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亚细西城,有一个人名叫方济,其为人也有口皆碑,百世留芳。因为圣善仁慈的天主,曾恩赐他一生拥有丰富的圣宠及天上奇恩,并拯救他于此世的危险。方济一如其它幼童生活于世俗人中,并与其它幼童接受了同样的教育。稍稍学会了写读之后,便献身于营利的商业。但因了天主圣宠的帮助,他虽然时常与其玩伴,恣意享受躭于玩乐,但从未随从了肉欲的诱惑。与他共同生活一起的人们虽然都是满脑子发财思想的商人,方济自身也非常热中于图利,但他从未真正信赖金钱及其厚积的财富。 方济即使尚为少年时,对穷人也十分同情和慷慨,这原是天主灌注于他心灵的善情。这善情与其年龄一同增进,直至其心灵充斥如此的豪爽与大方,使得他随着福音的圣训,立意常有所施舍与所有求之者,尤其为天主圣爱而求之者。一次因忙于生意,竟一反其习惯,使一位因天主的圣爱而求之者,空手而去。但他一想到了自己所做何事,便追上该求乞者,而给予了他一份大方的馈赠。同时他又许给天主,只要他有,则将决不拒绝任何因主圣爱而求之者。他曾忠实恪守其上述许诺,死而后已;而天主则以加倍的神恩及圣爱补报了他。他成功地穿上基督之后,惯于说自己在世俗中时,每次听了有人提起天主圣爱,便不禁为之心动。 其圣善的生活其温柔与耐性,其出乎常人的豪爽,其超出自身能力的慷慨,及其待人处世的可人处,都使他成为出类拔萃的青年人,这种优点,在预告他将来必成为天主丰厚祝福的光荣对象。果然同城的一位他的市民,一天好像受了天主的默示,他一遇见了方济,便脱下自己的外衣,铺在方济足下;并说方济堪当接受尊敬,因为他的丰功伟业,将使全教会景仰他。 2 不过,当时,方济关于天主对自己的计划,尚一无概念。他完全为父亲的生意所占有,而他的心灵,为了人性的腐化,以完全集中于尘世的业务,并从不知举心向天,或对天主的事感到兴趣。逆境是使人心注意到精神事物的有效方法,故上主的德能乃临于其身(则一,3),至高者的右手,对方济亦已改变(咏七六,11),为使其心灵准备领受天主圣神,天主遂以长久的病苦磨难了他。病愈后正如以往的习惯,穿着相称其地位的漂亮服装,从事遨游时,偶然遇上了一位出身贵族,然而衣着破旧的骑士。方济不觉为之心动,遂立即将自己的衣服脱下,送给了他。这使他一下子满全了两桩义务,即周济穷困与救助该贵族骑士于窘境。 当天夜里,方济熟睡时,美善的天主在神视中使他看到一座满是武器的王宫,这些武器都带有基督十字架的标志。天主让方济了解,他为无上君王的爱而对该骑士所行的善事,必获得无可比拟的报赏。故此方济问到这一切是属于谁人的东西时,一个来自天上的声音说:“这一切都是方济及其骑士的。由于方济当时缺乏解释天主隐秘启示之经验,故未能由其见到的外表而深入了解,其见不到的内含真理,所以清晨醒来时,他以为自己所有不凡的神视,是指自己要成功一件大事。他还不知道天主对他的计划,他准备到阿布利亚的一位高级贵族骑士那里报名,希望因了服务该骑士,而获致特殊的荣誉,一如他以为其神示所指示者。不久之后,他便动身,但到了第一个镇上后,在他睡觉时听到天主首次以他的名字召叫他说:“方济,谁能为你做更多的事?主人或仆人?富人或乞丐?”他答说:“主人与富人能为我多所作为;”天主说:“那么你为何离弃了主人而献身与仆人?为何拣选乞丐而放弃无穷富有的天主?”方济答说:“主,你要我做什么?”天主说:“回你的镇上去!你所见到的神视,是指你将依天主圣旨,而非依人的意思而完成的某种精神事业。”第二天早晨,方济毫不迟疑地回去亚细西了。他喜不自胜,全不忧虑其未来。他已是一个服从的楷模,并耐心地等候天主的圣旨。 3 他经常忙中偷闲,举行祈祷,恳求慈善天主指示他应做的事。他恒心祈祷,直至自己为激烈的渴望天主之情所消耗殆尽。为了获致天上的永福,他准备放弃其愿望的整个世界。他知道他发现了隐藏于地下的珠宝,他如同福音上的聪明商人,除了如何出售其所有的一切,而购置其所找到的珠宝以外,不再有其它思想,他虽然尚未明了应如何行事,他已领悟出,任何神业都不能不以放弃世俗,为第一步骤,同时必需领悟到,战胜自己是开始事奉基督的标志。 4 一天,方济在亚细西附近,平原地带骑马时,遇到了一位癞病人,这次的相遇完全出乎预料之外,使他感到恶心,同时他也忆起人若真有意作基督的勇兵而度成德生活,必须战胜自我,于是立即下马,并趋前吻了那可怜的癞病人,由于该癞病人向他伸手,希望有所获得,方济乃给了他一些钱并吻了他的手。然后又上了马,并环视四面一无障眼之物的平原,但未能见到该癞病人的影子。方济虽不甚惊异,但其心则洋溢着喜乐,乃大声赞扬天主并立意将来多多为善。此后方济开始常去幽僻区处,以痛哭自己的罪,并以无可言喻的呻吟,倾吐其全副心胸于天主前;在长久不休的祈祷后,他发觉自己为天主所垂允。一日他正在其惯于祈祷的区处祈祷时,因了其非凡的热诚,而全神向往天主,此时被悬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显现给他。因其心灵因见到耶稣而为之溶化,基督苦难的记意,为此活泼地深印于其心中,使得他每次记起基督苦难来,便如他后来临死时所明认者,叹息流涕,不能自已。同时他也马上了解,福音上的这些话是向自己说的:“谁若愿意跟随我,该弃绝自己,背着自己的十字架,来跟随我”(玛十六,24) 5 自该时起,方济具备了神贫精神及高深的谦虚之情和浓厚的同情心。昔日他由远处也不愿见到癞病人,并且经常逃避与癞病人见面,但而今却为了完全轻视自己的原故,谦虚而善良地热诚服务他们,因为先知依撒意亚曾告诉我们说:被钉的基督曾为了视作癞病人及可轻侮者。方济多次去癞病人的住处探视他们,慷慨地给他们分发红包,并且以深厚的同情心,吻他们的手和口唇。 如果有乞丐来有求于他,他不以将自己所有的给他们为已足,他还想将整个自我给予他们。有时将自己衣服脱给他们,或者假使他身边没有其它对象,就把自己的衣服撕成片段来分给他们。他对需要帮忙的司铎,常尊敬而热诚地接济他们,尤其他们的需要与装饰祭台有关时,因为他既了解恭敬天主者的需要,他便有分于敬礼天主的善工。在这时期,他曾参加了朝拜伯铎圣墓的朝圣团,他一见到麇集于大殿前的大批乞丐,一面为其所感到的热诚,另一面又为热爱神贫之情所动,便将自己的衣服给了最穷的一位乞丐。此时,他穿着乞丐的破衣,在乞丐群中洋溢着精神的喜乐而度过了一整天。 就这样他将世俗所重视的一切,踏诸脚下并逐步达到完全遵守福音的境地。他十分留意外在克苦,故其整个生活能为深刻于其心中的基督的十字架所统驭。 上述种种,都实现在生活在世俗中和尚为非神职人员时的方济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