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中人物,即是圣安东尼,他被一群如野兽般的飞翔的魔鬼抓住,升到空中,施之以痛苦和折磨,按当时的称谓,它们则被叫做“旷野中的恶魔”。
The Torment of St. Anthony 1487-1488
圣安冬尼,旷野最初的花朵,大约于250年出生在上埃及的科玛村。他的父母是富有的基督徒,他们在信仰与敬畏天主中把他抚养长大。他们亲自照管他的教育,因为安冬尼并不想参加其他孩子们的喧闹游戏,对世俗学问表现出强烈的厌恶。除非上教堂,他从不离家,他在教堂里专心聆听圣经诵读,以及圣人的事迹。
在他二十岁时,他的父母先后离世,将所有家产传给了他,他还负起了教育自己的幼妹的责任。有一天,他进堂默想宗徒与初期基督徒的生平,他听到福音上的这些话:「你若愿意是成全的,去!变卖你所有的,施舍给穷人,你必有宝藏在天上;然后来跟随我。」(玛19:21)他相信这话是对他说的,于是他立即就将他所有的地产和他所有的动产全都变卖了,将所得分施给穷人,但是他为自己的妹妹保留了一份财产。又有一次,他在教堂里听到福音上的话说:「你们不要为明天忧虑。」(玛6:34)于是他决定将保留给妹妹的那份财富也分施了,将他的妹妹委托给有德的妇人照管,他自己则离家,开始度修行生活。
那时还没有修道人存在,只有一些隐士在村子不远处过着守斋与祈祷的生活。有一位这样的长老生活在安当所在村庄附近,他决定跟随他过同样的生活。他定居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在那里,他可以摆脱分心之事,不在记念他过去的生活,他用自己的双手劳作,将他的所得分给穷人,默想圣经,尽他所能的在自己的心里保持不受打扰的祈祷。每当他听到某地有一位圣德隐士,就立即起程前去拜访那人,向他求教。回到自己的小室后,他会尽力将所听到的教导应用在自己身上。
因人类的每一善行而满怀嫉妬的魔鬼,无法忍受在如此年青的一个人身上具有这样的热心,就决定向他发起攻击。首先,牠使安冬尼记起他所放弃的财产,他的妹妹,以及他先前生活的所有享乐。之后,牠将修行生活中所遇到的各种困难、他肉身的软弱、他经年累月将要一直进行的斗争,都摆在安当的面前,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大片充满各种思虑的乌云,希望能藉此使他放弃。圣安冬尼以坚定的信德、忍耐与不断的祈祷抵抗所有这些攻击。魔鬼又以其它方式攻击他。牠将污秽的思想放在他的思想中,以众多肉欲的思想刺激安当的感官。当牠看到安冬尼坚立不摇时,他就在夜里借着女人的形象,以各种无耻的姿态引诱他犯罪。但是这位基督英勇的战士借着思念地狱的痛苦击退了撒殚。
Hieronymus Bosch - The Temptation of St.Anthony
魔鬼忿怒地意识到自己受到了打击,于是他以丑陋黝黑的孩子的形象显现出来。安冬尼轻蔑地抵制这一显现,他歌唱道:「上主偕同我,作我的助佑,我必看见我的仇人受辱。」(咏118:7)但是,安冬尼却深知这一胜利并不归功于他自己,而因归功于与他同在的天主的恩宠。因此,适时受到圣经中有关各种恶魔的阴谋的警告,他不允许自己陷于一种虚假的安全感之中,为了守护自己,他更加关注使自己肉体顺服,免得他在一场比赛中取得胜利,却在另一场比赛中失败。为了坚定他所做的决定,安冬尼养成了神圣的习惯,对他而言,彻夜的祈祷再也没有什么困难。他每两天只吃少许的面包和盐,放弃各种属人的安慰。他忘记了以这种方式度过了多少时间,他「忘尽背后的,只是向前奔驰」(参阅斐3:13),他把每一天都当作他的修行生活的开始。
