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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童年、德兰同瑟琳(一至三章
·在阿林松、移家里修、幼年的信心(
·德兰和慈父、学校生活、病中(七至
·康复、准备初领圣体、初领圣体与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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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罗马途中、观光、在圣城(19至2
·归程、生活、初入修院(22至24章)
·慈父健康日损、发愿的前夕、珍尼微
·感冒、瑟琳入会、致玛利修女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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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祷、再谈牺牲、与传教的昆仲(3
·德兰的祈祷传教事业(40章)
「我的民因无知识而灭亡。你弃掉知识,我也必弃掉你,使你不再给我作祭司。」
祈祷、再谈牺牲、与传教的昆仲(37至39章)
祈祷、再谈牺牲、与传教的昆仲(37至39章)
浏览次数:5530 更新时间:2008-7-21
 
 
 

第三七章 关于祈祷

  亲爱的姆姆,我现在要说,我深感到教学相长的意义了,在教导他人之时,我也获益非浅。我更注意到一件事:一切的灵魂,程度容或有涞浅,但必得从事同样的战斗,但自另一方面看来,没有两个灵魂是相同的,毕雄神父说的很透澈明显:「人的灵魂不同,各如其面。」我们自然不能以同样的方式来教导启廸那些初学者。对她们当中的一些人,我得竭力使自己显得极其渺小,我得毫不犹豫的,以极其谦下的态度,将自己内心的战斗及失败都向她们讲出来。有一次她们知道原来我自己也和她们有同样的弱点,这些小妹妹们遂准备向我承认她们藏放于心小的过咎。而对另外的一些人呢,一开始我就看出要用相反的方法来加以诱导;态度该极其严正,说一不二。对于这一些初学者,定不能显得自己与她们无甚差别,过份的谦卑,反会被她们看做怯弱。天主已赐予我一种恩宠——我不怕战斗;无论遇到什么事,我也必得尽到我的责任。一些初学的修女不止一次向我提出抗议:「如果你希望对我们的教导发生作用,你的态度该再温和一些,厉声严词不能使你收到任何的效果。我还未曾见到过自己对自己的情形能判断清楚的人,每个人都自以为是!当大夫给孩子动一次痛苦的手术时,孩子必会号叫不已,人家必会对他讲,病苦比行手术时的痛苦更难忍受;几天后,孩子在手术后又恢复了健康,能够到处玩耍跑跳了,孩子是多么高兴啊!对待灵魂,亦复如是;她们很快的就会了解,一剂药永远比糖对身体更为有益,她们就不会再惧怕服药了。

 

  有时,一些人在旦夕之间会发生一种神妙的变化,这每使我不禁悄然微笑。她们来看我,并且对我说:「你以严厉的态度对待我们是对的,你知道这事情的经过吗?当我昨天离开你时,我觉得我真是受够了;我自语,我要禀明院长姆姆,我不愿再和耶稣圣婴德兰修女再有什么接触,但后来我又明白过来,那只是魔鬼作祟,我才发生了这种念头;随即我想到必是你为我祈祷了,我遂平静下来了。我的心中开始闪现一道光,为了使你彻底了解这回事,我就跑来见你了。」像这一类的事,每每能引起一篇很感人的谈话;这一次我很欣幸自己能本着心性去作,不计怨责。

 

  是的,我都知道了。但我很快的了解我们不能求其速成。费了许多眼泪建成的,也许由于一句不小心的话而前功尽弃。如果我不巧说了一句话似乎与昨天的话相抵触,我的初学者们就会找到漏洞了。万一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就将默默的作一短祷,真理常常会由那至尊者显示出来。设无祈祷及牺牲,我又能完成什么工作呢,我全部力量之源,尽在于此。那乃是主给予我们的莫之能御的武器,我已经一再证明了这一点——其感动灵魂的力量远胜过任何的语言。这是许多的例证之一,那使我更为坚定,且给我留下了深刻难忘的印象。

 

  那是在严斋期中;我们会里只有一个初学需要我的照顾,我对她真不啻是一个护守天神了。一晨她来看我,容光焕发,她说:「你绝未想到昨晚我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我梦见我同我的妹妹在一起,我竭力想改变她的心性,使她不再贪慕世俗虚荣。我曾为她讲解你作的诗『我一生所爱的』,以进行那说服的工作。

 

  『耶稣,你赏报了千百倍

  我们为爱你而失去的;

  我生命的芳馨皆是为你,

  永远奉献更无悔意!

