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突如其来的使命,打破了圣道明清静退隐的生涯。他被任命为钦差大臣。于1203年陪伴狄亚哥主教为卡斯提尔王亚丰索九世之子佛定南与某边疆的郡主之间商议婚事。当时的人,并未留下任何记载,告知我们钦差大臣所采访的封王是谁,所以我们既不知圣道明所行的路线,也不知他的目的地在哪一方。后来推测纷坛,莫衷一是。较大的可能性,是北斯坎地那维的一个王国:丹麦或瑞典。但一个颇耸人听闻的理论,以为这是法兰西的边疆,由路胡郭统制,其权势之大,如成卡斯提尔的王国,则予后者之助力非小。即连义大利的边疆也在推测之中,因主教及道明于归途曾走访罗马。实际上,这些都是些细微末节。这一次使命的重要性,在于途中的所遇,而不在于所负使命的本身。因主教和他的院长神父路经土鲁斯,这时正是一种异端的大本营。他们甫达此城,夜幕已降,投宿于一所客栈,即在那儿与异端邪说狭路相逢,因客栈的主人,就是异端份子,已放弃了信德。道明与他当即起始了宗教方面的辩论,且甚为激烈!整个黑夜,在辩论中度过,直到曙光射进了窗户,栈主方与圣教会的教导妥协,而跪地求恕。幸得道明能操加大朗的方言,使他能与这儿的人倾谈。第一次的胜利,促他继续努力下去,也似乎决定了他来日的去向。但目前,他仍须启程北上,完成钦差的使命,回转卡斯提尔宫庭,再一次在主教狄亚哥的率领下,伴同大队人马,将新娘带回西班牙。此次,又发生一件意外,使道明的心,更怀念南方异端猖獗的不幸:年轻的公主,于武士及神职人员的浩大行列尚未抵达她父亲的王国时,已经死去。旅行的队伍,因之分散,主教和他的院长神父乃乘机去罗马。在那儿,似乎狄亚哥主教曾禀告教宗法国南部的情况,并请求辞求去西班牙教长之职,一半因为他被东方的风物所迷,想去皈化鞑靼人,西班牙的摩尔族人和土鲁斯的异端份子虽距他更近,却似乎并不动他之心,但教宗坚持他的本份,是在自家工作,这位以超人的明智治理圣教会的依诺森三世,不许主教提出辞呈。告诉他说,应该负起更沉重的负担,更繁忙的工作。快快回去,工作等着他。实在,依诺森三世似为伯铎的继承者中眼光最远大,最富理想,也是最实际的一位。他的目标,是以教宗无上神权统治东方及西方「他宣称不欲自居国王及人民的封建君王」,凡能助他达成目标的人材,他决不疏漏。他矫正了法国的君王,将英格兰的人民从约翰的苛政下解放,宣布赞许圣方济神秘性的宣道,及伯尔文的十字军,利用一切的热情,引导一切力量,以完成他的计画,连最小的情节,也不疏忽。一面他遣十字军远征海外,一面也不忘家门中的「十字军」,一面从事于外方的传教,一面也整顿自家的本堂区。 东游之计,既被打消,狄亚哥主教乃率几个随从西行,踏上归程。途经熙笃外于沙奥内之布根地河岸。在那儿,他们又与南方的异端相接触。因教宗任命熙笃会士们组织宣道队,想借此将南方人赢回正统的宗教。 1205年复活节,狄亚哥主教参与熙笃会的礼仪。这个修道团体的宗教生活大大地感动了主教的心,主教接受了熙笃的会服。但当即离开此地,携带宣道者数名,同归西班牙工作,在蒙培里他们遇见熙笃会院长及二修士坎伯铎和冯刺乌,这两位修士专在郎葛道克讲道。但是在那儿工作的修士都很颓丧,失望,因异端已根深蒂固,以完美的组织,以「实际而又引人心服」的动机及言论,操纵各个阶层。 