若汉娜从来不会对这位圣德的哥哥提过家庭不和，和丈夫难处的情形。他们俩处在里马郊外一英里半的地方。此次危机的产生，远在马丁借用这座房屋以前，马丁在某一时间内，曽以病人和垂死的人，安置在自己妹妹的家里。在某一特殊的日子，夫妇俩人的吵嘴也已达到极点，感情破裂，无法避免。争论之后继以痛苦，决裂分离的惨剧，终于不可避免，邻居们虽然都来相劝但是都无效果，正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真福马丁修士在这个家庭惨剧的场面下的出现，使得人人称奇。

在他的臂上，挂了一只小篮子，里面盛满面包，水果，酒和各种各样的礼物。没有一个人敢扬起头来看，也没有一个人敢讲一句话。参加夫妇间吵嘴的亲朋近邻，不管是同情哪一方的，现在均哑口无声。愤怒的沸点，因和平老人带来的和谐，似乎已经降落屈服，他来得这样的偶然，这样的有力，把可笑的争吵和混乱已经冲淡了。马丁修士先把促成家庭纷扰的困难，叙述一遍，虽然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但是他对于此中的原委，比当事者还要清楚的多了。他能够追溯原因，就是双方的骄傲和自尊，彼此互相隐瞒，不肯承认过失，而有所校对。他能把这些秘密，全盘托出来，并不使双方感到难处，因为这些神秘的东西正是人人共有的短处，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也没有必要隐瞒起来。

马丁修士此次来到家庭的任务是解结，把神经过敏的结解开，解去不忠实的结，这些均足以破坏夫妇间的情感，降低夫妇间的爱情。然后再鼓励他们踏入和平之途，谴责他们愚笨的行为。他的妹妹和妹夫在震惊中表示感谢，在无形中他们已经彼此和解了。从此以后，他们以无我的精神彼此互爱。对于夫妇两人，此前不了解的事情现在格外看清楚，更觉得光明可爱。至于在座的邻人，吃了真福的水果，饮了他的酒，欢天喜地的走了，因为马丁修士调解工作的完成，大家都获得一个教训，家庭的和平与同心互爱，是如何的重要了。

除了调解他妹妹的家庭的纠纷，他还确立了许多家庭的和平，因此获得和平天使的称号。他利用自有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的爱德，传给没有爱的的人。无疑的，在马丁的灵魂内充塞了超性的偶然的喜爱，他负有职务的样子，把心灵上的平安，传播到外界去。这个平安，不是世俗之子所能了解的。是完全服务天主圣意的结果。

无疑的，马丁修士是和平天使，这个称号为他是非常贴切。他的思想，集中在一点上，就是如何才使得贫穷的里马快乐。他现在注意到里马郊区有一块地皮，是一片不毛之地。这块贫瘠的地方，没有生殖，也没有人来耕种，因人们不论贫富，心里所想的只有金银而已。他又注意到里马城外的一座小山，地点十分方便，可惜也是不毛之地。但是一有空闲的时候，马丁就到山地去种植大量的果树，等到将来产生果实，其吨数至足惊人。

他常自言自语道：在两三年之间，这块园地将为贫穷的人带来财富。到了那个时候树上所结的果实，必能满足他们的需要，如此，则穷人不必再抢夺富人的果园，损失物主的利益，而有害自己的灵魂。在这个地方，我们得着的例子，就是马丁修士有穷人的远见，不论在何种情形下，他总是如此。马丁晚年的图像，描写里马的幼童们追随着他，在园内摘取这丰富的果实，足以证明真福马丁修士的远见，事先为孩子们预备一个果园，同时也证明他的大量的心灵，时常做到有备不缺的准备。

马丁修士仁慈的心已经推及于无理性的动物。他相信天主所创造赋有生命的东西，不单是供人玩弄而已，人是富有理智的动物，假使了解虐待动物是如何的愚笨，如何的违反人道，那么，动物方面，不知能减少多少痛苦。我们的确有许多的例子，说明他的同情心给予动物。某日在过街的时候，他看见一条狗，身上伤口甚大，流血不止。他走向这只犬，并说：【贫苦的老家伙，你要学时髦，和人家打一丈。你瞧打的如此好看，跟着我来，我替你把伤口补起来吧！】到了修院里，把狗安置在草席上，先洗伤处，后再涂油，一个星期还不到，他放走狗了，和初见时的景象，大不相同。

真福马丁善遇动物的故事很多，亚娜甘为我们叙述一件特殊的故事：圣玫瑰经修院的理家司铎，有一条狗在过去十八年时刻跟随着他，做他的良好伴侣，因为狗的年老多病，遂令厨房内的黑人杀死。马丁修士无意中看见黑人拖出狗的尸体，放置在垃圾堆上。他才明白狗是被杀了并不是病死，遂令人把狗的尸体搬入自己的房间内，且去见理家斥责了一番：【用这种方式来对付老友和仆人。不错，他是年老多病，满身疥疮，但不是不治之症，有药可医。他既然服务了十八年，应该安然生活，直到他自然死去为止。】亚娜继续说:【天主的仆人，责备过理家司铎之后遂返回自己的卧房，竟使狗复活了。第二天，狗从房间中走出来，活泼康复，真福马丁让他在病人厨房内饮食，在自己的卧房内居住。他命令这条复活的狗，不许再走近他的老友理家神父的公事房，狗也听命，如同能够了解意义一样。】

