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75 – 1298年) “我心只爱一位,那就是祂。唯独爱祂” 。 “从他主张宗教的功能或理性方面,以及呼吁要在伊斯兰面前展现一个理性的基督教之事上,可以看出,那个时代的这位堂吉诃德,是属于我们今天这个时代。” 我们很难依照确切的年代顺序来讲述纳尔的生平故事,因为我们手头上原始资料中的年份并非都是一致的;然而,通过将他的生平事件归类,混乱的情况就有次序了,纳尔一生的工作可以分为三个部分∶他为了劝说非基督徒相信基督教真理,就发明了一种哲学或教育的系统;他创立了宣教学院;还有他亲自到穆斯林当中传道,最终 以殉道来结束他的见证。如果我们沿着他爱的服事这条主线,就最容易论述和记得他生命的故事。纳尔大约六十岁的时候,回顾自己的一生时说了几句话∶“我有一个妻子和几个孩子;我还算富裕;我过着一种世俗的生活。为了促进共同益处和到国外传播神圣的信仰,我心甘乐意地舍弃所有这些事物。我学习阿拉伯语。我有几次到海外的撒拉逊人当中传福音。为着信仰的缘故我被投进了监狱,受到鞭打。我劳苦了四十五年来说服教会的牧者和欧洲的王子促进基督教世界的共同益处。现在我又老又穷,但仍然致力于同一个目标。如果主允许的话,我会坚持这件事至死。” 斜体字的那一句就是我们这一章的主题∶讲述纳尔建立宣教学校,以及劝说教皇和王子真正的十字军东征是要用笔而不是用剑的故事。这是一个重要的想法,也是纳尔时代一个惊人的创举。这种思想占据着他的整个灵魂,仅次于他最喜欢的哲学构想。这两种思想是彻底的宣教思想,它们彼此互相影响。 纳尔一完成他的著作,就在公共场合讲解它,然后开始力劝那位听说过他热情的国王詹姆斯二世的工作,劝他在马约卡岛修建并资助一座修道院,使芳济会的修道士可以在那里受到阿拉伯语方面的指导,并受训成为穆斯林当中能干的善辩家。国王采纳了这个想法,在1276年的时候,这样的修道院就开幕了,有 十三位修道士开始学习纳尔的方法和吸取纳尔的精神。他的目标不仅在于建立一所神学或哲学学校∶他为国外工场所提供的理想培训,走在我们这个世纪许多神学院的前面。在其中,包括了宣教地理和撒拉逊人的语言课程!他写道∶“了解世界上各宗教的知识对于信徒的团体和非信徒的悔改归主、以及抵挡异教徒和敌基督者是非常必要的。一个对地理不熟悉的人不但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什么目的地。不管他是试图令异教徒悔改归主,还是为着教会的其它利益而工作,了解所有国家的宗教和环境状况都是绝对必要的。” 这是黑暗时代一个很高水平的标志!这位奔赴非洲的先驱,比利文斯通 早生了六个世纪,感觉后者更加精确但不够有力所表达的∶ “地理学壮举的结束,就是宣教事业的开始。” 纳尔的这所宣教培训学校是在帕尔马国王、还是在蒙彼利埃国王的赞助下创建的,典据的说法不一。从1297年纳尔在蒙彼利埃收到来自芳济会会长的信,推荐他任所有芳济院的院长这个事实看来,他似乎在早期就已经与其中的成员建立了关系。 蒙彼利埃现在是法国南部一个相当重要的城市,它毗邻里昂海湾 ,它的兴盛可以追溯到十二世纪初叶。1204年,它通过婚姻,成为阿拉贡家族的属地 ,一直持续到1350年。十三世纪期间,有多次的教会会议在那里召开,1292年,教皇尼古拉斯四世,也许在纳尔的建议下,在蒙彼利埃创办了一所大学。这所大学的医学院在中世纪相当出名,在学院的教员中有博学的犹太人,他们是在西班牙的摩尔人学校中受过教育的。 纳尔在蒙彼利埃花了三到四年的时间学习和教学。