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临期】

诸圣瞻礼讲道

论赏报

"你们欢欣踊跃吧！因为你们在天上的赏报是丰厚的"（玛5:12）

陛下：

此言乃天主圣子亲谕。在今日福音中，祂将天国光荣呈现给我们——非作为既得的遗产，而是需付出代价赢取的赏报。圣金口若望有言：祂深知我等易为私利所动，故以契合其尊威的俯就之法吸引我们事奉祂，藉我们的利益之道来牵引我们。祂既不放弃其神圣权利，亦不削减"当爱天主在万有之上"的诫命，却愿我们对祂的爱亦能惠及自身；只要这利益非奴性的自私，祂甚至允准我们为利益而爱祂，更准确说，使我们以爱祂为本真利益。正因如此，祂许诺的赏报能引领我们达至那纯净完美的爱——正如圣金口若望所补充：这种爱以神圣方式将我们的利益与天主的利益完美合一。

因此，我亲爱的教友们，让我们深入耶稣基督的思虑之中；今日我们不必追求比这位可钦崇导师所授更玄奥的神修，且专注于祂召我们所向的赏报——当祂说"天上为你们预备了丰厚的赏报"时，这赏报正是祂要我们瞻望的。我们信仰的要义在于：这赏报是能且应当以功行获取的；我视此为不容置疑的原则。既立此基，我愿向你们阐明这赏报何等配得我们渴慕与追求。为激励你们积功累德，我将揭示其卓越与殊胜。通过将其与世俗赏报相比较，我愿使你们体味其甘饴，从而（若蒙主允）激发你们获取这赏报的热忱。

为使你们获得正确概念，我将紧扣经文——其字义阐释即展露我的全部构思；请留意其中的秩序与划分："看，你们在天上的赏报是丰厚的"。天主为祂拣选者预备的赏报具有三重特质：首先，这是确凿的赏报——"看，就在这里"：是天主亲许的诺言；若你们诚心追求，它便属于你们："看，你们的赏报"。这是可靠的赏报，因它建基于天主的信实。其次，这是丰厚的赏报——其度量惟取决于天主的豪奢，足以满足一切渴求："看，你们丰厚的赏报"。这是充盈的赏报，因它源自无限的恩宠宝库。最终，这是永恒的赏报——永不会失落，因它"在天上为你们保留"，那里再无变迁与更迭："看，你们在天上丰厚的赏报"。这是永存的赏报，因它扎根于不朽之境。基督徒们啊，这些特质足以在你们理智与心灵上烙下深刻印记——尤其当通过与世俗赏报的对比较量时：即我请你们注意的三重根本差异：一、天主拣选者的赏报是确凿的，而世俗赏报却游移无常（第一要点）；二、天主拣选者的赏报是丰厚的，而世俗赏报却虚浮残缺（第二要点）；三、天主拣选者的赏报是永恒的，而世俗赏报却短暂易逝（第三要点）。

教会将诸圣光荣呈现于我们眼前，以此激励我们效法他们的圣德时，为我们提出了三重慰藉与喜乐之源："你们欢欣踊跃吧！"。若你们能效法圣人榜样，就当欣喜——欣喜什么？欣喜你们必将确凿地、圆满地、永恒地获得赏报。反之，若你们虽蒙如此恩宠却仍沉溺世俗之爱，对义人的赏报毫无渴慕，就当哀恸！不仅哀恸，更当战兢——若你们心硬至此等动人真理都无动于衷。主啊，求您赐我恩宠，使我能恰当而有益地阐述这伟大主题；求您使聆听者被您圣言的德能所渗透，对您预备的恩赐燃起炽热渴望、活泼望德与神圣预尝——为使这不可言喻的恩赐，他们能超脱尘世，一心向往天国；弃绝虚妄，坚实追寻真理；如同您的圣人，并如将来共享其荣福的同伴那般，决志战胜世俗。我藉至圣童贞玛利亚的代祷，为您我众人祈求这份恩宠。万福玛利亚。

【第一讲】

为不确定的赏报疲于奔命、耗尽心力、牺牲自我——历经千难万险获得后，却仍要日日担忧在虚妄期望中或被不幸剥夺、或被不公排斥——这正是依附世俗者的悲惨命运。相反，为确凿赏报而劳作，事奉一位绝不会让任何功德失落的主宰，正是世间天主拣选者和预定圣人的幸福所在——我们今天的光荣庆典正是为纪念他们。他们事奉的是一位信守承诺的天主，瞻望的是绝不会落空的赏报。圣金口若望指出：正是这信念使他们能承担一切、忍受一切。他们中的一位——圣保禄——满全这种慰藉真理所激发的英雄气概时曾说："我受苦，却不以为耻"（弟后1:12）。我受苦，非但不哀伤，反以为荣——为何？"因为我知道我所信赖的是谁，也深信他有能力保管我所受的寄托，直至那一日"（弟后1:12）。他所说的"寄托"何指？就是他在天主前积存的功德宝库：即他为天主所做的一切，为天主忍受的一切，并怀着对荣福的盼望——他深知自己的宗徒劳苦必得赏报。这正是这段经文的字面意义。他在致弟茂德书中还说："我打了美好的仗，跑尽了路程，保持了信仰；从此以后，正义的冠冕已为我预备好了，就是主，正义的审判者，到那一日必要赐给我的"（弟后4:7-8）。耶稣基督的宗徒如此宣告，而每位基督徒亦有权利如此宣认——因他亲自作证这正义冠冕"不仅为我，也为一切爱慕他显现的人所预备"（弟后4:8）。

