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方济见到大批非神职人员,为其表样所动而热心拥抱基督的苦架生活他便如一位英勇的军官,决心潜修美德至于英雄的程度,以获致胜利的光荣。他常记起保禄宗徒的话:“凡属于基督的人,便将肉体及其物欲与冲动,钉于十字架上”(迦五,24)。故此他如此严格地克苦其低级贪欲,以致他仅仅吃用足够的饮食以维持其生命。为了以十字架的甲胄武装自己,惯于说: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而不至于顺从肉欲的偏向,谈何容易。他如健康情形良好,很少食用煮熟的食物。他如食用这样的食物,便加入灰土或加添凉水,以毁掉滋味。他连清水都不肯喝足,更不必谈喝酒了,即使他患有如烧的干渴。他有计划地做着比上述一切更大的克己,在这方面,日日进步,他虽在各方面已臻成德之境,但仍旧经常从新开始,好似初学一样,并以克苦肉体来抑制其本情的意愿。 不过,在为传教而旅行时,亦即宣讲福音时,他常食用收容他的人们给他提供的任何饭菜。但一回了家便严守斋戒的规定,他严以待己,宽以待人,他这样在一切事上服从了基督的福音。他用饭或守斋,一样为人们造福,平常他虚弱的身体就躺在光地上睡觉,并以一块木头或石头作枕头。他只以一件破旧的会衣为已足,并在寒冷及赤贫中事奉天主。 2 一次,有人问他,怎能以如此贫穷的衣服保护自己于冬日刺骨的严寒,他发着火热的精神答说:“如果我们的心对天乡怀有火一般的热望,我们将容易忍受外在的寒冷。”他厌恨值钱的衣服,而乐于服用粗贱的布料。又说,我们的主基督曾为了若翰的粗贱衣服而颂扬了他。如果人们给他会衣太过柔软,他惯于在里面缝上几段绳子,因为一如他常说者,我们必须在富人的宫殿内而不是在穷人的茅屋内寻找穿细软衣服的人。他由经验得悉,恶魔最怕见到穿粗贱劣料的人,可是柔软奢侈的衣服使它们对人发动更凶的袭击。 有一夜,由于头痛和眼疾的缘故,他一反其习惯使用了一次羽毛枕头,但一个魔鬼入据了该当枕头内,使方济一夜未能平安,亦无法祈祷。方济便叫了他的同伴,要他将该枕拿出去,该当弟兄拿着枕头出去时,忽然四肢瘫痪了。方济因圣神而知道了发生的事,即召唤了该弟兄并使该弟兄灵魂肉体的精力完全恢复。 3 方济以严历的“自律”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尤其为保持身灵的圣洁,更为谨慎。在其修会生活里几年他多次在严冬季节跳入满是冰雪的坑里,以便保持其贞洁的白衣,不致为欲火所污染,并将其肉欲即其仇敌完全征服。他常说一位会士应当宁愿忍受刺入的严寒,不愿让最轻微的邪念和污染进入其心坎。 4 一夜他在撒地诺隐居处的屋里祈祷时,魔鬼三次叫他说:“方济,方济,方济”,方济问他要什么时,魔鬼说:“世上任何罪人,只要他诚心忏悔天主都肯赦免,但如一个人因了做太多的补赎而自杀,则这人永不得赦免。”圣人因了天主的启示立即看出恶魔有意冷却他的热诚。这有随后发生的事做证,因为方济马上受到很厉害的肉欲的诱惑,这诱惑来自:“其气息可以点燃煤炭的”(约四一,12)恶魔。方济一感到恶魔的袭击,立时为爱好洁德而脱去了会衣,并开始用绳子抽打自己并喊说:“驴兄,你应得的处分,就是这样地受到抽打。”会衣是会士身份的信号,及善生的表示,爱淫乐的人没有穿会衣的权利。如果你想走另一条路,由你去吧!此时他因了非常的热诚而打开了房门,走到园子里,并赤着身滚在深厚的雪地里。继而用双手搜集了些雪,并做了七个雪堆,然后站在它们面前向自己的肉体说:“看,这大的一个是你的妻子,这四个是你的子女,其余两个是你需要用来照顾他们的仆役,一男一女。现在你要赶快给他们寻找衣服,他们快要冻死了。