他很可能就是在这里写了一些医学著作、以及一些呼吁人协助兴建其它宣教学校的书。他在某本书,以恳切的言语恳求神兴起人献身这个事业∶“我几乎找不到任何一个全心爱你的人,像你为我们受苦一样随时准备殉道。有一件事我看来是合乎理性的,如果能够立一个法令的话,修道士应该学习不同的语言,这样他们就能够走出去,因着爱你而献上他们的生命 … 荣耀的主啊!如果我有幸在某天看到你圣洁的修道士,被热情深深地感染而荣耀你,到各处外地见证你的神圣事工、你蒙赐福的道成肉身和你痛苦的受难,那将是荣耀的一天,重新燃起献身火焰的一天,就如神圣的使徒为他们的主耶稣基督忍受死亡那日子。 ” 纳尔全心渴望一个新的五旬节和看到遍及世界的宣教工作。虽然他不过是一位普通信徒,但蒙彼利埃这个教区对于他来说太小了。他的雄心,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要说服教会的牧者和欧洲的王子” ,使他们成为像自己那样的热心宣教家。除了基督教世界的正中心点,他应该把他的支点放置在哪里,才能为了这个目标发挥杠杆的 最大作用呢?教皇发起并促进了血腥的十字军;他们掌握了属灵和世俗权力的钥匙;在中世纪,他们的命令就是来自天上的命令;他们的恩惠就是祝福的甘露。而且,纳尔成功得到阿拉贡国王的支持,令他盼望基督教界的主要牧者也能对他的计划表示同样的兴趣。 于是他在1286年到罗马旅行,希望他的论文获得何诺里四世正式的官方批准,并帮助他在欧洲各地建立宣教学校。何诺里在他短暂任教皇期间,因其热爱知识而著称。他清除了教皇制度国家中的强盗,为了有利于学习而试图在巴黎创立一所东方语言学校。要是他还活着,纳尔的寻求就可能会成功。何诺里死于1287年4 月3日。 雷蒙纳尔来到罗马的时候,发现教皇的座位是空着的,所有人都在忙着一件事情——选举继承人。他等待时局平静下来,但在他的道路上总是有着重重的障碍。他的计划受到一些人嘲笑,完全得不到鼓励。主教们关心自己的野心,过于令世人悔改归主。尼古拉斯四世继承了教皇的地位,像他这样的性格,我们看到纳尔放弃劝他成为宣教士的想法,也就不足为怪了。他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他在与阿拉贡国王 Alphonso 争论的时候,荒谬地不顾什么条约和誓言,摧毁一切信誉的根基。他认为只需要用刀剑与撒拉逊人战斗,并且积极企图组织另一次十字军,却徒劳无功。纳尔要等到十年之后才再次大胆地求助于另一位教皇。 纳尔在罗马感到失望,就前往巴黎去,在那里的大学里讲解他的 《 Ars Generalis 》 ,还创作了有关其它学科的著作,但最重要的是准备他的辩论著作和设法宣传他征服世界的想法。他在他其中一本书中热诚地祷告说:“具有圣洁生命和伟大智慧的修道士应该组成一些机构,以便学习不同的语言,得以向非信徒传道。” 时机还没有成熟。 最后,他对要天天寻求帮助来实施他的计划却没有人感兴趣厌倦了,他就决定试验榜样的力量。虽然他已经五十六岁了,还是决心独自出发,单枪匹马地到北非传扬基督。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纳尔奔波的身影在各地出现。他首先返回巴黎,继续在那里教学,著述《 Tabula Generalis 》 和 《 Ars Expositiva 》 。1298年,他在 Louis Philippe le Bel 王的保护下,成功地在巴黎创立了一所学院,教授他的方法。 但是整个法国因为当时与圣殿武士战争,以及与教皇 Boniface VIII 斗争,动荡不安 。