为了进行这一争战,他住到了一个异教坟墓之中,这令撒殚非常生气,牠在夜里带着大批恶魔前来,重重地打击他,把他打得半死,躺在地上,遍体鳞伤。当给他送食物的朋友发现他处于这种状况时,就将他带到村里的教堂。但是,他一清醒过来,就请求他的朋友将他带回坟墓。由于他还无法站立,他就在那里躺在地上祈祷,向以野兽与爬虫的形像聚集在坟墓里的恶魔作战。这位英勇的斗士受到来自各方的攻击,但他仍高声嘲笑牠们说:「如果你们有能力,你们只要一个来对付我就够了;但是,既然主剥夺了你们的力量,你们就想要以你们的数目来恐吓我。但是,你们只能模仿野兽的样式,这一事实表明你们是如何的软弱。如果你们有能力对抗我,还不快来,不要丧失良机,攻击我吧!但是,如果你们不能做任何事,那么,你们的喧闹都是脆弱的。十字架的标记与信德是我的保障。」魔鬼气得咬牙切齿。最后,主耶稣基督从至高之天显现,一道大光照耀着他,黑暗的邪神全都四散逃走。安冬尼问道:「主啊,祢在哪里?」「我就在你身边。」基督回答说。「安冬尼,我早在这里,但我要看你如何斗争,现在因为你的坚守,没有被打败,我要永远成为你的帮助者,同时我会使你的名传遍各地。」
安冬尼三十五岁时,由于这些斗争,他变得更加热心了,他决定独自定居在旷野里。他起程来到尼罗河的左岸,在旷野边缘的一座山上,有一个被废弃的古堡,那里住满了各种爬虫,但他却决定住在那里。不久,那些爬虫像是被人驱赶了一样,全都逃离了那里,他在那里于静独之中生活了二十年,他将古堡的大门封闭了,不见任何人。他的一个朋友每隔半年给他送来一些面包,由于大门被封,他只能将它们丢进墙里。尽管如此,由于他的名声传到各地,有许多人被吸引到了那里。他们站在外面,听到古堡里发出魔鬼的喧嚣声,以致没有人敢在那里居留。有一天,一起访客慕名而来,他们推倒大门,安冬尼出现在他们面前,身上放射出光芒,他彷佛走出了奥秘的至圣所,尽管他一直过着严厉的修行生活,他的身体却健康如初,与他退隐之前完全一样。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接收门徒。他建立了两座修道院,一座在尼罗河东岸的彼斯彼尔(他的外山),另一座在河的西岸,距阿尔西诺不远。圣安当的内心充满了平安,他的心灵毫不动摇地固定在天主身上,无论他在哪里,都能使彼此为敌的人和好如初,使人彼此相爱,他还借着祈祷治好了许多人的病。他劝勉他们不要允许自己因受试炼而灰心丧气,也不要使他们最初的热心冷淡下来,反而要日新又新,把每一天都作为新的开始。他说:
「让我们努力拥有将会随着我们进入坟墓的德行,即:爱德、温良、义德等等。德行,也就是说,天国,不只需要我们的良好意愿,因为它就在我们内。实际上,它仅仅只是将我们灵魂的属灵部份持守于纯洁与美丽之中,它就是在其中受造的。