异端的邪说,来自东方,以为凡百事务,均分为物质与精神。物质主要是恶的,精神主要是善的。这是一种幼稚而顽固的信仰,最能吸引含混而慷惰的头脑。可能较任何旁门左道,施害更大,这只是一篇空论,毫无佐证,但正因此,它使人免得费心深思。所以,在最近两世纪中这邪说仍然诱惑轻浮慷惰之辈,而经由此邪说,竟造出一些神学及教义来。但今日这种论调从未以完全辩证式的姿态出现,因为凡接受此论调者,均为不暇深思的人,所以根本不求明了其原则,只是与基督的宗教自相隔离,扬言不屑和它同流合污而已。基督的宗教则基于对世界更真实,更健全的完美认识,它以天主子降世为人为主论,是物质与精神,神圣与人为的结合,因为「圣言取了肉身」。今日的世界中,这种健全的观念,这种均衡的意识及对物质尊敬是有其重要地位的。 但中世纪的人比今日之人更有科学头脑,更喜数学,更愿为哲人,不肯人云亦云,且更为勇敢。我们早已讲过为何当时的教育以纯科学为主。这种对准确的科学的喜好,使异端分子也须据理立说,所以对他们的信仰也更为坚固。此时的天主教友也很合于逻辑。信仰祈祷,尊重默观生活,以之为灵魂最崇高的活动。相信天主的全能,不以神迹为奇事,且相信天主降生为人,不觉他之变为面饼,有何不合理之处。但异端份子也敢于发表他们的谬论,是一种有逻辑,有组织的神论,也以夸大的方式及修道的生活宣扬。 按异端的说法,既然物质万恶,则无一生物为纯净,而肉体之生活则为无上的,唯一的不幸。物质之本身既为恶,延长物质之存在亦为恶,而产生物质则为大恶。唯一的善举,即是将生命除去。一个异端的『先知』说:「在婚姻中,救赎是不可能的」。另一个又说:「亲属的观念,是世界的咒诅」。「生育人灵,便是生育永罚」。他们的福音是打倒婚姻生活的圣德及其意义而提倡独身主义,不由于自我牺牲,而只由于厌恶生命的繁衍。 因之,自杀是最好的死法,最为圣善。佛教的禅定,成了他们真正的祈祷方式。这些中世纪神论者们操行极实际的补赎及克苦,因为奢侈也是罪恶之一,凡削弱肉体精力者,均为对天主纯认识的阻碍。肉身是绝对禁止的,克苦工具,可自由施用,瘦削而严峻的面貌是异端者的标志一内心圣宠的外在表现,灵魂也须经过克制而与精神完全隔离,脱自肉身,进人虚无。 这种操行,自非一般人所能为者,所以唯有『成全者』,少数被选择出来的人,操行童贞及宗教之神修生活,立誓永不食肉、蛋或奶酪,甚至在同伴之前,什么也不吃,禁绝婚姻,如已婚,则与配偶相离而独自度日。至于其它的群众,连公候及贵夫人在内,虽自属于此旁门左道,并无操行这些克苦之责,只须摒弃对教宗的忠实,及否认一切圣事。异端分子以耸人听闻的邪说拉拢各个阶层,为博取富人的欢心,不惜献给他们教会的款项,为争取工人,为『成全者』开设工厂,教年青人手艺,这是对天主教会的一个有组织的打击。 不必说,异端的主要领导人物是神职人员和贵族。雷蒙主教即被依诺森三世自其任所迁至土鲁斯,因他对异端顽固的同情。这异端团体(6),自有其教宗,主教,辅祭。在神职人员属下,有『成全者』,是对教义原则完全信仰的人,其次是普通教友,尊敬,甚至崇拜成全者,供给彼等饮食居所。 圣伯纳早已感到这种异端组织太完美,太难予以瓦解。