 

  我有把握,我说的每一句都深深的铭刻于她的灵魂深处了,我觉得很快乐。今晨我一觉醒来,我很纳罕,是否天主真要我对这灵魂有所效力?严斋期过去后,我能否给她写封信,将梦境告诉她,并对她说,吾主有意要她全心归向他?

 

  今我并未对这件事过份重视。我只对她说不妨试试,不过她要得到院长姆姆的许可。严斋期还有好多天呢。亲爱的姆姆,我猜想你对这请求一定感到几分诧异,那真有点太孩气了。你说——那自然是天主启示你来说的——圣衣会是以祈祷的方式来拯救一些人的灵魂的,而非靠了书信往还。当我听了你的决定,我立即明白,那是来自天主,我遂又向圣三玛利修女建议:「我们得多加点人力;我们就为这件事多多祈祷吧,如果在严斋期终,我们的祈祷被接纳了,那真是多么值得感谢啊!」主的仁慈是无限量的,他俯听了孩子们的祈祷——真的,在严斋期中,又多了一个将自己奉献于天主的灵魂。这是一个真正的奇迹,一位初学的修女以其无比的虔诚而获得了。

 

  祈祷的功能是多么的奇妙!好像一个皇后,时时向皇帝陛下恳求,凡所请求,没有不被允准的。倘若以为祷语一定要引经据典,为这特殊的要求更得另编一套煌煌的言词,才能蒙到天主的垂听,那就完全错了。如果当真需要那样,我想我的祷语绝无一言可采。你是知道的,我念诵日课,自己深感到不配,但除此而外,我更没有其它的办法,我不能不惮烦琐的到书本中去寻求华美的祈祷词——那会使我的心目眩乱。华美的祷词为数甚多,一个胜似一个,我又怎能都把它背诵下来,或加以选择呢?我只有像还未启蒙的孩子那样做,我只以极其简单的话语向天主讲出我的要求,并没有什么漂亮的句子,而我的祷语,竟然被他都了解了。我觉得祈祷是向天主流露一片真情;其义为专心致志仰望上天,不论是在快乐或失望中,皆发出充满感谢的爱之呼声;以一种强大、超越的力量开启了我的心扉,且使我与耶稣结合得更密切。亲爱的姆姆,听我说了这些,切莫以为我们同声祷祝、或同在圣体宠前祈祷时我未能虔敬行之。我绝未曾那样,我喜欢公诵祷文;吾主不是对我们说过吗,当我们以他之名而聚集在一起,他就会来临于我们中间?在那样的一些情形之下,我觉得诸姊妹们特别为了我的冷淡而向吾主致其虔敬之诚。但当我独自一人时………我自己来承认这件事真觉得难以启齿,诵念玫瑰经我也并未得到多少神益;我念得非常的不好!我竭力想强制自己,但仍然毫无用处,我不能默思玫瑰经的奇秘;因我不能使心灵专注其上。

 

  由于自己缺少这种诵读经文的热诚,曾有一个时期我对自己异常失望。我真不能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既然如此的热爱圣母,为了她而诵的经文,在我应不感到任何的困难啊;何况那是她格外喜欢的经文呢!现在我已不再为这事而过于苦恼了;我觉得天上母后既是我的母亲,一定会了解我的孝心,那已会使她感到满意了。有时,当我感到精神异常枯燥之际,没有一丝心念能引我接近天主,那我就慢慢的念一遍「在天我等父者」,及一遍「万福玛利亚」。它们使我多么的心满意足!那远比我很快的念它们一百遍有益。同时,我更知道圣母并未生我的气,因为我每次向她呼求的时候,她都来予我以援手。遇到任何的急事及困难,我皆立即转身向她,她真是最关切我们的慈母了。每逢我和所教导的初学修女们谈话之前,我总是一次再次的向她呼求。自会欣然的领会出有这么一位慈亲的好处。