「我们要警醒守护我们的心灵免于恶念的染污,免受享乐的引诱,免于忿怒,藉此,我们才能够抵挡环绕着我们的恶魔的攻击,它们阻止基督徒进入天堂,不让我们去占有牠们原来的地方,他们就是因为他们的骄傲与反叛而从那里被赶出的。只有经过不屈不挠的修行与大量的祈祷,我们才能接受明辨之神的神恩,使我们可以挫败牠的图谋。牠首先以恶念攻击我们;之后如果我们靠着信德、守斋与祈祷,拒绝他们,牠们就会以各种幻像重新攻击我们,想要以此使我们感到恐惧。若牠们再次被基督的德能赶走,牠们就假装预言未来的事,想要欺骗我们。预言未来之事只有天主能做,但牠们却设法以牠们无形体的本性的敏捷来加以模仿。如果牠们仍发现我们是坚定不移的,牠们的首领撒殚就会亲自显现给我们,牠要借着各种方式使我们陷于骄傲与错谬之中。对所有这些攻击,你们都不要惧怕。自从我们的主耶稣基督降生成人以来,牠们就丧失了能力,但牠仍不会静下来,牠们会尽力施行恐吓,但牠们只能运用言语、声音和徒劳的显现。如果牠们有能力的话,牠们就不需这样做了,因为很长以前,牠们就能阻止基督徒的增长与发展了。我们只应惧怕天主,而不要担忧恶魔,我们应轻视牠们。因为没有什么比修士的守斋,及他的谦卑、忍耐与对天主和弟兄们的爱,更令牠们恐惧的了。不要让任何显现困扰你们,却要问: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如果显现是神圣的,你的疑虑就会立即解除,你的惧怕会立即变成喜乐;如果牠是属恶魔的,牠看到你的坚定不移,就会立即逃遁。实际上,所有这些试炼都是为了你的利益。若不受诱惑,没有人能得救。」
在圣安冬尼的影响下,旷野真地成了一座由修士所组成的城市,他们弃绝了世界,为能成为天上城市的居民。他们的修道院就如同圣殿一样,人们彼此同心一意,在咏唱圣咏、默想圣经、守斋与祈祷之中度过一生。
在那些日子里,玛克西米安在埃及重新点燃了教难之火,亚历山大里亚一片血雨腥风。由于安冬尼想要为主殉道,就前往亚历山大里亚,服事那些宣认信仰的人,前往监狱和矿井里去拜访他们,劝勉他们坚持信仰到底。尽管他也希望自己能与他们一起殉道,但天主却留下了他,为要让他进行另一场竞赛;他没有被捕,又回到了修道院,在那里,他增加了修行生活的严厉性,以不流血的方式过着殉道的生活。他靠自己所种的东西维生,很少去见自己的门徒,他毫不间断地投身于默观以及与恶魔的作战之中。
在他的教导中,他特别强调兄弟之爱与内心的洁净。他还说:「生死取决于我们的近人,如果我们赢得了我们的兄弟,我们就赢得了天主;但是,如果我们对我们的弟兄是一犯罪的机会,那么,我们就是犯罪得罪基督。」他充满了慈父之爱,知道在适当的时候以某种反应来调和他门徒们的修行生活,给予他们教训,这些教训都是他由天使那里所获得的,他以睿智使纯祷、咏唱圣咏与手工劳作结合在一起。他把那些前来寻求他帮助的人所受的苦作为自己所受的苦,他为每个人祈祷。当天主借着他行奇迹时,他会献上感恩,当主没有赐予他所求的恩宠时,他也会献上感恩,并劝勉受苦的人怀着希望坚持到底。
圣安当深受神职人员与教会的领袖的尊敬。虽然他并不想干预教会的事务,但他在危难的日子却英勇地支持正统信仰。因为亚历山大里亚的亚略想要让隐修士也接受他的邪说,圣人却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所在独修所,来到亚历山大里亚。在那里,他当着集会的民众的面,清楚地宣告他对天主子及圣言的天主性的信仰,宣布他忠于尼西亚大公会议的定断,并毫不动摇地支持圣亚大纳削。
圣安冬尼一百零五岁时,按他惯常所做的,前去拜访外山的修士,他喜乐地告诉他们,天主不久就要召他回到他真正的家乡去了。之后,他就平安地将自己的灵魂交在天主手里。时在356年1月17日。这位修道圣祖的名声传遍了地极,亚历山大里亚的大圣亚大纳削亲自为他写了传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