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达一作了曼德来达会员,她生活的困境就届尾声了。有一小康之家,名叫奥分都晓(以后简称奥家)催促她来,同他们居住。丽达的新居像城中某一娇饰的住家,它有一特别的名字以大字写在进门处:「平安居」。 奥家与住在一齐的马凯第(简称马家)看似属于社会较高的阶级,因为两家的妇女都有「夫人」名衔,该一名词普通专用于「名门出身」的妇女。奥家由奥先生与奥夫人贝特利和年轻的儿子组成:马家则由马先生和夫人依莎古纳(好似是贝特利的姐妹)以及独生女芳佳组成——她又名叫赛加。 中世纪的传记作者告诉我们「平安居」却不平安。更坏的是丽达也卷入不安中。 风暴中心乃是年幼的女孩芳佳,她同丽达成了莫逆之交,结果是,目盲的女孩不久便发现芳佳知道教义很少,丽达于是热忱地挑起补习的责任。每天她给芳佳上宗教课,也教她念圣母小日课以及若干达味圣王圣咏。她晓得她的学生从孩童期就没办过告解(她现在十六岁),她也忘记了怎样办告解,丽达则教她怎样办告解,也教她怎样办总告解。 当马先生和他妻子喜爱丽达时,反倒为了盲女对自己女儿所发生的影响感到不安。纵然父母对宗教无所谓,但他们不反对芳佳所接受的宗教教育,实际,「虔诚信友的声誉便能帮助女孩相中如意郎君,不过,马先生注意到:由于丽达的影响。芳佳渐浙地被吸引度修会生活,但他同妻子毫无意思让女儿作修女,犹如一般所有的父母,费尽心机,为自己的女儿安排有利的婚姻,事实上,他们已相中了未来的新郎,那是一个漂亮青年,他出于高尚富裕的家庭。 马先生曾向青年的父母作出一些微妙的提议,响应颇令人满意。假如马君像多数父亲一般,他就要当场正式求婚,在他回家后,他使芳佳知道:在某年某月某日要嫁给那位她所不很熟识的青年。马君是一位宽大的父亲,特别为女儿着想,他不愿意强迫她缔结心不甘情不愿的婚姻。 虽然,那正是芳佳解决「终身问题」的大好时机,因为她已十六岁了,她所有的同伴都已经结婚,这样关心的父亲曾多次为了婚姻人事同女儿交谈。他曾谈到青年属于贵族家庭,谈到他的殷富,可信赖的个性,他在战场上曾经表现了骁勇,最后谈他一表人才——芳佳虽尊敬她爸爸的谈话,但是却表现令人气馁的没兴趣。 她对婚姻的冷漠,自从成了丽达的亲密好友以后,更加明朗化。父母置疑这种友谊能促成他们的计划,在这一观点上他们完全正确。因为丽达在她同芳佳交谈时,非常有口才地描述世俗的空虚和侍奉天主的光荣。这女孩很希望作一曼德来达会员。丽达清楚地知道向父母要求这一入会的许可简直是缘木求鱼。她于是决定那时自己要寻要紧的允准,但是,她知道:自己要碰壁,于是谨慎地等一合适的机会。 一天,有几个朋友造访马君与马夫人,丽达也在场。在一般的寒喧后,无可避免地话题要转移到新曼德来达身上以及她所参加的组织。由于对丽达的礼貌,每一客人总要提出某一事件,来表明这些会员的优良。马君在听到许多这样的例子后,转面对丽达说: 丽达,妳应当对妳能作曼德来达修女感到骄傲,因为她们实际做了辉煌的工作。妳看她们甚至在最恶劣的天气,对于病人以及临终人进行他们爱人的工作.」 他的夫人同意说:「是的!人不能不景慕她们的大公无私和奋勇。我们有一位了不起的修女在我们家里,非常幸福!」她转身向丽达露出微笑。 盲女温和的扫嘴道:「那末,我要求二人让你们的女儿作我们中的一员。」 马君和夫人受这出乎逆料的要求冲击,竞无言以对。夫人首先觉察到,于是申斥说:丽达,住口!我们的女儿决不会入会的。」 在客人中出现尴尬的缄默,可是丽达却不为这强力的拒绝所扰乱,她仍心平气和地继续说下去,就像大人任何话也没有说一般。 「夫人,确实,妳和妳的女儿不久就要入会。」 虽然丽达以严肃的口吻说了这话,客人们都以自发的人笑声欢迎她的言谈,甚至马君与妻子不能不逢场作戏。杜夫人的所有朋友中部清楚。她是一个「现世思想」、 「贪恋现世」的人,罕得进圣常,丽达则是唯一在场保持严肃的人。 当马君能谈话时,他则说:丽达,这是妳带着妳的狂热离开的时候了!我妻子作一曼德来达?一旦,那一天到来,我就要作隐修士了。」 「我不是开玩笑,」丽达小心静气地重复说:「你,你的妻子,你们的女儿不久要穿上道明会服,你活多久,你要穿会衣多久。」 只是在数月后。马君忽然患病,不多几天就死了。马夫人为他想不到的死而精神崩溃,放弃了世俗的逸乐,转身寻找修会的安慰。她及她的女儿申请加入了圣道明作补赎的修会。关于马夫人,入会没问题,但是雷金神父怀疑收录年幼妇女芳佳,因为这不合会规。不过,当他听到丽达的预言,他发觉:那明显是天主圣意,对他格外施恩。于是照盲女所预言的,马夫人与女儿都入了修会.他们作忠实会员,一直到死。 当丽达住在奥家时,传说另有唯一的事件发生。这烦恼此次给「平安居」带来更严重的后果,不过这一次丽达的预言更得到了欣然的接受。 奥君的儿子被捕,并课以严重的罪名。当传记作者米述说特别的罪名时,他提供了该事性质的情节。 第十四纪初叶,在意大利中部散布着两个新政治党派,那就是乃立和边古。该两派相恨,有不共戴天之仇,以致任何党派得势,另一派则不停地密谋予以毁灭。加斯特罗政府该时在乃立党手中,于是边古派用适当的方法想法推翻它。 奥君的儿子同边吉的领导者过从甚密,竟被告发到官府。说他密谋推翻政府,因而被捕。他的父母为他的危险所苦,且有相当理由,假如政府发现他有罪,那末最大的判决是重重的罚金。但是假如为了任何原因,不交罚金,则遍游市区挨鞭打,继而或受烙刑,或斩去一只手。此外,不但是他,而且连家人也要被逐出国外。 奥君和夫人有各种理由担心,另外他们害怕自己的儿子要判定有罪。受惊的母亲向丽达倾吐出自己的心迹,丽达为她朋友的愁苦深深感动。这是一奇怪违情事件之一:我们在丽达的生活中发现,她本人受这样严重的痛苦,但她仍特别同情他人的不幸,她那宽大本性总不忽视求助者的苦诉。 不拘何时她遇到困难,就本能地转向天主讨生意,求帮助。在该一场合中,她祈求天主一番后,即尽力安慰夫人,向她保证,她的儿子会毫发无伤。那时,她一晓得夫人的半信半疑,于是恳切地呼唤说: 「夫人,妳不要怀疑我,由于该一事件将来没有罚金。你们中任何人也不会受害,我向妳许下这一点。」 她的先知语最后实现,中世纪的作传者说:「那一年轻人,在众友好的惊讶下,被密告无罪。既没罚金,也无人被逐出国境。」 我们不晓得,丽达在奥家继续住多久,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终于离开。很可能马先生的猝死结束了这次住宿。但是,不拘怎样,盲目的女孩最后同文都林家仆住在一起,终其一生,这是她最后的寄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