 

  那些初学修女们对这一点却未能了解,她们常常问我:「你为什么每次对一件事都能解答得出来呢,有一次,我真以为那件事对你是相当费解的,你是从那里得来的那么多灵感呢?」她们当中有一些人极其天真,只因为我有时候能在她们还未开口的时候就能料到她们的意思,她们遂以为我能洞悉她们内心情况了。一天晚上,有一个初学者满怀愁绪的去就寝,但她决心不使我知晓她的忧苦;翌晨,她和我说话时还故意作出了笑脸,而我也并未注意到她同平日神态有什么不同,但我对她说的话,却好像当真了解她的心情一样:「你是在为了什么事情而烦恼吧。」她闻言惊诧不已,我想,即使月亮掉在她的脚边她也不会感到更大的惊讶了。我对自己的言中也极感惊异;我深知自己并无洞悉人内情的本领,而发言却如此的中肯!自然我明白那完全是由于有天主在,他就在我的近边,我不过像一个小孩背书一样,用的全是他的话,而不是我的。

 

  姆姆,你很了解,那些初学修女们总是能毫无拘束的把她们心中的一切全盘向我托出,不论是快意的或是不快意的皆毫无隐瞒。她们随口就向我说出来了,她们感觉无需对我心中存着那份对导师的敬畏。天主是使我们在外表显得极其屈辱吗?我不能那样说,他只愿我们在内心感到自己的卑微——自外表看来,一切皆极顺利,彷佛我的行程充满了修道生活的荣耀!你也许会想那是一种险峨之路;但是我觉得我一定要走这一条路,自然,那只是为了他人我才走这条险路,而非为了我自己。而如果这里大家都公然的看出我的本质,我不过只是个缺点甚多的修女,兼又才短无能,头脑不清,是非不明,那么,姆姆,你自会觉得无法要我帮助你了。而天主却这样用一层纱遮起了我—内在外在的一切缺点;这个经过化装的我竟有时能引起初学者的敬重。我敢说她们对我的赞扬绝非是出于有意的,只不过是道出她们天真心中的看法而已。我老老实实的说,她们的赞词并未引起我的虚荣,因为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我的短处甚多。

 

  我有时更渴望听到对我的批评,是指摘而非赞誉!姆姆,你是知道的,我爱苦涩胜过甘甜;而我的灵魂正如我的味觉——已厌腻了放糖太多的食物!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吾主特别为我安排,使人给我送来一盘「生菜」,其中有很多的醋同香料,除了油以外,各样的调味品都有。如北一来,就更为可口,这些小菜是一些初学者在我不意之中端上来的。天主揭起了遮隐我缺陷的面纱?我那些可爱的小妹妹们看到了我的本来面目;她们对我的一些缺点并不太在意。她们只以极其使人高兴的坦诚,向我说出我使她们难过的一些时光,以及我一些不好的习惯,她们说得那样自然,使人听来真以为是在说别个呢。她们很知道怎样做才会使我快乐,而快乐一词实还不足以代表我欢忭的心情;这一道美味的菜肴,使我的内心欣喜无比,人的天性是爱受赞美的,为什么这与我们天性不合的事竟给我这样大的欢乐呢,我自己也莫明所以;如这事不是我亲自体验到的,我一定也不会相信。一次,我正像那次似的渴望受到一些坦白的指摘,一位初学者正好走了来,她竟使我如愿以偿。这使不禁想起隋密依诅咒大卫王的事来。「是的,」我自语,「她向我说那样的话,一定是来布达天主的吩咐。」我饱餐着恰如其时摆陈上来的饮食,有如一位美食家般欢乐!这就是天主的仁慈要我所走的道路,他不能总是供给我富於滋补的食物——我指的是那些受指摘的事——但不时的有孩童们饭桌上落下来的面包屑,使我得以随时捡着吃。他的仁慈是如此的可感,我得到了天堂之上才能将它描述完全。

 