我亲爱的教友们，这正是我们每个人当秉持的推理方式，将这些话语亲身实践："我知道我所信赖的是谁"——这宗教的重要奥迹，当成为我们一切依从天主而行的根基。我虽不知自己是否配得天主为爱祂者预备的赏报；但我确知：若我配得，就必获得；我配得多少，就必享有多少；我确知为天主所做所忍的一切，乃是天主为我保管的神圣寄托，祂亲自为此担保，这寄托在祂手中永不会损毁："我知道我所信赖的是谁"。换言之：我对自己虽无把握，但对所事奉的天主确有把握；我确信祂的良善，确信祂的信实，确信祂的大能："我深信祂有能力"。信仰赋予我对天主这些属性、对天主本身的这种确据，正是鼓励我、激励我的力量。这正是支撑那些现今在天国统治、曾以德行圣化尘世的真福者们热忱与奋勉的源泉：他们确信所事奉的天主，确信所期待的恩赐；他们不仅寄望于祂，更确切且绝无谬误地知道：寄望于祂者，永不会蒙羞。"我知道我所信赖的是谁"。

世俗之人远不能就世俗及其赏报发出如此宣言。基于对自身行为的检视，他往往只能哀叹自己的命运："我知道自己已尽世俗本分，却不知世俗是否会认可；不知世俗是否会承认我的效劳；甚至不知我的效劳是否合其心意。"关于世俗赏报，他可不带僭越地说："我对自己有把握，但对恩宠的主宰与分配者却无把握；不能确定他们对我怀有善意；甚至不能确定他们持守公正。"他可以用与圣保禄完全相反的意味论及世俗："我知道我所信赖的是谁"——我深知且过分深知这不幸依附、顽固信赖的世俗为何物：但正因如此，在长期效劳后，我仍无确据——因惨痛经验迫使我认清：既置身如此世俗，我过去不能、也不该对其有任何信赖。没有确凿目标，没有可依靠之物——这正是世俗者的痛苦与绝望之源；只要其野心尚存一丝热切，便足以成为折磨的刑具。诸位，这正是我当为你们指出的天主赏报与世俗赏报的第一重差异。但让我们深入此思想，详究其细部——因确然无有其他思想更能使我们钦崇天主仁慈，更能激发我们对圣德的热爱与热忱。

世间存在徒劳的功德——即无赏报之功：何以至此？圣金口若望指出：因有些功德不为人知；有些虽为人知却不合人意；有些虽受赞赏甚至令人触动，却因人力有限不得酬报。这三重缘由导致世俗赏报的不确定性，却同时让我们领悟天主拣选者赏报的确定性与绝无谬误。请潜心体会，莫错过这卓越道德的启迪。

首先论不为人知的功德：仅此一端，世间多少功德湮没？多少被忽视？多少被遗忘？多少被时光抹去？多少被谗言摧毁？多少湮没于茫茫人海？若细究此例，将无穷尽。在天主台前我们无需此虑：无论我们积存何种功德，祂皆明察、分辨、审断，以圣所的天秤衡量，永志不忘，永不忽略。

凭其神圣理智的璀璨之光，祂洞悉隐晦的功德与显赫的功业同等；内在隐藏的德性与受人赞叹的德行无别。天国中多少圣人生前从未显露本真，其圣德虽完美无瑕，在尘世时却从未闪耀？这正是为谦卑者的慰藉。

作为洞察人心的天主，祂穿透功德的本质——即人心。这内心的功德虽不为人知，却为祂全然明悉：正因如此，祂不仅记念我们的行为与功业，更计及我们的意向与渴望；不仅回报我们为祂所做、为祂所忍、为祂所弃，更回报我们意愿去做、意愿去忍、意愿去弃的一切——只因若我们拥有，必愿为祂舍弃。故依圣经所言，祂垂听并据此赏报甚至我们心灵的准备："你耳听悉了他们心灵的准备"（咏10:17）；即取悦祂只需意愿取悦，而一旦取悦，便必获祂恩宠的满溢。多少预定者在天主前仅怀善意之功德？这正是为软弱者的慰藉。因祂洞彻无限，无一能逃其慧眼，我们最卑微的行为——只要以祂为动机——在祂台前皆有价值与尊贵。因祂名施予的一杯水，亦配享特殊光荣——这是祂亲许的。寡妇的二文钱获得祂亲口的赞许，与圣殿中辉煌祭献同等。这正是为贫穷者的慰藉。因祂至公至义：我们获得的每分功德与圣德，祂都预备相应程度的真福与光荣；正是这些等级的相称，为真福圣人与天神构成了天国品级的奇妙秩序。在尘世，最大功德未必得最佳位置：常因人的谬见，平庸之功反得胜场。而在天主台前，功德与光荣、功德与赏报永远相称。是天主亲自衡量二者并使之相协——但这位天主绝不会错判，绝无偏私，只珍视本质可贵之物：即圣善之功与虔敬之心。这正是为正直灵魂、忠于职责者的慰藉。