不过,如果你认为做这些太困难了,就继续事奉天主吧!”于是被打败的诱惑者,就离去了。而圣人大获全胜,回到屋里。寒气刺透了他的骨髓,肉欲的火炎也完全熄灭,以致他再没有受到像这样的诱惑。当时一位弟兄正在祈祷,在月光照耀下,看见了上述的一切。方济一知道这位弟兄如何看见了上述一切,便将自己所受的诱惑,告诉了他,并命他生活于此世时,可将所见的,告诉任何人。 5 除训导弟兄们克制肉欲及其冲动外,方济又不断要他们十分用心谨守五官,因为五官是死亡进入灵魂的孔道,他警告他们力戒注视妇女,并避免与她们交友及晤谈。因为这类晤谈多次引入堕落。他肯定在这事上的不智,能使弱者遭到粉碎,而强者变为弱者。又说因他们多有来往,而又不受陷害,较诸走在火灰之上而脚不致受到燃烧,(箴言六,27)同样难能。他如此谨慎于目不邪视,使得他凭其视力几乎不认识任何女性。这是他对其同伴曾经声明了的。他认定:女性的影像侵入心灵是危险的,因为欲火容易点燃起来,而心神的纯洁也容易受到污染。他常说:“与女性任何交谈都无意义,除了在听告解或作简短训话的机会里。唯有这类与女性的接触能有裨于神修,并不超出我们会士举止的界限。他问说:“一位会士除告解及神修指导外。与女性能有什么可做的事,一个人如果对自己具有太多安全感,他对敌人的机警必大为减少,同时恶魔如能抓住人的一根头发,它必不肯失掉抓住一根粗绳的机会。” 6 方济教诲他的弟兄,要特别躲避空闲,因为空闲是邪恶愿望的恶根。同时又以榜样教训他们,如何应以不断的自律或经常操作有益的工作来抑制其反叛或怠情的肉体。他惯于称其肉体为驴兄,就像它除了做粗重的劳力工作和接受鞭子的抽打外,不适宜于其它。同时其赖以维持生活的食粮,只应是最不值钱的饲料。如果他见到了游手好闲,并只等待以别人劳作来养活自己的弟兄,他就叫他们作“苍蝇兄弟”,因为这类人只食用别人赚取的美物,而自身则一无供献;因为他不配受到人家的尊敬与重视。对于这类弟兄,一次圣人说:“我愿意我的弟兄工作,并经常忙碌;如果他们偷懒好闲,他们的心或口舌便要为非法的事情所占有。”他很希望其弟兄恪守福音所定的静默,意即他们就避免无意思闲话,免得在审判之日向天主交帐。(玛十,36)。他惯于以最严厉的话语纠正任何从容口舌的弟兄,并声明:明智缄默有利于维持心神的纯洁,是一种重要的美德。圣经告诉我们:“死亡或生命全在乎唇舌”(箴言十八,21),其所以如此者,并非为了舌头当尝出食物的滋味,而尤其为了它讲话有能力。 7 方济能竭尽所能,鼓励弟兄们度严厉的补赎生活,但他却反对过火,将温柔的同情心除出,和一无明智的克己。一夜,一位弟兄因了长期的斋戒而为饥饿所折磨到无法睡眠。方济好似一位善牧,知道他非常需要吃点东西,便召唤了他,并将面包放在他面前,并且温和地请他吃用,同时他自己先吃了些,免得他感到不好意思,该弟兄克胜了愧意,并开始食用。但尤其使之喜不自胜的,是他看到圣人为解决自己物质所有的高贵作风,以及给予他的好榜样。第二天早晨,方济召集了全体弟兄,并对他们讲说了所发生的事,并利用这机会向他们说:“你们要取法这事所含的爱德,而不应因为我们吃了食物,而从容自己。”他也教训他们做事要明智,不是我们败坏的本性所暗示的明智,而是基督所实践的明智,而基督则是一切成德的楷模。 8 脆弱的人在现世不可完全效法被钉的天主羔羊,而不致为罪恶所污染。所以方济乃以其善表训诲其弟兄,凡有意修得成德者,必须日日以忏悔的泪水洗净自己。他本人虽在肉体灵魂双方非常洁净,然而从未停止以眼泪争化自己心灵的视力;至于经常流泪如何有害于其肉眼的视力一点,则他完全不在意。