第三八章 再谈牺牲

  姆姆,当我仍在人世之际,我定要在你的协助下说出了天主无限仁慈的事迹。我自你委托给我的工作上受到很大的益处,我定要向你一提。在前些年,如果我看到会中一位姊抹的工作为我所不喜,或者我觉得不太合适的时候,我常常对自己说:「我多么愿意把我的想法告诉她,指出她的错误之处,那对我个人而言也是有好处的。」现在,我个人是担当一点这方面的工作了,姆姆,我要向你说,我的看法与以往完全不同了。我想起以前的心念,不禁轻松的吐了一口气,自忖:「亏得那位修女不是一位初学,纠正她原不是我的责任。」不久以后,我开始设身处地的来为那位修女设想,并相信她的一切举动,完全是出乎善意,她对人原是充满了美意的……。姆姆,自从我卧病以来,由你对我的慈爱关照,我更体会出仁爱的义蕴。你使我受到最娇宠的待遇,且总会不惮烦琐的多方爱护厚待我!在我还能参加团体散心的时候,你小心着不使我受了风!这种种体贴之处,真使我难以尽述。姆姆,由你对我的慈爱关切,我体会出对于姊妹们灵魂上的病苦,我也应予以深厚的同情与体贴。

 

  我已经理会出一件事,那原也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会中最有盛德的人,也是那最受人敬爱者;每个人都愿和她们谈话,不待她们开口,就愿为她们效劳。这些能忍受别人的冷淡的修女,却最易受到各方热情相待。那恰像圣十字若望所说的:「只因我无意去为自己寻取什么,一切却都得到了。」当然,人们也会向这样的一些修女表示出修道人应有的礼貌,但是只因人们怕说出一些使她们不快的话,也就不大敢和她们接近了。

 

  我说那些人不太完美,并非只指的是是精神方面——即使是我们当中最有圣德的人,也得于到了天堂之上才能够在德性方面达到最纯全的地步,我此处说的不完美,指的是缺少判断力,教养不够,以及过份敏感等等一切使生活不太愉快的毛病,真的,这可以说是一种痼疾,无真正痊好的希望。

 

  但是,对于像我这样的一个病人,院长姆姆是怎样待法呢?即使我的病体缠绵不愈,她仍会耐心的看顾我,并尽力使我的病中生活舒服一点。我既如此的感念你,那么我将怎样做法以图报答呢?啊,

 

  我要这样做:在散心的时候,以及其它的时光,我要选择修女中最不招人喜欢的一位,路旁那个负伤的人,原是需要一位好心的撒马利亚人照拂的。一句和善的话,一个友爱的微笑,往往会使那不大与人接近者的心中充满了喜悦。我所说的爱德,并非只是做到这一点,如果我们的目标只是为了某一个人,往往会气沮心灰;因为我出于至诚的一句话,往往被人完全误会。但我之如此做,原是为了悦乐主心,那么我对一切人和善,尤其是对不为人所喜者和善,即使受到误解,也并非是毫无收获的啊。

 

  他在福音中给了我们什么样的忠告呢?啊,那大意好像是:当你设宴的时候,不要邀请你的亲戚同明友;他们会回请你,那你就得到应得的报偿了,该去把请帖送给穷人、跛子、同残废的人,你该为了他们无力设宴回请而深自庆幸,事情是这样的:你们的大父看到了你们做的善举,而将报答你。圣衣会的修女们能为她姊妹们摆陈的宴席,也只是属于精神上的,以和悦与欢笑做成的;至少我个人是只知道这样的一种,(并且,我竭力想在生活中实践圣保禄的良箴,与乐者同乐,实际上,他也与悲者同悲,而在我准备的宴席上,有时眼泪也包括在菜单以内,而永远怀着使悲者欢愉起来的心念;「天主喜欢一个喜孜孜的乐捐者。」

 