相较于世俗，没有哪种功德不被时间湮没。而我们为天主所做的一切，自完成那一刻便被载入生命册——且是以永不褪色的字迹。世人不仅遗忘，甚至常乐于遗忘所受的恩惠；而天主亲口宣告我们的一切奉献都封存于祂仁慈的宝库中："这一切岂非珍藏于我处，封印于我宝库中？"（申32:34）。祂明言我们的祭献常呈于祂眼前："你的全燔祭常在我前"（咏50:8）；我们的祈祷与施舍升达于祂，永存于祂记忆："你的祈祷和施舍已升到天主台前，为作纪念"（宗10:4）。祂甚至以铭记这些为荣，祂无法遗忘这些，正如无法遗忘自己是我们的天主、我们是祂的受造物。基督徒们啊，我们可相信这一切？若不信，便是尚未认识所事奉的主；若信，又何以在事奉中如此怠惰冷淡？

为更深入地体味义人们的真福，请容我补充我在论及世俗之人的失宠及其赏报之不确时所指出的第二原则：即使德行昭彰，亦未必能取悦于人。世间还有比这更寻常之事吗？多少人因此怀才不遇，见弃于世，甚至（恕我直言）遭人厌弃；多少德行因人心疏离或利益相左，非但未能引来善意与关爱，反倒激起嫉妒与仇恨？而那些致力于在天主前积功累德者，则绝无此虞。天主必然憎恶罪恶——既是天主，岂能不憎？既憎恶之，岂能不弃？同理，既是天主，又岂能不爱基督徒善功之德行？既爱之，岂能不加以荣冠、不予以显扬？在天主拣选者中，存在不同类别的圣德；但圣金口若望有言：无一不契合天主圣意，无一不是天主圣心所悦——因这一切圣德无不是源于天主那原初且典范性的圣德；无不是天主的工程与恩赐。在世俗中，德行过人反而常成为获取职位与地位（即世人所谓之赏报）的阻碍。但在天主台前，德行愈盛，蒙爱愈深。而被一位以其圣爱造就真福者、预定者与圣人的天主所钟爱，这本身已是赏报。

纵使世人何等公正、何等知恩，我更要说，纵使他们何等慷慨、何等豪奢，总有某些德行他们无法酬报——因其力有未逮；某些德行他们虽承认且甚至为之触动，但这些德行或因品质超凡、或因数量浩瀚，远超过他们所能分施的恩宠之数，遂使这些德行于他们竟成了负累之德、烦厌之德，甚至成了僭越之德。天主，在您台前绝无此类情形，与您相交从无此等风险。既然天主的豪奢永无止境——因这豪奢本与其全能不可分割——纵使我们的功德不断增长倍增，祂的恩泽永无竭尽之时。圣金口若望有言：我们功德愈丰，祂倾注于我们的恩宠与光荣宝库便愈显充盈。按天主教正统教义所能允准的"欠债"之义而言，祂愈是"欠负"我们，便愈富有以偿还我们——圣经有云："凡呼求祂的人，祂皆丰足以待"（《圣咏》24:18）；但圣伯纳德更进一步指出：凡忠信事奉祂者，祂必更加丰厚以待。正如祂从不嫌我们的祈祷为烦渎，我们藉祂恩宠所获之功徳，于祂也永非负累。

因此我们全心仰赖天主；当我们这些罪人怀着分享诸圣荣福的盼望为祂劳作时，便可如圣保禄般欣慰而言："望德不叫人蒙羞"。这望德绝不会令我蒙羞——世间诸望尽属虚妄，惟此望德永无欺诳。我固然百次懊悔过于信赖世人、过于寄望于人，却从不敢妄言天主曾有负于我，亦不敢作此怨诉；纵使我忘恩至此心生妄念，不仅祂的公义，就连祂的仁慈也要起来驳斥于我。

我深信我的天主：达味曾从那可钦崇的源泉中得出这般神圣而启迪人心的结论——这尤其是每位基督徒，尤其在宫廷中，当终生每日默想的："投奔上主，远胜过依赖世人"（《圣咏》117:8）；"仰望上主，远胜过信赖世间的权贵"（参《圣咏》117:9）。这乃是一位君王的证言：而在我面前聆听的您，具有如此虔敬之心，必会认同这神圣的见证。我深信我所事奉的天主：这动人的信念，是圣化我生命的唯一基石。我对天主的望德绝不会令我蒙羞。固然我可能因妄自尊大而滥用这望德；也可能因软弱怯懦而使这望德落空；但至少从天主那方面而言，这望德于我确是绝无谬误的；只要我能持守己心，便有权期待祂赐予一切恩宠。