他的熙笃会士们也没有更大的成功于蒙培里的公会议中,狄亚哥及道明会倾听这些垂丧修士们的诉苦。他们遇到了无数劲敌:有训练,有才能的雄辩者,社会及财富的威势,商业合作组织的阵容。而这些修土们采取一极平凡而舒适的旅行方式,居住于上等的旅馆,以圣教会法典所容许的豪华自飨。他们与寻常人毫无分别,但这正是使他们失去一切威信的原因。因异端的成全者们致力苦修,很是与众不同!异端的领导者是群众的首脑,是真正的领袖。而葛艾默院长,坎伯铎及冯刺乌的修道生活则极平凡,极贵族化,远不及异端者的英勇行为。为一个外人,修士们失败的原因及可能获取成功机会的方法,不难一眼看出。狄亚哥主教立即明白应如何改善。他指出异端份子的整个倾向,是对物质和精神夸大其实的一面之见。修土们以这种奢华的外表旅行,自不能博取人心。为一个否认尊敬肉体及一切神性的外在表现的人,一个炫示其政治及财富力量的宗教,决不能使他人心。狄亚哥立即把他的言语付诸实行,将随从们遣返西班,亦留下几个神职人员,助他完成传教工作。熙笃的会长及修士们也遵从了主教的劝导,于出外宣道时,与异端者度同样的克苦生活。连道明也受这一改变态度的影。自此以后,他不再被称为副院长,而被称为「道明弟兄修士」。 道明弟兄以新的方法,侧身于新的传教运动中,实践主教的主张,几乎至于极端。他于严斋期间,只用面包及水,居然胜过都普斯的异端分子。他也沿门走访,而从不隐藏其克苦的行径,他决心以异端所用的方法将他们战败,而贯彻主张的能力,竟使异端羡慕他强壮的体格! 但他的克苦,并不只是招摇于外,土鲁斯热心的妇女们,曾费尽心力,为他忙碌的生涯,安排一点儿舒适和享受,列品案进行时,人家也强迫他们泄露一些个中情节,她们却毫不迟疑地说圣人无时不以克苦自制。那若望,圣人心爱的伴侣:「他用苦功的工具」,以苦鞭自责,这已是人所共知的事。「道明和他的伙伴们赤足前往工作」,见者无不景仰。即便在朋友家中用膳时,至少,道明一个人也严守外表的克己。他不拒绝肉类,但不愿人看见肉类在他的碟子里,他以红豆将肉块遮盖,也常在餐前喝足够之水,以免用酒。厄里玛Elias Martin之妻威玛,即为时常招待圣人的年轻妇女之一。她多次为圣人准备伙食,却从未能使他于午餐中用超过四分之一块干鱼或两只鸡蛋之量。所饮的酒中,常搀了三分之二的清水。有一次他生病了,她劝他睡在床上,但她刚离卧室,他即起来睡地上,这个人真不好办,他很固执,她无法协助他。另外一个年轻妇女,也是圣人之友,后成为十字架隐修女,白赛达修女,于1233年列品案进行时以宣誓提出几乎相同的见证,她从未能使圣人用两个以上鸡蛋。因他太消瘦,需要加餐,所以她送上两三盘热腾腾的蛋,但他永不取用。似乎他只嗜爱苹果及萝卜,但也从不多食。她曾多次发现他在她家中席地而卧,因而为他盖上一件外衣,或以他物遮寒。她想圣人一定常睡在地上(8)。热心的妇女之外,尚有一熙笃会土的见证:「他的刻苦到了这般程度,若不是为尊重修土们或其同桌的人,他只用面包及汤…若附近有圣堂,我从未听说他在圣堂之外,另有卧室。若附近没有圣堂,他则卧于地板上,若人家为他预备了床,他则小心地移去被褥,睡于床板之上」。别的证人曾说他有时「过于疲倦,就胡乱睡在路旁」(9)。 这种苦行,是他攻击敌人的利器,也是他勇毅的天性的一个表现。自幼年时,他便习于席地而睡。