  我记得当我做初学时天主激励我所做的一件仁爱的行事。那原是一件很微细的事,但是注意我们悄悄的所做的善行的天主,对我们的仁爱行动并不计较它重要与否,不等到永生之时,他就给我们赏报了。那时,伯多禄修女仍能参加圣咏队并到膳堂中去进餐,在傍晚做祷告时我常常跪在她身后,并且,我知道,在五点五十分的时候,一种相当麻烦的差事就要落在一个人头上了,因为她一定得被搀扶着才能走到膳堂里去,而那些医疗室中的修女是太忙了,无法来照应她,那是一件微小的差事,但如果要想来做却也得相当的费点心力,因为我知道伯多禄修女是难以取悦的,她病得很厉害,并且也不愿更换搀扶她的人,不过,那实在是一个实践爱德的好机会,我认为不可轻易错过;吾主对爱德是怎样解释的呢?他对我们讲,我们为他的一个最小的兄弟所做的,就等于为他做的。于是,我就以极其谦下的态度请求为她效劳;使她答应我的要求委实费了些事,我得到这个好差事,真可谓一极大的成功。每个傍晚,当我看到圣伯禄修女向我摇动她的沙漏时,我就知道她的意思是:「我们去吧。」

 

  你简直想不到,起初的时候,我为此事是费了多大一番手脚,但我决心要开始去做,我们就按步就班,一步一步的来,我得先挪开她在圣堂中的座位,将它带走,不能有匆匆忙忙的样子——这是很要紧的——随即开始进行了。那任务就是紧跟在这位可怜的患病的修女的后边,拉住她的腰带以扶助她向前挪动;我这样做时尽量的使自己的动作轻柔,但如果不巧她跌倒了,她就将跌在我的身上——那都怪我未曾将她搀好,才使她跌倒,「天哪,孩子,你走得太快了,我会摔伤了的。」而如果我走慢了呢,却又说:「你为什么不跟上我来?你的手在哪里?我摸不到呀,你的手撒开了,我快跌倒了,我知道我快跌倒了,我早就说过了,你来照顾我是太年轻了!

 

  最后,我们终于顺利的走进了膳堂,还有更多的困难要克服;我得使伯多禄修女坐到一个座位上,尽可能的不要使她有什么不舒服。以后,再格外小心的为她挽起袖子;那我才能走开。但不久我注意到她还有个不方便之处,她那双有残疾的可怜的手,将面包拿到盘子里来极其费力;于是,我在走开以前,再为她效一次劳。她原并未使我来做那事,我对她的殷勤使她大为感动;就是这件事(实 际上我全未想到)使她对我有了好感,后来还听到她说,我做的一件更使她高兴的事,就是当我切好了给她的那份面包,即将离去之顷,向着她的那甜甜的一笑。

 

  亲爱的姆姆,我向你描述这一些早巳成为过去的爱德方面的细行,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啊,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我觉得我为了光荣天主,该当把他显示给我的仁慈纪录下来,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吗?——他使这件事萦绕我的心头,久久不去,有如一股芬芳馥郁之气,常留在嗅觉之中——这香息更引我再去做一些新的表现爱德的行事。其中有一些细节,我觉得仍然如春口微风般清新。

 

  有一件这样的往事重又萦回于我的记忆中了:——一个冬天的黄昏,我正如平时一样做着我份内的工作——当时是寒冷而又阴暗……忽然,我听到了远方正奏着悦耳的音乐,在我的想象中出现了一幅图画——一间华丽的客厅,摆着镀金的家俱;一些衣着入时的少女们在谈笑寒喧……随即我回顾我正在照抚的那一个可怜的病者;这里并无音乐,只不时有着一阵阵的痛苦呻吟;这里也没有镀金的家俱,只有我们那修会中的萧然砖壁,在微弱的光影中隐约可见。

 

  我内心的经验,没有什么值得描述的。我只知道天主以一真理之光,照澈了我的灵魂,使我见出世间的荣华只不过充满了平凡的华美,既有此澈悟,我的心中乃洋溢着极度的欢欣。我愿意对你说,我不愿牺牲掉十分钟的实践爱德的的苦工,来换取千年的俗世宴饮之乐……我们正在苦战之中,热战方酣,虽然战斗的生活极其艰苦,但我们想到了天主将带我们超脱此世的一切,就会使我们感到超过世俗一切的欢欣之上的欢欣,在地上尚且如此,那么天堂的福乐为何如耶?在那里,心中轻快无比,活适无比,并且,我们浙浙的理解,天主之所以拣选我们住在他地上的室宅中,因为那是通向天堂的前厅——这是多么大的恩宠呵!我并不是说,爱德的行事,常会使我们的心灵欢腾,而自从度修道生活之初,吾主已使我清楚的感到,正如他临在大地之上,他居住于修道者的灵魂之内,这使我感到无限的安慰。当我照料圣伯多禄修女的起居时,我好像是看到了她灵魂之内的天主,即使我照拂吾主本身,也不会更加细心体贴了。