 既然如此，基督徒们啊，我们岂能推诿——不，我更要问：我们若对天主有所保留，若害怕为祂做得太多，若不以侍奉天主之心侍奉祂，岂非根本不配称为天主的子民？我绝非指责——天主禁之！相反，我无比赞叹并激励你们对那位光荣君王的热忱，你们渴望并确实在争取他的恩宠，这位君王是天命所归、天主所赐的主宰。我所期盼的，是你们在侍奉君王时，能让这侍奉更圣洁、更配称基督徒的精神。尘世的命运与荣华系于他身；我愿你们因职责与本分而忠于他；他是天主的肖像；你们在天主之后所能寄托的信任，莫善于此。但若你们为如此多变故的赏报尚能这般热切殷勤，又如何能容忍自己竟对天主所保证的至高赏报活得如此麻木不仁？当审判之日天主斥责你们这骇人听闻的罪过时，你们将何以应对？这确是你们的错乱；若你们不觉痛悔，我权且在此引用耶肋米亚那可畏的诅咒："凡信赖世人，以血肉为臂膀者，该受诅咒"（耶17:5）；但更该受诅咒的，是那些因信赖世人而无法决心信赖天主者。你们将通过圣人赏报的第二特质更清楚地明白这一点——这赏报不仅是确定无疑的，更是丰盈满溢的："看，你们的赏报在天上是丰厚的"（玛5:12）。这正是第二点的主题。

【第二讲】

为阐明我的思想，我所谓丰厚的赏报，是指至少等同于——甚至超越——我们为配得它而付出之功绩的回报。圣热罗尼莫论及真福者时，应用了天主圣子在福音中为激发基督徒望德热忱而对义人们的许诺，首次为我们揭示了此概念："他们要倒在你们怀里一把好的度量：压紧、扎实、满溢（路6:38）"。实际上，救主的这一许诺在荣福圣人身上——更准确说在其境界中——得到了字面意义的实现。但若从更符合道德意义的角度（因而更能使你们感知我所宣讲的真理），我所谓丰盈满溢的赏报，是指其本身足以满足人心、填满人类欲望之虚空（更确切说是广阔疆域）、使人幸福并最终心满意足的赏报——这正是圣奥斯定阐释真福八端时所持的概念。无论依何种意义，唯有天主圣子有权绝对地向我们宣告今日所言："看，你们的赏报在天上是丰厚的"。为何？因为唯有祂能赐予具备我刚指出的两种特质的赏报；或可说，唯因天主拣选者的赏报兼具此双重特质，方能正当视为丰盈满溢的赏报。岂非如此？（我首先论及第一种特质，且无需其他证据，只提请你们省察己心：请听我言，且反躬自问）——岂非凡依附世俗者，若不愿受欺，必当决心多劳少获？相反，岂非显而易见且无可争辩：当我们为天主劳作时，纵使微末之功，亦获无限之报？让我们善用此对比，藉以体味我们的信仰。

我们日日在世俗中，为获取那些被世俗高价出售的恩宠，有何事不曾做过？那些被热切渴望、焦急期待的恩宠，一旦获得便发现远不值付出的代价？为在世俗中谋得原以为利益丰厚的职位，我们忍受多少艰辛劳苦——但甫一获得便开始醒悟生厌？为获取那虚幻的世荣（刚享受便识其虚妄），我们冒多少风险甚至不惜性命？为在世俗权贵前求得往往毫无结果的恩宠（却为此牺牲安宁与自由），我们何等殷勤、何等奔波？对多少基督徒中的世俗之徒，我们岂不可正当地以天主藉先知对以色列人所说的话（为使他们思量背信的悲惨后果）相告："你们播种的多，却收获的少"（盖1:6）？即：你们备受煎熬，竭力奋斗，卑躬屈膝——最终却只落得虚空可怜的境遇，既不遂愿，更远逊所求。为何？因你们为世俗劳作，是播种子贫瘠土地，本不该期望、也不能产出丰硕果实："播种的多，收获的少"。若我要详述此道德教训（或许你们已过分信服，且可能滥用它来为你们对世俗的怨愤——往往极不公正的怨愤——找借口），需整篇论述。故回归我的对比。

天主拣选的圣人们命运迥异。为天主劳作时，他们确曾受苦；我不得不承认他们尘世生活是克苦、补赎、克己的生活：但在他们的克苦、补赎、克己中，他们有幸能同伟大宗徒般宣告："现时的苦楚，与将来要显示在我们身上的光荣，是不能较量的"（罗8:18）。我们受苦，确实；但除了我们为正义而受苦（这本身已可视为赏报），除了我们为天主而受苦（这本身已是预尝的真福）——我们所受之苦根本无法与天主预备的光荣相比；我们最大的依靠在于：所期待的光荣哪怕最微末的程度，也足以丰厚补偿天国路上一切劳苦与艰辛。

这正是圣人们的幸福所在。圣经载：他们前行时，怀着有益痛悔之心流泪播种功德的珍贵种子："他们边行边哭，播种种子"（咏125:6）。但他们以此思想自慰：不久将凯旋而归，满载喜乐，带着收获的丰硕成果——即带着光荣的无限宝库归来，这将是他们为天主所做轻微牺牲的报酬："他们归来时却要欢欣，带着禾捆回来"（咏125:6）。他们在忍耐中保全灵魂，基于即将听到的美妙诺言："因为你既在小事上忠信，我必委派你管理大事"（玛25:21）。我必为你的幸福毫不吝惜。"进入你主的喜乐吧"（玛25:21）——因你主的喜乐过于宏大，无法进入你内。

我亲爱的教友们，这正是我们所庆祝奥迹的核心，也是瞻仰圣人及其光荣当给我们的启示。我事奉的天主，不仅信守承诺，更厚施赏报；一位以天主方式赏报的天主，祂不待所许诺的永恒生命，已赐我为祂所做之事的百倍回报——藉由我行此事、曾行此事的慰藉。由此我得出丰厚赏报的第二重概念。