还有一次，一个印度人的驴子，跌下很深的坑，驴子用尽了力量，想从坑里跃出来，但没有办法。有人来报告了马丁修士，他就奔赴其地方，当目击此事后，遂命令驴子奔出深坑。在一转瞬间，他用严厉的口吻，命令驴子说：【天主的造物，赶快的跑出来。】说了奇怪，变魔术一般他自己挣扎，坚起两双蹄子来，似乎有特殊的助力的样子，他就一跃而上，达到地面。

又有一次，一只疯狂的牛逃了出来，立刻街道上的行人，造成了恐怖的现象。真福马丁修士在返回修院的途中听见惊呼的声音，随机看到惊恐的人群东奔西跑，他很快的走向那只疯狂的牛，做了一个手势牛就平静了下来。

真福马丁修士的怜悯心肠不以家畜为限，有时且及于损物害人的动物，马丁修士也一视同仁的怜爱，视为爱人爱物的良机。以下故事的性质与真福马丁的品格相近，流传至今。玫瑰修院有鼠患，受它们的惊扰很长时间了，能够把更衣所内，修士卧房内，以衣帽间的衣服，祭衣麻布等都咬成了各种细洞，最后修院内的决议，采取严厉的措施以消灭此丑类，马丁修士听到这个消息感到非常的悲哀。马丁修士想起这许多小鼠，十分讨厌而又十分无辜，天主让他们尝尝祭衣和麻布滋味的能力，现在要受到不顾情面的责罚，有灭种族之灾，真福马丁修士想到这里，心里自然不好受。他看见第一个小鼠，真福就对他说：【鼠小兄弟，请听吾言，汝等在此，将不安全，汝其往告同志，群集花园尽处之草棚内，吾必饲汝，条件惟一：慎勿再来，侵扰修院。】根据遗传下来的说法。小鼠听完这几句话，咬嚼民族的大使，遂奔赴同族，悉情以告，结果呢，我们看见走廊内有一长列的鼠族，祖父子孙，从修院移居于花园中的草房中，即马丁修士所指定的地点。这个故事，令我想起吹箫者皮得故事的情节。英国诗人白朗宁告诉我说：吹箫者皮得曽用音乐的技巧，欺骗了韩姆林城老鼠，引导许多的无辜的小造物，至于河干，因以溺毙，目标系欲获得荷币一千盾，结果他又受了市长之骗，终无所获。相反的，马丁不欲摧残无辜老鼠的生命，力加保全，同时也除了修道院里的灾害。

真福马丁喜欢家畜的理由，是很容易了解的。有一幅画像上面，，指出他在一个食盆内，饲狗与猫，并无争食之处，他又进一步，在一个食盆内，饲猫与鼠，并未产生意外。这点小小的情节，是象征的，说明马丁伟大的心胸和仁爱。一个有了解能力的观察家，从此可以明白，他的深远的热切的爱德，具有惊人的力量，等着事关人类及其不死的灵魂，则马丁的爱火，其热切是无法形容的。他以爱德的宝藏，公开的给与群众，饥者饲以食，渴者畀以饮，忧愁者给以平安，患难者与以安慰，黑暗者与以光明。天主特别拣选他做一个交通的河渠，借此，则上主所有的圣宠，仁慈，和各种恩典，均流到人间了。他的长上，同僚，朋友，贫人，病人和无家可归的孩子们，所有一切人群，均受着无限的恩惠，全是从这个黑人高贵的心灵内流出来的。

马丁修士的眼睛，惯于视察不可见的世界。对于护守天神，特别的尊敬，对于会祖圣多明我及大圣若瑟，更是特别的尊敬。在饭厅的走廊上，有童贞圣母之像，马丁最喜欢供以鲜花，点烛常使光明，其恭敬圣母之心，昭然若揭。他喜欢念玫瑰经。据云圣母常抱着圣婴在他面前显现。有时他在寝室内恭念小日课时，或在小堂内念完早课，圣母常与之作长时间的谈话，因此真福最喜欢在堂内做寂静的长时间的祈求。不管他如何积极的活动，不管他职务是如此的众多，不管他光荣天主的工作，是如何的做得多，他总设法省出七小时的光阴，来作祈祷和默想，或者在日里，或者在夜间，总有一个永恒的固定的时间。就是在这些长时期的祈祷中，他时常的超越出神，似乎业已离开尘世神游天国。一个非常谦逊的人，虽天主手造最低微的事物，也能惹起他的矜怜之心。这种人常能得着天国的选民和圣人的造访，这是无足深异的。因为吾主耶稣曾经允许过：谦逊的人，行将高举，在真福马丁方面，可称是再好没有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