 

  亲爱的修女,事实确如我在这里所说的,爱德的行事并非永远如此容易做到,为了证明这一点,我要向你报告一下我与敌人的坼堠战,那一定会引你聊发一噱。在傍晚做祷告的时候,很久以来我的座位就贴近一位修女,她有一种奇怪的毛病;她是不大用经本的,我想,她在祷告中定是能够得到许多光照。使我感到奇怪的是,她一进来之后,就开始做出一种响声,很像人在磨擦两个蚌壳。除了我以外,无人注意到她的这一点;我的耳朵听觉锐敏——也许有时是过于锐敏了。姆姆,我简直无法向你描述,这些细微的声音,使我厌倦之至。我想转过睑来,向这位扰乱人的心意者,以目示意;她显然并未理会到给予人的扰乱,并且,除了这样,好像无法使她意识到这件事。但是,——我的内心深处有这种感觉——最好为了天主而忍耐下去,并且,不使那位修女感到难堪。于是,我就安然不动,竭力想接近吾主;也许浙浙的我会对这声音听而不闻……但虽尽力这么想,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我在那里竭力使我的祈祷成为痛苦祷语,因为极其努力,结果通体汗流!受苦,那没有关系——但我得摆脱那刺激人神经的声音,宁静而快乐的去受苦;于是,我的内心只定于一念,我不再徒然的希望听不到它,却竭力要改变心情,使自己对这恼人的声音发生喜爱。我乃专心致志,一心去听,好像它是什么悦耳的妙乐,而我的祷语——那自然不是什么宁静的祷语——含有将此妙乐一并献给天主的义蕴。

 

  有一次,我帮着洗衣;对面有一位修女,每次捞起手帕时,总使污水溅到我的脸上来。我起初想向後退,并擦擦脸,暗示给这位溅起水珠的修女:如果她能小心一点,我将非常感激。但忽然之间,我却想:「不接受白白送上来的东西,真可说是个儍瓜!」我反而一心来使自己对那些污水珠发生爱好;而最後,我真的喜欢上这样一种新的洒水式了,我决定以後只要有机会我就再来接受这优待,幸运的再获得这种滋润!

 

  亲爱的姆姆,你深知我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不能向天主献呈点什么,只能做一点微不足道的牺牲。有时,我错过了机会,未能做一些牺牲来换取我心灵上的宁静,我只有安心的忍耐这片时内心中失去的宁静,而更细心的注意着下次机会的到来。天主对我是这样好,我不必惧怕他——他总是将我所渴望的给了我,更恰当一点来说,他总是使我对他将要给我的东西,发生了一种渴望。我之受到信 德方面的考验,那是如此的。恰在那种试探发生以前,我即曾对自己说:我似乎未受到过很多外面的艰苦的考验,也许天主是要我走上另外一条的路子,以度我的虔信生活——我想,他是无意要那样做的——我也看不出我有要受到什么考验的迹象,但我终不能一直过着这样毫无困扰的平静生活呀。按天主的意旨,他要我做些什么呢?啊,答案不久就揭晓了。我看出这位我的心爱之主真有办法,他 并不改变我的路子,他给了我一种试探—,一味苦药,它的苦味,与我快乐的甜美之感混合在一起。

 

第三九章 德兰与传教地区的昆仲

  当吾主要使我受到种种考验时,他皆在事先警告我注意及之,并在心理上作一准备,不仅在对我考验时是如此。在其它方面也是如此。我多年来都渴望着能有一位兄长做神父——那似乎是永不能实现的一种渴望。我想,我的两个小哥哥若不是早早的就被带到天国,我或者可以看到他们走上祭坛!而事实上,天主已决定要他们去做小天使,我的梦想永远也不能实现了。而现在,天主赐给了我那么多我所渴望的恩宠,他仍觉意有未足,他使我和他的两位传教土有了精神上的联系,做我的神昆。亲爱的姆姆,我愿向你详述天主如何满足了我的渴望,且更远超过了我所预期的。我愿有一位神父每天在祭坛上为我祷求—啊,天主满足了我这种心愿,且还不止是一位神父呢。

