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主教
君士坦尼主教在东保庐当本堂时,曾预言说:“萨尔多神父将是正本堂,由正本堂而赞牧司铎,而主教,而红衣主教,以后……”他的神昆也常说,长上委给他的人物常以九年为期,过了九年便照例擢升一级;在东保庐过了九年,在萨尔匝诺也是九年,如今在脱利威苏当赞牧司铎已经过了九个年头了,他要调到哪儿去?
一天,脱利威苏的主教请他到主教府去,主教温柔地牵着他的手,领他到小堂去,给他说:“亲爱的神父,我们一同在苦像前跪下来吧,因为我俩都需要为一件关系我俩的事祈祷。”萨尔多跪下来,但心里不大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是在自己家里发生的?还是在主教区里发生?过了一会儿,主教立起来说:“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教宗已擢升你为芒都的主教了。”
他像小孩子似的苦着,千方百计求教宗收回成命,他所持的理由不外是圣人们所用的;虽然他再三再四的哀哭苦求,而成命却终于没有收回。一八八四年,他在红衣主教巴洛基手中,被祝圣为主教。
新主教明白当地主教区内的政治领袖和公教领袖,势同水火。所以刚一升任,劈头第一件事就是写了一封信给芒都当局,声明自己此来,是因主名而来,而且准备着接受任何牺牲,只要获得政教和平。
教宗后来得悉他这种崇高的精神,不禁叹道:“要是芒都人士不爱戴这位善牧者,恐怕不能再爱什么人了吧;因为他是主教中最堪当最可爱的一个。”
一八八五年三月二十六日,芒都主保圣安瑟尔莫瞻礼,他从脱利威苏写了一封公函给他属下的信友。这封信,词句显浅雅致,但内容却包含着超性的思想。他声明自己是因主名而赴任,并不是找光荣、求富贵,唯一的用意是不惜任何代价拯救他们的灵魂。
他离开脱利威苏的时候,信众扶老携幼,争着和他含泪握别。一八八五年四月十八日,他荣进芒都城,活像一位和平的天使,降到这宗徒的园地里;这园地当时所盛长的尖锐的荆棘,使他流过血,流过泪。然而芒都有幸,得着这个圣者,以忍耐、祈祷,把那些荆棘逐步斩除净尽。芒都从前是一个落后的主教区,自经过他一番苦心经营,便一跃而为意大利的模范主教区。那时新主教已经有五十岁了。
五 善牧者
他最关心的莫如造就神职界的人才;多年来,由于政治与社会的纷乱,修院早已关闭了,还是他努力使修院重开。他举行了一次圣召运动,登高一呼,主教区内无数信众齐声响应,过了不久,修生的数目已激增一百四十七名。他为使这些神子获得科学与宗教教育,竟不惜付任何代价。又为较易接近和指导他们起见,他自愿作修院院长,和神学、额我略圣歌、圣教礼仪等科的教授;他这种不辞劳瘁的工作,不久便得了美满的结果。
后来他到各乡镇观察教务,禁止太奢侈的欢迎筵席,自己只吃本堂司铎日常的食物:面包和马铃薯。他巡视教务时,看见各地那些不合公教的风化,心里着实忧伤。那时共产主义正流行于意国各地,芒都比其他的地方,更深中此毒。他努力不懈,重整婚配圣事,纠正一般人的成见,攻击邪说……民众看见主教的和善易亲的措施,都深深敬爱他。不久,便有许多异教人改邪归正,弃绝了那些领导他们闯入迷途的导师。
他召集属下的司铎,举行教务会议,明白了病根之所在,便对症下药,在各堂口组织了各种善会,如圣母会、青年会、圣体军等,同时指出相当的办法,为使家庭间得到和睦,在国家元首与公教元首之间划分了明显的权限……在他的主教区内,誓反教已扎下很坚牢的根子,他出全力去攻击它;有几个誓反教徒,虽然大大的伤了他慈愍的心,可是他怜惜他们执迷不悟,反求主赐他们回头改过。
他这种救灵神火,固然使许多人欢喜,但却惹起不少人的仇恨,各处散步着许多文字,抨击诬告他。他并不宣布出诬告者的名字,也不要求赔偿名誉,却以德报怨;在诬告者中的一个,陷于经济绝境,不能自拔,主教知道了,便暗中着人送钱给他,那数目足够挽回那可怜者的危局,同时说:“若他愿意知道谁襄助他,你不要给他知道……要是他还再三追问,你回他说:是心地最慈祥的童贞圣母送给他的!”
芒都人士都以拥有一位如此高才盛德的主教而自傲着。教宗良十三世晓得他的功绩和才能,便蓄意调他去管理另一个更重要的都市。
六 威尼斯的总主教
在宗徒事业中,天主给他定了每过九年便擢升一级,现在他任主教之职,已快近九年了,天主给他预备了什么新的田园?那时一个蕴藏着至宝的田园,只有像他这样有劳绩和卓越的德操的园丁才可以胜任垦植。
一八九一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威尼斯的总主教逝世了,良十三世于翌年六月十二日,擢升他为红衣主教;他要求教宗收回成命,说自己不配接受这光荣的职任:但教宗不肯听他的理由,他只好承行主的圣意了。圣人们的心是最柔顺不过的。
六月十四日,由教宗亲自给他行加冠礼。六月二十一日,穿上红袍。
大修院的院长对他致欢迎词,他在答词中,显出非凡的口才和热切的神火。在场的人士都欢呼道:“这位红衣主教说来多动听吆!简直就是一位炽爱天神!”
二月四日那天,整个芒都的民众,给他举行的庆祝会,可说是芒都空前未有。在威尼斯和脱利威苏,当然也有相当的热烈表示,但最有深切意味的,还是在理爱锡所举行的庆祝。这位新任的红衣主教,为着对衰老的母亲表示诚挚的孝爱起见,便坐了一辆华丽的马车,有许多别的华丽的马车陪送着,在从法兰新堡到理爱锡村的路上走;读者恐怕还没有忘记,他童年上学时往往把鞋子拿在手上,寒暑无间的走着这条路!现在荣归故里,许多童年生活,在他的脑海里重演着!刚完了圣祭,便急忙去找妈妈,像小孩子似的,投在她的慈怀中,柔情万种的吻她,母子俩共洒着快乐的泪!
第三天,他又要离开母亲。可怜这次竟是最后的会面!他的母亲,在下一年二月便死了。
威尼斯政府当局听说他被擢升为当地总主教后,颇表示敬意,到了一八九四年,政府和教会间才除去了隔膜;他于是年十一月二十四日荣进威尼斯,无数民众夹道欢迎这位新上任的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