因我继圣奥斯定之后指出：丰厚赏报是本身足以使人满足的赏报，并补充此特质唯适合——且只适合——圣人的赏报。此真理岂需证明？岂有比这更能迫使我们（可说是违背本意地）寻求天国的力量？诚然，世间可见有人（依世俗标准）看似获丰厚赏报：甚至有人所得远超其服务与功绩。但可见满足之人？你们可见过？你们曾见过？可期望见到？若他们不满足，所谓的赏报于他们何益？他们充斥财富尊荣（我承认），世俗似已竭尽全力将他们抬至圆满繁荣；但其心可满足？再无渴求？自认幸福？在其繁荣中、在此表象幸福中，果真寻得真福？圣金口若望指出：相反，正是在此类境遇中更罕见（更准确说更不可能）找到真福；岂非巨大财富中藏着巨大忧伤？谁能说清多少人跻身其中只为更不幸、更敏锐地感受不幸？世俗虽为满足其野心、倾其恩宠毫不吝惜；但同时世俗总不忘在其恩宠中掺入与之不可分的苦毒种子——这种子必很快结出痛苦之果。世俗使他们权倾一方、富甲天下时，已赐予其权柄内一切；却未能赐予满足感、心灵平安——无此，权势力财富皆不能使其境遇免于痛苦。无论他们显得多幸福，为成真福仍缺多少事物？你们或说他们只该自责，因其不幸只因贪得无厌。我则回应：但为何——尽管世俗倾其恩宠——他们仍贪得无厌？圣金口若望补充道：岂非因这是公认、恒常、永恒的真理——世俗恩宠无论我们设想多丰厚，永不能填满人心？

无论如何，基督徒们，我由此结论：天主拣选者的赏报是卓越完美的。因信仰要求我们相信：唯此赏报能填满我们心灵的整个容量——甚至无限广度。信仰要求我们相信：在其中我们将找到一切渴望的圆满。信仰要求我们相信：它将是为我们完成的真福，毫无缺憾，且替代一切。简言之，信仰要求我们相信：拥有此赏报时，纵使我们本贪得无厌，也将心满意足。合天主心意的人曾对天主说："当我见到你的光荣时，我必心满意足"（咏17:15）。仿佛他说：主啊，在此之前，无论世俗如何待我，我常饥渴；在此之前，厌烦我所是，常愿成为我所不是；在此之前，我心充满虚妄渴望却无实在美善，常动荡不安。但当您赐我分享您的光荣时，我心饱饫始得安宁。我不再感到燃烧我的贪欲炽渴；不再有吞噬我的隐秘野心饥馑。我一切渴望都将止息，因在您光荣中我将找到幸福的满全、安宁的满全、喜乐的满全；因这光荣，当我拥有时，将是我摆脱一切恶、享受一切善的时刻："当我见到你的光荣时，我必心满意足"。

达味如此所言。这是夸张或心醉神迷的狂喜吗？不，基督徒们：他是按灵魂初生的情感而言；不必惊讶——被我所宣真理触动时——他使用如此强烈的表达："我必心满意足"；因他知道所渴慕的拣选者光荣与赏报，无非是天主自己。因信仰教导我们：天主自己当是我们的赏报："我是你丰厚的赏报"（创15:1）；是的，天主对其仆人亚巴郎说："我自己——既是你的主宰——将成你的赏报与真福。离了我，无物能成赏报，我的一切光荣若无我本身于你仍不足。需我亲自使你幸福，故我不许诺其他赏报，只许诺我自己：你将拥有我——我是你的赏报"。现在易于领悟：拥有天主如何在人内产生达味竭力以"我必心满意足"表达的神效。因这，我亲爱的教友，正是圣人在天国享受不可言喻真福的全部奥秘。他们将拥有天主；他们将充满天主："他们必因你殿中的丰裕而饱饫"（咏35:9）；"你使他们饮你福乐的河流"（咏35:9）——他们将被你洪流般的甘饫所淹没。为何？他提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因为在你那里有生命的泉源"（咏35:10）。基督徒们啊，我说：这将是你们的赏报；在这泪谷压垮我们的苦难中，这正是我们所信所望的。但或许，因我们属血肉之躯，仅能半懂；或许你们——我对话的对象——需要当前可感的实效来支撑强化此信仰。那么！作为福音宣讲者，我愿在此迁就你们的软弱。

你们要求一个可感知的凭证，来印证信仰关于我刚阐述一切的教导？这就是："看，你们的赏报是丰厚的"——我所说的一切不仅将来实现，某种程度上已在义人身上实现。容我阐明：使我们切实认识到天主拣选者将在拥有天主中饱饫的，是事实上此生我们已见一些人——藉宗教精神——舍弃万物，唯以拥有天主、依附天主为幸福。且不说荣福圣人，我们已见尘世圣人某种程度上预享此幸福："地上属他的圣人"（咏16:3）。达到此完美境界者或许不多，但确有这样的人，或许你们认识已达此境者：超脱世俗之人，为天主舍弃一切却在天主内找到一切；满足于天主之人，同达味般说："上天除你以外，为我还有谁？下地除你以外，为我一无所喜"（咏72:25）？甚或超越达味，不再说"我必心满意足"，而说："我已因您所赐光荣的预尝而饱饫"。是的，我们见过实例；为建树或责斥我们，天主将其置于我们眼前。