但丁在《神曲》中,曾歌唱这事,而这习惯,他终生未改。成为会土,他没有自己的寝室,竟死于他人的寝室,身着他人的会衣。但圣道明并不只以苦行陪伴其主教于南部人民中从事传教工作。他们两人,均在熙笃会代表的指导下,过布道生涯。他们于1206年始于塞维安工作。那儿的封候保护两个异端的「成全者」,以自己的府闱为异端地方组织的中心。道明等向他们挑战,掀起辩论。因百姓们都来倾听,他们所操的言语,定是加大隆那及土鲁斯共有的方言。这两位宣道者步向城中。他们的贫穷立即征服了百姓们,纷纷前来听道。武士、农夫、妇女都津津有味地欣赏这天主教的新攻势。这种稀奇的辩论继续了八天,虽未于辩论者中收任何效果,而一般人民,则甚为感动,伴送主教及道明修士,直到第二个异端的大本营:百济艾。这儿,两位宣道者似未得同样的成果,城市的政府权势太大,太厉害,不容人民表现他们的热烈情绪。半个月后,两人离此前往卡卡桑,又展开了八天的辩论,但也没有什么成就。这是一场唇舌之战。两位新宣道者于起初时成功不大,原非意外之事。今日加尔加逊城又依中古时代式样修造起来,由往日的城墙所围绕,我们一看就能明了,为何那时此城完全在军阀的权势下,而那时此城的军阀,也维护异端,人民没有表示与天主教同意的自由。 卡卡桑之后,二人又去菲尔佛及凡耀不久将成为道明弟兄的大本营。成就此刻仍然微茫。 1207年,在巴米尔,由佛阿伯召开一公开辩论会,挑拨他二人于异端份子前辩护天主教的信条。土鲁斯的新主教富尔克及康土朗主教那伐尔均在场。富尔格已是道明的朋友,他的在场,对道明等二人是个很大的支持。他早年为行吟诗人,于1199年与两个儿子同人熙笃会,他的妻子也人了修会。因了他的诗才和修道生涯,在普鲁凡斯异端人眼中,他是个使人倾心的人物,十分欢迎他。所以,这个辩论会大为成功,好几个异端人回了头,其中有闻名的胡督朗(日后成为修会之创会者,叫做《贫穷公教徒会》)及坎阿诺,从辩论会中的审判。)在蒙特利尔及方就曾有多次辩论会,其中有一次,曾产生有名的『火的奇迹』。按辩论会习惯,双方均须将所要提出的几个特点写一扼要,所以在每次开会之前,均有一束井井有条的档早已备妥。道明送上他的《记录》代表天主教一方,其中所书写的材料均细加讨论。但这一天,三位审判各据一见,无法取得协议,仍建议将道明《记录》投人火中,三次均毫无损伤,唯有外皮燃着而稍显焦黑。 但奇迹,不论当时常有或罕见,并不能吸引观众,他们想这其中必有诡计,虽自觉无能将诡计揭穿,道明的这个奇迹也没有产生多大的功劳。所以,次年,狄亚哥主教因已疲乏不堪,又因无法施予群众任何真正的影响力,乃回转他的教区,怀抱着日后仍能重整旗鼓,从事传教工作的希望。但他抵达奥斯玛不久,就与世长辞了。自此,道明遂成为一群彷徨无主的宣道者的首领。 1208年一月十五日,由于一次十字军的撤退,教宗的代表坎伯铎被刺而死,这使异端与天主教间的争辩演化为战争及残杀,政治的仇恨,硬化了宗教的纷争,南方与北方的互恶,找到了寻衅生事的借口,遂使血流成渠,不可收拾,阴谋诡计,令人不齿。南方的首领,是土鲁斯伯爵,雷孟,一个有宗教狂热而无良心,非常虔诚,却缺乏名誉,真理和道德感的人。却应知道,他是负城而战,只为保护自己的领域。对方的领袖是一位长者:孟西满伯爵,基督教骑士中的校校者,但凡和他看法不同的人,就得不到他的同情。