 

  两位神父中之一位,可说是一八九五年我们神圣的会祖大德兰赐给我的主保瞻礼日的礼物。我正在帮着洗濯,工作得正起劲的时候,依搦丝姆姆将我叫到一旁,将她才收到的一封信念给我听,那是一位年轻的修土寄来的,(他声称)由于圣女大德兰的启发,他愿有一位修女为他的灵魂得救而虔心祷祝,并且,藉了她的祈祷与牺牲的助力,他日后出而传教时,也能成为拯救很多灵魂的工具。在他这方面,他答应当他能够举行弥撒圣祭之时,他将永不忘为这位修女祷祝。

 

  依搦斯姆姆就对我说,她要我做这位传教士的姊姊。姆姆,这事使我感到多大的快乐啊,我简直无法描写了。这真是我的梦想之实现,这原是我所未曾料想到的!我感到童稚般的欢欣:我得使自己恢复童年时的心情,追忆这一类快乐的往事,那种强烈的快乐情绪,真使我的灵魂涵容不下了。我已经很多年未尝到这种快乐了:我觉的我的灵魂又增加了新的弦索,更好似一种遗忘了的曲调,又在我内心深处发出了清音逸响。

 

  同时,我更了解我担当的神圣的责任,并立即开始了我的通功祈祷,且加倍的热心。我自承,起初的时候,我并未受到多大鼓励,要我继续这样祈祷下去。我的那位神父兄弟曾给依搦斯姆姆写来一封很客气的信,说明他对我们的感激。但除了十一月里,我收到一张他寄来的明信片,说明他已入伍,此外便毫无音讯,直到第二年七月间,我们才又得到他一函。

 

  亲爱的姆姆,在天主的照拂下,这神圣的任务,最后的步骤,还得由你来完成。祈祷与牺牲,自是一个人所能给予传教土的最好的帮助:当吾主为了光荣他本身而使两个人有联系时,他有时允许他们交换意见,且在彼此的心中点燃起爱主的火焰:而这只能在修院中的长上的指导下才可行。(不然的话,这样的通信,实在可说是利少害多,即使就这个教土而言并不如此,而就一个隐居潜修每易想到自己的圣衣会修女来讲却是如此:而如她常常兴会外的人通信的话,即使与受信人相距颇遥,也每每使她不能与天主一心契合,而有分心之虞。她也许自以为是从事一种值得一述的历史性的神圣工作,而实际上,却是误把一种无益的分心之事,当成救人灵魂的热情了。这个放之四海而皆准,我们这里也并不例外。我怕我只是任凭已意去挥笔:倘希望在通信上能收到神益,那定得是在长上的指示下写的,写时定该以之为不得不做的苦差事,而不想自搦管中得到乐趣。我对初学者们的谈话亦然;我定以自我抑制为要义,我绝不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向她们问东问西;并且,如果她们正在谈着有趣味的话题而突然转到一些厌人的话题上时,我绝不引她们再回到原来的题目上。凡是能引起自己兴趣:自谋愉悦的事,都是不值得称道的。)

 

  噢,姆姆,我简直是无可救药了——我又离题过远了!我自己又犯了平时的老毛病,说了这些枝枝节节的话,请你原谅我,让我说一下要讲的话吧;我总得以这样一种方式来报告我的一些事。姆姆,你知道,向你说话是和向天主讲话一样,他耐心的听着我诉说喜乐悲欢、绝不厌烦,就好像他全然不晓得这些细事似的。姆姆,你对我也是这样的;你有很多的机会了解我对事情的看法,且对我生命中的大事极为清楚;我没有什么新奇的事件向你报告了。我向你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的事情,其实,你对它们的了解,原不亚于我自己,而我竞连篇累牍的向你说个不停,这真使我不禁哑然自笑。但是,亲爱的姆姆,这是遵你之命而写的。目前你如果对我写的这些不感兴趣,将来也许可以读它以娱晚年,然后将它投在火里,我也不算是白写了它了。我像小孩子们似的写着,兴趣所在,挥笔乱涂;你莫以为我自己会觉得这些可怜的材料还有什么用处,我是遵命而行,此外更无其它目的;即使你看都不看,当着我的面将它焚毁,我也毫不在意。