尽管世代邪恶，这仍是耶稣基督恩宠在那些以圣德圣化尘世的热忱基督徒内运作的成果："地上属他的圣人"。我们未见世俗者满足于世俗，却见献身于天主的仆婢满足于天主。岂需更多来唤醒我们全部热忱？我们未见富人满足于财富，却见福音神贫者满足于贫穷。我们未见野心家满足于际遇，却见坚实谦卑者满足于卑微。我们未见纵欲者满足于享乐，却见不仅死去更为世俗被钉者满足于克苦与十字架。简言之，我们见耶稣基督的真福——表面如此悖谬难以置信——被真实可感地验证；我指那些在天主临在中、因热切取悦天主而幸福于受苦、幸福于哭泣、幸福于一无所获之人——因在这一切中他们拥有天主；与此同时，世俗及其一切繁荣与虚假欢乐，既不能幸福也不能满足。对此明证岂能有所异议？

拥有天主作为份额与赏报，这是以纯正意向真诚寻求天主者的殊恩。我岂敢言——你们允我作此见证吗？——我虽罪孽深重不配，这却是天主藉恩宠多次使我感受的。主啊，多少次我甘饫您这源泉涌流的天上慰藉（这慰藉已是尘世预尝的乐园）？多少次充满您而轻看万物、视世俗如无物？您从我心驱逐虚幻欢乐；但为免我心怀念，您亲自入驻："您代替它们进入"（参咏45:11）；从那时起，主啊，这些欢乐的缺失于我比其拥有更甘饴。若在这流放之地（我仅藉信仰幽暗面纱瞻望您），您已充满我心，在那福地面对面见您时，将如何？"途中既已如此甘饴，故乡该当如何？"（参圣咏）若因我离世追随您的誓愿，我已视您的贫穷为财富，那么您圣殿的财富中，我将如何、该期望什么？"您既以贫穷使我富足，将如何以财富塑造我？"（参圣伯纳德）若为您受苦已是如此美善，与您同王又将如何？既分担您的屈辱已如此光荣甘饴，分享您光荣时我将如何？"我今以受辱为荣，将来分享您光荣时将成为什么？"（参圣咏）赏报既丰厚又可靠：你们已见。最后我说：这是为我们存于天上的永恒赏报："看，你们在天上的赏报是丰厚的"。我由此作结。

第三讲

如运动员般奋斗，并效法他们在为我们开启的救恩赛道上奔跑以获得奖赏——依圣保禄思想，这正是我们的圣召及圣人们的实践："你们应这样奔跑，好能得到"（格前9:24）。这位伟大宗徒说：运动员为更自由奔跑、更无羁战斗，舍弃一切，由此教导我们基督徒当超脱世俗万物："凡比武竞赛的，在一切事上都有节制"（格前9:25）。他补充道：他们与我们的区别在于——运动员如此行并遵守严规，只为获取可朽的冠冕："他们只是为得到可朽坏的花冠"（格前9:25）；这本质区别若我们不效法他们，足使我们羞愧："而我们却是为得到不朽坏的花冠"（格前9:25）。我亲爱的教友，这正是激励圣人们（不仅在战斗中展现如斯力量勇气，更成就如此完美超脱）的第三亦即最终动机：与尘世奖赏的短暂、脆弱及易逝相比，天国奖赏的永恒、不朽与——请允许我使用这个表述——永存不灭（perpetuity）

确实，为不偏离这丰饶的对比（宗徒曾如此有效地运用），世间一切赏报皆可朽坏；且正因如此，它们不仅终将毁灭，更持续消逝于我们眼前。你我曾见多少赏报湮灭？多少建基于所谓赏报的财富，今只见可悲废墟与凄凉残骸？自你们成为世俗变迁（所谓世间舞台）的观者与见证者以来，多少次不得不同先知般感叹："我曾见此人如黎巴嫩香柏高耸；我经过时，他已不在：'我走过，他已消失'；我寻觅他，他人已占其位：'我寻找他，却找不到他的所在'"（咏36:35-36）。我们日复一日见证多少实例？那些看似根基最稳、被世俗拣选者，谁敢或能许诺自己更幸运命运、更持久繁荣？谁知那看似处于幸福巅峰者，是否即将坠落——以其跌落印证：为事奉世俗者，世间无稳定之物，更无永恒？因此，不待万物终结的死亡，世俗恩宠已遭受多少逆转与失宠？基督徒们啊，仅此一点便足以（哪怕违背你们本意）使你们超脱，若你们尚存一丝信仰，更当促使你们切实寻求天主拣选者的赏报。世俗财富的无常、守护之艰辛、失去之危险与恐惧、跌落之绝望与痛苦、享乐者不可避免的动荡与变迁——我说，这已足够说服世俗者（无论多世俗）寻求更坚实的财富。