所以人们没有空闲去学习哲学,也没有人想在撒拉逊人当中成为宣传家。 纳尔的思想再次转向罗马。但可惜的是,十三世纪的罗马是整个欧洲最难寻找自我牺牲精神或者基督教宣教精神的地方。大概在1274年,一位支持十字军精神的人鼓吹教会的神迹所以停止,是为了唤醒教会去采取武力。教皇 Clement IV (1265 – 1268)建议用武力来攻打伊斯兰。通常教皇会坚持十字军的想法,把它视为宣教的理想方式。 1294至1296年间,纳尔第二次来到罗马。他听说塞莉斯泰因五世升到了教皇的宝座,出于某种原因,他希望这对他的事业有所帮助。塞莉斯泰因是一个简朴的人,他成立了男修道会,非常热衷于信仰。1294年7月15日,他被选立为教皇,但受到他继任者诡计的迫害,于同年的12月13日辞去了教皇的职务。他被新教皇博尼费斯八世残忍地关进监牢,两年后死去。博尼费斯是一个胆大妄为、贪婪无比、作威作福的人。他的野心就是以自己为中心。他实施着抬高自我到疯狂边缘的计划,后来成了一个精神失常的人。纳尔在这个地方得不到一点同情和帮助。从1299年到1306年间,纳尔进行他第二次伟大的北非旅程,在许多地方布道教学,我们稍后将会看到。 1310年的时候,这位久经沙场的英雄已经七十五岁,还再度企图影响基督教世界的中心,想劝服教皇使教会忠于其伟大的使命。他出于往昔的满腔热情,因着自己不能够实现耗尽了他整个心思的伟大属灵征服计划,就构思出一个想法∶建立一个属灵武士会,当中的人必须时刻准备传道给撒拉逊人,这样就可以藉着爱的十字军夺回基督的坟墓(不像某些错误论述纳尔的文章,认为纳尔建议使用武力。。热那亚虔诚的贵族和显赫的女士为着这个目标捐献了三万盾。纳尔被他们关心此事的证据大大鼓舞,他动身来到阿维侬,向教皇克莱门特五世提出他的构想。他是第一个在阿维侬定居的教皇,这样开始了教皇统治期间所谓的 “被掳巴比伦时期” 。同时代的作者谴责他淫荡、袒护亲属、买卖圣职和贪婪敛财。由这样的人掌管住权力的钥匙,难怪纳尔叩这位 “基督的代理人 ” 的大门,又是徒然无功。 纳尔再次回到巴黎,虽然身体虚弱,但思想坚定,抨击阿威罗伊的阿拉伯哲学,还写作维护启示的信仰和教义,以便了解他的方法和成功的细节。从十三世纪算起,阿威罗伊派的人一直反对理性的信仰。纳尔的艰巨任务,就是要阐明理性和信仰并非是矛盾的,而是相互关联和协调一致的。这实际上是信仰对付不可知论主义的战争) 。他在巴黎,得知一次综合性的大会将于1311的10月16日在离法国南部三百英里远的维埃纳召开。总理事会可能会支持教皇完全没有注意的事。所以他折回刚走过的长途旅程。有将近三百名高级教士出席了理事会。抗击异端,圣殿骑士的废除问题,提议新的十字军,以及讨论博尼费斯八世合法性的问题,成了会场上的焦点。不过,理事会至少留意了纳尔的一项建议,并且通过了一项决议,就是认为应该在巴黎大学、莎拉曼卡大学和牛津大学、还有所有教皇宫庭所在的城市,资助东方语言的教职。 因此,他最终有幸在有生之年,看到他毕生所祈求的一部分事情实现了。谁能跟进这些在欧洲大学中第一批东方语言教职的使命所带来的果效,像圣徒 Martyn 和剑桥大学的阿拉伯语教授 Ion Keith Falconer 那样远呢?纳尔为着在学校里为宣教作预备这个伟大的构想,从青年一直单枪匹马地奋斗到老年,直到他站在成功的门槛上。他在连结学校投入宣教使命方面,领先于 Loyola 、新生铎夫和 Duff ;他为这个目标而燃烧的激情,就算没有超越他们,至少也不会比他们逊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