 

  啊,我又该回过头来接着讲我的那些事了,说说那两个目前在我生命中占如此重要位置的兄长吧。我记得那是去年五月底,在我们到膳堂去以前,你派人来叫我。姆姆,我可以对你坦白的说,当我走进你的室中时,我的心跳得很快;你叫我有什么事呢?这还是你第一次这样召唤我。你要我坐下来,问我可否负责促成一位传教士的精神愿望,他就要接受神父的品位了,且在祝圣后不久则将派到 国外去,你将一位年轻的神父的信念给我听,使我了解他的目的。

 

  我起初很高兴,但遂即我又惶悚起来了。我曾为了一位将要成为宗徒的人,献上我那可怜的神功了;那在我已觉着是不可以的了,岂能又为第二位再同样的效劳,况且,还有很多比我好的修女;她们当中的一位难道不可以为那神父做他所希求的神功吗?但是,你却不顾我的推辞,告诉我说,一个人原可以有两位神父兄长的。我说,也许我对你的服从可以使我的善功有双重的功劳,你说是的,会是这样的,并又加上好多种其它的理由,暗示我对多认一位神昆的事,不必多所疑虑。我的心中己与你同意了;实在的,因为(宛如我们所接受的训示)一个圣衣会的修女的雄心,应该包括全世界,当然可以依赖天主的恩宠,同时为两个以上的传教土祈祷了。我岂能不为四方的所有的传教士祈祷呢?我也要为一些普通堂区中的神父们祈祷,他们的工作,有时像到远方向信异教的人们传道一般艰巨。不,我要像我们的会祖大德兰似的,要做教会的好女儿,并为教宗的意愿祈祷,那是概括了全世界的传教事业的;这便是我大体上的目的;但是如果我自己的两个哥哥未早日登天做了天使,而做了神父我也会为他们祷求,特别将我自己与他们宗徒的工作合而为一。

 

  与天主赏我做兄长的神父们的精神上的合作,全部经过就是如此。我所做的一切善功皆同样的属于他们,属于他们每一个;天主是太好了,他绝不会把一份恩宠分剖开来赐与,两人都能得到全份。天主是如此的富足,我所要求的他可以随意给予多少。我不要费时间来一项项的列举我所要求的了。我已有了两位兄长,且有会中所有的初学者做我的幼妹;如果我仟仔细细的为他们需求的事祈祷,一天的时间会觉得不够,并且,我还会为了疏忽了一件更重要的事而抱遗憾。祈祷的一些复杂的方式是很好的,但那不适合于我这样单纯的灵魂。因此,一天早晨,当我感恩之际,为了使我的依恃之情得到满足,他教给了我一个极简单的秘诀。他使我了解了圣咏中一个字句的义蕴:「请吸引我追随着你至于处处,看啊,我们受了那熏香芬芳的吸引,急急的追踪于你之后。」亲爱的耶稣,你甚至不必等我们说:「不要只吸引我,也吸引那些我所爱者前来吧!)这种说法「吸引我」已含有那种意思在内了。主啊,我深知你的一切皆带着芬芳,当我受到那香气的吸引,我并非只以第一人称单数追随在你的身后——一切我所爱者都跟着我向前奔跑。这些并非出于勉强或被迫;那是你对我的吸引力的自然影响所致,那淙淙的河流就是这样的奔向大海,途程中所遇到的一切皆偕之俱去。耶稣,你的爱就是海洋,茫无涯畔:如果我纵身投入它的万顷沧波,我也将我的所有全携与之俱。主,你知道,这一切属於我的是什么,——就是那些你认为适合与我联系合作的灵魂,更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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