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立奥是利马的重要港口。一艘大型帆船正要启航,两个刚向国旗致敬的少年士兵要随船出航。若望·巴思奎斯,玛尔定的知己、朋友、助手又是信差——是两个男孩中的一个。 玛尔定一直像对待儿子一样照顾他。四年中这个孩子一直睡在他的房间。玛尔定帮他学会了理发和外科医术的技巧。这个孩子像玛尔定另一双密秘的手,将玛尔定慷慨的施舍送给那些因害羞而不愿到会院领取的人。这孩子了解玛尔定做的补赎,见证过他的神魂超拔,亲眼目睹过他的无数奇迹。总而言之,这孩子是玛尔定最好的合作者。 因而,这天早晨玛尔定前来与他告别。他的心因悲哀而痛苦,他预知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告别了。他简直太关心那孩子了:孩子的离去将使他伤心。 场景非常清晰亲切:聚在一起的有群印第安人、黑人、混血人、士兵和水手,在他们后面是不断摇摆的帆船。 十九岁的孩子,面色清秀,身材高大,紧紧拥抱了面容黝黑,年事已高,头发斑白,又因过多工作和补赎而疲惫的玛尔定。启航的时间到了。 玛尔定非常感动,但他压抑了自己的痛苦。紧抓着孩子的肩膀,他说: “小若望,再见了孩子。记住我教给你的一切。要爱慕敬畏天主。你要开始的生活是艰难的。一个人可以很容易地忘记天主。但如果你不为其它事物所累,而一心寻求天主,他会祝福你的。我也会在我每曰的祈祷中记着你。” 小若望,也非常感动,他也一直将玛尔定视为自己的父亲。他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了玛尔定,玛尔定是他的幸运。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玛尔定之外,他别无亲人。 在最后必须分别的时刻到来时,孩子尊敬地向玛尔定鞠躬并说道: “父亲玛尔定,请降幅我,永远不要忘记我。” 玛尔定将手放在孩子头上,低声说道: “孩子,愿天主降幅你,伴随你。” 小若望慢慢地朝着帆船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不断地回头看,一边挥手告别。 突然,由于不能自抑,玛尔定痛苦地哭了出来: “小若望,再见了。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听到这个那孩子返身飞奔过来,玛尔定也跑了过去。 “如果我们下次再见面的话。”玛尔定哭笑说,“你会怀疑你所见到的。” 小若望没有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他离开了。从帆船上他挥舞着帽子告别了玛尔定。 随着帆船的移动,他的义子在遥远的地方只成了一个黑点,玛尔定看了一会儿,好像在祈祷中的神态一样走回了会院。走路中,他想起了以前的事。 他记得在一六三四年十二月的一天早晨,有一个可怜的小男孩来到道明会院的大门,这孩子浑身发抖,饿得要死。玛尔定见那孩子聪明可爱,他给了他食物,又带他到自己的房间,给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在那里孩子讲述了自己的悲惨经历。 他是西班牙人,来自厄斯特马杜拉省的赫瑞斯·卡巴列罗斯。他的名字是若望·巴思奎斯,那年十四岁。在西班牙时,这孩子听说和他来自同一地区的毕撒罗发现了另一个民族,征服了他们,如今在西班牙成为富豪和伟人。 冒险的精神征服了孩子的心,就这样他踏上了到印度群岛的船只。经过诸多岛屿之后他来到利马,在无人照管,可怜兮兮的境况中被以爱德为生的玛尔定发现了。 玛尔定还记着那孩子的善良本性和学习手艺的速度,他敏捷听命的精神,他的判断力,更重要的足他所表现的戚激热爱和忠诚。 在深深的思想和回忆中,玛尔定返回会院来到圣宠前,为他在此世无机会再见面的孩子祈祷。这是他在此世的最后一年了,小若望对此一无所知。他还想着从墨西哥回来后再看望玛尔定。的确他将见到玛尔定,但不敢相信他所见到的。 玛尔定的预言在21年之后实现了。小若望曾为自己的父亲兼导师深感悲痛,现在他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 一六六0年的一天下午,当他正在门口与小儿子玩耍时,他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听那口气颇有命令的意味。 “小若望,小若望。” 他走出去看到两个他不认识的道明会士。其中一个皮肤程褐色。他们没有对他说什么,所以他和儿子返回了房间。 喊声又来了,这次声音更大。小若望走出来,见到那两个会士仍在那里。 “你们在叫我吗?”他很有礼貌地问他们。 他们中的一个,黑皮肤的说道: “若望·巴思奎斯,难道你不认出我来了吗?” 小若望变的脸色苍白,不知如何开口,吓得倒退了一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到的。在做梦吗?玛尔定已经去世2 1年了,而现在就站在小若望面前。虽然现在有点生气和恼怒,但还是同样的面容,同样的声音和同样黑白相间的会衣。 小若望回忆起了卡立奥港口的一幕,想起了那些难以捉摸似无意义的话,而现在成了事实: “如果我们下次再见面的话,你会怀疑你所见到的。” 玛尔定不像以前看上去和蔼可亲了。现在他有些严厉。 “为何你这么疏忽懈怠?”他斥责道。 “父亲,在哪一件事上?”小若望惊讶地问道。 “在宣扬你所知道的事上。去,告诉人们你陪伴我在世时四年中所见到的一切,给人做见证。” 这时小若望意识到列玛尔定为真福的程序在一六六0的那天上午刚刚拉开帷幕。小若望已经做过了见证,但没能将玛尔定的全部圣德叙述完毕,因为记录员已疲惫不堪。 当他发现只剩自己一个人时,他在想:这是在做梦吗?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回去再做一次见证?一点一点地他忘记了那次神奇的拜访。他感到害怕。慢慢地他也忘记了那重要的命令。 十一年之后,小若望到圣道明堂后再一次见到玛尔定,玛尔定提醒他以前的命令,话语中表现出一刻也不容拖延的迫切性: “小若望为何你在执行我的命令上如此地顽固和刚愎自用? 去,告诉他们你所知道的一切。” 这样才为玛尔定第一本传记的形成提供了可能,伯纳铎·麦狄纳神父在一六七一年开始了这个工作。 清除了恐惧,小若望整理了有关玛尔定的所有记意,叙述了他与这个辅理修士相处的四年中所目睹的一切。 那真是十分珍贵的见证,这与其他曾一起和玛尔定相处的人的见证作为证明送到了罗马,以此碓定了谦逊的辅理修士玛尔定在世人面前的光荣。 |