一次医师警告他,说他如果不愿意丧失其肉眼的视力,就必须停止流泪,他答说:“医师兄弟,我们享有可以见到世界的肉眼视力,与苍蝇所享有的毫无区别,我们不应当,只为了保存肉眼的视力,而情愿丧失神目的视力,天主赏赐我们肉眼的视力,是为了我们灵魂的好处,他赏赐我们神目的视力,却决非为了我们肉体的好处,”他宁愿意丧失其肉眼的视力,而不愿约束其心灵的热火,也不愿抑制流泪的习惯,因为眼泪使其神目的视力敏锐化,并使他看见天主。 9 一次,医师深愿使用灼烙的手术,来治方济的眼疾,弟兄们也主张必须如此。方济知道这手术对自己虽然非常痛苦却有好处,故此谦虚地同意了。他就请一位外科医师,这医师便将烙铁置诸火中,并准备施行手术。方济害怕得发抖,但他开始鼓励其肉体,并对火犹如对朋友一样讲话说:“我的火兄弟,你的光辉乃一切受造物所羡慕。至高者恩赐你强而有力,美丽并有益。现在你要对我温柔善良!我求造生你的伟大天主,节制你的热力,你要烧得温柔点,使得我可以受得了。”他做完祈祷后,便朝着烧红的烙铁画了个十字,并毫无惧怕地等待着,于是烧红的烙铁接触到温软的肉皮,并由他手部指向眉毛。我们由他言语可以知道他吃了多少苦,他问弟兄们说:“你们要感谢至高者,因为我可以老实说,我并未感到丝毫火烧的痛苦。”然后又向医师说:“如果烧得不够,请再来一次吧!”医师一看到其孱弱肉体所表现的非常的心神的力量,便认定这是一个奇迹,他问弟兄们说:“我的弟兄们,我实话给你们说,我亲眼看到了一个奇迹。”方济对天主的圣爱到了如此纯洁的境地,使得其肉体与灵魂完全调和一致,而其灵魂又与天主完全一致。天主为赏报他,使所有应当事奉其造物主的万物,也听命于其忠仆的意志和命令。 10 又一次,方济在圣乌尔班隐修院患病甚重时,他感到自己需要一点使他有力的东西,他便要了一杯葡萄酒。人们告诉他说:那地方一滴葡萄酒也没有,他便请他们给他倒一杯水。水端上来后,他画了一个十字降福了水,马上水就变成了上好的酒。于是该穷会院无力提供的物事,他的圣德却供应给他了。他一尝了酒,马上感到身体好的多了。所以明显的事实,是水不独奇妙地变成了酒,饮酒的人也奇妙地获致了健康。水变酒及其健康的恢复二者说明:在方济身上完成了脱去旧人穿上新人的事实。(哥三,9)。 11 不独受造物服从他细小的意愿,连天主自己也以其眷顾曲就他的心愿。一次,由于他同时受到数种不同病患的袭击,故因而希望听点音乐以振奋其心神,但为了害怕恶表没有人为他演奏,可是,一位天使正来迎合他的意愿。一夜,正当他躺着思念天主时,忽然听到演奏七弦琴无比美妙的声音。他虽看不见谁在演奏,但由音乐时起时落可以认定演奏者在来回徘徊着。全神向往着的方济,听到这可奇的音乐感到如此的快乐,致使他自觉离开了世界。同时最接近他的弟兄们也察觉到发生了异事,他们由许多迹象确实知道天主多次以非常的神乐增强其心神,致使圣人不可能完全隐瞒。 12 又一次方济与同伴为了宣讲天主圣言由伦巴底走向得维斯的马尔革,正接近马杜阿时,为黑漆的夜色所困。由于这条路接近河流和沼泽地带,故在黑暗中走在这条路上,不无危险。其同伴遂向他说:“父亲,请求天主,保护我们于一切危险。”圣人很有信心地答说:“慈爱的天主如果愿意,他能给我们光明,并为我们驱除黑暗。”这话一出口,马上有一道具有上天辉耀的皓光包围的他们,以致他们不独可以清楚看到他们应走的道路,而且也可以见到周围好远处的地区,即使当时其它地方无非黑暗重重。他们仗着这道光不独找到了路而且其心神也倍加振奋起来。虽然他们如抵达其过夜的区处还须走很长的路,但他们终于唱着颂扬天主的圣歌安然结束了其旅途。试想,方济的良心何其纯洁,其圣德何其高妙!一如他的意愿,无情的火丧失了其燃烧的能力,清水变为美酒,天使为他演奏,天上的光为他指路,一切受造物无不在替圣人提供服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