后来,因法国君王厌恶外邦王候的干涉,情势遂有改变。很久以来南部地方(又称为「秘迪地区」)已不属于卡贝王朝治下,但斐理、奥古斯都,法王斐理二世,(1180年至1222),通常称斐理、奥古斯都十七世之孙。1214年与英王约翰决战获胜,将诺曼第和安如归属。法兰西王国决心渐次恢复对南方的统治权,深恐这些肥沃的省份,由于他国的干预内战,而落入外人手中。所以,整体说来法国和西班牙的政治领袖并不仇视土鲁斯,也并不希望南方的领袖与教宗相好。于是和平终于来到:不成于战争,而成于谈判。1229年在法王圣路易治下,签订了「巴黎合约」,土鲁斯的治权交还给它的伯爵,而伯爵的未来继承人,独生女儿嫁给法国王子亚丰索。王子死后,她的领域终归法国属下。 同时,孟西满在道明的随从下,节节胜利至1209年在方就,1211年在拉窝,1212年在拉半那达丈n,1213年在穆莱,「一个用刀剑战,一个用祈祷作战」,英国道明会士及历史家德力非于一世纪后如此写着,他们二人间定有相当的友谊。若堂曾说:「孟西满很敬爱圣人」。宏伯、罗曼约1250年补说:「他们彼此间如此亲切,伯爵竟选中圣道明祝福他儿子(10)的婚礼,并为他的女儿付洗,她日后成为巴黎圣安多尼修院院长」,但此时,道明早已看出,为皈化异端,最稳妥的方法并不是战争刀枪和权势,它们都不足以收取人心,纠察的方式,似为最后的措施(11)。 1206年一个炙热的夏夜,主教尚未去欧斯玛,道明坐在方就的北门外阅读,那天正是圣妇玛利、玛大肋纳的节日(七月甘二日)他想到这位罪妇如何变成「宗徒们的宗徒」。他疲倦地坐着,传教工作成就之微使他茫然不知所从。在他面前的斜坡,伸展至广阔而肥沃的山谷月儿就是南方异端的老家。稍远,是劳拉涅宽广的牧场,土鲁斯地区,黑山山脉围绕着东方和北方丰沃的玉蜀黍田,高人云端,正与落日相触。从他所坐的高处,他可以看见卡卡桑及卡斯戴诺大理堡。他不久前,曾在骑士世家的华丽典礼中降福孟福的儿子。稍近处,是蒙累阿,切断了平原,簇然坟起,堡楼森立。附近则村落星布,低矮的屋顶,有如鸟巢,拥绕着教堂。他不自觉地开始祈求上苍,指导他的工作,并求圣母指示他应该做什么,在哪儿选择他宗徒事业的中心。凝神间,夜幕已降,遮盖了山野田畴,掩没了山谷中男女的笑声。忽地,从天际降下一个火球,闪烁不定的旋转了一会儿,便抱着一道光辉,落在普义荒废了的教堂之上。道明仔细地看,自问这是真的神见,抑是疲倦的眼目所引起的幻觉。其后接连两夜,他回到原处,仍看见同样的异象。第三次神见以后,他再无疑惑,再不踌躇,天主所降福的忠仆,打定了他的主意。圣母给了他所祈求的指示。显然,他应在普义和那儿冷落的教堂中开始他的工作。然后,他将找到一生所当循的道路。后人谈说道明的神见,指点他在山上所坐之处。这地方仍被称为『希纳度』,意即:「上主的指示。」 这是他的新事业的开端,是他一生中一个重要的日子,可能也是他得天独厚的一个时辰。希纳度的山丘,将是道明会的发祥地。道明幼时,别人常在神见中看见他有火球相随。现在他第一次自己看见了火球。因了这个神见,将起始一个新的传奇,创造一页新的史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