事实上，若人们常作此反省，便无需劝诫，甚至无需天主圣言的疗愈来治那致命的世俗野心之毒。他们自己——在这一点上被自身谬误与荒唐行径说服——将比我所能言说的更深刻自责。若我们曾认识的那些最贪婪世俗赏报者能预知将临之事，能预见他们视作劳动成果的财富根基将如何迅速倾覆；若有人明确告知其期限："你们享受这一切、这一切仅存之年不过寥寥"——不，我亲爱的教友，世俗晋升的欲望对他们绝不会成为如此危险的激情与诱惑。我更进一步说：他们绝无法说服自己付出所做的一切，为如此微末之物如此劳心劳力。让我们哀叹他们的盲目，并引以为鉴：他们沉溺野心，只因从未认真审视这些所谓财富的狭窄局限；他们如此热切追求世俗赏报，只因不愿记念其短暂存续，只因试图遗忘，只因麻木自己不去思想。若他们常思其结局与终末，对这些赏报无动于衷，至少会依圣保禄准则对待之——即仿佛未使用，因他们常被"世界及其贪欲都要过去"（若一2:17）的思想所震撼。

唯义人的赏报永存不逝，因圣经载："义人必永远生活，他们的赏报在于天主——永不改变的主"（智5:16）。唯拣选者之赏报不可变、不移、不腐；因耶稣基督明言：它在于见天主、爱天主、拥有天主的真福。他们将永恒见主，永恒爱主，永恒拥有主。正如被诅咒者的折磨在于永失天主、永恒感受失主之痛，圣人的真福在于永不能再失天主、永不能再与主分离、永与主结合："看，圣人的赏报"。这——且是教会亲口咏唱的——正是依附事奉天主者的赏报。天国为他们预备，但是永恒国度——无继承无变迁；荣冠等候他们，但是其特权（世间一切冠冕无法企及）将是永续。他们将统治；但其王权如天主王权，将是万世的王权：权能的永恒。"看，圣人的赏报"：这是为天主受苦克己者的赏报：他们将被喜乐充满，但是永无终结的喜乐——无扰无断的喜乐——持续如天主的喜乐，无人能夺也无力夺取：幸福的永恒。"看，圣人的赏报"：这是谦卑者、弃绝自己因谦逊成为天主前伟大人物的赏报：他们将分享光荣，但是永不消减、永不晦暗、常新不衰的光荣——时间长度只会增加其光辉灿烂：光荣的永恒。

你们愿见其一缕光辉吗？"看，圣人的赏报"：且不说圣人在天国享受的本质光荣，且看他们此刻在地上接受的尊荣。请看教会对他们的敬礼——这敬礼在某种意义上可合理地称为永恒敬礼。直到世穷，在天主教会内将永远庆祝这些光荣预定者的胜利与凯旋；直到世穷，战斗教会将不断册封他们，传扬其功德、皈依、德行、热忱与克苦。为此设立他们的庆节，每年隆重重忆他们为天主所做之事，以免遗忘，使世世代代这些圣人、这些天主拣选者受尊崇。只要耶稣基督的教会存立（它将永存，因地狱之门不能战胜它），这敬礼、这圣人尊荣便将存续。我称此为其光荣永恒的一缕光辉，其赏报永恒的预尝。世俗者的光荣渐逝，与他们同葬。他们时代曾喧嚷一时；但因时代有限，其记忆终随喧嚷消逝："他们的记忆与喧嚷同逝"（咏9:7）。多少伟人——昔日的世俗英雄——已无人提及、无人念及！其仅属时间的光荣如烟消散：圣人的光荣永不会消逝；只要天主仍是天主，他们的记忆将永受祝福与尊崇："义人将留于永恒记忆"（咏111:7）。我的天主啊，您的朋友将永受尊荣，因他们曾是您友（且永不能止息为友），永配我们所献尊荣，且远配超越我们所能奉献的尊荣："天主，您的朋友备受尊崇"（咏138:17）。

珍贵赏报！我们岂能充分估量？"看，圣人的赏报"。若我们真是心神上的基督徒，那充满我们慰藉的，岂非思想这赏报为我们存于天上？"看，你们在天上的赏报是丰厚的"。因如果我们赏报仅为此世，如果我们属耶稣基督在福音中所说"他们已得了他们的赏报"（玛6:2）者之列，我们便有祸了！如果我们名字未写于天而仅录于地，我们便有祸了——因依圣神神谕，录于地乃是诅咒的特征！"上主，凡离弃你的必蒙羞；离去你的必被录于地上"（耶17:13）。相反，纵使我们在世是最不幸最失宠者，若我们处于天主恩宠中，就当因我们名字写于天而欣喜，并记住我们所能拥有的最确凿标记之一，正是尘世经受苦难与磨砺的考验："你们应当喜欢，因为你们的名字已经登记在天上了"（路10:20）。无论我们陷于何等痛苦艰辛的压垮中，当以安慰圣保禄者自慰，并应用他深受渗透的情感时说："我们这现时轻微的苦难，正分外无比地给我们造就永远的光荣厚报"（格后4:17）。此生当前逆境的短暂片刻（如此轻微）——即天主赐我的疾病、对我的不公、予我的陷害、对我的迫害、时运不佳招致的财产损失、必须忍受的屈辱（因这一切后果无论为何，在宗徒思想中仅被视为短暂易过的片刻："现时轻微的"）——这一切暂苦将在我内产生至高光荣的永恒厚报："给我们造就永远的光荣厚报"。你们要一个迫切、动人、服人的动机来激励基督徒的忍耐：我岂能给出比这更卓越具备一切特质的动机？我指这光荣的永恒——它当是拣选者赏报的永恒。

正因此，圣人们战胜了世俗；正因此，他们在战斗中变得坚不可摧、不可战胜；正因此——这位外邦人的导师说——他们克服了折磨、烈火、刀剑、死亡最恐怖残酷的一切；这仍日日支撑他们经受天主对其坚贞与忠信严峻考验。圣经载：他们忍受一切，不仅耐心且欢喜，"因为他们的希望，充满于不死不灭"（智3:4）。我们为何不效法他们？我们有他们那般艰苦战斗要支撑吗？我们曾像他们那样奋斗到流血的地步吗？那为何我们如此怯懦？为何堕落于这些光荣预定者（今日我们楷模）的德表，在应当效法他们赢得神圣胜利的场合，显露如此软弱？只因我们不像他们那样瞻望所渴慕的不朽——那希望刺激、鼓励、带领他们跨越一切障碍的不朽。

可悲不幸的差距存在于他们与我们之间！让我们消除它，为此，结合触动他们的动机与天主赐予的楷模，如他们般坚强，藉永恒美善的希望圣化自己。否则，我亲爱的教友，我们与教会共庆诸圣瞻礼也是徒然；妄恃他们天主前的威望祈求他们也是徒然。圣奥斯定说：宗教精粹在于实践我们所庆祝的，使敬礼对象成为生活准则："宗教至极在于效法所敬拜的"。天国光荣的景象使他们超脱尘世；它必在我们内产生同样效果。对不朽的信仰引领他们成圣；我们必由同路抵达。真福预定者们啊——今天我们光荣纪念的你们——这正是我们求你们、恳求你们为我们向天主祈求的。你们曾是我们所是，我们期望一日成为你们所是；你们曾感受我们苦难，我们渴慕你们的真福。我们虽是罪人，仍是你们弟兄。虽与你们分离，却藉最紧密共融的纽带——诸圣相通功——与你们合一。虽是尘世居民，作为信友仍是你们同胞、天主家人："圣人的同胞，天主的家人"（弗2:19）。虽贫穷、在此泪谷哀叹，却不逊求作为天主子女成为你们共承嗣业者、基督共承嗣业者："既是子女，便是承继者，是天主的承继者，是基督的同承继者"（罗8:17）。

因此，请视我们披戴这些名分而配得你们慈善；视我们为将与你们共完成拣选者数目者，我们的成圣是你们如今唯一可渴望之事。垂听我们祈祷，将其呈于你们环绕的宝座前——因祂甚至喜悦应允你们。接纳我们的敬礼与誓愿，扩展你们保护与热忱覆盖我们。做我们的主保与代祷者，如我们愿做你们效法者。享受你们的幸福，但记住我们的需求与贫乏。基督徒们啊，他们记得且关切。他们为自己多安宁，为我们就多热忱。他们对自己真福多确信，依圣西彼廉言，就显得多担忧、证明多牵挂我们得救："频繁众多人群渴望——既已确保自身不朽，仍为我们得救挂虑"。因此让我们依靠他们保护与代祷，只思效法他们榜样——否则这榜样将成为我们定罪缘由。想象他们每位今日从光荣高处对我们说圣保禄对格林多人的话："你们该效法我，如我效法了基督"（格前11:1）。总之，如他们般生活，如他们般奋斗，如他们般受苦——若我们愿与他们同王并分享其光荣。

陛下，这正是为您预留的光荣，它当使您的幸福达至圆满。其余一切——无论多伟大、多惊人、多超越赞颂——仍未完成陛下的命运。必需圣德（且是在天国受显扬的圣德）为其加冕。当我说从未有君主如陛下这般精通治国之道时，无人能疑我谄媚。但陛下啊，若您精通治人之术却忽视使人有朝一日与天主同王之术，这将毫无益处。若君主幸福在于征服数量，若系于造就英雄（世俗册封的英雄）的辉煌王德，陛下本可自我满足、别无他求；只需安宁享受光荣劳作的果实。但陛下啊，这一切于您仍太不足。成就世俗完美君王本无需如此之多；但陛下明达，不会相信世俗君王的完美足以成就基督徒君王的幸福与坚实真福。

在天国为王却从未地上称王——这是百万圣人的命运，且足以幸福。地上称王却永不能天国为王——这是百万君主（但被弃绝的君主）的命运，故而不幸。圣伯纳德曾书（我今日向陛下转述他对一位冠首者之言）："我的信心是您将地上天上皆为王：'我深信您此刻与永恒皆将统治'"；尽管有种种危险、种种得救障碍（君王地位难免），陛下——被真理圣化（我指其宗教准则的真理）——治理暂世王国时，将赢得永恒王国。陛下，正是怀着此愿景，我日日向天主献祭坛牺牲：若世人皆向陛下喝彩时，我这远离世俗者能为您引来使君王在天主前、依天主心意成为伟大的恩宠，我将无比幸福：因形成此类君王（圣洁君王）乃您——我的天主——及其恩宠之功；我的慰藉在于：我有幸向其传达您圣言者，以其灵魂坚实与伟大，足以实现您最宏伟计划。基督徒的圣德是恩宠的寻常果效；伟人的圣德是其杰作；君王的圣德是其奇迹；最伟大绝对君王的圣德将是其神迹；主啊，您将是其赏报。愿我们皆抵达这不朽赏报！我为您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